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罪之花在线阅读 - 第77章 (我亲爱的)

第77章 (我亲爱的)

    芝加哥,黄金海岸大厦,二十三层,vip洗手间里,下午两点整,赵香侬把一百多坪的空间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如她所愿,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对着半身镜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该死的,她身上的这件礼服要把她都束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两点半之后,赵香侬需要去赴两场约会,为了节省时间她把两场约会都定在这里,一场在二十三层楼,一场在二十七楼,与其说是赴约倒不如说是谈判。

    她谈判对象分别是父亲的情人和未婚夫的女友。

    赵香侬没有多少时间也没有多少的耐心和那两个女人婆婆mama,所以,她需要身上这一身礼服来达到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从而达到一次性解决问题。

    垫肩,束腰,裙摆刚刚过膝,通身黑色,唯一的点缀是腰间红色腰带,赵香侬学习的是危机公关,危机公关处理其中一大要素是第一时间印象。

    黑与红搭配会达到咄咄逼人的效果。

    挺了挺腰,赵香侬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一个礼拜前她刚刚过完二十四岁生日。

    十岁这年是赵香侬人生的转折点,她还记得在那个夏天里,在黑乎乎的的煤矿厂,黑乎乎的她手里提着煤球,她偷偷瞒着mama到煤矿打工,搬三个煤球可以拿到一分钱。

    夏天的昏黄,那个尊贵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叫了她一声“小侬”。

    那是她的爸爸,赵延霆。

    从那天以后,赵香侬从李香侬变成了赵香侬,她和自己一直在生病的mama来到美国,从煤矿厂的童工变成了亿万富翁的唯一继承人。

    赵香侬有一个物资匮乏的童年,属于她童年时期得到营养补充很少,所有,她的发育比同龄女孩都来得晚一截,当别的女孩发育得亭亭玉立时她的身体才开始拔高,当别的女孩子们告别了婴儿肥还有雀斑痘痘时她才……

    二十四岁的赵香侬是苹果脸型,再加上那迟迟赖着她不走的婴儿肥,柏原绣总是说他老是有在她的脸蛋上的咬上一口冲动,他还说那一口咬下去一定会听到脆生生“蹦”的一声。

    很多人在提前赵延霆的掌上明珠时都会说赵家的小姐就像田园里清晨的微风,是夏天里清新的抹茶冰淇淋。

    真是那样吗?真的是那样吗?

    勾起嘴角,赵香侬笑。

    手轻轻的去触碰镜子里被喻为微风抹茶冰淇淋的脸,是的,她这张脸的确是很容易迷惑人们的眼睛,看着甜美清新,不谙世事。

    也只有她知道在这般不谙世事的皮相下包裹的却是腐烂的灵魂。

    对着镜子赵香侬呆怔许久,等到放在一边的手机信息提醒之后才回过神来,从手包里拿出口红。

    涂上厚厚的口红,赵香侬还是不大满意,她这张脸看起来太嫩了,她的这张脸配上身上的礼服,还有红艳的嘴唇怎么看都像是偷穿了mama漂亮衣服的黄毛丫头。

    再往唇上添加一层色彩,眼影加重一点,钻石耳环换上了珍珠耳环。

    嗯,这样看起来好点!起码只要她眼睛不往下弯嘴角不往上扬看起来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还有十五分钟时间。

    这十五分钟时间里,她需要练习一下和她的那两位谈判对象交流方法,比如说话表情语气。

    这世界上地位越高的人就越会怕落人口实,电影上拿支票砸人的事情都是鬼话连篇。

    对着镜子赵香侬练习表情口型,对二十三楼那位需要说什么话,对二十七楼那位又需要说什么话。

    在那十五分钟的最后五分钟里发生了一点事情。

    vip洗手间最后的那一格里有手机铃声响起,即使手机被调成振动的,即使是手机主人在手机刚刚响起选择关机可赵香侬还是听到了。

    也就是说这洗手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就是说那个人把这半个钟头时间里她所有的喃喃自语都听到了,当然,也包括她爆出口!

