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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章:最后一战(三)

    特伦斯匆匆赶来,迷惘地看着莫德。

    莫德没有看他,抱着小纪廉,“我给了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特伦斯看着手中的信封。她就那样走了,什么都不带就走了,为什么,兄长都不要了吗?他跌倒在地。母亲死了,胞妹走了,他为谁而争?

    “我亲爱的弟弟,你的王妃怀孕了。”

    他闭目。

    苦涩,像浓郁的墨汁蔓延,染黑了每一处。

    ……

    那时节秋雨纷纷,街上的行人匆匆地跑到遮雨的地方。奈勒是阿松森的大型港口,无数商船从此处远航,是个天然的聚金库。靠近港口的地方,最是鱼龙混杂。特别是科斯尔腾的商人与军队来了之后。

    刚开始时,商团的大佬们客客气气,对乞丐都有一份怜悯之心,悲天悯人的神情,足以让所有人为之倾倒。可一个月之后,阿松森的国主突然提高了柯亚商团的关税,停了其他港口对柯亚商会的开放,而关税几乎是原来的一倍。连委员会都没通知。

    于是,最惨烈的战事开始了。

    波吕指挥长亲自与阿松森的海军开战,在吉兹人视为母亲之河的图莉海峡,整整打了两个月。那一战,是科斯尔腾帝国最辉煌的战绩,几乎将吉兹战舰打得直不起腰来。签下的条约,就是开放四个港口,解除一半的关税。其中奈勒港口,一半的地界要归科斯尔腾,就是允许科斯尔腾的商会可以肆意进出,不需要关税。一开始,国主是不同意的,但佛罗边境多弗尔装甲兵团,几乎以倾轧的形式,逼近吉兹首都。只要再进一步,得到基基雅舍油田,那么吉兹就完了。幸好边境守卫,成功将多弗尔兵团挡下,其中有佛罗的功劳。但阿松森到底是害怕了,同意科斯尔腾的所有要求。科斯尔腾只要了奈勒一半的地界,并不像当初进攻佛罗那样。但阿松森的经济十分之一差不多瘫痪,呈十分缓慢的进度,除了个别人,大家都看不到阿松森的内底。特别是国主,属于欺软怕硬的状态,要不是教廷在背后的帮助,他这个国主也做到头了。

    奈勒东港口几乎被科斯尔腾霸占,进出口的商人一定要克莱夫批准,否则就是一个死字!这次出兵是四个兵团,除了第一海军,日夜旅居海上,第五,第七,16编都在奈勒城的阿尔泰娅山谷内栖息。临时驻扎了一个军事基地,占领了奈勒,军费的一半基本不用愁了。第八装甲兵团还是栖息在佛罗的港口亚利桑那堡。这样也是形成包围之势,是纳撒尼尔亲自设计的。克莱夫对此是赞不绝口。

    格雷厄姆作为他的儿子,也是崇拜居多。但这次他任第二军团的参谋长,他的父亲居然向陛下提议,让他负责东征执行长的事宜。实在是让他受宠若惊,父亲的孩子很多,他的时间多半在军旅中度过,此次居然会替他的儿子,提出这个要求,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帝王也很新奇,同意了这个要求,另外派人担任第二军团的参谋长。由于科斯尔腾北方真雅人和其他少数民族的矛盾,莫比尔暂时来不了。只有斯蒂芬妮和格雷厄姆,并肩而来,哦,还有一个佐伊。三个人先去了军事后勤基地贾耿斯堡,遇见第八军团的副指挥长苏利,他正要带领九百军士去奈勒,格雷厄姆和苏利是好友,正好顺路。三人登山军舰,起航去奈勒港口。

    “格雷,你看那个佐伊,柔弱兮兮的,每天就知道看天。高傲地性子,真想让人踹两脚。”斯蒂芬妮看到佐伊就不爽,清高的背影,像是什么似的,瞥都不瞥一眼。

    “亚瑟斯也有你这样的感概。”格雷厄姆道,“可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觉得你该多关心阿比盖尔,上次你对阿比盖尔的态度,让陛下怒火冲天,差点没杀了你。”

