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与苏谨的交易
今日郡主府一行,对于王夫人来说,无疑是心情最为起伏的。从最开始的激愤到去时的傲慢,再到中途的心惊rou跳,然后转到稍微放松一点,最后到现在对离忧的这种敬畏,王夫人算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她仍就不喜欢离忧,日后也不可能改变,永远不可能喜欢上这个人,不过今日离忧所说的那些话倒是对她影响很大,而不论离忧是出自什么心理,总之对于她来说绝对都是有用的。 还是离忧这种身旁没有小妾的人好呀,根本就不需要成天去生那么多闲气。说实话,这一点王夫人还真是妒忌得很,恨不得自己也能够有如此的命就好了。不过算来今日也是占了这郡主讨厌小妾的光了,否则怕是以她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压根就不会对她说这些实用的点子吧。 想到这,王夫人不禁又有些得意,今日这一趟倒是没有白走,福祸相依,这古话也说得在理得很。 看来,她还真得调整一下自己的策略了,将重点从那郡小贱人身上移到自己孩子上来,让那些小贱人们相互去争去斗,她好好做她的贤妻良母,好好的用另一种更有用的方法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如花与似玉这样的人吗,离忧说得很对,总会有被他夫君腻歪的时候,等其他新人来后,再收拾也不迟,而苏谨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暂时先让她自作聪明得意一阵子,等到合适的机会自然会教那个小贱人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王夫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她直了直腰板,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体态身姿,不急不慢的出了江家大门,一旁等候的下人见状,赶紧将轿子抬了过来。王夫人停了下来,转过身朝江家又看了一眼,若有深意的笑了笑后,这才转身上了轿子,扬长而去。 “绿珠,找个人去跟着看一下,看看她一会会去哪里。”离忧见王夫人已经被仆人带着离开,便吩咐绿珠寻个稳妥些的人盯着去看看。 绿珠一听,略带奇怪的问道:“跟着她做什么?” “看她一会是直接回府,还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单独见什么人。”离忧没有多说,解释了一句后,示意绿珠赶紧去办,否则等王夫人走远了,便想跟也没得跟了。 绿珠虽然还是不太明白离忧到底是何用意,不过却也没有再问,点了点头后,快速往门口方向走去。 很快,绿珠便办妥了,过来朝离忧回禀道:“郡主放心吧,已经交待好了,一会有了消息便会回来禀告的。” 离忧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让绿珠先行去忙其他的后,起身自己回屋子去了。 “她走了?”江一鸣正坐那里看书,见离忧回来了便放下手头的书,朝她问道:“她找你什么事?” “这回你还真只猜对了一半,与王刚倒是有点关系,不过最主要的原因却不是。”离忧笑了笑,将事情跟江一鸣说了一遍。 江一鸣听完后,也有些不解地问道:“你让人跟着她做什么?” 离忧一听,得意的摇了摇头,一副打哑迹的样子道:“你猜猜。” “猜不出来,抓jian的话已经没有必要了,其他的话实在是想不出来。”江一鸣倒实在,直接说出了重点:“不会是你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吧。” 离忧这见江一鸣这般说,这才说道:“这回你还真是猜错了,我呀,就是想看看她今日所到底是真是假,来这里到底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另有他人指使。” “你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江一鸣倒是没有往这一层想,继续问道:“哪里让你生疑心了?” “我觉得她不是那么蠢的人,就算再冲动,也不至于以一个小小少夫人的身份跑到我这郡主面前来耀武扬威,这实在是有些不太合常理。”