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费力不讨好
马车由萧家离开的时候，唐宁初特意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萧家门口的萧玫，她挂着一脸的微笑，对着唐宁初 摆手。唐宁初忽然想起，刚刚上马车的时候，萧玫还一脸暧昧的往里面塞棉被。 萧渊终于妥协了，或许说，对于唐宁初他从来都没有办法驾驭。为了不使大家起疑心，萧渊对老太君说， 成婚后一直都没有领唐宁初好好玩一玩，如今趁着家中的事物也忙的差不多了，所以要领唐宁初出游几天。 本来以为老太君会阻止，没想到老太君一下子就答应了，只是吩咐一路上要照顾好唐宁初。随行的丫鬟小 厮都没唐宁初强行的留在这府邸，美其名曰要过二人时光，不希望被打扰。 如此，才有了萧玫那一脸暧昧的笑容。 “我们是不是可以多玩几天再回来？”唐宁初显然已经忘了出来的目的。 “你都跟老太君那样说了，晚回来几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萧渊也忘了出来的目的，两人正所谓是各怀 鬼胎啊 到了陆府，唐宁初卸下了头上的饰品，显得更加的朴素。陆夜雨的棺椁已经下葬，府里已经不见了刺眼的 白绫，只是在门前挂了一盏白色的灯笼，证明是在服丧。 “你们是……”陆府的老管家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对夫妻，印象中却是没有见过。 “我们是萧家的人，前来拜见陆老夫人。”萧渊施了一礼，客气的言道。 “原来是萧家人啊快请进”老管家显然面前一亮，急忙将萧渊夫妇引了进来。“老夫人在照看小少爷 ，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禀告老夫人。” 萧渊点了点头，老管家便是退下了。 虽然是撤下了白绫，但这里竟然说不出的悲凉。唐宁初坐在客厅打量着，客厅外除了几张椅子之外竟然什 么都没有。而这里的空dàng)却说明了，以前这里并非如此。 “没想到陆家竟然萧条到如此的地步。”唐宁初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骤然的一痛，泪竟是不听 话的流了出来。 “哎”萧渊一叹气，急忙擦下去唐宁初眼角的泪：“快别哭了，让陆老夫人看到太失礼了。” 唐宁初点头，深吸一口气，落寞的坐了回去。 等了一会，陆老夫人就走了过来。想象中，觉得陆老夫人最多也就是像林氏那样，却不知道已经是这样的 苍老，两鬓遮不尽的白发，满面愁容。 “陆老夫人，在下萧渊，这是内子。冒昧的前来多有打扰，还望老夫人见谅。”萧渊二人起去相迎。 陆老夫人点了点头，言道：“你们萧家能过来人看我，我已经知足了。玫儿呢？玫儿没过来吗？”老夫人 看了一圈发现没有萧玫，然后黯然的叹气：“也对，怕是玫儿这辈子都不会想踏入陆家了。”只是说着， 眼角便是流下浑浊的泪。 唐宁初实在想不出，眼前这个满脸伤悲的老人会是将萧玫休回家中的元凶？ “老夫人多虑了，不是家姐不肯来，而是……”萧渊有些尴尬的低头，不知如何解释。“老夫人，只因家 姐大病初愈，老太君怕家姐受不了这消息就瞒了下来。” 陆老夫人点点头，随即便是不语。 唐宁初对着萧渊使着眼色，而萧渊故而视而不见，这种时候的冷场很恐怖，但是就算一直这么沉默着也好 让让他开口提那件事强。 正在唐宁初与萧渊二人用眼神逗得凶悍的时候，老管家端着茶走了过来。 “萧少爷，萧少请喝茶。” 萧渊和唐宁初都愣住了，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上茶这种事不该丫鬟婆子来做吗？ “不瞒你们，如今陆家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陆老夫人苦涩的开口：“顶梁柱倒了，我一个老太婆撑不 起家，烟儿太小，同样是支撑不起。也只好都遣走了那些下人。老管家是我娘家的兄长，所以才留下来陪 着我。” 唐宁初看了一眼老管家，见他为人确实忠厚，也就默默的接过茶没说什么。拿起茶杯，唐宁初继续对着萧 渊使眼色。 “你说啊”唐宁初瞪着眼睛，咬着牙。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啊”萧渊无奈的皱着眉。 放下茶杯，唐宁初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既然你不说，那就只好我自己来了。可是要如何开口啊 “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陆老夫人看出了唐宁初的小心思，淡淡的开口。