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便宜师叔

    听到李敏的话的时候，我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却没有勇气再回去看一看，在李敏父亲的搀扶下，终于下了楼，让李敏的父亲开车把我送了回去，却不知道为什么，离着李敏的家越远，心中就越觉得有些惆怅。

    回到家的时候，爷爷自然还没有回来，不说李敏的父亲对我千恩万谢才离开了，他的态度让我感到惭愧，如果他知道了我对她女儿做了什么，如果知道我心中那些龌龊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把我揍个半死，幸好李敏没有说什么，也或许李敏没有察觉我的小动作，不管怎么样，回到家里感觉踏实了许多。

    爷爷没回来，我也就暂时没有其他的事情，至于李敏的事也不是那么着急，急着回来只是我的借口罢了，此时放松下来，疲惫又席卷着我，索性一头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梦中我又见到了李敏，那一幕一幕在我眼前闪过，梦中我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终于还是推到了李敏，长这么大第一次梦中有了女孩子，也是第一次有了那种心跳的感觉，也是第一次梦中那啥了——

    只是我永远不知道，在我沉醉于睡梦中的时候，有个女孩也同样睡了过去，梦中同样多了一个我，当然不会和我一样的梦，但是梦中我也做了很多让她羞愧的事，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湿漉漉的——

    这我当然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天黑了，还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的，爬起来才知道是附近制钉厂家属院的人，那边老了一个人，需要我过去帮忙打理老人，帮老人穿衣，收拾遗容，虽然我还有些疲倦，不过已经恢复了力气，遇到这种事，也顾不得吃饭就跟着去了。

    收拾死人这是我从小到大干惯的活儿，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我也指望着这个捞点辛苦费，最少可以添两件新衣服，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想把自己打扮的干净利索一点。

    在哪户人家忙忙活活了一个晚上，才总算是将老人的后事安排妥当，剩下的需要等到出殡的时候才需要我，所以到了早上我就回了家，不过今天应该是爷爷回来的时候，爷爷说好了三天回来，我之所以不在那家留下，就是想等爷爷回来好好地问一问鬼面疮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记挂这这件事。

    爷爷走的时候交代我，他只是去看风水，三天的时间足够足够的，我估计着爷爷也是想散两天心，不然凭他的本事那需要三天。

    但是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爷爷还没有回来，我当时没有多想，既然爷爷没回来，我索性继续睡上一觉，折腾了一宿也着实累了。

    连续两天的折腾，让我有些筋疲力尽，这一觉醒来的时候，竟然都已经到了傍晚，但是醒来的时候，爷爷竟然还没有回来，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爷爷这人说话向来算话，而且时间观念很强，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晚点，怎么看个风水，三天了还没有回来？

    我一直等到晚上八九点钟，饭菜都热了两遍，也有却依旧不见人影，这让我心中不踏实起来，终于还是忍不住决定给爷爷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了，但是却始终没有人接，接连几次都是这样的结果，这让我心里不安起来，爷爷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为什么会不接我的电话，我不相信看风水会忙到没时间接电话，难道会除了意外不成？

    一时间再也坐不住了，拼命的回忆着爷爷走的时候的去向，那个来接爷爷的老板是省城的，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做王国栋什么的，好像是回老家看坟地，他老家在哪里我确实一点也没有印象了。

    这一来我有些慌了，爷爷到现在没有消息，电话又不通，一定是出事了，不行，我不能等了，我要去找爷爷，一想到爷爷出事，我就不安起来，甚至于心中隐隐的有些害怕，可是我该怎么去？急切间到是想起了爷爷的徒弟周大海，或许我可以联系他跟我去。

    说起这周大海就有点意思了，当年十年动乱期间，爷爷因为吃的这碗饭，被打成了牛鬼蛇神，自然是被斗得对象，那年爷爷被关进了牛棚，那时候周大海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不懂得什么大道理，看爷爷可怜兮兮的关在牛棚，又没有饭吃，便从家偷了红薯偷偷的给爷爷，也亏了这周大海，爷爷在那段时间才安安稳稳的活了下来。