离忧说道:“也许苏谨的唆使也是一个方面的原因,但绝对不会是最主要的原因。可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却实在是想不去这后头到底还会有什么人。” 听到离忧的话,这回,江一鸣也深思了起来。离忧说得没错,王夫人毕竟也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嫁的也是王家这种人家,这么久的时间下来,行事绝对不可能如此无知,若没有什么推力的话,怕是不可能出这么一出闹剧。可是,他也如离忧一样,同样无法想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见江一鸣也为此陷入了沉思,离忧便笑着说道:“算了,别想了,一会等出去人回来后再说吧,说不定是我们想多了。” 江一鸣点了点头,随后也没有再多想,只是与离忧顺便又说了一下,到时一并陪她回王府的事,朱家上门提亲,这也是王府的一件大喜事,反正他们也没什么事,去看看也好。 听江一鸣这么一说,离忧这才记起轩辕柔的事,知道江一鸣是想让她多回家玩一下,便很是愉快的答应了。 两人又闲说了一会,却见绿珠匆匆进来了,说是派出去跟着王夫人的那人回来了,但是什么也没查到,因为跟到一半人就被发现了,那人怕给郡主惹上麻烦,所以撒腿就跑了,确定王家的人没有再找他后,这才另外东拐西弯溜回来的。 一听什么也没查到,离忧顿时有些失望,不过好在那派出去的人还算机灵,没有被人给抓个正着。不过越这样,离忧便越是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否则的话王夫人哪里会这般警醒。 “行了,别想了,这事我会去查清楚的。”江一鸣见状便不让离忧多费神了。此时倒还真是有些意思了,怕是不知又会牵扯出些什么人与事来。 不论如何,既然看这样是指向离忧,指向他们,那江一鸣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离忧见江一鸣这般说,自然也同意了下来,看来单凭自己的能力,怕是不够,江一鸣毕竟还是有更多的手段与门道,让他来查,自然更是有把握。 正说着,却见刚刚出去不久的绿珠又进来了,绿珠亦是一脸疑惑,也不知道今日到底是什么风,往常几乎不可能出入的人竟接二连三的上门了。 “公子,郡主,又来人了。”绿珠带着淡淡的笑意,继续又说道:“你们猜猜,这回是谁?” “不会是王夫人又回来了吧?”想到绿珠刚才所说派去的人被发现了,离忧第一反应是这回是那王夫人重新折回来了。 不过,绿珠却连连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想法,也不再故弄玄虚,答道:“是苏谨来了,不过,苏谨却是来找公子的。” “找我?”江一鸣一听,顿时也有些摸不清头绪:“她找我做什么?” 要不是不久前听离忧提起过这个名字,江一鸣怕是压根就想不起苏谨是什么人了。而这个时候,王刚的夫人刚刚单独找完离忧离开,这后脚又来了一小妾上门,不过却不找离忧反倒是找他,这着实让江一鸣奇怪不已。 “她没说具体什么事,只是说有重要的事要找公子详细商量。还说公子若是不见她的话,怕是日后定会后悔的。”绿珠照站苏谨的话传着,不过却始终觉得苏谨这语气太过冲了些,想着刚才见她的样子,顿时有种很是看不起的感觉。 不过就是一个靠勾引主子上位的小妾,真不知道苏谨在她们这些人面前有什么好值得趾高气扬的。真是跟那王夫人一路货色,怪不得处到一堆去了。 听到绿珠的话,再看到绿珠颇为不屑的神情,离忧倒是觉得这事是愈来愈有意思了,因此也没多想,朝着江一鸣道:“既然这样,那这回,你就去会会吧,说不定,这苏谨还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反正人家也来了,不见倒显得咱们小家子气了。“ 江一鸣微微想了想,吩咐绿珠先行出去让苏谨等着,而后在离忧耳畔嘀咕了两声,离忧一听,连忙摇了摇头:“算了,你还是自己去吧,苏谨那人不傻,一会若真有什么事,你再回来跟我商量也不迟。“ 江一鸣见离忧这般说,也没有再坚持,起身顺势搓了搓手,又在离忧的帮手下披上披风后,这才出了房间,去见苏谨。 待江一鸣出去后,离忧这才坐了下来,从头到晚的将今日这事给理了一遍。可是却怎么也理不清个头绪来,正好二丫进来给她送些了热乎乎的小吃食,于是索性先什么都不想,敞开肚子吃了起来。边吃边休息,等着江一鸣回来。 就在离忧无聊的随手翻书玩了好一阵子后,江一鸣终于回来了。