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聘则为妻奔为妾
几天之后,京城又传出一件特大绯闻,说是离忧郡主果然够霸道,妒忌心太强,丝毫容不下任何漂亮女人在郡马爷身旁。将郡马爷朋友送的两名国色天香的美姬给转手便送了人,郡马爷也算是可怜得要命,倒是白白便宜了王家公子王刚了。 一时间消息可是传得沸沸扬扬,而且各种评论全都一边倒,无数声音皆为同情郡马爷,讨伐离忧郡主,只不过因为这些人也没权力敢管郡主的事,因此也只能是在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里头传传罢了,并无什么实际性的利害。 而相较于外头几乎快到炸开的热闹,江一鸣自个家中倒是平静得很,与往常一样并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甚至于除了刘姑姑与绿珠二丫等熟知离忧心性的人以外,其他那些人原来宅子旧主留下来的那些仆人也都没有谁多议论什么。 倒不是这些人丝毫不好奇,只不过一来平日里倒也真亲眼见到了郡主与郡马爷两人感情有多好,多么恩爱,二来毕竟是替人当差,拿人工钱,不管好这张嘴的话,可是没什么后果子吃的,所以这府中倒是风平浪静得很,丝毫没有受到半点的冲击与影响。 不过离忧与江一鸣自然清楚外头所传的这些,而这一切也正是他们所希望的效果,否则的话无缘无故送两个绝色美女给那王刚,多少还是会让人起疑的。 “这回好了,我可是自毁形象了。”离忧边用手中的剪刀随意的修剪着面前的盆景,边笑着朝江一鸣道:“一鸣,你说得如何补偿我的损失呀?” “有损失吗?我怎么觉得反倒是于你有利呀。你想想,这消息一出,日后还有谁敢送人过来给我呀。”江一鸣笑笑地在一旁搭把着手,跟离忧说笑着,心情自然也很是不错。 这些天,除了安排好了王刚这边的事,而且李真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是李真前些时候纳的小妾果然说是怀孕了。对于江一鸣来说,这自然也就代表着事情正顺着他们设计的方向在发展,而且等到那孩子出生之后,便也接近收网之际,因此也算是两边都进展得愈发的顺利起来了。 “一鸣,等王、李两家的事解决后,最后便轮到你们江家了,你觉得江家那些个叔伯什么的有那么好说话吗?”离忧放下了剪子,认真的盯着江一鸣:“到时,若有人带头闹的话,你又当如何?” 听到离忧的话,江一鸣便顺势接过了离忧手中的剪子,沉声说道:“对于一些不应该长出的枝角,本来就得修掉。相较于王、李两家的事,这个倒是简单得多。” 说着,他手中一个用力,一条枝叶便掉了下来,离忧见状,倒也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是啊,对付一些特殊分子,那就只特殊对待。离忧向来也不是什么圣母,更何况江家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以恶治恶向来便是她喜欢的方法,如今江一鸣能够有如此魄力,自己自是坐等看好戏便行了。再说还有江父在那里顶着,以江父的威严想来江家那些人,特别是那些把握被江一鸣握到手中的人更是不敢多闹腾。 当然,最关键的是江一鸣还替他们争取到了一项全新的利益空间,如此一来,也已经算是仁致意尽了。否则的话,明知黄天泽已经打定了这决心,尽早他们也是得松手的,眼下能够捞到其他的好处,那可算是他们挣到了。 “对了,过几天你陪我回趟那边吧,老夫人满六十三,虽不是整岁,不过他们想一起吃个饭,就我们几个,没有叫族中其他的亲戚,热闹一下。”江一鸣看似不经意的说着,不过却还是看了一眼离忧,似乎怕离忧取笑他似的。 而离忧见江一鸣现在愈发的与那边亲近起来,其实心中是高兴得很的,有亲人关爱这是好事,她哪里又会有别的想法呢。 “好啊,咱们一起想想,看是送点什么东西给奶奶好一点。”离忧微笑着点了点头:“最好是咱们用点心弄的,那样老人家会更高兴的。” 江一鸣见离忧这般,倒是舒心一笑,不再那般不自在,虽然明知离忧一定会答应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碰到那边的事,他总还是不能像是处理别的事情一般理所应当,也许这便是一个过程吧,如同离忧所说的一个心理的适应过程。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又讨论了一下具体送点什么东西为好,渐渐的那边的距离也如同更近了一些似的。其实江一鸣这些日子与江父相处得颇好,江父隔三岔五便会过来瞧瞧他们,也不过多打扰,只是若江一鸣出声留他下来吃饭什么的,便会很高兴的留下。 而江一鸣也隔段时间回去看看府中的那两个老人,有时半个月,有时一个月,不过隔多久都好,那两老倒是欣慰不已。至于江家的那些个族亲,自打上次江父那翻话过后,倒再也没有谁当着面故意为难过,这个中关系,看上去倒也算是和谐。 