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 捉jian（上）
苏梦瑶听许萝说王锦轩对刘若颖很冷淡，顿时便有了精神，立马直起身子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大少爷对她态度冷淡？” “千真万确。”许萝点了点头回道，“掀盖头的时候大少爷也没什么笑模样，跟对着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呢？” 苏梦瑶顿时喜上眉梢，十足欣喜地继续问道：“莫不是……那刘家小姐模样不怎么样？” “也不是的，刘小姐虽然生地不如小姐您美貌，但也jiāo俏可爱。” 苏梦瑶又是凝神想了一会儿，脸上已经带上了些微的笑意，“你说的对，我在这里伤心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想着以后该怎么对付那刘氏呢，既然大少爷对她不上心，我总算稍稍有了些筹码。”、 “小姐既然想通了，便赶快吃点东西吧，这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伤了身子可怎么办。”许萝站起身来笑着说了，正好丹蔻已经端了热好的粥和点心过来，苏梦瑶闻到那食物的香味，也真是觉得腹中饿得难受，等许萝把粥端到她面前，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吃了。 待苏梦瑶吃完了东西，许萝便于丹蔻一起把碗筷收拾了，劝着苏梦瑶早早休息了，苏梦瑶想通了，自是没了方才的郁结，吃饱了之后人自然嗜睡，也无异议地上chuáng睡觉去了。 苏梦瑶这边许萝把她搞定，而王锦轩那儿，洞房花烛之夜才刚刚开始呢。 王锦轩是醉醺醺地被人扶进洞房的，彼时刘若颖在洞房里面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看着一脸潮红，醉地不省人事的王锦轩，微微皱了皱眉头，但面上还是让丫鬟们将他放到了chuáng上，并吩咐她们去打了热水回来，自己则是跟清风明月一起换下王锦轩身上满是酒味的喜服。 清风看着烂醉如泥的王锦轩，便在刘若颖耳边小声抱怨道：“姑爷怎么回事啊，明明知道今天晚上是洞房夜，怎么还喝地那么醉呢，这一会儿……” “行了，别废话了，赶快把热水端来给姑爷洗脸。”刘若颖呵斥了清风一句，脸上的表情已经十分难看了。 等到把王锦轩身上的衣服都脱下，又细细地帮他擦了脸，他却是已经鼾声如雷地睡着了。 刘若颖让其余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贴身的两个丫鬟，微微有些气喘地坐回了软榻上。 “少奶奶，您看这……要怎么办呢？” 刘若颖坐在榻上，脸sè已经黑了，颇有些气鼓鼓地开口道：“怎么办！我怎么知导怎么办！这王锦轩明明知道今晚上要洞房，却还喝的烂醉，这不就是要打我的脸吗，哼，我还不稀罕呢，把他给我搬到榻上来，我要在chuáng上睡！” 清风和明月都了解刘若颖的xìng子，知道她是真气地狠了，但还是尽职地劝说道：“小姐您莫要冲动，您这样做，明儿要是姑爷醒来了，要是生气了可怎么好啊！” “我管他生不生气，本小姐现在很生气，你们还不快去把她弄过来，难道是要让你们小姐在这榻上睡一晚上吗！”刘若颖从榻上站起来，很是生气地说道。 清风明月自是再不敢言语什么，两人合力把王锦轩从chuáng上扶到了榻上躺好，又拿了被子枕头替他盖上。刘若颖这才气顺了一些，脱了外裳在chuáng上坐下，对两个丫鬟吩咐道：“今儿你们俩就在外面轮流守夜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们。” 两个丫鬟又是为难地看了榻上的王锦轩一眼，这才无奈地一福身，退了下去。 刘若颖看着榻上的王锦轩，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便躺倒在龙凤雕花大chuáng上，面朝里面睡下了，她似乎是真累了，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已经呼吸平稳地睡着了，而本来在那软榻上“熟睡”的王锦轩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冷眼看着chuáng上的刘若颖，再看看那不远处烧地正旺的喜烛，面上lù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新进门的大少奶奶和大少爷在新婚夜没有圆房？这等秘密本来许萝这种小人物是不应该知道的，不过许萝这些日子在王府，交好了许多府上最低层的粗使丫鬟，别看她们平日里最不起眼，却是消息最灵通的一群人，王锦轩新婚的第二日，许萝就从宋氏屋里的一个洒扫丫鬟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想要要是把这个消息告诉苏梦瑶，她应是会十分开心的，不过许萝并没打算说，她还准备着看刘若颖和苏梦瑶掐架呢，自然要让苏梦瑶稍稍有些危机感。 