他看上去显得有些淡淡的兴奋,也不待离忧出声询问,便直接坐到了她的身旁,出声相告。 原来,苏谨今日来还真是有件大事,而苏谨刚才让绿珠所带的话倒也不为过,若是今日江一鸣没有去见苏谨的话,怕是还真会出什么其他的乱子。 说来苏谨也算是聪明厉害,她可比王夫人强多了,无声无息中竟然已经查觉到了如花与似玉的一些不寻常的地方,并且暗中查探,也不知道用了些什么手段,当真被她给发现了如花与似玉的真正意图。 苏谨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以此为条件想要与江一鸣达成一项交易。当然光凭她知道江一鸣想要做什么,这还远远不够筹码,因此她还特别提出了十日之内,有办法可助江一鸣一臂之力,让王刚乖乖地交出手中特权。如果江一鸣不同意交易的话,她便将此事告之王刚,最后弄个鸡飞蛋打,谁也捞不着半点的好处。 听到这些后,离忧顿时对苏谨无比的好奇,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心眼,不但连这么隐密的事也知道了,而且还竟然说能够有办法助江一鸣在十日之内解决问题。想到之前苏谨去找郑小西的事,她顿时更是对这丫头有些另眼相看。若不是苏谨人品有问题,怕是以她的聪慧倒也算是让人称赞的。 想是上次自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对苏谨的要求,因此怕是这丫头担心这一次自己同样不会理踩,再加上毕竟王刚一事经手的还是江一鸣,因此干脆直接找江一鸣来谈判更为有保障。 “她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十日之内解决麻烦?”离忧最关心的自然还是这个问题,如果是真的话,那就好了,毕竟以他们现在的手法,怕是还有一段较长的时间,并且最后能否成功也不是百分之百绝对的事。不论苏谨是何居心,但最少先解决此事再说,其他的都好解决。 江一鸣见离忧一出声便问到了最为关键的问题,笑了笑道:“这个我也很好奇,不过她现在不肯说,只是讲到时看结果就行了。后来我也没有再多问,如她所说,这种事反正也做不了假,吹不了牛,行不行,十日之内便见分晓。” 听江一鸣这么一说,离忧倒也不觉得奇怪,以苏谨这人的心眼,自然是不会这么快将计划全部告诉江一鸣,她肯定是怕万一现在就说出来了,那么自己便也没什么太多的资本与江一鸣交易了。 “那她提的条件是什么?”既然不说如何行事,那也无所谓,反正只要到时能成事就行,现在就是得看看苏谨提的条件了,这个女人应该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条件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难办到。”江一鸣说到这,神情似乎变得有些淡淡的嘲讽,朝着离忧说道:“依我猜测,她估计是在王家呆不下去了,正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说是可以带她私奔,找一个没人认识他们,没人能够找到他们的地方去过日子。苏谨看上去是爱上了那个男人,也动了私奔的念头。不过苏谨与那男人手头上都没有什么钱,所以她提出让我给她两万两银票,并且还要暗中助她与那个男人逃出京城,到达安全的地方。” “两万两?她还真会狮子大开口。”离忧倒还真没想到苏谨提出的条件竟然会是这个,而且还是这个原因,不过倒也不出奇,有了银子,又有自己喜欢的人,自然比呆在王家跟着王刚这种人强得多。只是两万两银票虽然他们也不是拿不出来,可是却也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还得让他们暗中护送这对私奔的小情人,若是让王家的人知道了,日后怕是不怎么好吧。
“若是她真能办成此事,银子的事倒不用担心。只不过这护送一事可不好插手。万一败露,那日后江家与王家怕是得彻底翻脸了。”江一鸣自然也想到了后面这一条,继续说道:“后来我与她谈妥了,银子可以给,但是不会去理其他的事,让她自己想办法提前找到可靠的人安排这些事。” “她答应了吗?”离忧见江一鸣与自己想到一块了,倒也没时间再心痛银子。 江一鸣点了点头:“自然得答应,毕竟她心中清楚,两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就算她们再大手大脚,也够她们花上一辈子不用愁了。至于其他的,有了银子,还怕找不到人帮忙吗。她想让我先付一半给她,事成之后再付另外一半……” “别,千万别!”