正说着要不自己做点什么送过去时,突然见到刘姑姑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见江一鸣与离忧都在,便微微行了个礼后说道:“公子,郡主,不好了,定南王府出事了。” 离忧一听,顿时愣了一下,而后马上问道:“出什么事了?” 刘姑姑又道:“刚才王府派人过来了,说是请郡主与公子有时间的话马上回去一趟,好像是三小姐出了什么事,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来人也说并不太清楚,只是王爷与王妃说让你们赶紧回去。” 听到刘姑姑的话,离忧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那轩辕柔又出了什么事,转眼朝江一鸣望去,却见他朝自己说道:“别想了,咱们赶紧收拾一下回去吧。” 说着,江一鸣又连忙让刘姑姑去叫备车,快速收拾好,准备陪离忧一并回定南王府。 王府那边这么久以来向来都没有主动派人来请他们过府过,这次这么急,想必那轩辕柔估计真是出了什么大事。离忧听了江一话,也没有多想,赶紧收拾了一下,带着人直奔王府。 刚才一进王府大门,管事便直接迎了上来,说是王爷与王妃已经等他们好久了,离忧见状,便与江一鸣直接去了李氏住的院子。 估计着轩辕柔出了什么事,所以他们也不敢让老夫人与老太爷知道,怕两老担心,因此肯定是瞒着二老。而且貌似连管家都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此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轩辕谋给压了下来,怕传出去不好听。 进了李氏住的院子,发现外头站了不少的侍从,众人见离忧与江一鸣来了,纷纷行礼请安,离忧他们也没时间,径直往正屋而去。 里头的人见是离忧与江一鸣,这才连忙开了门,请两人进去,随后等他们进来后,又委婉的让离忧身旁随行的人与其他侍从一般在院子里头先候着。 离忧见状,也没多说,只是朝绿珠与二丫她们点了点头,示意她们按要求做,而后等她们刚一抬步往正室走,却见身后的门便马上给关了起来。 进去一看,却见里一个除了一个嬷嬷以外,再无其他侍从,而除了轩辕谋与李氏以外,轩辕烈、南宫明月,当然还有主角轩辕柔都在。 只见轩辕柔低着头,一脸情绪的坐在那里,见离忧来了,倒是抬眼看了一下,随后便也没有再多理,径直又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其他人则都一脸的严肃,看上去刚才的气氛怕是不太好。 离忧与江一鸣见状,自是先行见过轩辕谋与李氏,而后这才与轩辕烈与南宫明月打过招呼,之后在轩辕谋的示意下,先行在下方椅子上坐了下来。 “父亲、母亲,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呀?”离忧见轩辕谋板着一张脸,而李氏则一副难过得很的表情,其他人也都不说话,只好出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岳父、岳母大人,三妹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怎么报信的说是三妹出了事?”江一鸣见状,也跟着问道:“我与离忧一听到信就马上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离忧心时急得不行,岳父、岳母还是赶紧告诉我们吧,我们也好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哎!”轩辕谋一听,顿时一声叹息,朝着江一鸣说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 “王爷!”李氏见轩辕谋如此说,似乎还是有些舍不得,连忙说道:“这不还没怎么着,你何必这样说柔儿呢!” “我这样说怎么啦?这样说还算轻呢,真等她酿成大错了,到时悔之晚矣,我看你上哪里哭都来不及了!”轩辕谋在声训斥着李氏:“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若不是你向来这般惯着她,她能够生成这样的性子吗?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还当她是三岁的孩子吗?迟早被你惯出祸事来!” “我……”李氏一听,顿时又气又委屈,眼泪不由得又落了下来,却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 轩辕柔见状,顿时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见李氏朝她摇了摇头,却也只好忍了下来,没有出声。 