    “不管你是谁,马上给我出来!”站在门外,赵香侬冷冷的对着门里的人说。

    一分钟过后,赵香侬还是没有等来任何回应。

    手一伸,赵香侬试着推开门。

    门经她手一碰就缓缓的敞开。

    很久以后,赵香侬都记住了那一种画风。

    描着金色大丽花的门缓缓的敞开。

    几乎,那一个瞬间,赵香侬以为自己掉落在了某一场远古时期:伊甸园,苹果树,千年的日光,艳丽的苹果,长着翅膀的小龙,彩色眼睛的飞鸟。

    很多很多色彩混合在那个四四方方空间的墙上,此空间为专门解决人类某方面需求的洗手间。

    来过黄金大厦二十三层楼的人都那样招呼他的朋友们:一定要去vip洗手间。

    现在,赵香侬知道了,如果来到二十三层楼的没有来过洗手间就太亏了,这四四方方的空间里赵香侬一看就知道出自于壁画大师的手笔。

    而那个人,那个有着硕长身躯双手背在后面的年轻男人仿佛是唯一被镶进画里的人物,如果不是刚刚的手机铃声,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在对着她笑,那么赵香侬会以为这个站在苹果树下的男人是画中人。

    如果说用阿拉伯骏马来形容柏原绣的话,那么眼前的男人则是伊甸园里的麋鹿。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几秒钟之后,赵香侬目光停在男人的球鞋上,她大约猜出了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女式洗手间里。

    即使男人穿得像模像样,可他的那双球鞋还是暴露出他某些方面的属性,穿在男人脚下的鞋一般会出现在一年一度的黑色星期五的百货商店里,两双十美元。

    她的爸爸是百货巨头。

    “出来!”赵香侬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说。

    男人先前移动一步,赵香侬转过身男人跟在她后面。

    回到之前的地方,赵香侬和男人面对面,眼前的男人大约和她差不多的年龄,也和她一样是黑头发黄色皮肤。

    男人有很漂亮的眼睛,赵香侬敢肯定在一亿人当中要也找不出像这样漂亮的眼睛,黑漆漆的,就像是森林里的动物眼睛一样。

    漂亮的眼睛再配上精致的轮廓,赵香侬心里想这是一张会让女孩子们发疯的脸。

    “把手伸出来。”赵香侬对男人说。

    男人的身材很高,她和他说话时必须抬起头。

    迟疑了一下,男人缓缓伸出一直别在后面的手。

    果然!

    赵香侬听到过一些事情,一些人会换上体面的礼服想方设法混进一些派对,酒会,婚礼上,然后偷偷的拿走昂贵的红酒,他们会把偷到的红酒再拿到红酒市场贩卖。

    赵香侬知道二十四层有人在举办婚礼,她还知道有人混进了婚礼现场偷走了新娘父亲珍藏许久的红酒。

    据说,那瓶红酒是新娘父亲想送给自己女儿的结婚礼物。

    所以,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偷红酒的小贼了,当着男人的面赵香侬拿起手机。

    白皙修长的手抢走了她的手机。

    “我没有要抢你手机的意思。”男人拿着手机说,很好听很标准的中文发音。

    混蛋!都拿在手里了还说不是抢。

    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红酒男人话说得又急又快:“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我压根也不想变成这样,请你给我一分钟时间解释,二十四层的那位新娘曾经和我约会过几次,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因为可爱我很愿意花上一点时间陪她看一.两场电影,或是在公园上呆上一点时间,可她好像误会了,她提出希望和我结婚的请求,我和她说我对她没有那种意思,然后,她好像伤心了,上个礼拜她和我说她要结婚了,她还提出让我参加她的婚礼,于是,我就和我的朋友借了礼服来到婚礼现场,然后,她忽然让我带她离开这里,她的话把我吓坏了,我和她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男人手挑开了礼服领口。

    赵香侬看到男人礼物下的白色衬衫有红酒印迹。

    男人口气无奈:“她拿红酒泼我于是就变成了这样,让我觉得头疼的是这件礼服是我朋友从他朋友那里借来的。”

    换上一种较为尴尬的口气男人继续说:“我这个月打工的钱都拿去买轮子了,所以我现在手头上没有钱买新的礼服赔我朋友的朋友,于是,离开婚礼现场时我就拿走了这个!”

    男人晃了晃手中的红酒:“当时我在想,或许我可以拿它去换一件礼服,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吗?”

    赵香侬点了点头!

    “所以,你不会报警?”男人再次问。

    “是的,你都已经解释了,所以,我不会报警。”赵香侬和他说。

    男人把手机交到了赵香侬手里。

    真是一个好骗的人,冲着他在这半个钟头里把她的那些喃喃自语包括脏话都听得一清二楚,今天这个人要倒霉了!

