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再提征兵
果然如沈夜寒所料，卫少尉一上来就邀请叶瞳跳舞，叶瞳以不会跳舞为由推了去，此后再没人邀请叶瞳跳舞，叶瞳乐得清闲，坐在一旁大吃大喝，细细观察现在的国际舞，竟然跟现在的一般无异。沈夜寒跟木槿花跳了一曲后，也跟着叶瞳在一旁大吃大喝。等吃饱喝足，二人不管众人，悠哉乐哉的回了小河村。 第二日一早，卫少尉果然来了，只带着秘书韩伟一起来。叶瞳正在上课，沈夜寒没打扰叶瞳，带着卫少尉等人慢慢参观小河村。 卫少尉没见到叶瞳，多少有些不满，但此次前来是有大事情，这些小私情，等之后再说。三人顺着小河村村口一直往村尾走，卫少尉看着和和睦睦的村里人，长势良好的稻谷，还有山前的木炭厂，不住的点点头：“早就听人说小河村富庶，看来所言不假啊”。 沈夜寒仍然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这些都是小河村百姓辛苦的成果”。 卫少尉手指着在田间劳作的村人：“之前沈离络不是来征过兵吗，为何田间还有这些年轻的男子”。 沈夜寒不想过多提这事，沈离络征兵这么大的事，他不相信卫少尉不知道自己在外征兵三百余人，小河村只出一百多人，他提出来，肯定有什么问题：“离络奉命征兵五百人，这些是征剩下的人”。 卫少尉一副了然的表情：“看来这小河村果然富庶啊，征了五百士兵，还有剩下的”。 沈夜寒不答话，他知道，卫少尉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逼自己承认包庇小河村人，只让村里出一百多人的事。虽然此事是事实，但他沈夜寒可不想因为此事而做冤大头。 卫少尉见沈夜寒不答话，朝韩伟使了个眼色，韩伟了然，开口道：“卫少尉有所不知，小河村征兵的时候，沈中士只用了十天时间就在河南其它地方征到三百多士兵，所以这小河村才能留下这么多年轻男子”。 卫少尉拖了长长的音“：哦，原来了这样啊！” 看着二人演双簧，沈夜寒猜出，卫少尉来小河村，不可能单纯的来看看，其中的目的，定然跟此事有关。是来抓自己把柄？还是另有玄机，沈夜寒暂时猜不透。 沈夜寒不想跟他绕圈子：“卫少尉到小河村来，不会只是来参观参观吧？” 卫少尉嘿嘿一笑，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既然沈中士问起，那我就直说了。负责河南抗日的汤将军向中央反馈，因战事吃紧，兵力匮乏，想让中央再拨一个营给他。可惜中央这边实在拨不出多少人来，重庆发来电报，让汤将军就地征兵，听说你能在十天之内就征得三百士兵，所以汤将军让沈中士想想办法”。 沈夜寒双手握得咯咯直响，卫少尉一说完，他立马放开紧握的拳头，将情绪控制到最好。心里却波涛汹涌：征兵，又是征兵，河南百姓已经够苦的了，还要这样压迫，是想逼着百姓造反吗？他们这是拿我在河南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为所欲为啊。 沈夜寒依然不答话，卫少尉继续道：“沈中士，这是中央下的指示，要是你能把这事办好了，说不定就能官复原职了，更有可能再上一级”。那意思很明显，中央下的指示，你敢不从？ 沈夜寒依然不说话，卫少尉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稻田：“这些田地里的庄稼长势很好，谁都不希望中途被别人破坏。沈中士，要是你能帮着汤将军把兵征够了，谁都不会破坏这些庄稼的”。 意思就是：你要是答应我帮我征兵，我就不为难你，也不会破坏小河村里的和谐，要是你不答应，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沈夜寒突然很痛恨自己的身份，因为这个身份，自己不得不做些对不起百姓的事。但又不敢丢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丢了，谁帮百姓说话，谁来保护小河村里的亲人？从来没想过，辛苦读书十余载，竟然将自己逼上了两难的境地。 沈夜寒咬咬牙，缓缓从口中吐出几个字：“不知道汤将军征兵是为了抗日，还是为了打共产党？” 卫少尉：“抗日为主，剿匪为辅”。 沈夜寒：“现在日本人还未入河南境内，咱们自己人先打起来了，连带着百姓都参与进来，这时候再提征兵，能征到吗？” 卫少尉眼里一寒，瞪着沈夜寒道：“这么说，沈中士是不愿意了？” 沈夜寒跟卫少尉对视：“我没有不同意，我只是说，现在征兵很困难，想推迟些时间。等到日本人打到河南境内，激起民众的抗日民族决心，那时候征兵自然好征些”。 卫少尉不满：“沈中士这话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日本人什么时候打到河南境内谁知道？说不定明天就打来了呢？要等到那时候再征兵，黄花菜都凉了”。 沈夜寒：“河南百姓刚刚受过一场自然灾害，到现在还未缓和过来，如此非常时期你让我再在百姓的伤口上撒一把盐，我做不到。要是你卫少尉有能力，自己去征兵啊，何必用我这待职家中的小小中士”。 卫少尉瞪大了眼睛，被沈夜寒这番话气得直喘粗气：“沈中士，你这是在违抗上级的命令”。 沈夜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没有违抗，我只是推迟些时日而已，要是这也算违抗命令，那你可以直接把我抓起来”，沈夜寒赌，赌他卫少尉不敢动他。第五军团还需要他，要是早早把自己得罪死了，****河南就再也呆不下去了。 卫少尉被气得大吼一声：“你……”，不过，他还真不敢动沈夜寒，军队需要他的地方还很多，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更不能得罪他，要是他反去**那边，后果不堪设想啊！ 卫少尉：“既然沈中士有此要求，我定然发电报征询中央意见，这段时间我会住在北舞渡镇，希望沈中士有时间多来坐坐”。 沈夜寒缓缓松了一口气，这事算是暂时放下了，不过，拖着也不是长久之计，等到日本人打到河南，这事还是逃避不了，得想个办法救救河南百姓！ 沈夜寒：“有时间的话，定然会去” 卫少尉恨恨的甩了一下手，转身朝村口走去，秘书韩伟小跑着跟上。才走了四五步路，卫少尉就停了下来，用手指着村尾靠山的学堂：“叶姑娘是不是在那里教书？” 沈夜寒原本缓过来的脸色又寒了：“是又怎样？” 卫少尉呵呵一笑，似乎找到沈夜寒的弱点了：“叶姑娘是个美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倒想去看看她”。 沈夜寒气结：“她是我的女人，卫少尉看我的女人，是何意思？” 卫少尉嘴唇微翘：“不知叶姑娘跟你结婚没有？” 沈夜寒：“没有” 卫少尉：“既然没有，叶姑娘为什么就成了你的女人？你沈中士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此玷辱人家姑娘的名声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