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开始生产
依照上次签了字据按了手印，李峰还想再付五两银子定金，被柳氏以上次已经收过了为由拒绝了，李峰没有勉强，只是又给姜韵打包了一包糕点，亲自送两人出门。 白方和青方的销路有了，一家人便开始着手准备大规模的制作了。因为李峰说了头一个月先订十五坛白方，青方怕有的人吃不惯暂时订了十坛，这样姜韵就打算做三十坛白方，二十坛青方，原先订的坛子不够，姜良又去订了一些。家伙什是有了，但主要的原料豆腐买起来可犯了难，平时做豆腐的人家一次也是做个一两板零碎着卖，姜韵要做五十坛豆腐乳可是需要五十多板，最后无法，姜良跑遍了十里八村的，拢共买来了二十板，只能先用这二十板做着，剩下三十多板跟人家商定好了第二天来拿，既然能多换点钱，多做几板也无碍，最多早起一点，所以大多卖豆腐的人家都应了。 姜韵一家闹这么大的动静，别说村里人了，姜家几人先被惊动了，待娘几个将豆腐切块一盒一盒的晾到院里，就更有人坐不住了。姜韵本就没打算瞒着别人，靠着自己的智慧和劳动赚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姜韵的意料之中，最先坐不住的就是韩氏，只是没想到还拉着曹氏也来了。姜韵几个在院子里忙碌的时候曹氏和韩氏就从窗户里看到了，韩氏就在曹氏耳边说道：“娘你看，前两天我就看二弟一家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干什么，今天一早又买了那么多豆腐，不过年不过节的这些豆腐买来干啥？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韩氏皱眉道：“兴许真有用吧，老二不是那种不知过日子的人。”话是这么说，但眼里也现疑色。 “切，那也架不住二弟妹枕边风吹得好啊，谁不知道咱家姜良疼媳妇惯孩子？惯得那几个小的一个一个没礼道。”韩氏撇撇嘴。做婆婆的最是听不得儿子疼媳妇疏远老娘的话，再想起春耕时姜韵和姜栋在饭桌上的表现，脸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韩氏见曹氏面色略显阴沉，继续说道：“我可是听姜存善家的说了，上次她去镇上赶集的时候可是见二弟妹好韵儿在卖叫什么白方的东西，买的人还挺多呢，都没见他们孝敬过娘你呢！” 韩氏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曹氏的痛处，感觉到自己这个做婆婆的威严受到了挑战，曹氏放下手里的活，下炕穿上鞋就往东厢房走去，韩氏一见赶紧跟上，既想看婆婆教训柳氏，又想从柳氏那占点便宜。 姜韵见曹氏面色阴沉而来，后面又跟着韩氏，便明白了怎么回事，甜笑着迎上前道：“奶奶，大娘，你俩咋来了？” “咋？你们这个屋做奶奶和大娘的还不能来了？”曹氏阴沉着脸问道。 柳氏一见，赶紧走上前扶着曹氏道：“看娘您说的，这整个家都是爹和您的，您老想去哪谁敢拦着您呀，快进来坐。”听柳氏这样说，曹氏脸色稍微好了点，进了东厢房坐下，问道：“你们忙忙活活的这是在干什么？我听你大嫂说你们前几天去镇上赶集还卖叫什么白方的来着？今天也是做这个吗？” 来了，姜韵暗地翻了个白眼，笑着说道：“奶奶，正要告诉您呢，前两天我娘试着做了两坛白方，想着卖点钱给家里添点进项，前两次赶集就是先卖卖看卖不卖得动，没想到还真卖出去一坛呢，剩下一坛娘说要给您和爷爷送些去呢！” 听姜韵说的还想着自己老两口，曹氏的脸色又好看了些，韩氏一见有些不甘心，想了想说道：“你们一做出来不说给爹娘孝敬点，都卖了一坛了再孝敬，这是卖钱比孝敬爹娘还重要呢。” 这个死八婆，姜韵腹诽一句，说道：“看大娘说的，娘怕做的不好吃，说先把做的不太好的那坛卖掉，给爷爷和奶奶留的可是好的那坛的，而且这白方不开封的话放得越久也好吃呢，这不是想让爷爷和奶奶吃到更好的嘛！” “好了好了，难为你们还记挂着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但是你们前几天只是卖了一坛，看你们今天这架势，这得有五十多个坛子啊，你们做了能卖出去吗？万一卖不出去，不是糟蹋了东西了吗？”本来因二儿子一家还知道孝敬自己而高兴起来的曹氏一见屋里和院里摆的那些坛子，不禁又问道。 “娘，您放心吧，镇上运来酒楼李掌柜说咱家白方和青方好吃，跟我们订了合约，每月订购十五坛白方和十坛青方呢。”柳氏笑吟吟的答道。曹氏一听能卖的出去，不由舒了口气，做娘的都希望自己孩子过得好，既然能赚钱，自己也不便再说什么，可是旁边韩氏听了心里可是万分嫉妒，问道：“不知道弟妹这白方和青方怎么卖啊？” “也卖不了几个钱，一文钱五块。”柳氏皱了皱眉答道。 “看你这一坛子能装上七八百块吧？”韩氏追问道。 “哪有那么多啊，也就五六百块呢。”姜韵抢着说道，故意将数量少说了一点。 “一坛子六百块，一文钱五块，那你们这二十多坛一个月可是能卖将近三两银子呐。”韩氏眼都红了，恨不得这些银子都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看大嫂你说的，咱们这坛子豆腐和佐料哪一样不得用钱买啊，把这些成本都刨去了，撑死也就是挣个一两银子。”柳氏回道。 “一两银子还少啊，一年十二个月，一个月一两银子，那一年就能挣十二两，这可够咱一大家子吃用好几年啊！”韩氏咬牙说道：“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弟妹怎么没想着做这个卖钱？” 曹氏闻言也一脸疑惑的望着柳氏，姜良在一旁开口道：“这是丈母娘的祖传秘方，说是传女不传男，前几年几个孩子相继出生，既要拉吧孩子又要顾着地里，哪有时间捣鼓这些？现在小诗和韵儿都大了，孩子他娘这才想起来有这么个方子在。”早在做白方的时候姜韵就对于这个方子由来的说法交代了大家，刚才见娘和大嫂对妻子一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样子，姜良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忍不住开口。 “原来这样，那既然能赚钱你们就忙活吧，娘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曹氏说着起身就要回上房。 “娘，既然能赚钱，不然让二弟妹把方子告诉大家，咱们都跟着沾沾光呗，你看姜健姜康眼见着就到了说媳妇的年纪了，彩礼钱还没影呢，咱们也做点白方卖了赚点钱多好。”韩氏不死心，拉着曹氏说道，曹氏闻言看向柳氏。 姜韵冷笑一声道：“大娘，你刚才没听见吗？这个方子可是祖传秘方，祖传秘方的意思您不懂吗？送你一些白方行，要方子就有点太过分了吧。” “韵儿说的有道理，有本事你也从你娘家弄个祖传秘方来，我看你娘家是光顾着你那开铺子的哥哥了吧？赶紧跟我回去吧，该做晌午饭！”曹氏斜了韩氏一眼道。韩氏有个在县城开杂货铺的哥哥，这让韩氏觉得相当了不起，所以在姜家做事颇为硬气，曹氏早就看不惯了，韩氏自觉理亏，倒也没回嘴，乖乖的跟着曹氏回上房去了，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嘱咐姜韵那坛白方打开的时候送些过去。 曹氏和韩氏刚走，李氏也来了东厢房，倒是没有多言，只说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姜韵一想豆腐还没有切完，而且明天豆腐送来还要切块，自家这几个人还真有点忙不过来，便示意柳氏让李氏留下帮忙，而且本来自己就挺喜欢这个三婶，年前刚没了孩子，也怪可怜的。 第二天一早，姜良借了辆牛车把昨天订的那三十多板豆腐拉了回来，一家人又好一通忙活，直到月上柳梢才把所有豆腐都处理完，简单的吃了点晚饭稍作休息就洗漱睡觉了。因为白天忙了一天，所以大家几乎都是沾枕即睡，姜韵在梦中梦到豆腐乳都卖了，大把的银子向自己飞来，姜栋则梦到自己背着娘亲缝的小布包去学堂学习······ 七八天后，所有发酵好的豆腐块全部蘸了料装满了五十多个大坛子，第一阶段的豆腐乳大生产运动宣告结束。等把所有的坛子都屋里屋外的摆放好后，姜韵让姜良把第一次做的那一坛白方从碗柜上搬了下来，她可没忘了答应齐宇风送些腐乳给他的事。 因为腌制的时间比较长，这一坛白方香味特别浓郁。姜韵找了个小盆先给上房姜全发老两口送了一小盆过去，说是孝敬两老的，韩氏又在一旁叨叨着让柳氏把怎么做白方告诉她，姜韵没理，放下白方就出来了，又给姜奇和李氏送了一小盆，感谢李氏那几天帮自家的忙，最后盛了一小碗给柳氏说了一声就出门向齐宇风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