离忧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知只怕是轩辕柔又闯下什么祸,于是便朝轩辕谋说道:“爹爹,您别生气,三妹可是母亲亲生的,哪有不希望自己孩子好的道理。再说这府里头什么事不得母亲去cao持,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你就别怪母亲了。” “是啊父亲,二妹说得对,眼下咱们还是心平气和的好好劝说三妹便是,好在这会还没出什么大乱子。日后多管教就行了。”南宫明月见状自是帮着离忧一并劝着轩辕谋,这个时候也就她好出声一点,两长辈都在气头上,轩辕柔也是堵着一口气,轩辕烈跟离忧、江一鸣一样什么事都不清楚。 “嫂嫂,到底出了什么事呀?”离忧见南宫明月似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并干脆直接问她,说不定还快一些。 南宫明月听离忧问起自己,便下意识的朝轩辕谋与李氏看了一眼,见两人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便轻声朝离忧与江一鸣说道:“是这样的,前些天三妹一直吵着说当时皇上答应过她,可以让她自己决定婚事,可是三妹想嫁的那人父亲与母亲大人都觉得不太妥当,因此没有答应。三妹今日一气之下便说要离家出走,自个一人去找那人,好在有婢女暗中过来报信,这才将三妹给拦了下来,所以……” 说到这,南宫明白朝着离忧眨了眨眼,又暗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轩辕谋与要李氏又生气不已的神情,便不再多说。 听到这能话,离忧顿时倒吸了口气,不得不朝一旁无事人一般坐着的轩辕柔看去,暗道这小丫头还真是够开放,够胆大的,比起她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难怪轩辕谋他们这么生气,这说得好听是离家出走,说得不好听不说是为了个男人而私奔吗,还是在自个一个女孩家一人做出这样的决定,怎么叫轩辕谋他们不气恼。 而离忧自是知道轩辕柔想嫁的人是谁,只是没想到她竟会如此认真,之前还道她有了进步,没有再象以前对黄天泽一般非君不嫁,可现在看来,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这都想着私奔单独去找人了,不是比以前更那个了吗? 原来这种社会竟还有这样敢于追求自己心中所爱的女人,而且还就在自己眼前,一个真正的十五岁多一点的半大孩子。可是,这轩辕柔似乎每一次运气都不太好,她看上的人似乎都并不喜欢她,最多也只是将她当成可爱的meimei一般罢了。 其实,离忧一直不忍心告诉轩辕柔,那就是前些日子她接到了郑子风写给她的信,说他已经定了亲,而且还颇为满意那家的姑娘,明年上半年就要完婚了。可是现在,看来就算是不忍也得将这个事说出来了,免得这柔儿还一根筋的在这里钻着。 “柔儿,嫂嫂说的都是真的吗?”离忧自然还是得先向当事人核实一下,要不然冤枉了人可就不好了。
轩辕柔听离忧这么一说,倒也一点也没不好意思,抬头看向离忧,径直点了点头道:“二姐,嫂嫂说的没错,不过,柔儿觉得自己也没错,爹爹与娘亲就是看不起郑大哥的家境,所以才不想我嫁给他,其实他们这样根本就没有替我的幸福想过,我只想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其他的身份家世什么的根本就不在意。” “柔儿,你还在这里胡说!”李氏一听,急忙打断了轩辕柔的话,她连连看了轩辕谋一眼,生怕更是气到了他。 “听听,你们都听听,这还哪里象是个女孩子家说的话。自古婚姻大事,哪个不是听父母的,你倒好,一点也不害臊,说出去也不嫌丢人!”轩辕谋一听,更是火气旺得很,大声的斥责着轩辕柔。 谁知轩辕柔竟站了起来,一脸不满地回驳道:“爹爹这话可说错了,女儿想嫁自己喜欢的人,这有什么错,有什么丢人的?二姐与二姐夫不也是这样吗,爹爹为何偏偏只骂我?” 这一下,众人都被轩辕柔的话给吓了一跳,这个傻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竟拿着离忧的事出来说道对比。离忧一听,顿时也不好接着说什么,毕竟自己一下子也成了参与者了,倒是应该先回避回避才行。 “你二姐与你不同,你们两的事怎么能混到一起说!”轩辕谋很快便反应过来,板着脸说道:“当时你二姐本就与你二姐夫有了婚约,再说你二姐夫爹爹是亲眼见过,对他的为人一清二楚,自是放心……” “怎么不同了?本质上就是一样的,二姐可以自己给自己的婚事做事,甚至还可以要求二姐夫只娶她一人,可我为什么就不行,为什么什么事都得听你们的!”