    斯蒂芬妮冷哼,“我又没说错!阿比盖尔的确是不要脸,未婚先孕。”

    “你老是喜欢多管闲事。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格雷厄姆道,“小心搭上自己的性命。这次阿比盖尔坚持要来参战。如果你再和她闹场,陛下不会饶了你的。”

    斯蒂芬妮一脸不屑,“一个贱人而已,可怜兮兮装给谁看!”她气不过,转首回了船舱。

    夜晚,港口最繁华的闹市开始之时,他们登陆。苏利和格雷厄姆打了招呼,他要去阿尔泰娅军事基地,格雷厄姆三人则去科斯尔腾的领地。他们分道扬镳。

    下午的秋雨依然停了,地面上潮湿未有散去。映着五光十色的灯光,格外迷人。就算被阿伽美浓军队占领了一半地界,只要是做生意,闹市依旧车水马龙,琳琅满目的商铺,摆放着最鲜艳的商品,贵妇们形成一道最璀璨的光芒,远远地飘着脂粉香味,樱桃小口微微绽放,吃吃的笑着,让人目不暇接。

    精致繁复的马车,赶车人高高地坐着,驱使着皮毛鲜亮的马匹,踢踢着前行。街头的乞丐们,羡慕的目光跟随着,像是女巫的魔法一样,美丽而又梦幻。

    金碧辉煌的大厅堂中,林立着华丽的花瓶,雕刻着妩媚的女人,向所有顾客伸展出最美的姿态。足够让富人们垂涎三分。苏利也喜欢到这家舞厅,有最sao的女人,最烈的酒,最上层的资本家。让苏利这位指挥长沉醉在温柔乡里。

    他刚刚踏上台阶,背后一声叫唤,让他一颤。

    “阿苏吗?”

    苏利转身,看到昔日的好友,如今光鲜亮丽地站在他的面前,笑脸盈盈。苏利深深动容,他上前抱住好友塔西陀,“好多年不见了,当年你和我说要去阿松森做生意,没想到还能再见。”

    塔西陀也叹道,“借了你这么多钱,本来以为还不了。苏利,我的兄弟。”

    苏利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塔西陀的背,“说什么借不借的,你我是一辈子的好友。小时候你替我打架,我有钱,我就给你。我们这么好,别被钱给疏远了。”

    “也是。”

    在这个冷冰冰的世界上,只讲交情的朋友,人生总会有几个。那才是最好的朋友。苏利和塔西陀是生长一个村子的,塔西陀是个混血儿,一半拜述一半吉兹人。多年来被看不起,虽然塔西陀从小打架,但他体弱,父亲死后,就和母亲回到了阿松森。塔西陀多年来被排斥,但苏利知道,他是个善良的人,无论怎么被排斥,他都是笑脸盈盈,以最真挚的心对待他人。

    得知好友多年来,连妻子都没有,苏利深深叹道,“还是没人嫁给你吗。嫌弃你?”

    “我多年来不断赚钱,不断散钱。谁跟我?”塔西陀坦然笑道。

    “为何?”

    “不为何,只是母亲生前的遗愿罢了。”

    “那你散钱散去哪里了?”

    “不是你认为的救济穷人,就是我有再多的钱,也不够。我创建工厂,让他们自力更生。但他们的身份很低,政府容不下他们。只有我的工厂才能他们有一口饱饭。”塔西陀叹道,“科斯尔腾侵入阿松森,造成工人们的失业,军官们肆意屠杀吉兹人,他们只看重那些有钱的资本家,根本不在乎底层人。科斯尔腾人只想把吉兹人当做绵羊圈养,用最低的劳工费,让吉兹人做最辛苦的工作!”

    苏利皱眉,压下他的愤慨,“小心点。”

    塔西陀点头,“好几次我的工人们,都被运到铁路上去,这是什么,这是免费的绵羊!阿松森政府也由着他们,还让我不要管,可是不管,他们只有死路一条!苏利,如今你的身份不小,能不能帮帮我?起码让工人们正常工作,拿足够的工资。”

    苏利却摇头,“我只是个小小的副指挥长,听说这次的东征,上面异常看重,柯亚商会的会长亲自来了。好些军团的总指挥长亲自带兵盘踞阿尔泰娅,你知道的,他们一个个都是位高权重,我有什么分量?”