    这次,赵香侬没有让男人成功的抢走她的手机,她给餐厅的经理拨打了电话。

    “你不是说不会报警的吗?”男人看着很沮丧。

    “你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赵香侬把手机放进手包里,看了一眼表,该死的,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让她耽误了整整数十分钟。

    “刚刚,我真的相信你不会报警的。”

    又是一个思想单纯的愣头青!赵香侬肯定眼前的这位是属于和她永远不会有交集的角色,所以,她没有必要和他装模作样。

    于是,她轻蔑的看着他,接下来她只要等餐厅经理进来带走这个人就可以了,她也不愿意花时间和他说话。

    只是,男人好像有话要表达。

    缓缓的男人手指向她的眼睛:“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一个真诚的人,你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

    骤然间,赵香侬宛如受到重重一击。

    曾经,在很久远很久远的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和这个人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顺着指向她的指尖,赵香侬清楚的看到男人的眼睛。

    纯真,仿佛,不染尘埃!

    在很久远很久远的曾年代里,这样的特质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出现过。

    在这个世界上不只是只有你才有秘密,这样浅显的道理很多人都明白,不能言及的秘密中有百分之八十是属于灰色地带。

    赵香侬内心也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个秘密在很深的夜里总是吞噬着她的内心,渐渐的,赵香侬懂了,抛开一个负能量满满的秘密最好的方法是选择漠视,选择在它占上风的时候和它冷冷的对视。

    漠视——麻木——遗忘。

    赵香侬一直认为自己做得还不错,起码,在这几年里她已经极少梦见那个人的脸了。

    只是,这一刻,这位出现得可以说是莫名其妙的偷红酒小贼冷不防一下子揭开她往日的丑陋伤疤。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一个真诚的人,你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缓缓的男人手指指向她。

    赵香侬别开脸,选择漠视。

    此时此刻,洗手间外敲门声也很配合的响起,赵香侬走向门口,手刚刚触及门把,背后就响起了这样一句话。

    “刚刚,我无意间打开了手机录音。”

    赵香侬皱眉,回头。

    男人打开了手机。

    好巧不巧,手机录的都是她骂人的话,最最重要的是她还骂了她的顶头上司,那位刚刚被联合国秘书长授权到芝加哥来的特派人员,一个礼拜前赵香侬刚刚凭着她所谓健康的形象还有恰到好处的谈吐取得那位特派人员助手的好感,成为她的公关团队的成员。

    打开门,赵香侬对着等在外面的经理堆上了笑容,表情尴尬告诉那几位,好像她闹了一场乌龙。

    等那些人离开之后男人又费了一番唇舌表示他不想在警察局留下任何案底,他还如是解释:“手机录音真的是无意的,我可以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但前提是不会有警察找我的麻烦。”

    “滚!”赵香侬冷冷的吐出。

    男人点头,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说:“我之前见过你,我也知道你是谁。”

    在芝加哥这座城市很多人都见过她,很多人都知道她是谁,甚至于偶尔她和她的朋友们闹出点事情来时,赵家的继承人都会是第一个被排除在事件中的人,他们都会自动替她解释:“赵香侬长得那么可爱,她一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只是受到她朋友的牵连。”

    的确,如那些人说的那样她很少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大多时候都是她朋友做出出格的事情,更多的时间她是那个看热闹的人,也是喜欢看热闹的人。

    对着男人那张脸,忽然的赵香侬感到十分不耐烦,目光在身上上上下下巡视着,最后,停留在他的臀部上。

    嗯,男人的脸蛋以及身材很适合拍牛仔裤广告。

    对着男人赵香侬挤出甜甜的笑:“你说认识我还知道我是谁?”

    几步之间赵香侬就和男人靠得很近,手印在男人的臀部上,她挑了挑眉头:“我说,偷红酒的小贼,或许,你想赚一点外快?”

    “什么意思?”男人漂亮的眼睛打上了问号。

    嘴角的笑容继续蔓延,印在男人臀部上的手往下移动,她的朋友们都是这样挑.逗男孩子的,她找就想试试了,踮起脚,在男人的耳畔边吹气如兰:“现在明白一点没有?嗯?如果想的话我可以保证你起码在一年里不用在外面到处打临时工。”

