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茹毛饮血
我看得目瞪口呆。再看身边的拙斧已经囫囵地吞完了那一小块瓜儿,也过来拈起一条绿乎乎的毛毛虫,飞快地放入口中,美滋滋地嚼了起来。“妹土,你捡来的这些虫子太好了。很解渴,来,你也吃一条。” 拙斧用黑乎乎地大手拈起一条毛虫,递到我的面前,那毛毛虫在他的指尖扭作了一团。我退后一步,说:“我吃这瓜儿就好。” 我只是啃着我的那一小块野瓜,眼见着他们二人连连地将蠕动着的虫子丢入嘴中,无比享受的样子。 那瓜儿确实太小,几口吃下去,虽是清甜,但口渴根本就没有缓解。 朔风看着我,捡了一条肥壮的毛毛虫,拈起来递到我的面前:“妹土,我知道你是不习惯,你尝尝这虫子,它真的是很解渴的。” 想着还有漫漫长夜要熬,明日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水源,不吃又有什么办法,我忍着内心强烈的排斥感,伸手接过他递给我的虫子,任那软软的身体在我的指尖挣扎,将它迅速抛入嘴中,闭着眼睛狠狠地咬下去,“吱!”的一声轻微的声响,那虫儿的身体便在我的嘴中迸裂开来,汁液四溢。 那半只软绵绵的毛毛虫还在我的舌尖处扭动,那汁液的味道其实并不太难吃,清凉凉的,有点酸,略带着点清甜,尤其是那满口的汁液,确实是缓解了干渴难耐的嘴巴。 那烤山鸡只熟了两三分,朔风便将它们从火中取了下来,上面还残留着翎毛的痕迹,他将最好的鸡腿部分撕扯下来,递给了我。看着他们大嚼特嚼的模样,我也是实在是饿极了,也跟着撕扯着半生不熟的鸡腿。肚子饿呀!不吃怎么办呢? 茹毛饮血,这可能就是真正最蛮荒原始的生活吧。我,也过上了这样的生活。 从这一刻起,我连日来的心神伤痛就让它成为过去吧。从这一刻起,我便不再是那个刚刚穿越到这里,在有唐族的洞xue中瑟瑟发抖、黯然伤心的那个现代女,我是妹土!我和朔风、拙斧这些原始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们要一起同走过这艰难崎岖、榛莽丛丛的山林之路。 元唐,就当是过去的一场梦而已,就当生命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其实,人生,无论长短,回首看来,不都是一场梦么?只是这场梦,有的喜乐,有的痛苦罢了。 暮色渐浓,山林渐渐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这沉沉的黑夜里,只有我们的篝火是唯一的光明。月亮只是一丝弯弯的向下的眉毛,蛾眉般的月亮在舒卷变幻的云团里缓缓地穿行在朦胧着暗淡的微光,星星也不太多,冷冷清清地挂在空中。 身后传来拙斧如雷的鼾声,回头看他,他正耷拉着头,在篝火边打盹了。我站了起来,不再去看这冷冷的夏夜星空,元唐说过,“不要一个人在夜里吹着冷风去看星星。”我答应过他,所以我不再一个人呆坐着看星空了。我答应过他,不再偷偷的去想他,所以我不再回想,只是走到篝火边,为这篝火添加着柴禾。 山林的夜幕里,有很多野兽闪烁的眼睛在黑暗出潜藏,听得见夜间的飞鸟,扑腾着强劲的翅膀从林中掠过的声音,惊起松林里夜眠的鸟儿。还有远处山峦里传来的凄厉的狼嚎声,让人听得不觉毛骨悚然。 露宿在这荒野里,这才明白洞xue是多么温暖安全的处所。 不过,我的面前有这篝火,火就是温暖,就是光明,就是生命,有了这堆火我就不会害怕,不会害怕…… 可是我的心中却有着另外一层的害怕,就是朔风的眼睛,他那火热的,炽烈的,可以将人融化的眼睛让我害怕。在这漆黑的夜里,我开始害怕面对他起来。好在身边还有拙斧,帐篷也只有一个而已,他总不会…… 我正在这样胡思乱想间,朔风已经出现在我的身后,他从身后将我温柔地搂在怀中,脸颊摩挲着我的头发,轻声说:“妹土,你是我的妹土,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我象被火烫着一样惊跳起来,挣脱他的怀抱,慌乱地说:“朔风,我……我今天太累了,我要睡觉去了。” 说完,便急急地冲到那个树枝搭建的帐篷里去,身体缩成一团,只盼望能有一件隐身衣,让自己在此刻消失掉才好。
他却跟了进来,撩下了帐篷口悬挂着的一张兽皮,帐篷顿时漆黑一片,只有我们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我清晰地感受得出他的热烈,还有他火山一样爆发的情感。我吓得浑身哆嗦,牙齿上下地打颤,只有开口求他:“朔风……” 就在我刚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在黑暗中将我紧紧地拥抱在他的怀中,热烈地,近乎狂野地开始吻我。 “不要,不要这样。”我极力挣扎,躲开他的拥吻。 黑夜是魔鬼,黑夜是色与欲的催化剂,将爱变得激情狂放。在这个情感象火山一样爆发的原始男人怀里,我一个弱小女子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相反还增加了他的热烈,唤醒了他强烈的征服欲望。 “妹土,我的妹土……”他几乎是梦呓般的声音。 朔风的手开始撕扯着我的衣衫,我开始尖叫着强烈地反抗,奋力地抵抗着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拼命护住我的衣衫,推开他的手。他将我推倒在兽皮毯上…… 黑暗中,我从腰间摸索出元唐送给我的那把石刀,用石刀抵住了他的脖子。 他这才猛然从激情中惊醒过来,劈手夺过我的石刀,扔在一旁。他沙哑着嗓音在黑暗中质问我,充满着焦灼和痛苦:“为什么要这样待我?妹土,你已经是我朔风的女人!为什么不肯从我?” “我说过我不是原来的妹土!” “你心里还惦记着他,是不是?”他厉声问我。 我不吭声,心被这朔风的这句话问得一阵疼痛。 “啪!”的一声,我的脸被他重重的打了一个耳光。嘴角有咸乎乎的液体流了出来,满嘴的腥味儿。 朔风的眼里在黑暗中射出愤怒绝望的火焰,朝着我低吼:“你已经跟了他,是不是?” “他,从来就没有碰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