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养小鬼
奶奶怒目：“别哭哭啼啼的了！” 姜清清浑身一抖，急忙撇清自己的关系，说是徐老道骗了她，她对徐老道挤眉弄眼，那男人本想反咬一口。 奶奶这会儿理都没理她，跟之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这倒是让我觉得有些诡异了。 我皱眉，站在奶奶身边那个苍白的少年，视线却落在我的身上，四目相对，他那眼底满是探究。 徐老道被奶奶关起来了，说是明天就送警局，治治这骗人的老道，对比这件事情，我更在意的是为什么奶奶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奶奶沉下脸，对姜清清道：“跟我过来！” 她只叫了姜清清一个人去屋子里，我跟那个男人站在外面。 那男人除了一些阴柔之外，长得倒是不错，他说他叫檀九，是奶奶朋友的徒弟，我皱眉没有接他的话。 檀九抿着嘴，轻笑说什么没想到我居然那样厉害。 “能不要命的直接破阵，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人，没想到千金小姐竟然有这样的胆识。”檀九轻声道，他给人的感觉略微有些孤傲。 我问他是什么时候到霍家的，他说刚到没多久，他师父有事情便差了他先过来，没想到走到霍家门外就被这里面的乌烟瘴气给怔住了。 “你是行家，那我问你，奶奶她为什么变化那么大。”我看着檀九，又怕自己解释的不清楚，急忙道，“在你来之前，奶奶是很维护姜清清的，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但是这会儿看，奶奶的眼睛是澄澈的。” 檀九那眼神，惊讶之中带了一丝赞许。 其实我早就感觉出来了，奶奶早前对姜清清的态度很冷淡，她是绝对看不起姜清清这样出身的，就算姜清清肚子里有了霍家的孩子，她也断然不会巴着那个女人。 檀九说我猜得没错，我皱眉：“难道真的给奶奶下了降头，姜清清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檀九说比下降头更可怕，他说霍家养了一只小鬼，确切地说是姜清清养了一只小鬼。 “养小鬼？”我诧异，以前在恐怖电影里面看过，还听过一些八卦说娱乐圈的人也养小鬼，对这样的事情一直是讳莫如深的。 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在我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檀九说那小鬼太凶，他去找了一次，没有找到那小鬼的踪迹。 “她的心当真歹毒的很。”我冷声道。 我忽而想起什么，指着门内：“奶奶她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檀九点头，他说他暂时解除了小鬼对奶奶的控制，才使得奶奶恢复过来，要不然她仍旧是要听姜清清的话。 “这是耗损阴德的事情，姜清清也是豁出去了。”檀九说富贵人家很多都会养一只小鬼，来庇佑家族，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像姜清清这样，上来便是想着害人的，倒是极少。 “那要怎么样，才能把这小鬼弄出去呢？”我低声道，实在不想姜清清继续害我们家了。 檀九没有再说话，他说这需要借着小鬼的来头，他的道行不够，还得等他师父过来。 檀九便不再说话，我心底诧异，没想到姜清清居然走这样的路子，那么我爸的死，是不是也有蹊跷。 忽然像是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网，里面全然都是腐烂的事实。 “那徐老道呢？”我问檀九，他说那还真是一个邪道，靠着冥婚买卖，活人也有，死人也有，赚取一定的财富，跟姜清清勾搭上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门打开了，我看到姜清清跟在奶奶身后，面上平静地很，我以为奶奶至少会苛责她一顿，但是看眼前的画面。 我心底不是滋味，奶奶明明知道姜清清养了小鬼要害人，却依旧选择原谅她，我知道，最多不过是她肚子里那个孩子。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霍家的孩子，更有可能是叶晋升的孩子。 “这件事情就此过去，以后就别提起，霍家丢不起这个人，清清，你给媛媛道歉，要不是你带了那个妖道来，媛媛也不会吃这些苦。” 奶奶沉着一张脸，此刻我却觉得这张熟悉的脸，特别特别的陌生，甚至想要扒开看看，奶奶这张脸之下藏了什么。 一瞬间的恍惚，姜清清过来，不情不愿地跟我道歉。 “对不起，媛媛，这次是小妈不小心，信了别人的话，也是为了你爸啊。”姜清清道。 要是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更何况要不是命大的话，我早就死了十次八次的，一句对不起，就想着一笔勾销，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呵。”