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苦命女人
在这妓院里面，没有留过客的青倌碰到客人来的时候是要热情招待，端上茶、点心、糖、果、瓜籽等零食消遣，所以俗称“端盘子”。“端盘子”和住宿是两回事，许多嫖客白天或晚上来妓院玩乐、猥亵一番就走了。像双儿这种有才艺和名气的，一般是不会随便就端盘子的，总的来说，都是表演唱歌、跳舞等等，客人想看表演，就得花钱，而且不是小数目，都是大钱动辄成百上千两的银子。京城里这么多的王公贵族，又有很多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甚至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儿们，他们完全不差钱，之所以会追捧一些名妓，也都是为了显示出自己的水平与别人不一般罢了。不知道当时程老爷是出于什么想法去捧双儿的，反正据说那两年，程老爷在双儿的身上花了不少钱，不是“不少”，应该说是“很多很多……”。 在万花楼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没有留过客的青倌一旦开始留客，就要改变发式，把头梳弄起来，作为青倌和妓女的标记，所以俗称“梳头”或叫“开包”。本来按照这两年的势头，双儿“梳头”的时候万花楼的老鸨肯定能大赚一笔，除了卖掉初夜以外，双儿平时也有那么多人追捧，用不了多久双儿肯定能成为另一个花魁，也肯定能成为万花楼的台柱子，想来艳绝京城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人很意外，因为万花楼没有举行双儿的“梳头仪式”，接着到后来双儿就不见了。 虽然双儿之前有那么多人的追捧，可是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青楼姑娘而已，除了念念不忘的几个老熟客以外，没多久大家就把她忘了，万花楼也很快又有了新的姑娘出头，不论是相貌、才艺还是歌声、舞姿都不比双儿差，于是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们又转投了新的姑娘。 “那如果郝氏就是当年的双儿的话，她是怎么来到这个程府里做五姨太了呢？”芽儿不解的向春兰问到。这个时代的人，门第观念也是很重的，不论是交友、寻亲，在乎的都是家世，一个青楼女子能嫁到程府这样的人家，里面必然是大有隐情的。 “是啊，奴婢也是觉得这个事情很蹊跷，所以又仔细的找人打听了下，这里面果然是大有隐情，说起来，这个郝氏的命也确实够苦的……”春兰继续说到。 原来，双儿临要举行“梳头仪式”的时候，却被一位神秘人物给买走了，老鸨虽然不想把自己辛辛苦苦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摇钱树转手卖出去，但是，对方来头大，后台硬，不仅很给老鸨面子而且出钱也多，所以，老鸨得了钱财自然也爽快的把人放了。 郝氏嫁过来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当时买了双儿的人是程老爷，但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因为，当年从老鸨的手里把双儿买下来的人其实是程夫人王氏。 “什么？你说是王氏买了郝氏？她为什么这样做？”芽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的很震惊，没想到自己的这个舅母看起来温柔贤惠、贤良淑德，居然有如此的手段。 “是，程夫人这么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两个都是苦命的女人啊。这个事情还得从程箫儿的出生说起……”春兰一想到自己打听的消息也是十分的感慨，这程府里真的是一个小江湖的。 “汗……这么久远的事情了么？”芽儿看到春兰的口气，觉得很意外，感叹词不禁脱口而出，没想到这个事情这么有渊源。 “小姐，“汗”是什么意思？”春兰被芽儿的感慨打断，听到奇怪的词语不禁追问到。 “没啥意思，我说错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点说！难道你想急死我不成？”芽儿很喜欢听八卦，何况这次的事情这么精彩，也算是和自己有点关系。看春兰一直不说，芽儿有点急了，摇着春兰的胳膊，继续追问到。 当年，程箫儿的母亲，也就是程老爷的二姨太邢氏氏当年也是一位温婉多情的大小姐，因为不是嫡出的，所以嫁到程家来做了二姨太也算是没有委屈她。这个邢氏不仅长得好看，才艺也是百里挑一的，通琴棋书画擅长针织女工很得程老爷的喜爱，更难得的是对待下人们也是十分的和蔼，程府上下的人没有不服她的，说起来这位二姨太大家都是交口称赞，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程老爷才一度有了让她管家的念头。 虽然程老爷对邢氏十分的宠爱，但这种行为却碍了一个人的眼，这个人就是大夫人王氏。王氏身为当家主母，在家里的地位一直是十分稳固的，自从嫁过来以后掌管后院，从来没有人敢忤逆她，生下长子程龙以后，身份、威严更是不比寻常，一直是整个后院的主事人。只是自从这个邢氏嫁过来以后，又深的程老爷的宠爱，所以下人们的心渐渐的有向邢氏靠拢的倾向。 这在豪门大宅里面，女人都是要争宠的，只是除了原配的夫人不能争宠，作为原配她们要端庄贤淑，要温柔大度。因为，这女人是不能嫉妒的，“善嫉”在七出之条里面是排第四位的，仅次于“不孝”、“无子”、“yin”，所以，在古代这女人如果嫉妒就是罪大恶极，不仅丈夫会嫌弃，娘家的人也会因此而脸上无光。说起来，这邢氏之所以能嫁到程家来，也是王氏努力争取了的，找这么一个妙人儿送给自己的老公做小，也显示了自己不嫉妒，是个贤惠的妻子。只是，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个邢氏来了以后，不仅不服自己的管教，还拉拢下人们一起来自己作对，对于这个邢氏，王氏的心里很是火大，但是，再窝火也是没有用的，她也不能替程老爷休了这个女人。 所以，王氏在盛怒之下做了一件让自己悔恨终生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程老爷和王氏差点彻底决裂，如果不是因为程龙，只怕当时的程老爷会一气之下休了王氏也说不准… ====================================================================== 明天（18号）开始小封推，持续时间一周，闹钟同学高兴的是心花怒放啊~~~预报一下，明天开始会有三更，总字数至少6千字。各位亲们请记得点下收藏，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