许是为了避嫌，苏梦瑶这几日都没有走出院子，连早上与宋氏的例行请安都好几日没有去了，毕竟新媳fù才刚进门，她这个后备小妾也保佑你呢过太张狂了，不然人家的娘家找上麻烦可就不好了。 在屋子里整整闷了五日之后，苏梦瑶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她每日都会听到许多与刘若颖有关的传闻，什么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琴瑟和鸣，大少奶奶jiāo俏可爱，xìng子爽利，出手大方，不愧是世家出来的贵女等等等等，苏梦瑶原先还抱着的那一些优越感瞬间便dàng然无存了，她本还庆幸王锦轩是不喜欢刘若颖的，可按着现在这架势，两个人感情似乎十分好，这让她不得不开始紧张了，想要去会会这个新任大少奶奶了。 许萝帮着苏梦瑶画完了一个完美的妆，面上装着十分担心她的模样，柔声劝道：“小姐您真的要去吗，奴婢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要真是让那大少奶奶知道些什么，恐怕以后会因此为难小姐您。” “反正以后总是要跟她对上的，不如早些去会会她，我倒要看看她是否真的有下人们说的那么好。”苏梦瑶满意地看着铜镜中不食人间烟火的自己，自信的笑了笑。 过了八月十五，便已经入了秋天，午后的天气已是凉爽了许多，苏梦瑶知道每日这个时候那刘若颖就会在花园里荷塘边的亭子里乘凉，她自然是选准了时候，带着许萝和丹青两个丫鬟，做着采摘鲜花的模样，一路走到了离那亭子不远的地方。 刘若颖歪着脑袋，用手掌撑着下巴，很是烦闷地朝着荷塘里头扔鱼饵，脑中思忖着，她嫁进来这几日，除第一日洞房的时候王锦轩给过她不痛快，后面的几日他表面上都对他十分好，且也为洞房那晚的事情道了歉，可她心中总是存着疙瘩，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好，就是觉得她这个夫君似乎是太好了，好地都有些假了，不管自己怎么刁蛮任xìng耍xìng子，他都只是一笑了之，怎么都不发脾气，这让她心中虚的很，但她也实在挑不出王锦轩的错，若是要说错，就是他们两个都不喜欢对方，她亦不是傻子，自己的夫君是真情还是假意她还是看得出几分来的，只是她本来也是被她娘逼着嫁过来的，半斤对上八两，她本身也没什么资格去要求王锦轩什么。 刘若颖又撒空了手上的一把鱼饵，接过清风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便百无聊赖地四处看着，突然不远处一个白sè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似乎有那么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便问道身边的清风，“那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梳的是姑娘的发髻，府上未出嫁的小姑不是就只有玉蕊meimei一人吗？” 清风也朝着刘若颖的视线望了过去，待看清了前方女子的长相之后，才不确定地回道：“奴婢倒是听府上的下人们说过，说府上住了一位夫人的远房亲戚，想来应该就是这位小姐了吧。” 刘若颖又是仔细看了苏梦瑶一会儿，才开口道：“清风你有没有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想不起来了，你去把她叫过来。”刘若颖觉得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很是奇怪，便决定要弄个清楚。 苏梦瑶等的就是刘若颖叫她，自然二话没说就跟着清风去了那亭子里，福身与刘若颖行了个半礼，柔柔地笑道：“梦瑶见过大少奶奶。” 刘若颖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算是客气地说道：“坐吧，听说你是母亲的远方亲戚，怎么前几日都没见过你。” 苏梦瑶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真是身份，便苦笑一声回道：“那不过是伯母怜惜我，与我说的一个对外的身份罢了，我以前是见过奶奶您的，想来您应该不记得了。” “我方才就觉得你tǐng也熟的，果然我们从前见过，你到底是……”刘若颖面上更是好奇，出声问道。 “我父亲本是知县，今年年初时获罪斩首了，去年我们家还未出事时，我应邀去参加过少奶奶您的生日宴，只是当时坐在比较角落的位置，想来您也未曾注意我。” “原来是你啊！我记得你，你叫苏梦瑶，你不是已经没入ji籍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刘若颖微微眯了眼，神sè有些古怪地看着苏梦瑶。 