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破罐子
那画面的惊悚程度堪比现实版“异度空间”。 这样一只恶心到渣的小鬼头,整个一畸形怪胎。 嘉靖虽然骨子里好胜,却不愿让它近身。 也不能背对着它。 只得一步一步往后退,他发现一些路过的业主,跟巡逻的保安都对他投来异样目光。 那些家伙该不会都看不见吧? 靠,要我再跟它正面刚的时候,在他们眼里岂不是就跟神经病一样? 月上静呢? 嘉靖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埋怨:怎么老是关键时刻玩失踪。 那畸形的小鬼头突然间两条手臂往后一甩,身体前倾就暴冲过来。 吓得嘉靖瞪大双眼,心脏狂跳,可他又碍于形象不敢立即转身撒腿就跑。 他只能假装开始跑步的样子,让自己的举动尽显自然,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就像一个定居高档小区的土豪业主正在园里慢跑健身。 越跑越快的嘉靖这会真是耗上了吃奶的劲,听着身后时远时近的尖笑,累得满头大汗快要虚脱的他都不住暗骂:“这混蛋怎么就抓住我一个不放,小区那么多人却不找他们?” 刚骂完没多久,身后就好像没了动静。 等嘉靖筋疲力尽,被迫放慢脚步回过头看的时候,却见远处那小鬼像个死扑街一样,趴在地上滚来滚去。 嘉靖感到很好奇,就偷偷往回走,走到一百多米远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月上静正抓着小鬼两边肩膀,正疯狂撕咬那小鬼的颈部位置。 猩红的血不断往四处飞溅,那小鬼头痛得满地打滚,又拼命挣扎好长一会,最后浑身抽搐一下下,两腿一蹬,好像一命呜呼了似的。 嘉靖左看右看,貌似已经远离刚才那片人多的区域了。 这里椰林树影,人迹罕至,属于小区后花园一类的小角落。 东北佬跟那道士应该都找不过来吧。 嘉靖谨慎十足的往回走,生怕那小鬼头突然间爬起身来,尽管死者的脑袋已被月上静叼在嘴里。 它冲嘉靖龇着牙,“这只是它一部分的怨念,道士应该察觉到了我们位置,你拿这颗脑袋回车上,我在这儿替你拖延一会。” 嘉靖接过脑袋,跑出几米,又问它:“往哪跑?” “车。” “我是问开车以后往哪跑。” “你家。” 嘉靖心里一发毛,立马皱起了眉头,“就不能先去别处藏好?” 花猫哪管嘉靖三七二十一,只直截了当一句:“你家有冰箱。” 要说这一切都是幻觉,嘉靖还好办,一句“拉倒”转身就走。 可刚刚在空调机箱上,他确实被这花猫的念力驱使过。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嘉靖只能老不情愿的将那死人头再度塞入自己衣服底下,仰头确认一下车子所在的方位后,就这么挺着大肚往车的方向跑。 半路隔得远远就瞅见那东北佬正蹲守在他的面包车旁,还有几个面相不善的保安站在边上。 一群保安陪着个杀人犯瞎折腾,嘉靖攒着一肚子的怒气,又不好爆发。 好汉不惹地头蛇,这种情况最好还是请条子出马。 不过现在还不是报警的最好时机。 这一路回来,嘉靖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监控,为的就是这样一个大好时机。 嘉靖又往一边钻进林子里。 现在花猫没跟着,刚好可以干自己的。 嘉靖绕回到8栋楼下,用一片大黄椰的叶子遮住头顶,下半脸则戴上口罩。 飞也似的冲进8栋楼梯道。 他没走电梯,因为电梯里头也装监控,而是采取爬楼梯的方式。 这9层楼梯可真累人,嘉靖爬到“902”那门前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也不知道那畜生回来没? 他小心翼翼的拧拧门把手,开不了。 只能学月上静那样破窗进去了,不管怎么说,把这脑袋拿回自己车里就是死路一条,现在物归原主再报警还有一丝脱身的希望。 “你果然在这。” 嘉靖暗吃一惊:擦,完了完了,这家伙怎么像条跟屁虫一样,人走到哪它就跟到哪。 “东北佬在守我的车,根本就回不去。”嘉靖转身,对楼梯口的花猫实话实说。 那花猫瞄着嘉靖肚子上的死人头,“好几天了,她也尝够了苦头,好了,你随我来吧。” 他随月上静钻回到那扇窗口,他原来想学月上静那样往窗户跳,撞破玻璃混进去。 毕竟自己放心不下,总在担心月上静会叼着人头溜达一圈又扔他的车里头。 但月上静没肯让他也这么做。 它叼过人头,叫嘉靖原地待着,又自己跳了进去。 好在它没戏耍嘉靖,而如嘉靖叮嘱那般,把人头放到浴室用水淹着,再钻出来。 嘉靖到楼下转一圈,看东北佬在踹他的面包车车门。 嘉靖攥紧了拳头,却只能继续强忍着,转身到别处去找电话亭。 用这种不需绑定身份信息的电话来报警,就可以跟那命案彻底撇开关系。 “喂,前几天的‘开发大道’无头案,死者的头部就在GZ萝岗‘知世’小区8栋902的浴室里,我入室盗窃时候亲眼看到的,我怕业主待会一回来又要毁尸灭迹了,你们想破案就抓紧……” 挂上这通电话后,嘉靖悬着的心也算放松一些,走到不远处的亭子坐下,独自发呆。 这些天疲劳过度,发生了太多的离奇怪事,纵使他天生就适应能力爆表,这会也真有点吃不消,一想起他刚刚还抱着个死人头跑上跑下,还跟一只恶鬼正面刚上,鸡皮疙瘩就起遍周身。 也不知道那东北佬会不会反咬一口,刚才我应该全是走的监控死角吧,可万一我被冤枉成了杀人犯……日后我该何去何从? 他瞥瞥边上石椅坐着的花猫,无奈的笑了笑:这些家伙别人又见不着,搞大半天我就好像个幻觉缠身的疯子一样。 “她的魂魄早就没了,里边的怨气是那小鬼的,虽然它被我们重创,但还不至于魂飞魄散。”月上静漫无边际的说着话。 嘉靖却无心纠结,他还在担心万一条子查到了人头是他放过去的,东北佬再来一个打死不认,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你有没想过让自己对别人的诅咒可以更加灵验?” 月上静突然发起的这句提问,倒是把嘉靖从不着边际的焦虑中拉扯回来。 想啊,这诅咒的能力得到了提升,以后谁招我惹我,我就咒谁去死,那么牛逼的能力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