17、后发制人
丁士林话音未落,几发炮弹已经呼啸着飞向他们的头顶,并在他们上方的不远处发生爆炸。 府院两旁的房舍有几处不幸中弹坍塌,并从其间升出火苗。 丁士林在后面大叫道:“少主人快撤,先进密道——” 但是易天木已经杀红了眼,他早被这群不分是非黑白的恶鬼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激疯了。 院里两旁的房舍已经着起火来,本身那些干透的木楼琼阁,只需见一点火星就会小题大作借机生事,此时有后面不断跟进的弹丸药粉做引子,片刻工夫就已变得浓烟滚滚,烈焰腾腾。 前后两拨敌人之间相去都没有差去二十秒,易天木连整理一下心情的时间都没有。 他怒发冲冠,这会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也顾不得丁士林的呼喊,便带着尚未收回的虹光盛气瞬间便旋入前方的敌营之中。 但是,这次他错了。 相比此前被他轻视的那帮乌合之众,后面这些人的战力显然要比其高出很多。 他杀死了一些人,也不知道刚才用的是什么功法,但现在他已无法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呼风唤雨使用自然力量,将他们成批杀退。 他的体力已渐渐不支,不管是“枯海沉舟”,还是“玄腑冥掌”,打出去后都像撞在铜墙铁壁上一样,被绵柔地反弹了回来。 他不知道这些后援之敌在战争末期,实际上已经非常接近第二代际。 他们已经可以使用枪炮,攻防实力也数倍于前。 而他们此刻源源不断,不减反增,像用人体和枪弹编织成的牢笼,压得易天木几尽窒息。 他奋力挣扎着,但已有部分子弹穿透他的防护罩直射进来。 易天木左冲右突,顾此失彼,几乎陷于绝境。 丁士林救主心切,急忙带了府里仅有的几个伤兵败将前来解围,但还没冲出前院,就被外面的飞溅的弹雨打得丢下几具死尸退了回去。 莫托带领围剿部队一路疾驰,就在他距离安顺王府尚有半里之地时,远远望见王府突然虹光乍现,紧接着便炮火冲天,之后便见府院里窜出浓烟火团。 莫托心中一惊,心想易天木这下算是彻底玩完了。 隔离区内原本藏着上万的闲置垃圾程序,以及几百种中后期的病毒链接,如果将他们全都集结在一起,其力量差不多相当于第二代际的一个小型军团。假使他们现在全部围在安顺王府周边,其占地直径也应该在他们现在所处位置的稍后点才对。 可看他们现在的集中半径,至少比莫托想像的小了三分之二还多,难道这些垃圾还没等他们清理,就被易天木替他们消化了不成? 若真是如此,一个偌大的隔离分区,易天木一个差不多就给它毁得差不多了,还要他兴师动众带这么多队伍前来干什么? 但是加列巴宁给他的任务指令中有个最关键的因素,那就是必须保证易天木以不死之身出局,若看当前形势,易天木即便不死,也已经离死不远。 莫托魂飞魄散,他一边急命先遣队先从南侧与围府之敌后队接火,分散王府正门压力,一边命令部队远距投掷物理消毒弹,剪开病毒链条日趋内敛的向心力,同时收紧包围圈,向围府之敌迅速碾压过去。 易天木被围在战斗核心捉襟见肘,筋疲力尽,已进入赤身rou搏状态。 他身上多处受伤,原力外泄,眼见几十把大砍刀已经迫近自己的脖颈而他却全无招架之力,千钧一发之际,敌方的后队却突然乱了起来。 而围困他的队伍中间,紧跟着又次序出现接连不断的沉闷爆炸声,虽无硝烟,但所爆之处全都像消字灵一样,出现真空式的坍缩空缺。 那道围着他的铜墙铁壁像突然失去支撑一样轰然倒塌,密不透风的压力随之骤然减轻。 易天木趁机快速跳出圈外,一边与那些零散之敌搏斗,一边与丁士林的人马会合。 混乱持续了一阵之后,外面就渐渐安静了下来。 易天木瘫坐在地,头昏脑胀,心律不齐,刚刚恢复的语言系统也被打得七零八落。 他出口成灾地骂着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可是语无伦次,词不达意,实词和虚词绞在一块,正叙和倒叙混成一团。 “彪格屁,式奶妈,啊哔黑混贼,档存死不该,滚咕嘟,狗头腚,死活爹……” 骂了一通,边上竟没有一个人能听懂。 丁士林见此急忙招呼旁边的几个人将他扶起,插着浓烟打算将他撤入后庭视情况再说。 可是他们刚迈了两步,边上就有人惊呼:“又有贼兵冲进来了。” 丁士林转身一看,浓烟中出现的一双巨大的青蛙眼,差点把他吓得一口痰堵在喉根直接呛死。 这些人与传说中的那些异兽能差多少呀?丁士林两眼发黑,差点倒扑在地上。 莫托将他的两只凸眼球呈外八字分向两边,盯住场上的每一个人,然后用低沉的声音简短地命令道:“把他放下——” 丁士林那口气过了足有十一二秒才逐渐缓了过来。 他结巴着问:“你、你们想干、干什么?” “把他放下。”莫托重复着上同的命令。 “我们不能把他交给你,”苏小曼挺而出。 “彪化屁,奶格档,来不迟谁使的?”易天木骂骂咧咧从抬他的人手里挣脱出来,扶着旁边一人的肩膀站住道。 他的脑子出了问题,过了好半天才认出莫托。 “你说什么?”莫托恼怒地看着他,“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你这会早死得连气都没了。” “游虚实戏假的不真,你格式害我故怕我跑才来……” “行了,说什么呀乱七八糟的,”莫托怒道,“要不是上级有令,我早连你一起灭了。真是一个大混球,站好,跟我回营地。” “嗯,彪磅屁,营地,家,幽冥鬼童,南宫玦,我们这里,都在这里,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我就在家里,营地家都是这里,”易天木逐渐冷静下来,他拼命地组织着词句,只想表达他哪儿都不想去,就想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