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铜雀楼比试
徐少卿睡眼朦胧的缓步前行，脚步虚浮，商墨不得不在一边照看，免得她走进阴沟里。 三人来到铜雀楼，两层高度，雕廊画柱，屋檐上铜质的各种姿态的燕雀，很是生动，也是楼名的由来。铜雀楼里人很多，三人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人群围着中间的舞台上，正由一人奋笔疾书。 想是挑战的第一关文的比试了。比试内容是诗词书棋画任选三样，只要两样可以过关就算胜出。 那名书生打扮的女子手腕翻转收笔，亮出自己的墨宝，笔势苍劲有力，行云流水，徐少卿难得的也抬眼看了看：“不错。” 大才女说不错，想必就真的不错了。果然，舞台右上方二楼的评审员一致点头通过，这些是空冥有名的学士，应邀来铜雀楼做个裁判。二楼正中拉起的帘幕后面，坐着两个隐约的人影，其中一人道了句：“不错。秦小姐第一关通过，第二关开始。” 那秦小姐选了古琴，两名女子抬着琴台摆在舞台中央，秦小姐撩袍席地而坐，酝酿了下情绪，双手摆开，十指轻拨，琴曲清灵。 云溪不懂乐曲，自然是听不出好坏了，只觉得还算悦耳，却没有在听君九叶笛音时的共鸣。但徐少卿不是，只见她不时的皱眉，嘴里还咕哝着：“错了……错了……又错了……”到最后脸险些皱成包子褶。 秦小姐一曲揍吧，自己也觉得错了多处，必是落败了，起身行礼：“在下琴艺不精，惭愧惭愧，失礼了。”说着退下了台。 帘幕后的男子嗯了一声，算是应答。旁边小厮扬声问道：“还有哪位上得台来？” 商墨点点头，云溪提起徐少卿的衣领，拉着商墨飞身上了舞台，翩若惊鸿的身法，立刻引了一片叫好声，待看到云溪那副身姿，更是叫好声不断。 商墨上前，拱手行礼：“在下云雀商墨，与在下的朋友和夫郎一起迎战，不知可否？” “行啊，有多少帮手都可以，这第一关谁来？” 商墨推了徐少卿一把：“她先来。” 徐少卿立时不复先前半死不活的样子，整了整衣衫：“在下徐少卿。” 话音一落，台下一片哗然“徐少卿啊，原来是她！”“肯定能赢啦，空冥第一才女啊。”“就是呢，竟然可以请动徐少卿，这商墨是什么人啊？” “安静！”小厮一声呵斥，铜雀楼里立刻鸦雀无声。徐少卿的大名，在空冥这地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只是这位成天的泡在寻花楼里，见过的人不多罢了。 商墨和云溪退在一边，观看比试。 “徐小姐竟也来了，真是稀客。这样，您先选什么？”就连评委说话都客气了三分。 “诗词吧。”徐少卿淡淡的回了句，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那就以菊为题吧。”幕帘后的公子出了题目，对于这个徐少卿，他也是久仰大名，却是极为看不惯的。 徐少卿看了眼铜雀楼里，果然四周摆着些ju花，开的正美。略微沉吟了一会，低声吟道：“不惧冷霜寒露侵，冰心只为谢知音。高山流水缈琴韵，红叶秋风伴月吟。一身傲骨如枝干，满腹华章藏花心。谁说金ju花期短，悠然一梦到如今。” “好！徐小姐果然大才！这首ju花咏的好啊！”评审团立刻爆发了叫好声，底下人听的懂的赞赏的称颂，听不懂的也跟着起哄。总之，徐少卿过关。 徐少卿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悲喜来，也没见她有多高兴了，听闻自己通过，于是说：“笔墨。” 接着，两女子抬了书桌上台，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徐少卿铺开纸张，沾了点墨，瞄了舞台周围的ju花一眼，大笔一挥，刷刷刷的没见画了几笔，收笔，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接着在众人的惊呼中喷在了画上，亮起画纸，只见水晕墨泽，ju花从含苞竟慢慢绽放，当真奇迹！ 徐少卿这人，生来就是打击别人自信的，无人不感叹她这一手画技，以后更是把她的画作炒到了千金一幅的高价。 “果然不错。下一项，徐小姐选什么？”台上的人问道。 徐少卿仰脸：“我不是胜了两关了么？干嘛还费事再比？” “嘭”的一声，满楼鸦雀无声，竟是楼上那男子砸了茶杯，好一阵的寂静，只听那男子咬牙切齿的道：“既然这样，进入第二关。你们谁来？” 云溪上前，徐少卿撇着嘴看了云溪一眼，被云溪一瞪，灰溜溜的下去道商墨身边了，这女人太邪乎，异装癖不说，脾气不好，小气又爱记仇，她可不敢惹。别问这么短的时间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大家心领神会就好。 云溪站在台中央，盈盈一福身，拿出新买的玉笛，朱红的笛身，晶莹剔透：“献丑了。” 徐少卿偷偷推了推商墨：“她演上瘾了？” “我看是。”商墨赞同的点点头，虽然云溪练习的时候，她也听了，觉得还不错，可现在还是有点点紧张的。 云溪也不废话，横起笛子，回忆着君九叶的指法，一曲笛音，悠扬而起，竟也有了七分像。 幕帘后的另一男子一惊，站起身来：“是他！” “君叔叔你认识他？” 这人正是君九叶，一时磨不过凤明玉的请求才来作陪，却没成想竟然碰上昨夜那个孩子，而且，竟然吹的是自己昨夜吹的曲子，一分不差。 “这首曲子，我只吹了一遍，他竟然记住了？不错，不错。” 凤明玉一把抛开先前徐少卿引起的不快，眨着一双明眸好奇的问：“他是谁啊？君叔叔怎么会认识他？” “昨夜在寻花楼里见过一面。原来他是云雀商家大小姐的夫郎。不过……没听说商墨娶亲的消息啊。”君九叶怀疑自己的情报网是不是有疏漏了，决定回去好好给属下们紧紧皮，省的她们偷懒。 “他是寻花楼里的公子？不是说是商墨的夫郎么？”凤明玉惊呼，“哪有夫郎跟着自家妻主逛青楼的？” “男儿家嫁了人，还不是听妻主的，哪里又能自己说了算了。”君九叶冷哼一声，就因为看遍了时间多是薄性人，他才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嫁人。 云溪一曲吹罢，评委商量后，一致同意云溪过关。 君九叶却道：“形有了七分像，但意境却还差了些。回去多多领会一下。” 云溪吃惊的看向幕帘后面，君九叶怎么在？自己这是班门弄斧了？还好，他没生气。“是，多谢指教。” “接下来是武，谁来？”喊了一句，见云溪没动，皱了下眉，“还是你？” “是。还是我。”云溪点点头。 凤明玉一撇嘴：“还真是遇人不淑，那个商墨从头到尾都没上台，文不成武不就的，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儿。” 君九叶也蹙起了眉，按说，商家的大小姐可不是这么不成事的人，文采还是不错的，武功虽然稀松平常，却也不该让自己的夫郎抛头露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