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盖房
第十四章盖房 叶瞳转身回屋，取了村长借来的筑墙工具，往自家地里走去。自己根本没有在钱上做记号，这话是在提醒赵氏，如果这事真与她有关的话，她肯定会去找偷钱的人商量该如何处理这笔钱。不用自己亲自抓她，村长以及赵风言都知道这事肯定跟赵氏有关，自然会暗中跟去，要抓贼，让他们一家人自己抓去。 看到叶瞳走了，赵氏以及村长媳妇也提着鸡往屋里走去，赵风言与村长走在后边。赵风言走到村长跟前压低声音说道：“爹，娘和小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你偷偷跟在她们后面听听看，我去帮叶姑娘盖房”。 村长虽然对这个儿子爱理不理，但一遇到正事还是会听儿子的意见：“你腿伤能行吗？” 赵风言抬起脚走了两步：“不碍事，好很多了，队友们硬是要让我回家来修养两天，好几年没回家了，我想就趁这机会回来探探亲”。 村长不乐意听，哼了一声：“你自己注意点”说完跟着自家媳妇和女儿回家了。 民国农村盖房子是一件浩大的工程，首先必须挖地基，大概半米左右。别小看这半米的地基，围着两百平米的地方挖一圈半米深，三十公分宽的沟，再加上每间房只要有墙的地方都必须挖，算起来差不多要挖四个立方的土。挖好之后，用木板在地基里搭成方形状，往方形里面填土，填一层土浇一次水，再压实一下，等差不多干了才能进行下一次填土，这样才算筑好了底墙。等方形填满土了，再把木板取出，在原先的底墙上再搭方形，再往方形里填土……如此循环，直到墙筑到足够高。没办法，农村里面穷，没钱盖砖房，只能盖土房。盖房的土从哪里来呢？村外的田地里面有很多土，但没有一块田地属于叶瞳，所以不可能从田地里面取土，小河里面的土多数是些沙土，用来筑墙容易坍塌，那只能从山里取土了，就说，叶瞳要盖房的话，必须把地基挖好了，再去山包里面拉土回来筑墙。筑墙还不是一天就能筑好的，还得等它一层一层干了才能一层一层往上筑，筑完墙，还得搭房梁，铺瓦片，没有个十天半月根本无法完工。如果遇到个下雨天气，还得把工期往后延。 这些东西都是从村里人口中得知的，如果这些工程光靠叶瞳一个人来完成的话，没有个一年半载休想完成。但没办法啊，现在没钱请帮工，只能自己先弄一点算一点，一切都得等钱找回来再说，如果实在找不回来，只能边给木老板打工边盖房了。 叶瞳让华儿以及昙儿做饭，自己开始挖地基，规划好自己要盖的房子样式后，叶瞳开始沿着边缘开挖。开始挖的时候没多大感觉，自己还能吃得消，过了大概半小时左右，不行了，从没干过农活的叶瞳渐渐觉得力不从心，没力了，只得休息一会儿再开始挖。还好两个孩子给自己送来了早饭，吃过早饭后有了力气，想着赶快盖好房搬出村长家，又觉得干劲十足。挖了没多大会儿，又没力了，叶瞳从来没想过，原来盖房子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 两个孩子看着叶瞳挖得艰难，也用小铲子帮着叶瞳挖一点，看着两个懂事的孩子，叶瞳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至少自己不是一个人。娘三挖了一个多小时，赵风言一瘸一拐的来了，手里还多了一把锄头。 赵风言呵呵笑着：“叶瞳，我来跟你一起挖吧”。 叶瞳一听急忙道：“赵大哥，你腿伤还没好，在一边息着吧，我慢慢挖”。 赵风言：“腿伤不碍事，我就是回家来探亲的，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到是你，一个小姑娘家能吃得消？我看你现在就开始吃不消了吧？哈哈哈……” 被赵风言看出自己的窘态，叶瞳也不好意思了，只得跟着赵风言呵呵笑：“赵大哥，你真不碍事吗？” 赵风言：“不碍事，挖个土又不用多大力，我一只脚就能站稳，你看着啊”说完，果真用一只脚站着，两手抬起锄头上下挖起土来，像极了独脚大公鸡啄食。赵风言滑稽的样子逗得叶瞳咯咯笑，两个孩子也哈哈大笑起来 “是吧？你赵大哥我本事可大了” 叶瞳边笑边说道：“赵大哥，你真有本事，但你别逞能啊，要是伤着了赵大娘又要找我茬了”。 赵风言：“没事，她要找你茬我就找她茬，哈哈”…… 四人说说笑笑，时间一会儿就过去了，到了中午时分，叶瞳刚打算回去做饭，却见沈大娘提着个菜篮子来了。叶瞳连忙招呼：“沈大娘，谢谢你的衣服，本想还给你的，但一直没抽出时间来”。 沈大娘满脸笑容：“还什么，都是些破旧衣服，不合适我穿的，你不嫌弃就好”说完，将篮子放下，取出里面的大饼和菜肴：“来，休息会儿，吃点东西吧”。 叶瞳一看，这沈大娘是专门来给自己送午饭的：“沈大娘，这怎么好意思呢”。 