    在赵香侬的心里有过一个念头,那种念头若有若无,正在淡淡的形成着,偶尔被风一吹就散了,偶尔也可以很疯狂。

    “漂亮的青年,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有?”她勾着眉角,语气轻浮。

    男人纹丝未动,就淡淡的看着她。

    赵香侬忽然觉得索然无趣了起来,放下手,男人走开,赵香侬重新回到镜子前,往自己的唇上补口红调整表情,刚刚这么一闹,她的状态好像没有了。

    赵香侬一边涂口红一边透过镜子去看男人离开的背影,男人没有直接打开门而是回过头开看她,她和他的目光在镜子里触碰在一起。

    男人表情迟疑了一下,指着她的高跟鞋,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让二十七楼和二十三楼的人叫到一起来,这样既可以做到节省时间,又可以举例说明。”

    男人的话让赵香侬的口红歪到下巴去了。

    下午,三点整,赵香侬坐在黄金海岸大厦二十三层餐厅包间靠东南窗的座位上,她对面坐的是两位女人。

    那两个女人都是东方女人,她的父亲和她的未婚夫都喜欢东方女孩,她的父亲是一直都喜欢东方女孩,而她的未婚夫好像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喜欢上东方女孩的,从前他更喜欢金丝猫。

    眼前的两个女人更为准确的描述是女人和女孩。

    女人有一个洋名字叫做杰西卡,赵延霆的情人,女孩有一个很符合她特质的名字,叫夏小纯。

    几分钟前,赵香侬接受了那个偷红酒小贼的建议,把两个女人叫在一起“举例说明”。

    “我妈没空来!”赵香侬说这句话之前看了一样腕表,意思很明白,赵太太没空招呼你我也是抽空到这里来的。

    一边说着赵香侬一边从手包拿出一张支票,把支票推到杰西卡面前:“一个月前,我也在这里见过另外一位女人,我给了她相同的数目,离开时她和我说谢谢。”

    杰西卡没有看支票的数目,妆化得很淡的一张脸看着赵香侬:“我在电话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赵香侬点头:“你指的是怀孕吗?”

    “是的,到昨天为止刚好满两个月,这里有医生开的证明。”杰西卡一边说着一边手去拿她的提包。

    “不用,不用,我相信。”赵香侬用手势阻止了她。

    把杯子压在了放在桌子的支票上,赵香侬淡淡的看着杰西卡,淡淡说着:“杰西卡,在你打那通电话之前你应该去详细的打听一下,我爸爸很久以前就立下遗嘱,我是他唯一继承人,他在那份遗嘱上还有特别声明,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没有修改遗嘱的权利,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我不会拿掉孩子。”杰西卡同样会以淡淡的声音。

    “你好像误会了,我们没有要你拿掉孩子的意思。”赵香侬再看了一次腕表:“你可以把孩子生下来,如果由你带着孩子的话我们可以每一个月支付你和孩子足够的生活费,但前提是你要一辈子不嫁人,我们也是依照法律来办事的,一旦你嫁人我们可以依照法律依据停止提供你任何生活费。”

    杰西卡一直表现得很平淡的脸有了一丝情绪。

    赵香侬手指敲在那张支票上:“杰西卡,你现在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按照刚才我说的那样做,另外一个选择拿着这张支票离开这里,我们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几分钟之后,杰西卡拿着那张支票走了,当然,她并没有和她说谢谢。

    解决了一个还有另外一个。

    坐在赵香侬对面右手边的是夏小纯,柏原绣的女友。

    眯起眼睛赵香侬看着眼前的女孩,夏小纯的脸清汤挂面条,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可比她还显小,那印有图案的卡通t恤让她看着更像是大一生。

    几个月前,赵香侬也打发过类似这样的女孩,让她想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

    二十一岁?还是二十二岁?

    那年夏天,她那总是生病的mama和她说:“小侬,mama不知道该怎么办了?mama好像没有那个精力了。”

    她抱mama和她说:“mama,不需要担心,都交给我。”

    于是,从那一个时候起每隔几个月她就开始接到mama转到她手机里的电话。

    至于柏原绣,柏原绣……

    手指按了按太阳xue,眼前的女孩比起杰西卡应该更麻烦,因为夏小纯一看就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孩。

    在属于一些人的世界里,钻牛角尖的人比聪明人更难缠。

    “夏小纯是吧?”

    夏小纯点了点头。

    “你猜刚刚的那个女人有没有怀孕?”赵香侬问。

    “你不应该让一名母亲遭受那样的侮辱。”夏小纯如是说。

    真是有够笨,赵香侬有种想哈哈大笑的感觉:“夏小纯,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你的智商和刚刚的那个女人不在同一个级别上吧?”