    后来动乱的年代过去了，慢慢地这碗饭又从新被爷爷拾了起来，而周大海也长大了，只是那时候的农村没有什么是出路，周大海又不愿意种地，可以说游手好闲，在村子里也就成了不成器的家伙。

    后来机缘巧合的一次机会，周大海便听到了爷爷的名字，那时候爷爷已经出了名，很多人都来找爷爷看风水什么的，游手好闲的周大海竟忽然动了跟着爷爷学这行的心思，二十六七岁的大龄青年，就这么干巴巴的跑到了我们家，就非要拜师学艺，虽然爷爷一再地说，周大海并不适合修道，因为他心太野，一肚子花花肠子，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在那时候可以说是社会的毒瘤，但是爷爷顾念着恩情，思来想去还是答应交给周大海风水相面这一套，但是真正的道术却没有交，就连风水术数也留了一手。

    不过这些周大海已经满意了，别看周大海好吃懒做，但是没想到学习风水术数竟然是块好材料，没有几年竟然在业界趟出了名堂，现在四十几岁也算是有名的风水师了，而且周大海命中有钱，有没有命犯五弊三缺，帮人看风水算命，那可是真敢收钱，这十余年下来，也已经是有钱人了。

    要说起来周大海虽然好吃懒做，但是秉性不坏，很知道感恩，有了钱之后非要接爷爷和我过去享福，还说给爷爷养老送终，更是大把大把的钱要塞给爷爷，可惜爷爷总是说自己命里缺钱，就不能有钱，一点有钱就会大祸临头，所以宁愿意带着我住在破旧的平房之中，过着勉强温饱的生活，而那些来请爷爷的人送来的钱，爷爷却几乎都捐了出去，反而是我们过的日子一直很苦。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会真心在意爷爷，那个人一定是周大海，当然我要叫师叔，尽管我没有师傅，所以我能想到的，也是唯一一个人就是他。

    心一旦动起来，就很难控制得住，略一寻思，便冲出了家门，直奔周大海师叔家去了，他家离着我们家并不算远，差不多也就是两里地而已，我一路不停的就跑了过去，而且连门也不用敲，周大海给我的有钥匙，我直接就开门进去了。

    看着四层的小楼灯火通明的，我就知道周大海在家，当时心急火燎的，那会去想别的，就匆匆的就冲了上去，直奔二楼周大海的卧室，然后门也不敲就给推开了。

    我一直拿着周大海当做我的亲人，所以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更何况是爷爷出事了，却哪想到门一推开，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当时就傻了眼，周大海确实在家，不过却不是他一个人，他的身子底下还有个女人，我闯进来的时候，周大海和那个女人正在嘿咻，难怪我从外面听着声音不对，可惜当时心神不属的，也没有去多想，结果此时就尴尬了。

    周大海也没有想到会忽然有人冲进来，结果一抬头也有些蒙傮了，身下的女人更是惊得不行，尖叫了一声，就推开周大海那肥胖的身子，然后裹着床单缩到了床脚，差点将周大海给摔下床去。

    等看清了是我，周大海胖乎乎的脸上泛起一股自怏怏之色，冲我啐了一口：“小月，你这个小兔崽子，来也不敲敲门，不知道叔叔我正忙着呢，妈的，差点让你给吓尿了，你这大半夜的跑来干嘛？”

    虽然有些理亏，知道是坏了人家的好事，但是我没时间解释，也顾不得尴尬，只是急匆匆的道：“师叔，爷爷去给人看风水，说好了三天回来，但是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而且电话也没有人接，我担心爷爷出事了。”

    周大海很了解爷爷，除了我也是爷爷最亲近的人，当然知道这对爷爷那个执拗的老头子意味着什么，爷爷一向说死者为大，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牵扯了死人的事，就一定会随叫随到，也就养成了极强的时间观念，从来没在时间上出过差错，而且更没有不接电话的理由。

    听到这些，周大海脸色也变了，也顾不得想别的，一个翻身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胖乎乎的身子竟然很灵巧，也不去管床上的女人，三步两步窜到我身边，一把拉住我就朝外跑：“咱们快去找老头子去，不接电话一定是出事了。”

    虽然我也很急，但是跑了几步我就顿住了，古怪的看了一眼周大海：“师叔，你该不会是想光着屁股去找爷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