沈大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早上听说你请帮工的钱被偷了，我就琢磨着你又要盖房又要做饭，哪有那么多时间，所以就多做了给你带来”。 叶瞳被沈大娘的热情弄得不好意思，但心里又升起一股暖意，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有个人这样惦记自己，心里多少有些感动：“那，我一会儿给您送点米过去”。 沈大娘：“你这话就见外了，当初想把你留在我家住，可惜夜寒把人都安排满了，反倒让你碰上这么些麻烦”。 叶瞳一下不知道怎么接下这话，旁边还站着赵风言呢，估计沈大娘还不知道他就村长的大儿子吧。村里人都听说村长儿子受伤回来了，谁会想到受伤的人第二天就下地挖地基？叶瞳看了看赵风言，对沈大娘说道：“大娘，这哪是您的问题啊，对了，这是赵大哥，村长大儿子”。 沈大娘“啊”了一声，“哟，是风言啊，大娘还真没认出来，来来来，都来吃午饭吧”。 赵风言也是个爽快的主：“哎，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好多年没吃到沈大娘做的菜了”。 沈大娘感慨：“是啊，你都出去五六年了吧？” “嗯，大娘做的菜在咱村可是出名的好吃，我可惦记坏了，呵呵”赵风言放下锄头，一跳一跳，跳到沈大娘旁边，叶瞳看得担心不已，生怕他不小心摔了：“赵大哥，你小心点”，边说边跑过来扶住赵风言，沈大娘也在一边直喊：“慢点，慢点”。 叶瞳招呼两个孩子，每人分了一块大饼，其乐融融的吃了起来。 叶瞳看到沈大娘慈祥的面孔，就想起沈夜寒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听说要去抗日前线，走之前应该回来看看母亲吧？ 叶瞳：“沈大娘，沈大哥回来了吗？” 沈大娘：“嗯，昨晚回来又走了，说去前线了，哎”。 赵风言只顾吃着大饼没插嘴，但耳朵竖起来好好听着二人说话。 叶瞳：“哦，他回来的时候没事吧？” 沈大娘：“没事，就是累坏了，一回来就躺下睡了，听离络说带着一个大人物去灾区看了一圈，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今天一早天还没亮又走了，哎”，沈大娘揉了揉眼睛，对自己的儿子既心疼又担心，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叶瞳知道，那个大人物就是贵夫人，沈夜寒肯定带着她看了受灾的其他地方，今天一早走估计是报道时间到了，不走不行。 沈大娘：“不说他了，咱们吃饭，吃完了好干活……” 五人吃了没多大会儿，只见一个三十上下的妇女又提着个篮子来了，看到叶瞳几人在吃饭，脸色一下黑了。 小河村人不多，这几天叶瞳差不多跟大家都打了个照面，这个妇人是隔壁王老四他媳妇，叶瞳说道：“王大姐，这是去哪呢？一起来吃个饭吧” 那妇人听到叶瞳说话，连忙赔笑道：“叶姑娘啊，我早上听说你请帮工的钱被偷了，怕你做活累，所以给你做了饭，想不到你们都吃上了，嘿嘿”。 叶瞳奇怪，这事就村长一家和自己知道，怎么还没几个时辰大家都知道了呢？难道隔墙有耳，是了，自己昨晚请了帮工，今早没去叫人家，人家上村长家一打听，不都知道了吗？不过，村里人也太热情了吧。 叶瞳对着王氏笑了笑：“沈大娘给我们做了，不麻烦王大姐了”。 沈大娘也看这王氏说道：“王氏，过来一起吃吧”。 沈大娘在村里口碑很好，老好人一个，被她捷足先登王氏不好说什么，要是换了其他人，王氏肯定要在其他地方找回面子。 王氏赔笑：“不了，我刚才在家吃过了，想到叶姑娘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就给她送来了，既然王大娘给送来了，我就回去了”。 叶瞳：“王大姐，谢谢你的好意了”。 王氏：“客气啥，都一个村的，我家当家的一早就给你买房梁瓦片了，过会儿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晚上你别做饭了，来我家吃，我让当家的买菜了”。 叶瞳更不好意思了，村民们都这么热情吗？还没答话，后面就见到吴婶一瘸一拐提着个篮子来了，人还没到声音先到：“叶姑娘啊，我给你做了午饭，我家当家的去做活了，地里耽误不得，不然今天肯定能帮你盖房子。明天，明天一定给你盖房子，不要工钱……” 叶瞳：“这……” 话还没说完，后边又跟来了两个村里的妇人，个个手里提着个饭篮，人还没到，声先到：“叶姑娘，我给你送午饭来了”…… 叶瞳大奇，村里人都那么热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