唐宁初一笑，然后淡淡的开口 ：“老夫人，其实我们来是有一事相商的。” “什么事”陆老夫人呷了一口茶，讶然也有几分老谋深算的味道。 大概是老狐狸终究遮掩不住诈吧就算陆老夫人看起来有几分颓废，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如今她更是分 不清萧家这俩人是敌是友，自然要端几分架子。 见唐宁初是铁了心要说此事，萧渊也只好无奈的开口，毕竟这种事让唐宁初开口的话，意义与味道都变了。到时候陆老夫人再说他们图谋不轨，可就这是自讨没趣了。 “陆老夫人，我们来这里是谈生意的。”萧渊抢先开口：“我们也算是亲戚一场，所以不能在此时袖手旁 观。这里是一些银两，大概有一千两左右，是我和内子凑出来的。” “既然是你们两夫妻凑得，萧老太君便是不知道了？” “没错，这些钱都是内子的嫁妆。我们想把这些钱交给老夫人。就当是我们夫妻入股陆家产业的股银。” 萧渊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这是他谈生意是特有的表。唐宁初心旷神怡的看着，觉得认真时候的萧渊是 最帅的。 “入股陆家？然后交给你们打理？”陆老夫人皱着眉。 “我们只是暂时打理，等陆家小少爷长大后，便是交给他。如果这期间老夫人有什么不放心的，自然可以 将自己信任的人插入其中。” “你们萧家的信誉我放心，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别怪我小人之心，而是当年若不是我，萧玫落得不 会如此，你们如何能证明你们不是来报复我的？”陆老夫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问的，唐宁初与萧渊俱是一愣，这陆老夫人是不是太过警惕了，他们明明是揣着一颗好心来的，怎么就 成了驴肝肺了呢？ “老夫人，若是我们不来入股，陆家会如何？”萧渊迅速的整理还自己有些烦闷的心，毕竟被人这样问 ，心里还不是一般的不舒服，但是以至此，他忍了。 陆老夫人想了一下，然后小声道：“自然，早晚是要垮了的。” 现在的陆家已经被掏空了，陆夜雨不在了，以前合作的老东家也都撤手了，现在支撑着的，也不过是个店 面，倒闭只是早晚的问题。 “既然是这样，我们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呢？我们要是想要报复你，只要作壁上观就可坐收渔翁之利，又 何必赚这么一圈呢？”萧渊笑着问，要不是唐宁初心泛滥，他才懒得收拾这个烂摊子。 陆老夫人沉吟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 “好吧，我相信你们。可是萧老太君不知道这件事，但后若是惹了麻烦怎么办？没有萧家撑着，你们又 如何帮我度过难关？” 只能说，陆老夫人还不是一般的谨慎，不是一般的难搞。 “明的不可以，暗的总行得通。后要是老太君知道了，我一并承担”唐宁初是受不了这些啰里吧嗦的 问题，左右就是这样了，要是行的话，他们就继续，不行的话，就落得清闲。“陆老夫人若是愿意，就签 字吧若是不愿意，我们也不强求，毕竟一千两也不是个小数目，我们担着的风险大着呢” 这是在帮他们陆家也不知道这个陆老夫人是怎么想的，还这把这个当成了做生意啊？讨价还价的，如今 赔本的可是他们，怎么感觉是在费力不讨好呢？ 唐宁初扯出来提前拟好的合作合同递给陆老夫人，显然唐宁初是已经不耐烦了。 陆老夫人接过来合同，仔仔细细一行行的看的认真，唐宁初坐在那里百无聊赖，撅着嘴看着萧渊，此刻是 明白萧渊为什么死活都不愿意谈及此事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这滋味确实不好受明明是好心，最后却灌得了图谋不轨。萧渊看着唐宁初因生气而略 带发红的脸颊不由得浅笑，经过这次，估计她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了。 “行，就这样吧”路老太君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哼，老狐狸，占了便宜还卖乖唐宁初放在心底暗骂。 “这下子你心里舒服了？”萧渊拿了一纸合约，牵着唐宁初的手走出了陆府。 看着来的时候还是鼓鼓囊囊的钱袋，现在已经瘪的不成样子，唐宁初郁闷的叹了一口气：“舒服了，舒服 死了” “哈哈哈哈，别想了我们出去玩吧”萧渊摸了摸唐宁初的头，笑的开怀，这一千两银子能让她长长教 训，以后别做烂好人，如此也是值得。 “去哪玩啊”唐宁初继续撅嘴。 “去看渔火吧秋夜的渔火格外的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