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寿宴变丧会(七)
王麻子撑着脖子,仰着脑门子,一脸惶恐的样子。 “哟,鲁爷,那您可就冤枉我了。我王麻子胆子再大,也不敢拿你开涮啊。” “是这样的,今儿不是你大寿嘛,有位大老板,把二楼包了,想给鲁爷搞个热烈点的仪式。” “那位爷交代了,不能提前对鲁爷透露风声,这不,我等才不言不语的。” “鲁爷,莫怪,莫怪!” 王麻子满脸世故的笑道。 顿时,满堂哈哈大笑了起来。 场面的冷清,这才彻底被打破了,有那么一丝丝人味儿了。 “鲁爷啊,今儿嘛,就是个玩儿,要的就是一个惊喜,怎么,莫不是吓着咱们鲁爷了?” 川都市的副市长林正盛,上前拱手笑道。 “啊,哈哈!” “哪里,哪里,鲁某好歹也是一号人物,更是堂堂宗师,在西川之地,何言一个怕啊。” 鲁东觉死要面子,当即给自己打了个圆场。 “各位,既然鲁爷来了,咱们不妨上二楼,带鲁爷见证下惊喜,如何啊?” 王麻子问道。 “好,鲁某倒要看看你们,给我这寿礼准备的如何,先说好,不隆重,鲁某可是要砸你老王的招牌哦。” 鲁东觉飘飘然,背着手咬着烟斗,在一群人簇拥下,气派非凡的往楼上走去。 二楼是敞开厅,往日并没有大门。 今日也不知道是为何,却是多了一道朱红色的大门把守着过道。 “鲁爷,惊喜就在里边,请吧。” 王麻子道。 鲁东觉哈哈大笑,双手一推,大门应声而开。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刺鼻的香烛纸钱的焦味儿。 咳咳! 什么鬼? 里面烟雾缭绕的,鲁东觉扇了扇鼻子,也不知是哪个缺德鬼,在他背后踹了一脚。 鲁东觉一个趔趄撞入了大厅,待回过神来,没来得及叫骂,已是吓的面无人色。 这哪里是庆祝生日的礼堂。 分明就是个死人的灵堂。 灵堂之中,花圈林立,白幡乱飞,纸钱在铜盆里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正中间的灵堂前供奉着他的牌位与照片,后面是一具大棺材! “这,这是怎么回事?” “搞什么鬼?” 鲁东觉发疯似的冲向那些花圈,花圈献祭的人,有王麻子,有林正盛,几乎这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有份。 “王老板,林市长,你们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这就叫他娘的惊喜吗?” 鲁东觉气的头发根根倒立,怒不可遏的问道。 然而,他的怒气迎来的是一张张冷漠、讽刺的脸,灵堂内散发着一种沉沉的死气。 原本对他点头哈腰的王麻子,这会儿挺着胸口,满脸阴森的笑问:“鲁爷,这个惊喜如何,不错吧?” “不错你麻痹,你,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鲁东觉暴跳如雷,惶恐惊问道。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刚刚接他的士官伸手推了他一把,在众人的跟随下,鲁东觉战战兢兢的走进了灵堂正中,却看到堂前跪着一人哭哭啼啼的烧纸,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 “光照,怎么是你?” 鲁东觉更愤怒了。 “没错,这个灵堂就是你儿子为你cao办的,怎样,惊不惊喜啊?” 刘管家自暗处走了出来,冷笑道。 “父亲,是他们逼我的,要不然就要杀了我!” “父亲,你,你快救我啊。” 鲁光照跪在地上痛苦的哀求道。 “老刘,还有你们,你们设局谋害我?” 鲁东觉指着众人,咬牙切齿的大喝道。 “鲁爷,要怪就怪你不识时务,秦侯花费灵丹为少爷治病,你却与童家意图谋害他,恩将仇报,此等恩怨不分,人神共怒!” “亏得是你这蠢货,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是,今日天香楼就是你的死地。” 管家老刘大喝道。 “原来,你,你们都是秦侯的人?” “这些天,你们都在跟我演戏,你,你们太可恨了。” 鲁东觉终于明白了过来。 “你终于明白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自角落响起。 烛光摇曳,少年一袭青衫隐隐而现,俊秀的脸庞在微光下,充斥着藐视苍天的睥睨冷傲之气。 “秦侯,果然是你!” 鲁东觉顿时面无血色,两腿直是发颤。 “棺材里有一把刀,自行了断吧,我可以留你儿子一条命。”
秦羿冷冷道。 “侯爷,鲁某有眼不识泰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与你合作,灭掉童贼!” 鲁东觉知道今日怕是难逃一死,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很没骨气的跪地求饶道。 “机会?” “我从不给同一个人两次机会!” 秦羿背着手走到了棺材旁,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淡淡道。 “秦侯,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别忘了这里是西川,是我的地盘,只要我振臂一呼,有数千帮众,转瞬及至,到时候你们一个也被想跑。” 鲁东觉见求生无望,猛地站起身,挥拳大喝道。 “是吗?那你就呼一个试试。”秦羿剑眉一扬,丝毫不为所动。 “我有奉贤,早有安排精锐,绝不怕你!” “奉贤何在?” “奉贤何在?” 鲁东觉呼唤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年奉贤缓缓走了出来,平静的走到鲁东觉跟前,拜道:“鲁爷,我在。” “太好了,奉贤,你在就好,我就知道没看错你。” “快,快!” “立即叫人,灭了这些狂贼。” 鲁东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赶紧哀求道。 “好!” 年奉贤拍了拍手掌,顿时鲁公馆各堂口堂主领着精锐弟子,齐刷刷的自楼梯涌了上来,冲进了灵堂,将众人包围了起来。 “哈哈!” “姓秦的,如何,动不了我了吧?” “我说过,西川就是我的天下,任何人也别想染指!” “来人,立即给我斩杀了秦贼!” 鲁东觉狂喜不已,怒吼道。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却是如同石雕一般纹丝不动。 “奉贤,这,这怎么回事,你快催催他们啊。” 鲁东觉一脸懵逼的问道。 “你确定他们是你的人吗?” “鲁东觉,你知道西川的人叫你啥吗?” 秦羿端起一盏烛台,弹指拨弄了一下,待火焰燃的更旺了一些,凑在鲁东觉面前,挑眉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