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 分道
第三七章分道 清河帮的前是清河县的一帮民众。自来都是官bī)民反，但在这个武力横行的时代，却是帮派bī)人反。 清河上游被一个大帮派控制住了，对这些大帮派，朝廷的官员是不敢管的，收一点儿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那些来往船只征税本没有当地百姓的什么事儿，但是帮派中的那些人来源复杂，也并非是一心纯良的善人，在当地盘踞期间，干了不少的坏事，劫掠**，霸占钱财，抢劫富户，剥削贫农。 贪官该做的坏事都被他们做尽了，当地的民众苦不胜苦，只闻有帮派，不闻有朝廷，律法全都成了摆设，县中仗义执言的被害死了，剩下的便是跟那帮派勾结，同流合污的，整个清河县乌烟瘴气。 这个时候，五哥而出，他在家中排行第五，和四个哥哥一样都是沧浪门的记名弟子，大哥因为给沧浪门做事丧了命，他二哥便带着他们两个回乡，准备远离江湖，过点儿踏踏实实的子。 结果回来了才发现父母都早已亡故，罪魁祸首就是那个bī)死人的帮派，四人仗着一本事，在安葬了大哥之后便去报仇，二哥单挑驻守当地的副帮主，与之同归于尽，三哥也在混战中亡故，最后四哥带着他逃了出来，却又被那个帮派追杀。 两人的勇气胆量很让人佩服，清河县也有一帮血青年跟着他们一起干了，与其天天受气最后被人bī)死，倒不如痛痛快快拼一场，一样是会武的，不比过怎么知道谁厉害？从单打独斗到打群架，帮派的成立就成了必然的。 这也附和这些汉子们的本意，有一个组织让大家都能够得到安稳还是很好的，就这样，有了清河帮，说起来清河帮能够做大，少不了四哥的智谋，可惜那人也是个短命的，死于一次混战。 那也是两个帮派最后的一次较量，清河帮胜了，于是赶走了占据清河县的那个帮派，杀了不少的人，立下了威名，站稳了脚跟。 姜检赶上了那最后的一场厮杀，在四哥死了之后成为了清河帮的“智”，为帮派的建设出了不少的好主意，这两年来深得人心，若不是五哥接任帮主之位顺理成章，姜检年龄又太轻，说不定这帮主之位还会有变动。 不过，五哥那人不好名利，他原就是一时义愤，跟自家兄弟一起给父母报仇，从没想过当什么帮主，更何况这帮主之位是他四个哥哥都死了换来的，他坐得也难受，曾经玩笑着说以后要让姜检接替他的位子。 清河帮中，姜检和五哥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谁都知道姜检会是未来的帮主，对他的话也都是言听计从的，五哥不怎么管事，清河帮的许多事便都有了姜检的影子，姜检对其也是当做亲兄长看待的，平里一口一个“五哥”，关系极好。 “五哥，这件事你看怎么样？” 姜检此时的问话也就是走一个过场，之前他说要带着一起的兄弟便是五哥了，清河帮中的其他人说不好听的都是大老粗，对于未来发展的，守着那条河能够收点儿税就满足了，没有更大的心愿。 房间中再无外人，五哥闷头坐在一旁，半晌，才问：“你为什么想要并入明教？” 为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姜检一怔，他的武功是仙子给的，所以效力是理所应当，笑话，这不是他心底里的原因，而是…… “我的出五哥也清楚，以前便是小偷小摸，后来差点儿被人害了命，这才有了些想法，后来得了一部武功秘籍，练好了武功，这才觉得将来有望，五哥，你的仇报了，可是我的仇还没有报，跟着她，我能够报仇。” 跟着她，同样能够得到更大的利益，他们那样的人，对权势未必是不放在心上，却不是特别看重。在清河帮，混一辈子又能够得到什么，一个帮主之位？那样的小帮派，就算是当了帮主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对大门派的人点头哈腰，大门派出来一个弟子都比你强，那种时候，怎能抬得起头来？ 武功好？只是武功好顶个用能够以一个人的力量对抗一个门派吗？他做不到，五哥也做不到，那个跟清河帮敌对的门派至今还存在，甚至还将继续存在下去，因为他们斗不过，有些事，不是单纯的武力能够抗衡的。 姜检十分聪明，他若不聪明，以前也就不会让葛老大那么看重，正因为聪明，他早早看透了清河帮没有什么前途，帮中没有争权夺利的人，这样的事是好事也是坏事，没有上进心，怎么可能上进呢？ 五哥纳闷：“你怎么那么确信呢？那明教也不过是个小门派，万一……” 姜检浅笑，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没有万一，五哥，没有万一，她是仙子啊” 清河帮已经是没有发展的了，倒不如把自己看得上的几个兄弟拉到明教，明教正在发展之中，去的早了，早早出了力，也会得到更多的好处。 “五哥，你相信我，跟着她，不会有错的，至少内力就不会有问题。”