苏梦瑶的脸sè一下就不好看了，她这些时日过惯了安稳日子，让她几乎快忘了她曾经在ji馆那般肮脏不堪的地方待过，现在被刘若颖提起，几乎就是把她最为丑陋的一面揭lù在人前，她似乎都可以感受到身旁那些丫鬟们投注过来拿鄙夷不屑的眼神，苏梦瑶紧紧拽住手上的帕子，用尽全力让自己自然地微笑，装作不甚在意地回道：“总算是祖宗庇佑，我一开始就被人从那里赎出来了，现在已是良家子了。” “这样啊……”刘若颖却是不置可否地点头说道，看着苏梦瑶的眼神却已是满满地鄙夷，转头再不看她一眼，便站起身来与身边的清风明月说道：“我累了，咱们回吧。” 清风明月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地扶着刘若颖的胳膊，几人竟是看都没再看苏梦瑶一眼，就径自走出了亭子外。 许萝和丹青都只是站在亭外，见刘若颖这么快出来，便俱是惊诧地望着她，许萝猜想着，这状态应该是谈崩了，而且肯定是苏梦瑶吃亏了，正思忖着，却看到刘若颖驻足在她面前，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带着一抹古怪的笑意，步履悠然地离开了。 许萝被她看地有些莫名其妙，觉得那眼神怎么说呢，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样，这让许萝心里很不舒服，但此刻也顾不上这个，立马跑进了亭子了，去那苏梦瑶怎么样了。 苏梦瑶脸sè惨白的坐在石凳上，贝齿紧紧咬着下chún，几yù咬出血来，看模样当真是气地不轻，连许萝走进来都没有发觉。 “小姐，您没事吧？”许萝聪明地选择不去问发生了什么，显然她觉得苏梦瑶也并不乐意说。 苏梦瑶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片刻之后，才总算是平静地回道：“没事，我们回去。”说完也不给许萝再问任何话的机会，站起身来快步走出了亭子，许萝顿了顿，才快步地跟上了，心想着，那刘若颖的女主气场很足呢，苏梦瑶怎么看都像个小白花女配，只可惜貌似楠竹暂时还是对小白花好感度强一些，不过就刘若颖那彪悍的家世，她完全可以无视一切小白花，全部轰成渣渣，想来王锦轩也没什么话好说，只要他要依靠刘家一日，他表面上就要好好供着刘若颖这尊大佛。 刘若颖回了房里，就吩咐身边的明月，“叫林嬷嬷去查一查，那苏梦瑶是什么时候进府的，在府里待了多少时间了，把她进府之前的事情也给我一并查了。” “小姐您是担心她和姑爷……”清风自然也猜到了其中关节，便出声问道。 “哼，那苏梦瑶真把我当傻子了，还做什么巧遇，她要是真光明正大的，前几日跑到哪里去了，现在这个时候又跳出来了，不过就是个贱。人，还敢在我面前蹦跶，我最看不惯这种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跟她说话都嫌掉了我的身份，她是什么人就能住在这府上，我这人眼里就是容不得沙子，从哪里来就把她赶到哪里去！” 若是别的女子，刘若颖许是还不会那么刮火，只这苏梦瑶就不一样了，她有一个好女sè的庶出哥哥，向来喜欢逛那些个ji馆，她有一次无意间就听到过她这个庶出哥哥抱怨，说什么花了几千两银子本来是想睡那大家闺秀的，没想到最后睡的竟然是小丫鬟，她本来对这事也没在意，只是今天听到苏梦瑶的名字，就想起来那个没入ji籍的大家闺秀不就是她吗，顿时心中便满是厌恶与鄙视，刘若颖最恨那等表面上看着温婉良善，其实内心恶毒的人，自然便再不想看到那苏梦瑶。 苏梦瑶还不知道自己的那些黑历史已经被仇敌了解地一清二楚，此时她正在宋氏那里哭诉呢。“伯母，我想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公子已经娶了妻子，我再待在这府里也着实是不方便，为了让您和那新夫人不为难，我明日便收拾了东西离开吧。” 宋氏看着苏梦瑶这哀哀戚戚的模样，心便软了，想着新儿媳那盛气凌人的模样，自然就认为是她给了苏梦瑶难堪，便立马与她劝道：“可是若颖与你说了什么，你不必在意她的话，安心在这里住着就行，这家还轮不到她来做主。” “可是……可是……我住在这里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我倒是不怕什么的，就怕连累了伯母您……”苏梦瑶一脸诚挚地看着宋氏，那模样着实让人爱怜。 宋氏看着苏梦瑶小白兔一般的模样，更是觉得她单纯善解人意，面上的神sè更加和蔼地劝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心善，总是为别人想，也不想想自己，难道你还想出去过以前一样的苦日子，你现在在这府上确实是名不正言不顺，但保不定将来就名正言顺了呢，你这么聪明，应该懂伯母说这话的意思吧？” 苏梦瑶自然是懂的，只是面上还是表lù出了一抹mí茫，片刻之后才羞红了脸颊，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宋氏顿时lù出一付孺子可教的表情，继续安抚着她说道：“你明白就好，伯母实话与你说好了，轩儿是tǐng喜欢你的，你再耐心地等待一段时日，到时候我定会让轩儿给你一个名分的。” 苏梦瑶没有说话，装着羞怯的模样，片刻之后，却又是一脸苦涩地问道：“那少奶奶那边……”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跟她说的，男子纳妾本就是极正常的事情，她也没理由反对什么。” 