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将劳伦老头炼制的药剂浓缩成丹
“可是,大伯,露丝跟奥托伯父他们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事了?”沈涵秋此时方显出属于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所有的惶惑与脆弱。 “想去看的话,大伯可以陪你去。” 沈涵秋犹豫了一下,说:“不,我怕自己会冲动,干出让露丝和奥托伯父他们更伤心更难过的事情。我还是不去了。” “那大伯自己去。代表霍希斯家族,给他们一些赔偿。你觉得好吗?” “谢谢大伯。”沈涵秋想了一下,又说:“我去劳伦老头那里找些药,您给带上吧。还有,您跟莎拉说,伤了她的手,我会想办法弥补。” 劳伦老头回了术师塔,沈涵秋自个儿进他的屋子,翻了些疗伤及补益元气的药剂,正要拿出去交给兰顿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回想了一下前世看过的炼丹秘芨,那些秘芨都是从修真界的超级大派白云洞打劫来的,自然是精妙无比。但是沈涵秋天资过人,触类旁通,就凭着前世那些关于丹方的零碎记忆,在海螺城时就能给劳伦老头改良药方了,现在稍加琢磨,居然让她想出用烧制瓷器的法子,融合炼丹的手法,将劳伦老头炼制的药剂浓缩成丹的点子。 用蕴含着花木精神的木元力,凝结成木灵魔杖,再摩擦生火,将十份药剂,炼成一粒溜圆的丹药。 一粒澄碧,一粒赤红,两颗丹药都异香扑鼻,尤其是那颗澄碧的丹药,闻着就精神大振。梅勒夫看着沈涵秋将丹药交给兰顿,好生不舍的说:“涵秋,这又是弄的什么好东西?真要送人吗?”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喜欢吃,我随时可以弄给你吃的。”沈涵秋情绪不高,答了一句,就垂着头,回了自己房间。 静静的躺在床上,回想着事情的经过,沈涵秋有些后悔,但是同时又明白,即便是重来一次,她仍是会削掉莎拉的手指的。抛开是否应该伤人的想法,她又回忆着削莎拉手指的情形,“木元素凝成的刀幕,也锋利如刀啊!”轻叹之后,她沉沉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露丝将门拍得震天响,被吵醒的沈涵秋手一抬,又是一道暗红色的刀幕划过,门栓悄没声息的断成两截。门被露丝大力拍开,露丝冲了进来,尖声叫道:“你给莎拉表姐吃的是什么药?” 心里一喀噔:难道那药效力太猛,莎拉被药死了!沈涵秋居然忘了要回答,只是呆看着神情异常的露丝。 “她进阶了!真是受不了,坏表姐居然这么快就进入术师级!” “还以为把她药死了呢!拜托,露丝,以后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沈涵秋重又将头埋进柔软的羽绒枕头里。 露丝哪里听得进沈涵秋在讲什么。她现在有一肚子的话要表述。从她混乱的表述中,沈涵秋很费了一番力气,才算明白她昨天夜里大起大落的遭遇。 露丝最先赶到姨妈家里。暴怒的姨父一见到她,就下令把她抓起来,连一向疼爱她的姨妈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紧接着,奥托父子赶到,先是赔罪,再解释伤人的不是露丝,然后表示愿意赔偿。 “我女儿的手指被削了五根!你们用什么来赔?” “就你们霍希斯家族钱多是吗?” 听到痛惜爱女的姨父和姨母如此驳斥自己父亲,伊尔瑟也火了:“事情是莎拉先挑起的!如果不是她用风缚术绑起小妹打,怎么会激怒涵秋!” “你是说,莎拉是自找的,对吗!”从来没有对伊尔瑟大声说话的姨母,愤愤的吼叫着。 “莎拉肯定是有责任。” “有责任就应该把她的手指削断,让她变成残废吗?那好哇,我把你的手打断,咱们两家就两清了,谁也不用赔罪,也不用赔偿了,好不好?” “如果您坚持要这样,那随您的便好。”伊尔瑟将两只手臂都伸了出去。 做姨妈的还狠不下心去打断外甥的手,做姨父的却抄起墙壁上当装饰的剑,向伊尔瑟的手臂砍去。 奥托一把扯过儿子,护在身后。父子俩在迹近疯狂的莎拉之父的追击下,狼狈闪躲着。正危急间,兰顿到了。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我们愿意赔偿。