轩辕柔大声顶撞道:“再说,郑大哥你虽没见过,可是二姐却跟他是朋友,对他的品行都清楚得很,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们分明就是嫌……” “住嘴!”轩辕谋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气得不行,真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轩辕柔竟还这么糊涂:“你还没弄清楚,为何今日我与你母亲这般生气,难道你就不知道你这要跑去找人家,那就等于是跟人私奔差不多,聘则为妻,奔为妾,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堂堂定南王府的脸面都要被你给丢光了!” “谁让你们不答应来着的,就是皇上当时也说了日后只要我有了意中人,可以给我指婚的!”轩辕柔仍然不示弱,只不过声音却没有刚才那般大声,毕竟她也知道偷跑一事的确不对,因此态度也软了几分。 “皇上皇上,你还敢拿皇上来说事,当时要不是你二姐,皇上压根就不知道你是谁!”轩辕谋一时气过了头,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说出来后,顿时又觉得说漏了什么,连忙看了江一鸣一眼,随后闭上了嘴不再出声。 “二姐?关二姐什么事?”轩辕柔一听,自是马上反问了起来,同时也看向离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离忧见状,只好赶紧出面圆这场子道:“其实也没什么,爹爹别这般想,就算没有二妹的事,皇上也还是会找其他由头让一鸣替他办事的。” “姐夫替皇上办事?办什么事呀?”轩辕柔一听,顿时更是不明白,又盯着江一鸣看了看,心情好像并不怎么样。” “柔儿,皇上安排的事,现在姐夫不方便说,不过今日你二姐与我都是特意为了你的事回来的,咱们还是说这事的。”江一鸣接过话,帮离忧说道:“柔儿别怪姐夫多嘴,再怎么样,岳父、岳母也都是为你好,家人毕竟是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商量呢?其实他们不同意你与子风的事,并不是因为他们看不上子风,只不过这其中有些原因一直不好跟你直说,怕你接受不了,说来,大家也都是为了你好。” “什么原因?”轩辕柔直勾勾地盯着江一鸣,一副很是担心的样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江一鸣见状,只得看向离忧,示意离忧出面解释,这种事还是让她们姐妹自己说出来好一点,他一个大男人来处理毕竟不太妥当。 见江一鸣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看向离忧,于是轩辕柔便朝离忧追问道:“二姐,到底有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呀。” 这一回,连轩辕谋与李氏都一脸紧张的看向了离忧,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不过听江一鸣的说法,想是应该对他们有利,所以心中倒是升起一丝期盼。 离忧见状,自然也不好再沉默,原本她倒真不是如同李氏与轩辕谋的那种想法不愿意让轩辕柔追求自己的幸福,只不过郑子风却根本就没有那份心思,所以这事从头到晚也还只是这小丫头一厢情愿,这样的事情已经有了一回了,这再来一回,说出来也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够接受得了。 可不论接不接受得了,但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唯有直接说出来,倒是可以让轩辕柔断了这个念头。 “柔儿,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她略带抱歉的说道:“我不是刻意想瞒你,只不过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好,又怕你难过,所以才拖到今天。” “到底什么事,你说便是,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里有那么软弱!”轩辕柔显然有些急了,直接脱口而道,催促着离忧赶紧说出实情。 “前一阵子,我收到了子风写给我的信,信上说,他已经定亲了,并且……并且他还很满意自己的未婚妻。”离忧轻声将事实给说了出来,随后一脸担心的看着轩辕柔,生怕这丫头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举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