    夏小纯没有说话。

    “美国严禁非法堕胎,对于一个亲手扼杀自己骨rou的人在这里会受到舆论谴责,而杰西卡刚刚拿到绿卡,你觉得在她身上发生怀孕的几率为多少?”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一个女人是不会……”

    “你觉得一个女人是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这下,赵香侬笑了起来:“得了吧,亲爱的,你还真的以为怀孕了?她之所以伪造那张怀孕鉴定单只不过是想为了让我开出的那张支票后面再加上一个零,或者是两个零而已,即使有,想做长远投资的想法也会在听到关于我爸爸的那份遗嘱之后,想方设法偷偷打掉孩子。”

    然后,赵香侬就看到夏小纯的嘴一直张着。

    “怎么,觉得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所以现在你在心里考虑着这样一个问题,还需不需要和我道歉,或许是应该直接和我摊牌!”

    夏小纯合上了嘴,呐呐的:“我……今天来是……”

    “他吻过你吗?”赵香侬突然问。

    夏小纯迅速避开她的眼睛,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真吻过了,柏原绣还真的和眼前的女孩吻过了。

    澄清的玻璃印着芝加哥的蓝天,明亮得让赵香侬只能把眼睛再眯小一点,再眯小一点才不会被那些铺天盖地的光线所刺到。

    今天,是她成为柏原绣未婚妻满一周时间。

    今天,她冠着柏原绣未婚妻的身份问那个叫做夏小纯的女孩这样一个问题。

    “你们有没有上床?”

    在某些的时刻,赵香侬都会对自己的衣帽间产生出某种厌恶,永远是那种色彩,纯白,淡蓝,淡紫,翠绿……

    赵香侬有自己专属的服装设计师,形象设计师,这些都是赵延霆通过他的秘书带到她的面前,她的父亲在某一方面是一位偏执狂,他希望她的女儿是一名清纯佳人,单纯,清新。

    小时候赵香侬不懂也不明白,但渐渐的随着成长,随着从母亲眼里读出来的那些讯息她一点点的也就懂了。

    当一名清纯佳人也没有什么不好,起码,她的外表让她远离那些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黑锅。

    在面对着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人们的要求是苛刻的:穿一次皮草会有保护动物协会的人找上门,音乐开大会有人打电话投诉,对自己宠物说话大声一点会被认为是虐待动物,开大排量汽车会有环保人士找上门,捐钱会被说是作秀,等等等等……

    摸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蛋,这张脸蛋帮了她不少的忙呢,不久前某网站发起的投票中她被评孩子们评为最想亲近的名媛。

    赵香侬慢吞吞换下了红黑色的礼服。

    纯白色的中袖高领连衫长裙穿在她身上,红黑色的礼服放在了一边,相信她离开这个房间之后马上会有佣人拿走那件礼服,佣人们会在隔日把那件礼服送到衣物捐献中心去,因为,这家男主人不喜欢他女儿穿成那样。

    出来房间,一张脸干干爽爽的,直黑中长发全部拢到后面去,乳白色的平底鞋踩在金黄色的走廊地毯上,经过那个转角目无表情的脸开始放缓和起来,等到餐厅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赵香侬扬起了嘴角。

    随着扬起的嘴角她眼角往下弯,裙摆有条不紊的随着她的脚步移动摇曳着,她款款来到她的父亲母亲面前,程亮的餐盖印着她的脸很是明媚的模样。

    手垂在了前面,用甜蜜的声音:“爸爸,mama。”

    赵延霆开始笑,他和她一样也有一双一笑就会往下弯的眼睛。

    约束在三十五分钟的晚餐时间结束,这三十五钟里一直都是男主人在和自己女儿的对话,一边的女主人形同虚设。

    最后,男主人声音充满了溺爱:“小侬,待会到爸爸的书房里来一趟。

    “笨!”轻轻的嗔了一句,赵香侬摆正姿势:“在你之前也有说和柏原绣真心相爱的女孩来到我面前,她们都长得和你差不到,没有多少的人生阅历,有着清澈的眼眸朴素的衣着打扮,当然也可以做出可口的饭菜。”

    “什么意思?”她问。

    赵香侬苦笑:“还不明白吗?夏小纯,在一模一样的一号二号三号之前必然有一个零号,那个零号才是最初的,最为远垂不朽的,你懂吗?”

    这个下午,她的话让夏小纯仓惶而逃,掉落进爱情漩涡里的女孩即使是感觉出了什么可还是死鸭子嘴硬。

    “不要胡说八道,不要用那样的谎言让我更为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