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钮扣的秘密
尚未吃完晚饭,石永微醉了。 喝着家乡的酒,聊着儿时的趣亊,石永酒不醉人自醉。 石永很久没回岭上,执意要一个人独自在寨子转转。寨子静静的,在月色下一片朦胧,偶尔有狗犬吠。石永行走在有点莫生的青石板的小路上,感慨万千。路还是那路,井还是那井,荷塘还是那塘,树还是那树,人不是那人,房子不是那房子。父母己在二年前去逝,家里并没有人住,房子倒塌了已是芳草凄凄。 “石永叔,一个转转啊进来坐一坐喝杯茶水解解酒啊!我那老男子还没吃完啊”秋月几个婆娘坐在坪里拉着家常,纳着鞋见石永一个人在路上踯躅就问。 “秋月嫂好!朝月他们几个还在哪喝我醉了出来走一走!茶水就不喝了。” “石永叔,旺牯在县城读书多亏你照顾,吃住在你哪给你添麻烦了!” “秋月嫂,自家人客气什么呢!粗茶淡饭加双筷子碗而己。” “岭上只有石永叔公一家住在县城,又是吃官家饭的人不麻烦他还麻烦谁啊?是不是石永叔?”玉子笑着说。 “玉子嫂说得在理!” “岭上的男子就是乡下人不识礼数,只顾自家喝,客人却凉在一边。客人没醉自家醉了!”秋月愤愤说。 当年石永只身离家,秋月玉子她们还没嫁到岭上,父母泪眼婆娑送到神下水口,石永没有回头,他怕一回头,父母的泪眼让他走不了。如今一瞬间的功夫,岭上己是物是人非,牵挂他的父母己经不在,曾经的小伙伴己成了爸妈,人生更是无常,不过是几天的功夫文叔己各在一方。 秋月的愤愤,石永未必听得出来的。因桃花的事秋月与四连骂了几回,菊花讨好似的来找桃花,秋月指槡骂槐弄得菊花不好意思再过来。秋月当然也对朝云表达了愤怒和不满,认为朝云未秉公处理坦护善子,更对自己的男人不满,不但未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却还和他们喝酒打成一片,好象没事发生一样。 玉子听出了秋月的愤愤,玉子原先因寨子传着荷花与旺牯间的风言,与秋月间梳远了一阵子,后旺牯去了县城,桃花的事扯到了狗子身上,让玉子与秋月间亲近了很多,家务做完了便会坐在月色下话家常。 “石永叔,你是官家人先坐会儿,秋月正有事想讨教你呢。看你能不能出个主意啊”玉子说。 秋月的心思被玉子说中,只是一时说不出口不知从何处谈起。 “秋月嫂有事就讲啊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 “石永叔这事说起来难以启齿,不说又咽不下这口气,你是官家人能不能帮我们家拿个主意或者主持公道?”秋月所说的官家是指国民政府,但她一时没想到岭上现在是由苏区政府管辖。石永知道这种情况但他不想让秋月失望没有点破,他还是客气地说:“秋月嫂什么事说吧,我尽力而为!” 秋月便把桃花被善子强暴,善子否定,桃花从善子衣服扯下的钮扣变成了狗子衣服上的钮扣,桃花跳鬼塘狗子冒死相救等发生的事情简要地说了,最后问:“我们没什么证据了,怎么样才能惩治善子”
“报警啊!”石永脱口而出,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不过报警没有证据也很难惩治。” 那一晚如果桃花一口咬啶善子强暴了她,朝月不要拿出那枚钮扣,朝云在那公众场合桃花拿自己的名声指控善子,要贸然否决桃花的指控恐怕难以服众。恰恰朝月拿出了那枚钮扣反正了桃花的指控不能成立,因为那钮扣是狗子而不是善子的。石永觉得奇怪就再问了一句:“桃花说那钮扣是被强暴时从善子衣服扯下来,你们是否知道还有谁知道或看过那枚钮扣” “开族会前只拿给朝云族长看过,其他除了我们家没人知道啊!”秋月非常肯定地说。 石永做监狱长己多年了,见的犯人很多,提审有经验,听了秋月回答,石永没有再问,他推理出钮扣为什么会变成狗子的,但他没说。可朝月一家至今还没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