在谈赔偿之前,我想先让莎拉服用劳伦大师的最新研制成果。”兰顿简洁说完,取出两粒他自己都垂涎欲滴的丹药。 异香扑鼻的丹药,一下子就压下了莎拉家人的怒火。等她服下澄碧丹药,因伤及受惊吓太过导致的灰白面色,很快就恢复了红艳润泽,一直止不住血的手指断处,也在赤红丹药入喉后不久止血。 接着,莎拉做出让大家都惊异的举动。她居然席地而坐,在厅堂之上修炼起来。 “她突破了,像打碎个杯子那么容易,一下子就从术士的级别,冲进了术师的级别。我简直嫉妒死她了!”露丝尖声叫喊道,显然莎拉进阶的事带给她的冲击力太大了。 沈涵秋放下心来,穿好衣服,见露丝还语无伦次的嚷嚷着,正想安抚一下露丝,省得这个可怜的丫头疯掉,就见以兰顿为首的一帮家族里的男人们进来了。 向来脾气暴躁、爱耍威风的加勒斯曾祖父,非常谦卑的紧跟在兰顿身后。 叹了口气,沈涵秋不等大伯开口,便说:“药物提升实力,在低阶时,只能偶尔为之。不然,虽然短期内看到效果。从长远看,却是得不偿失了。” 兰顿失望的问:“我们不能靠着丹药,整体提升实力?” “有潜力的,就不要吃丹药。要靠自身努力,将基础打牢。” “你觉得大伯要不要吃丹药?”兰顿问这话的时候,心情真的很矛盾。一方面,亲眼见证了沈涵秋炼的一粒丹药让一个术士晋升到术师,他非常想吃那种丹药。另一方面,又怕涵秋说自己潜力不够,可以吃丹药。 不仅仅是兰顿,余者也都是患得患失的,一屋子男人七嘴八舌的围着沈涵秋不停的发问。 无独有偶,劳伦大师也让人堵在术师塔里软磨硬泡的索要丹药,老头给弄得一头雾水:“什么药丸子,什么我的最新研制成果?谁在造谣!没有,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有人相信劳伦大术师的话,连近来跟他走得近的法莫大师也不相信。只不过,法莫大师聪明的没有随众起哄,而是等他被惹得大发雷霆,撵鸭子似的轰走了那些索药之人,才独自去见他。 鲁修期也是跟法莫大师一样的聪明人,等法莫大师前脚进门,他后脚就到了。 见到两人,劳伦老头仍旧臭着一张脸,却给了句实话:“这事只有涵秋那丫头清楚。” 法莫大师和鲁修斯都没有感到太意外,还有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感觉。 同样急于弄清事实真相的劳伦大师,跟法莫大师和鲁修斯一块儿去了他在霍希斯家族家主府的居处。 劳伦大师的居处连着给他新修的炼药室,整洁宽敞,比劳伦老头上次炸掉的炼药室大多了,功能也更齐全,并且后面还连着一排药材仓库。仓库里的原药材蕴藏量相当大,品种也非常齐全。 看到劳伦大师进来,在仓库里清点药材的道格迎上来,恭敬的问:“大师,您回来了。您看看,备用的药材有没有缺的?” 劳伦大师不答反问:“丫头在哪里?” “涵秋刚才让荷西院长派人叫去了。”道格说时,看到法莫大师和鲁修斯随后进来,收住话头,上前给两位贵客见礼。 劳伦大师沉不住气的问:“那个药丸子是怎么回事?” 犹豫了一番,在法莫大师和鲁修斯逼视下,道格无奈的说:“她说您要是来了,让我转告您,要是有人问丹药的事,您就说是药剂发生了变异,原因您自己也不清楚。” “药剂发生了变异,原因我自己也不清楚。”喃喃的复述了一变,劳伦大师怪老实的说:“原因我本来就不清楚,才要来问她的。” 鲁修斯对劳伦大师说:“涵秋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能够炼制那种叫丹药的药丸子。以后,再有人找您索要那种神奇的药丸子,您可以用涵秋的说法回复。” “那丫头拿我当挡箭牌,也得让我明白为什么嘛!” 再看了鲁修斯和法莫大师一眼,道格吞吞吐吐的说:“这个,您就得等涵秋丫头从学院回来,再问她了。” “不行,我现在就找她去。我得问个清楚。”劳伦大师得不到答案,心痒难熬,却被道格拉住,问是什么意思,道格只说涵秋交待他在家里等。 若一般情况下,法莫大师和鲁修斯就该识趣的告辞而去,但这会子,两人都坐了下来,也不管主人家是否欢迎。 道格一脸尴尬的说:“涵秋可能不会那么快回来。” “无妨,法莫大师在术师塔呆腻了,想来跟劳伦大师做个伴,我这个护卫队长负有保卫之职,所以,在涵秋回来的这段时间,需要在贵府打扰一段时间了。” “不打扰,嘿嘿,欢迎都来不及。”道格干笑着,心中对鲁修斯和法莫大师狠狠的鄙视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