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补药
让早起的鸟儿聒噪声吵醒来,沈涵秋慵懒的睁开眼,一旁静立的美侍便上前来侍候,沐浴更衣毕,名为红儿的侍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非要她空腹喝下后,才让她吃饭。恼得她扬掌劈翻药碗。 那红儿也挺有性格,轻言慢语的自认有错,等沈涵秋怒火平熄,她又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碗药汁,请沈涵秋喝。 “找死是不是!”沈涵秋这回劈的不是药碗,而是一巴掌甩在红儿的脸上,打得她半边脸肿得像馒头。 “少夫人,这是少爷临走前交待的。” “天王老子交待的,姑奶奶也不喝!”沈涵秋抬脚踹开不识相的红儿,气冲冲的往外走。刚出门,就撞上匆匆跑回的飞鹰。 拥住沈涵秋,飞鹰不问缘由,冷森森的朝着屋中众侍女喝道:“谁惹得少夫人不高兴的,自己去领罚!” 听得舒服,沈涵秋的火气顿消,仰着胖乎乎的脸,撅着嘴说:“那个叫红儿的丫头,非要让我空腹喝药,还说是你交待的!” “为这生气?”飞鹰脸上冷意顿消,露出暧mei的神情。拥着沈涵秋回房,略一摆手,侍女们都退了出去,他才轻声笑道:“这可是咱们王室秘传补药,受到丈夫冷落的女人没有资格喝。你若实在不愿意喝,就不勉强了。” “你什么意思?谁说我不喝!哼,我才不会让那些对你有不轨企图的女人觉得有机可趁。” “聪明的姑娘。”飞鹰看沈涵秋端起桌上的药碗仰脖子灌了进去,露出jian计得逞的笑容。 “为什么她们叫我少夫人?” “因为在这所宅子里,我是小少爷。”飞鹰脸上的笑容隐去,代之的是无比伤感的神色,“我的母亲是平民,我的外祖父是玄风学院一名高阶教官。外祖父到死都没有承认过我父母的婚事。” “为什么?你的父亲不是乾元帝国的王吗?” “是的。”飞鹰脸上有轻蔑的神色一闪而过,快得沈涵秋没有发觉。换上平时的温柔神色,他笑道:“这世上还是有些不肯趋炎赴势的人,他们自认为有风骨,常人认为他们是迂腐之士。” “就因为这个原因,不认同女儿的婚事,你外祖父可真是有够迂腐的。” “呵,很多人都跟你一样这么认为。”说了句听不出是褒是贬的话,飞鹰命人上早餐,耐心的陪着沈涵秋吃完,再领着她去玄风学院办理入学手续。 听说要去上学,沈涵秋瞪大了眼睛,撅着嘴表示坚决不去,因为她要跟着飞鹰去乾元帝国,也就是说飞鹰走到哪儿,她就要跟到哪儿。 “真是让我太感动了。”在沈涵秋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飞鹰再柔声道:“咱们想到一块儿了。为了跟你在一起,我暂不回国。我会留下来陪你,等你毕业后,咱们再一起回国。” “你什么意思?我要是毕不了业,你的家人就不承认我是吗?” “我们已经成亲,谁也不能否认。不过,玄风学院的毕业生,在国内的地位比公主更高贵。”飞鹰能轻易抓住沈涵秋心思,一语中的,让她心甘情愿的照他的想法行事。 成亲次日,沈涵秋就高高兴兴的来到玄风学院术法学院一年级九班,当了一句光荣的插班生。进教室的时候,教术法原理的教官申成义已开始授课。想着打扰人家上课不礼貌,沈涵秋没打招呼就扬长直入。 申成义是出名的脾气火爆,却破天荒的没有对沈涵秋的举动表示任何不满。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也参加了玉兰湖上的露天酒会。 感觉到自己像个怪物,走到哪儿都有异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上了半天课后,沈涵秋回到温馨的家,对着飞鹰好一通报怨。 “谁让你在露天酒会上要大展神通呢。”飞鹰笑笑,再告诉她,已让玄风学院的院长老大交待下去,沈涵秋在校期间,就是一名普通的学员,学院教师及院方高层均不得以任何名目,跟她私下接触或在任何场合谈及超出授课内容范围之外的话题。 “我跷半天课总可以吧?我不想去上课,没意思透了。那些教官都笨得要死,尤其是那个教术法原理的老头,完全是断章取义。真按他教的那一套融入到修炼之中,不死也残。” “你才听了半天课,就肯定玄风学院的术法原理课上教的知识,都是断章取义?”