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吵架
柯丝蒂历3680年，德雷克历6987年，11月2日。 波利尼山脉，菲尼克斯首都。 这是德罗大街，距离列支之山最近的一条大街，专门供给贵族的商业街。属于第三个区。 虽然到了冬天，菲尼克斯的温度也没有下降多少。比起往年的霜冻天气，好了太多。维纳斯大街住着各位廷臣，中央的要臣，比如律托娜，曼图亚等。德罗大街就住着贵族，如查尔斯，斯蒂芬妮等。 琳琅满目的商城，绚烂夺目的衣饰大店。都是贵妇们去的地方。多少人在里面一掷千金，挥霍无度。到了夜晚，德罗也变成欲望之所。 美里奴是德罗大街的一个特色。这个牌子异常低调，这在德罗街上算是独家。它涵盖了许多性质，底楼是舞厅，二楼购物大店，三楼是安静的下午茶会所，四楼是拍卖所。美里奴低调，但不知为何，它几乎吸引了所有上流社会的贵妇前来，没人敢在美里奴大声咆哮，吵架，敢的人，已沉尸雅西尼内海。美里奴每样物件都是天价，在下午茶会所坐上一小时，都要付出1000液兰盎司，没点底蕴的人，踏都不敢踏进来。众人猜测，是否皇家的人开办？ 巨大的落地窗，溅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滴。暗红高旷的顶端，雕刻成拱形，镶嵌了无数细小的菱形镜片，彩色的镜片，恍惚让人看见了千万个自己，万花筒一样。精美复古的摆设，也无比赏心悦目。 宽阔的厅中，坐着三三两两的人。高昂的价格，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叮铃铃，紫色的挂铃响了。代表有客人过来。白衣侍者拉开长方形的门。厅中的人有意无意地看去。来这儿的人，就算不认识，也会碰过面，不会给对方难堪，如果是第一次来，那种剥皮的审视，是不可少的。 云母色的拖地长裙，紫红色的丝绸披肩，高昂的小脸，卷曲的发髻。黛——塞蒙，上议院****党魁的夫人，兰开斯特的旁支。这个身份，在菲尼克斯的上流社会，挺高。黛的脾气也是出众的，除了兰开斯特有名的贵妇，就是拜述人中一位军部大佬的夫人，也是不放在眼里的。这位大佬夫人有次讽刺了黛，她转身告诉了陛下，软磨硬泡，陛下被其烦的不耐烦，下令让那位夫人跪下道歉。从此以后，没人敢惹她了。 众人转过眼，继续喝茶。 黛勾唇一笑，走向里面的坐席。越是后面的坐席，身份越是尊贵。 暗红的墙旁，斜坐着一位安静的贵妇，大红的珍珠耳环，亮紫的晶钻项链。象牙白的长臂手套，斜肩的鎏金长裙。她的眼睛很大，波光流转，格外的妩媚。披着的卷发上，闪动着水晶暮黄的亮光。 黛一笑，走到贵妇前方，身姿挺拔地坐下。“亲王妃好媚人，怪不得这几年亲王腻在你这潭深水中了。” 整个科斯尔腾，亲王席位用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兰开斯特的亲王，也是不多的。像魏曼，只是侯爵。阿莱亲王的位子，还不打算给查尔斯。托尼亲王近年来垂垂老矣，打算让出亲王之位，给斯蒂芬妮。其他的亲王，手中掌握的权利太少。这十年，风头最显赫的亲王是特伦斯，陛下的弟弟，叶欣亲王。特尔玛出身马德里塔家族，由陛下订婚，嫁给叶欣亲王，成为菲尼克斯最显赫的贵妇。尤其是她能随时出入锡丘兹坦帕宫殿，更是贵妇中的头一份。她给兰开斯特生了一子一女。儿子六岁时，给苦修者埃尔看中，收为了唯一的学生，进入兰开斯特内部学习。身为兰开斯特家族的人，知道进入兰开斯特内部，是非常大的荣耀和机遇，是外部权利和富贵，都不能媲美的！这一点而言，黛嫉妒不已。 “黛也是，塞蒙大人受陛下器重，极掌权又掌军，说不定是下一个议长呢。”特尔玛的声音略沙哑。却充斥了nongnong满足。 黛冷笑。她看向窗边另一位慵懒的少妇。她长得太妖媚了，像一滩水般的惑人。亮紫色的长裙，樱桃小口，涂着大红，那一双眼睛仿佛充盈着无垠之水，望你一眼，令人心颤。黛也是，怪不得查尔斯把她当宝贝宠着，这么美的美人，换谁都爱着。叶卡捷琳娜是米修斯家族之女，查尔斯娶她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藏着她。黛还记得，陛下第一次见她，也被魅惑了心神。说了查尔斯一句话：我给你这么宝贵的财富，你该给我好好卖命！查尔斯傻傻地笑。叶卡捷琳娜是仅次于特尔玛的贵妇，她和查尔斯的独生女，是最受陛下宠爱，甚至成为蒂莫西的学生。