有了宋氏撑腰，苏梦瑶的底气顿时足了许多，她今日过来，就是为了得到宋氏一个允诺，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笼住王锦轩的心，想到今日被刘若颖这般无视，她心中那团火就烧地愈发旺了，她暗暗发誓，定要狠狠将她踩在脚下，让她看看谁才是胜利者！ 刘若颖想查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是查不到的，很快苏梦瑶从进ji馆到进王府是一切事情都被详详细细地送到了她的手上，她看着那几张薄薄的纸，嘴边的讥诮神情越发浓了。 那林嬷嬷是刘若颖的陪嫁嬷嬷，帮她料理着院中的大小事务，他丈夫帮着王府在这江陵管理着一家铺子，tǐng得郝氏的器重，打听消息的门路也不是，林嬷嬷要打听苏梦瑶的事情自然也不难。 “少奶奶，这苏梦瑶当真是不简单呢，在ji馆里待了三个多月，被人赎出来的时候听说还是完璧，倒是一直跟着她的那个丫鬟，听说是差点被ji馆的mama打死了，老奴没想到赎她的人竟然是姑爷，还把她安置在外面的院子里一个多月，前些日子这苏梦瑶在白马寺偶遇了夫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入了夫人的眼，这才把她接到了府上来，依老奴看，这苏梦瑶心计深的很，少奶奶您可要小心对付。” “这等贱人！难道我还会怕了她！”刘若颖重重地将手上的纸甩下，面上满是鄙夷厌恶之sè。 “要不老奴悄悄找人把她弄出府去，绝了后患，旁人对不会想到跟小姐您有关。”林嬷嬷与刘若颖出着主意道。 “这样未免太便宜了她……”刘若颖喃喃着，忽然眼眸一亮，便对那清风吩咐道：“你让人偷偷去找那苏梦瑶身边的丫鬟，就是那个长地十分貌美的，想来她就是那个差点被ji馆mama打死是丫鬟，我就不信她心中苏梦瑶没有一点恨意，敢在我面前耍心眼，我定是要让不好过！” 许萝莫名其妙地被人塞了个小纸条，还没闹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塞她纸条的小丫鬟就急匆匆地离开了，许萝看着那小丫鬟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打开那纸条一看，不禁玩味地一笑，心想着，你刘若颖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啊，且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到今日她看着自己那探寻的眼神，许萝总觉得她应该是知道什么，那……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呢？ 许萝只稍稍思忖了一下，便欣然前往，她本来对苏梦瑶也没什么忠诚度可言，原先帮她不过是为了能进后宅完成任务罢了，现在自然凡事都要多为自己这个身体谋出路。 刘若颖倒是没想到许萝这么爽快地就来了，看到她那不卑不亢的表情，倒是对她多了些欣赏，缓缓开口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过来吧，我这人做事最不喜欢弯弯绕绕的了，只要你帮着我把苏梦瑶处置了，我自是不会亏待你。” 许萝自然知道凭刘若颖的身份她没必要骗自己，便也不扭捏地问道：“少奶奶想让奴婢做什么？” “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什么时候大少爷到苏梦瑶那里留宿了，你便立马叫人过来告诉我，捉贼要拿脏，捉jiān要在chuáng，这个道理你我都应该是知道的吧。”刘若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很像是在说什么脏东西。 “定如少奶奶您所愿，奴婢也不是那等贪心之人，若是事成之后，只希望少奶奶能满足奴婢一个要求即可。”许萝没有理由不答应，且她心中其实还蛮欣赏刘若颖的，最起码不像大多数古代女子那般做作。 许萝要离开之前，还是忍不住回头与刘若颖问了一个问题，“少奶奶不怕这样做，大少爷对您有不满吗，您这样落了他的面子，夫妻情分总是有碍。” 刘若颖却是不屑地轻哼了一声道：“我有什么好怕的，他有本事就休了我，我爹爹喜欢他，说他有才学，前途不可限量，不过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何我要为此赔上我的一辈子，我原就不想嫁他的，不过碍于父母一直相逼罢了，若他有什么不满，大不了一拍两散罢了，我自回家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不过我看他是没有那等魄力了，没了我娘家支持，他往后仕途上的路定是要难走许多，你说他怎么会舍得放我走呢，求着我原谅他还来不及呢，我才进门几日，他便想急着纳妾，我父母虽逼我嫁他，但心中亦是极疼爱我，想我有个好归宿，若是知道他这般德行有亏，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