离忧一听,赶紧打断了江一鸣的话,担心地问道:“你不会真给了吧?” 江一鸣一听,顿时笑了起来,片刻之后这才点了点离忧的额头道:“好娘子,为夫有那么不会做生意吗?要是真现在给了,怕是一眨眼就再也找不到苏谨的人了。” “那是,这一半可是一万两呀,不要另外一半也够她们花一辈子的了。”离忧总算放心下来,倒不是担心江一鸣有这么笨,就是怕万一江一鸣因为急着成事,也没把钱放在心上,所以才会急着这般问。 “我们已经谈好,我先将一万两银票在江家的钱庄上暗中过到她的号上,但是却会临时让钱庄的人将这笔银票监控起来,事成当日才能够拿到这一万两,而剩下的一万两则得等到与王刚将手中的事宜全部交结完之后再给她。” 江一鸣解释道:“这样一来,也比较保险,她也不用担心我会反悔。我也不用担心她做什么手脚。到时,事办成了,钱给了她后,至于她日后怎么办那就是她的事,与我们无关了。” “嗯,这样不错。不过这两万两银票咱们可得跟皇上要回来,不能白白当了这个冤大头才是!”离忧恨恨地说道:“替皇上办这么麻烦的事,不给活动经费也就算了,搭点小钱进去也忍了,可这么大一笔却是不能够认赔的。 听离忧这么一说,江一鸣自然也跟着点头,一脸附和地神情:“嗯,娘子说得对,娘子可是咱们家当家做主的,自然是你说得算。等过几天,见到皇上了,为夫这就将这扔出去的银子连本带利的给要回来。” “算了吧,这种事自然还是我出马才好,知道你们大男人不好意思开之口的。等王家的事办成之后,皇上自然会过来马上接手的,到时看我的吧。”离忧嘻嘻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其实这钱要不要得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关键就是得让皇上知道,咱们为了给他办事,可是没少费心费力费银子的。现在让他多记着点咱们的好,将来总是不会吃亏的。” 她的好让江一鸣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这话虽然在理,不过以黄天泽的本事,怕是根本不用他们说,到时自然会一清两楚:“咱们呀,谁都不用去说了,依我看,这事也绝对瞒不过皇上的,要是皇上有这心,自然不会让你吃亏,若皇上故意装瞎子扮聋子,那也就算了,反正也不过两万两。” “不过两万两?”离忧惊呼一声,朝着江一鸣瞪眼训道:“老天,你现在口气怎么这么大了,这可不是小数目,真是个败家子。 听到败家子这三个字,江一鸣更是苦笑不得,朝着离忧解释道:“放心吧,咱们现在这个家,一时半会还败不完,两万两,就当是拿去周转某个店面去了,迟个小半月就回来了。” “啊……”离忧这回更是惊讶不已,好半天才疑惑不解地朝江一鸣问道:“这么快就能挣这么多钱?那不是比打劫还快吗?” 江一鸣笑而不答,见离忧一副实在是好奇的模样,最后才说道:“娘子,好歹江家也是天下首富,你家相公就算不要江家那一部分,现在自己手上的生意也早已经不是原来的规模了,这进出帐目每日都相当巨大,有时两万两还真只不过是个零头罢了。” “那我现在岂不是也成了大富婆了?”离忧一听,顿时傻笑了起来,抱着江一鸣开开玩笑地打趣道:“那我现在岂不是也可以说咱穷得就只剩下钱了?” “对,咱们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江一鸣笑着朝离忧说道:“这么多钱咱们两人哪里花得玩,不如现在便努把力,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便能够有人帮咱们花了。” 说着,江一鸣一个坏笑,一把起身将离忧给抱了起来往床上走去。屋子里顿时春色无边,情欲迷离、男欢女爱,激情之上的真情让两人一次又一次共同达到着爱的巅峰。 十天之后,早上刚一起床,苏谨便暗自派人送来书信,说是事情已经妥当,让江一鸣现在马上赶去王家。而这些天江一鸣一直让人暗中注意王家的动静,果然发现苏谨并没有信口开河。 收到报信之后,江一鸣马上便起身收拾,准备出门去王家,这种事自然是分分钟不能耽误,而其他的,早在前天之前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别担心,在家等着吧,事情一办成,我就会回来。”江一鸣亲了亲离忧的额头,示意她不必担心,而后便带着人出去了。 离忧看着江一鸣离去的身影,只觉得眼皮竟微微有些跳动,心中竟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