关于仙子的传闻诸多，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是仙子能够吸人内力一说却是被确定了的，而那个阿飞，看年龄也不过是比自己大几岁，怎么可能有那么深厚的内力，所以，只能够相信是仙子给的好处了。 沉吟良久，五哥道：“你去吧，我是不会去的，帮中若是有愿意跟着你的，你也只管带他们走。” “五哥？”姜检诧异，想了想，言辞恳切地说，“五哥，我并不是想要背叛清河帮，也不是想要踩着清河帮往上爬，只是跟着他们的确会有更多的好处，我也只是为帮中的兄弟着想，并不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五哥摆摆手，冲着姜检憨憨地一笑，说，“我并没有猜忌你什么，只是我不想去，当初回到清河县，便是想要安顿下来的，如今这般已是不错，我不想要什么好处，也不想要给谁卖命，听我一句，你现在还年轻，所以觉得那些前程耀眼，但其实，真正好的生活还是咱们这样平凡安乐的……” “平凡安乐？”姜检打断了五哥的话，嘲讽地说，“五哥真的觉得眼下的生活平凡安乐了吗？清河帮如今壮大起来，总有想要吞并的吧，跟当地的官府不合，总有想要围剿的吧帮中的人都耽于现状，安心享乐，后继无力，就算没有吞并围剿，任由咱们这么下去，清河帮迟早也要散掉……” 见五哥动了动嘴唇，似乎有话要说，姜检嘲讽的笑容愈大，冷讥道：“五哥不会是想说现在散掉也没有什么不好吧” 被一语中的，五哥脸色讷讷，他的确是这样想的，不同于其他的帮派，清河帮中多是一些当地民众，有田有地，有房有钱，有妻有子，这样的生活就足以满足他们了，并不需要再拼斗什么，之前对姜检要求的刻苦锻炼，已经有很多人觉得是耽误事儿了。 姜检武力不错，脑子又好使，又是五哥认可的下一任帮主，对他不满的意见没人直接对他说，而是都告到了五哥这里，也不算是背后告小状的那种，而是提了一提，只是提的人多了，便需要重视了。 一个地方住着，又是邻里邻居的，清河帮说是帮派，却并没有太过明显的职权划分，即便姜检已经努力了，但他对这一点上了解的也不是太多，只是按照原先葛老大统领偷儿的模式分派，虽显得有些不足，但应付这样的小帮派已是足够。 姜检对五哥的心理还是把握得很准的，即便一开始意外他会不同意，但细想下来也是理之中，此刻见他的脸色，便明白他心中所想，不由想要叹息，冷嘲之意却是愈发明显了。 “散掉以后呢？还是重复原先的生活？被官府盘剥重税，被帮派欺压bī)迫，是不是还要等到最后有人受不了了，然后再聚众成了帮派？” “也可以不散啊，你比我想得多，你来做帮主，他们也都会听的……” 姜检闻言，眼中的失望之色愈重，即便知道他无大志，但是如此目光短浅，甚至……那些人真的会听他的吗？他的年纪小，来帮中的时间虽不短，也算有功，但又算得上什么呢？若是五哥现在让他当帮主，又有多少人会面服心不服呢？ 但这些话，都没有办法对五哥说，他一心只看别人是好的，当那些帮众都是兄弟，全无上下之别，有些话若是对他说了，惹他不快不说，翻脸都是有可能的，他最重兄弟之义了。 一时心灰意冷，什么也不想说了，屋中气氛凝滞。 “姜检，出大事了”闯入门来的少年见到屋中还有旁人，一愣，看清是谁之后笑着拱手，“见过帮主” 五哥认出来人，笑了笑：“是你小子啊，怎么急急忙忙的？” “赵宏，什么事儿？”姜检拉着赵宏进来，顺手关了门。 赵宏被认回赵家之后也念了些书，后来姜检被送走，他老子又托了关系把他送到九华天音，如今他白衣飒爽，已经是九华天音的外门弟子了。 “明教那帮人太厉害了，竟然就在九华天音的地盘上杀光了隐逸谷的人，今天一早就传开了，我一听到消息，想到你们是跟明教一个院子的，便匆匆过来知会你们一声，让你们小心点儿别去惹他们。” 五哥的脸色微微发白，姜检却兴奋得眼睛一亮，追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赵宏面颊微红，犹带兴奋，拥有仙画的楚辰晖在他们这些年龄差不多的少年看来，实在是运气太好，简直都跟话本里那些突然得了武功秘籍一飞冲天的大侠一样，人家现在不仅是明教教主还是明朝皇帝，以后指不定还要一统天下，想想都让人觉得兴奋，这样的人又住在这样近的位置，怎能不让人激动万分。 见姜检和赵宏一脸兴奋地说起明教，五哥知道姜检主意已定不会再变，低声道：“你们聊，我先走了。”出了门，把一室闹关在后，轻轻一叹，到底还是年轻呐，心存高远，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望了一眼对面的房间，窗户只开了半扇，看不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却可以想象，那样一个美人，见之忘俗，会让年轻的心如何随之跳动。到底年轻呐，单纯炽的喜向往，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