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挑大白菜？

    “喂，你到底要买什么？”被初碟故意气到的云幻虽然很尽职的护送初碟到达目的地，但一路都像别扭的小孩儿一般，根本不看初碟一眼，亦然不搭理她，可是紧跟在初碟身后的云幻，看到初碟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站在人山人海的潘家园庙会外面，四处张望，挪不动步子，也忍不住开口了，虽然他很乐意看到初碟丢人，但前提不是他陪着她一起丢人！

    “赌石呗！”初碟拿看白痴的眼光看了云幻一眼，漫不经心的回答。

    清楚看到初碟神采飞扬的桃花眼中的鄙视，云幻真想吐血，偏偏良好的绅士教育还让他不得不客气继续问，“既然是赌石，那我们进去吧。”吃了几次亏之后的云幻，已经清楚不能跟初碟计较这个道理了，否则他会郁闷死的，云幻不得不承认，初碟便是他的克星。

    初碟点点头，她现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从小敏感的她怎么会察觉不到云幻刚刚流露的鄙夷，若是没有赌石这个只耳传从未亲身体验过的稀奇经历，她还有心情逗逗美少男，说实话，她还真没来过潘家园，也不是，大学期间她曾经来此配过眼睛，只要会砍价，真的很便宜。

    歪楼了，初碟真正想解释的是她未逛过声名远扬的潘家园的淘宝市场，原因很简单，想当年，快毕业那年，宅女初碟心血来潮去逛了一次故宫，欣喜而去，失望而归。

    有名的正殿或者不开放，或者不允许进入不说，初碟走得两脚都快没知觉了，看到的所有宫殿却“惨不忍睹”，建国后重新修葺的，不管是朱色的红墙，还是房檐角上静止的花纹，都让初碟有一种上当的感觉，最郁闷的是，从故宫出去后，好长一段路，没有公交地铁，还得步行！气得一瘸一拐的初碟直竖中指：坑爹呢！

    受此教训，初碟继续老实的当她的宅女，土生土长的皇城脚跟儿人，愣是哪都没去过。

    也许是因为从没有见过庙会热闹的景色，或许是在20年代末，许多地方现代气息还不是很浓厚，总之，初碟跟这个地方一见如故，莫名其妙的，她喜欢上这里了，只恨此时手中无相机，没办法记录这热闹却不嘈杂的景象。

    跟上次初碟去的花市不同，这里，多数是一块深色大布上，摆放着大小，形色各异的石头，人来人往，有蹲下拿着放大镜察看的，有跟老板低声交谈的，隐隐从远方传来机器的嘈杂声，偏偏混合在一起，却没有普通集市庙会的吵闹，不会让人感觉心烦意乱。

    “那些石头便是翡翠原石吗？”已经走过几个摊位了，初碟有点怀疑的问有些不耐烦却无奈的跟在她身旁的云幻。

    云幻用果真如此的目光瞟了一眼初碟后，倨傲的说，“你连原石都不认识还想要赌石？”

    初碟理亏了，心底偷偷埋怨，还不是因为家中的小花仙折磨的？哪怕事先做了不少功课，但初碟还是认为那些厚厚书籍所展示的翡翠原石图片要比地摊上这些灰不溜秋的石头好看的多，地摊上奇形怪状的石头，让她完全没有购买的兴致。

    “难道你生来便知道赌石？”初碟满脸黑线，眼前这人，怎么如此招人不待见呢？

    “哼！”云幻更没想到初碟反驳得如此理直气壮，不屑的瞟了一眼初碟，樱桃色的唇形上扬，“我是天才，赌石天才！”

    初碟震惊了一下，目光从周围的人群划过，最终落在得意的云幻身上，整个庙会，多数都是中老年人，她和云幻大概是唯二的年轻人，自然吸引了一些好奇的目光，但这些视线也不算无礼，顶多好奇的多看几眼他们，很快视线又落到那些石头上去。

    “天才？难道还逢赌必胜的天才？我才不信呢。”在云幻对潘家园庙会表示很熟料的模样时，初碟已经怀疑云幻也涉猎了赌石，毕竟有钱的纨绔子弟嘛，什么都爱玩玩，也说得过去，但是若让她相信眼前很拽很臭屁的云幻精通这些，初碟是玩玩不肯相信的。

    难得这一次，云幻没有恼，反倒兴致盎然的歪头问，过耳的发丝瀑布般下垂，阴沉绝色的脸庞更加妖媚，慢悠悠的用诱惑的声音问，“那我们打赌？”

    虽然再次盯着云幻的绝色失神，但并不影响初碟的理智，反倒笑得很灿烂，“美人计？可惜了，我好·色却不贪·色，不过，跟从未接触过翡翠的新手打赌，你好算计。”

    “你！”云幻脸色阴沉，这不大的女孩怎么可以如此无耻！还有，他怎么都没想到初碟会不上当！原想着借此机会，搓搓初碟身上的傲气，只不过是不知道从山村哪里旮旯里钻出来的野丫头，居然还敢肆无忌惮的贪恋他的美色，顺便再将这个可恶的丫头驱离小姨的身边，那就更好了。

    “算计？！不要为你的胆小找借口。”恼怒，阴霾在云幻的脸上一闪而过，他继续说。

    正在竖着耳朵听旁边摊位上交谈的初碟，再看了云幻一眼，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却说出令云幻险些吐血的话，“激将法也不管用。”然后，初碟的视线又回归到那些石头上。

    “胆小鬼！”嘴巴张张合合，云幻只憋出这么一句狠话，却无趣的发现初碟依旧在全神贯注的盯着那边的谈话，根本没搭理他，仿佛是他自讨没趣一般，云幻站在那里生闷气，越想越气。

    “老板，这些石头全都是五十元一块吗？”偷听，偷看过，默默的逛完了一趟摊位，反倒越来越糊涂的初碟，又重新回到了纸板上标价最便宜的一处地摊上，在看到那些赌石的第一眼，初碟的脑海中自动发现了砂皮，绺，裂，雾，色，种，水等已经温习好久的赌石词汇，但很快初碟就发现文字，图片和实物完全对不上号，越看越觉得混乱，干脆来最便宜的罢了。

    一直像大号尾巴一样跟在初碟身后的云幻，听到初碟开口询问，立马振奋了，敢瞧不起他，他一定要初碟好看！

    “对！”老板爱答不理的说，他都多久没听人如此直白的问了？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市场上挑大白菜，价钱一样，为了占便宜挑个儿大的。

    “那就好办了。”初碟很干脆的奔着最大的几块去了，反正她记得小花仙说过它很养活，不要求翡翠原石质量的，她可是把这句话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么事情就好办了，甚至还不忘挑挑拣拣，比较一下究竟哪块石头更大？这块比较圆，那块有棱角，初碟纠结的比较着左右两手上的石块，犹豫着自言自语，却不知道她这副挑大白菜的模样，落在云幻，真是让他恨不得捂脸找条地缝上钻进去，或者在背上插一个大纸板，上书：我不认识此人！

    赌石居然要挑大的？这是哪家的规矩？赌石白痴也知道装模作样的伪装一下吧，她真当在菜市场挑白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