飞鹰的脸色有些僵,脑中不期然的回想起那次在梵谷面见老祖宗时,老祖宗的话:学院的教的术法知识,你都姑妄听之,不要去信。那都是些断章取义的垃圾。 “那当然!我聪明吧?” “当然,我的宝贝。我真是拣到宝贝了呢!”飞鹰搂住沈涵秋,下巴抵在沈涵秋光洁的额头,若有所思。 “咯咯,算你有眼光哦。”沈涵秋不疑有它,反而美滋滋的笑着。 下午的时光,都在书房中度过。飞鹰把外祖父珍藏的一些手抄本拿出来,让沈涵秋作批注。这些手抄本,记录的是各系高级术法,都是玄风学院藏书馆里珍品的抄本,是他外祖父留下的最珍贵的财富。 手抄本上都是工工整整的簪花小楷,一笔不划都是一丝不苟的写就。沈涵秋拿起一本水系功法的手抄本来,提笔就划,删改得面目全非。 端着茶点进来的红儿,看到那本手抄本的惨不忍睹的新面目,加之她没看见飞鹰站在书架后,一时情急,竟然上前抢过沈涵秋正作删改的手抄本,厉声道:“你不可以动这些书!” “放肆!”飞鹰闪身出来,一巴掌抽在红儿嘴上,严厉的斥责道:“少夫人面前,你竟敢无礼!”尔后,他歉然对愕在那儿的沈涵秋说:“红儿年纪小,却是外祖父在的时候的老人,我平时对她过于宽容了一些。” 沈涵秋按下一些不好的念头,佯作不在意的说:“无妨。我会让她知道谁是主子。” 红儿低下头去,只是那眼中分明有讥诮的意味,沈涵秋或许看到了,或许没有,反正她一直盯着红儿,直到飞鹰把红儿赶出书房。 红儿端来的茶是带有菠萝蜜的香味,甜香诱人,配的茶点是梨片酥,爽脆可口。沈涵秋很喜欢,两人份的茶点全让她一个人吃了。 飞鹰从拿起那本删改之后的手抄本,就没放下过。虽然他不是水属性者,但也看得很专注。直到沈涵秋吃完茶点,从他手里夺过手抄本,他才叹道:“原来你是真的知道。”
“哦,原来你在考我!”沈涵秋顺手敲了飞鹰一栗子,又有些伤感的说:“你还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有意忽略了沈涵秋后面的话,飞鹰笑道:“说实话,换个人听你说玄风学院教官教的术法原理都是断章取义,一准拿你当疯子。” “事实证明,我不是疯子,你准备怎么奖励我。”沈涵秋笑眯眯的问。 “把我自己当奖励,要么?” “要!”冲口而出后,沈涵秋又感到挺难为情的,一扭头,冲了出去。 飞鹰揣起那本删改过的水系功法,追了出去。 一夜颠鸾倒凤,一夜的风liu快活,沈涵秋沉沉睡去,飞鹰则神清气爽的出门而去。 醒来,在房中侍候的侍女们已不见了红儿,沈涵秋随口问了句,听说被飞鹰打发回老家了,心里还有些小得意。 吃完丰盛的早餐,沈涵秋不情不愿的来到学院时,又是那个路申老头在讲课,依旧没打招呼,她径直走进教室,在最后一排唯一的空位上坐下来。 没兴趣听那老头连篇废话,沈涵秋干脆趴着睡大觉。一堂课下来,路申老头都很识趣的没有来打扰她。 路申老头走后,一群好事的男生涌来,纷纷打听她跟路申教官家的母老虎是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沈涵秋有点摸不着头脑。 一个满脸雀斑的男学员满嘴喷沫的嚷道:“偶像,路疯子除了畏惧他家的母老虎,谁的账也不买,跟院长都敢顶着干,不然,凭他的实力,早就可以弄个副院长干干了。但是你在他的课上公然睡觉,他连个屁也不敢放,那就证明,你跟他家母老虎有什么密切关系。” 摇头无语,沈涵秋懒得答言,恰好这时看到菲利普堂兄的身影在窗外晃过,连忙推开围在旁边的男生,跑了出去。 一见沈涵秋,菲利普抓起她就跑。 在路上,沈涵秋了解三位堂兄都进了军事系一年级七班就读。他们受到的待遇可没自己好,上课第一天,就让一位变态级教官给体罚,理由是他们非正常途径入学。本来以为,第一天罚了就算了,哪知第二天,还要受罚,而且还不是被同一位教官罚的,并且听口气,好像他们班的教官都商量好了,要轮流体罚他们三个,直到他们承受不了,而自动离开。 菲利普和伊尔瑟都准备忍了,但是梅勒夫不肯,跟教官大打出手,现在被教官关禁闭。 本来菲利普觉得让梅勒夫磨一下性子也有好处,但伊尔瑟打听到梅勒夫的待遇是三级禁闭,也就是在重力环境下接受种种刑罚,不死也得脱层皮,据说只有犯了仅次于开除的大过错,才会有此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