进入家族内部，被重点培养！ 在菲尼克斯，黛最讨厌叶卡捷琳娜。 特尔玛喝了口茶，笑道，“古娜佳今天没来，听说又回奥本海默了。” 古娜佳是布甘库克的孙女，贾斯泊的胞妹。嫁给魏曼，虽然她未有生下子嗣，但魏曼对她很好。在图卢兹庄园，她就像个小小的森林精灵，无忧无虑地欢笑着。如同孩子般的古娜佳，谁都讨厌不起来。 “是吗。那个病秧子呢，呵，查尔斯抱了美人归，亚瑟斯却娶了雷蒂家那个病秧子。”黛嘲笑。这时，叶卡捷琳娜侧目看了过来。 特尔玛咳嗽一声，“别笑太大声，叶卡捷琳娜和伊菲是好友。虽然三年前，雷蒂大人死了，但雷蒂家族依然是拜述人中的大族！” “我知道。” “伊菲从小体弱，这次病倒了，也是因为天寒。你该去探望。”特尔玛慢吞吞道。 “我知道。” 叶卡捷琳娜的目光，似乎被窗外吸引了。眉目中浮现奇异，牢牢盯着外边的街道。 黛也有些奇怪，碍于面子，不好起身。 特尔玛垂了眼眸，“黛，你还记得伊莫金公主吗？” “当然记得，她和一个乡下小子跑了啊。”虽然被陛下压制了，上流社会还是知道的。黛当然也知道。 特尔玛苦笑，“一个月前，陛下接到了伊莫金的信，希望兰开斯特接回她的女儿，记入族谱中，由叶欣亲王抚养。” 黛脸色大变，“什么？！一个私生女而已！伊莫金自己和别人私奔了，她的私生女有什么资格记入族谱！如此低下的身份，也敢回到菲尼克斯？私生女由亲王抚养，你的子女难道要和私生女相提评论吗？陛下的态度呢？” 特尔玛低头，“是啊，陛下的态度，就是让琼大管家亲自接她。” 琼大管家，特伦斯也要尊重三分的人。除了陛下，没人能指示她！ “什么？难道真要给她一个身份？”黛压低了声音。 “这个不一定，记入族谱，长老院和所有族老同意才行的。伊莫金叛离了兰开斯特，会有人反对的。”特尔玛看向窗外，“此刻，大概是她们回来了。” “亲王妃，你的儿子，也快回来了吧。” “是呢，快到了。”提到儿子，特尔玛笑道，“我打算给他举办晚会，他偏不，说是浪费。正好今天佩达殿下也回来了，陛下打算给佩达殿下，举行晚会，我和陛下说了，就两人一起举行。” 黛也笑道，“和佩达殿下一起举行晚宴啊，真是光荣。” “可不是呢。”特尔玛瞄了一眼慵懒的叶卡捷琳娜，“前两年普拉回来时，正好是佩达殿下的生日，查尔斯大人求了陛下，两人也是一起举行晚宴呢。” 黛冷笑。谁不知道两人攀比得差点将陛下惹怒。想起一事，她道，“以佩达殿下的身份，为什么陛下不宣布呢？” 特尔玛瞪了黛一眼，“噤声！就算佩达殿下再受陛下喜爱，也是比不得****殿下的。这点，我不想提醒你第二次！六年前，斯蒂芬妮大人教训了****殿下一顿，陛下甩了她两个巴掌。你忘了！在菲尼克斯，少提****，对你有好处。” “是。”黛道。 斯蒂芬妮，查尔斯，亚瑟斯，格雷厄姆，都是陛下的亲信。是菲尼克斯尊贵的大人，连叶欣亲王都比不了。 特尔玛看到叶卡捷琳娜起身，她笑道，“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夜晚了。佩达殿下也该回来了。” 黛也笑道，“好，塞蒙估计还在上议院。陛下开会总是格外长。” 两人优雅地起身，一前一后地走出美里奴。走向科斯尔腾最尊贵的存在，列支山巅。 …… 蓝朦朦的夜幕再次降临，列支山巅，上议院的大厅，灯火通明。 莱昂内尔·西里尔照旧守在大门外。如钢铁般岿然不动。前方一抹身影缓缓走来。 “大管家。”莱昂内尔打了声招呼。 琼独身前来。严肃的身影，让莱昂内尔有一丝恐惧。他最怕严肃的女人，他母亲就是。如果大管家要进入，该怎么办。幸好琼只呆在外边，静静等待。 不久，上议院传来哗然大噪的声音，像是许多人大声辩论。这是今天第三十二次的吵架声了。一次比一次响亮。 “呵，陛下的性子，还是如此急躁。”琼低笑。 莱昂内尔不敢开口。 温暖的大厅中。许多人站着，分成众多党派，大声辩论。议长卡曼诺坐在中央，像个僵尸一样，一言不发。魏曼和莫德激烈地辩驳，恨不得将长桌给拍碎！塞蒙也是不说话，只顾整理资料。 看到莫德和魏曼脸庞涨红，说不过打算互掐时，卡曼诺咳嗽一声，敲了敲大铜钟。“停下！停下！什么样子！”这两个人，每次谈不拢时，都会手痒痒，到地宫打一架。卡曼诺可不想这时候两人打起来。 上议院已经开了一下午的会，大家都累了。卡曼诺上了年纪，也有点吃力。莫德和魏曼正当壮年，眼神犀利，恨不得生吞了对方。 ======本书快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