我冷笑一声，“那小妈下次可注意了，别听信了别的男人花言巧语，再做出什么羞耻的事情，我霍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好了，媛媛，得饶人处且饶人。”奶奶拦在中间做和事老，我也没有办法。 我浑身冰冷，想起这些天遭遇的一切，依旧觉得不太真实。 “等会儿让人给你换个房间，那地儿没法住了，晦气。” 我点点头，奶奶之后说的话，我再也没有心思去听，她明明知道姜清清留不得，却还留在身边。 姜清清害人的目的那么明显，奶奶都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偷人的事情，奶奶不是很能包含，甚至我怀疑奶奶都清楚姜清清和叶晋升之间的勾搭，她只是想等姜清清的孩子大一些。 这般想着，越发觉得人心难测。 我身体不舒服，就先走了，也不愿意留在那里听姜清清说假话。 躺在柔软的床上，这些天来的疲惫一点点消散，我叹了口气，不曾想回家之后竟然变成了这样。 我从姜清清那里拿回了手机，刚一开机，简直快要爆炸，各种消息，不过也只是扫了一眼，都是无关紧要的话。 当下我便关了手机，经历了这些，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愿意抱着个手机，无聊地时候刷刷，我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里全然都是将离那张脸。 慢慢地放大，各个角度，无死角的帅气，他是谁呢？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将离，却不知道他究竟是谁，我翻来覆去，在手机上百度，忽而又觉得自己好傻，这是在做什么。 就在我陷入无尽的遐想时，忽而感觉被子上有个小黑影，我怔了一下，那张小孩儿的脸蛋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皱眉，想起那天晚上，我误闯入那间满是玩具的房间，姜清清养小鬼的地儿，它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那小鬼瑟瑟发抖，抱着我的手臂，就好像找到一个港湾似的。 都说小鬼不会轻易离开供养自己的房间，还说它们脾气古怪，我便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原以为回归平静了，可没想到却是这样。 这个点的霍家宅子本不该这么热闹，四处的灯都亮了起来，那抱着我隔壁的小鬼越发的瑟瑟发抖，它整个像是蜷缩在那儿。 我才惊觉，怕是檀九他开始找这只小鬼了。 我皱眉，想要联系奶奶，忽而那小鬼抬起头来，血色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那一瞬间，我吓得僵直在那里，不敢动。 我本以为它要对我动手，可是下一秒，它忽而变得柔软起来。 “求求你，不要，我真是麻麻的孩子，跟弟弟一样，都是麻麻的孩子。” 那小鬼来了一句，我皱眉，这会儿却不能判断我有没有被他蛊惑，都说小鬼容易蛊惑人，还擅长制造幻觉，我是害怕被他骗了。 可是这一刻的小鬼，没有之前那般凶狠，他一直在强调自己是姜清清的孩子，我自然知道，姜清清好吃好喝供养着他，如同养着亲生孩子一样。 他说他不要被抓回去，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我皱眉：“你从哪里来？” 小鬼可怜巴巴地样子，探出头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迷惑了，那一瞬间居然感觉它没那么可怕了。 “青云山王道长门下，他专门帮人养小鬼，但是必须自己带着小鬼上门去找他。”那小鬼低声道，他说他就是姜清清亲生的孩子。 “亲生孩子，她杀了你？” 我心头一颤，却觉得它有些可怜了，小鬼说姜清清为了养小鬼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不过他本来就留不得，他不是姜清清跟我爸的孩子，而是在那之前，跟一个老板有个孩子。 姜清清自然不会留下这个孩子，便去流了他，随意遗弃掉了。 “在那个冰冷恐怖的地方，麻麻后来又来找我，虽然我知道她要把我做成小鬼，可我不想再待在那个地方了。” 小鬼说着，我能感觉道他情绪的波动，说起姜清清来，倒是含了一丝恨意，可终究是她的孩子。 我听得唏嘘不已，小鬼求我不要暴露他，他不想这么快被抓走。 姜清清带着小鬼去找王道长，王道长原本并不想给她养小鬼，一来害怕姜清清走歪门邪道得了这只小鬼，二来是当时姜清清没那么多的钱，是养不起小鬼的。 “麻麻为了养我，接触了那些人，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那些恶心的男人，可是麻麻还要对着他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