    塔西陀笑道,“苏利,这么多年,你还是耿直。你傻了,你是副指挥长啊,那些军指挥长的目光怎么会放在卑微的工人身上。会长更注重与阿松森的交易,你在军部,一定有认识的执行长吧,这种算是小事。”

    苏利瞬间想起格雷厄姆,但他还是摇头,“认识倒是认识。但他们都是大人物,我认识的这位,听说是容基耶尔大帝的亲信,若不是当年在军部有几分交情,我都说不上话。”

    塔西陀依然笑道,“我和当地许多军官谈过,有几分演讲才能,你能不能递个话,让我见上一面。无论是谁,只要有能力决定这件事的,又比较清闲的,或者是急需钱用的。”

    苏利一怔,“倒是我笨了。也好,老兄帮你试试,格雷厄姆是负责东征执行长的位子,想必钱是有用的。”

    塔西陀眼前一亮。他笑吟吟地请客,花了大把的钱,请苏利进入繁华的包厢。和他把酒谈天,商定不醉不归。两人闹到很晚,很晚。

    当塔西陀一人走在潮湿的街道,那背景被隐没,醉醺醺的苏利直起腰,缓缓将嘴角的弧度平下来,负手在后。这世界上,每个人都会笑,但笑中藏着的都不一样。比如塔西陀,笑中藏着的是悲愤。

    在大使馆中的格雷厄姆,刚来到,就被拖去参加议会。这座公馆,是克莱夫,扎维克的住处,其他几位指挥长,每隔三天会来和克莱夫开会。除了第一,第八军团的指挥长卡德尼奥,波吕。第五,第七,16编军团的指挥长多罗特亚,亚塔兰塔,肯尼思现在都在。他们不擅长政治之道,克莱夫更喜欢做生意,所以一般对阿松森的外交,都是由纳撒尼尔负责。如今,格雷厄姆和斯蒂芬妮来了,当然交给他们。其他问题也不大,事宜通常是纳撒尼尔的幕僚解决,两国外交也是一些外交院的机关人员完成。但到底少了重要人员,特别是斯蒂芬妮这样的人物,她的权势可以与纳撒尼尔的职务比肩——外交副大臣,这个衔位,还是由大帝亲自颁发,她的权利更大些,特别是政治上。

    但她一见纳撒尼尔,就致了晚辈礼。

    军部的副总军指挥长,笑着颔首。

    格雷厄姆对父亲的笑,感到头皮发麻,又是坐在首位,父亲的手离他那么近。他几乎要低下头,斯蒂芬妮狠狠撵了下他的脚。他才能正视各位军部领导人。但就是不敢看父亲。

    所商议的内容,一般都是些小事,如军部的不守规矩,宪兵团缺少强力领导人。看上去是小事,但发作起来,都是大事。克莱夫虽然是商会的会长,但柯亚商会不是他一个人,其他的大佬明显也有自己的打算,只要不触到帝王和上议院的核心利益,他们就像虎狼,生吞活剥。这对底下人是个难题。都堆在了格雷厄姆的身上。

    东征总执行长的位子,果然不是好做的。

    军部的领导人,将问题都扔到了格雷厄姆身上,总算松口气。反正出了事,陛下找的是格雷厄姆,与我们无关了。几个粗大胡子对纳撒尼尔夸奖,生了个好儿子。亚塔兰塔含蓄点,多年在宫中,讲点面子,其他两位就粗狂多了,拍着亚塔兰塔的肩膀,准备找家酒店,发泄一下多日来的苦闷。

    纳撒尼尔拿着伞,走出会议室前,“斯蒂芬妮阁下,三天后的晚上,军部中一些年轻人,给你们举行了一个酒会,听说很热闹,准备一下吧。如果钱不够,找我来要。”

    斯蒂芬妮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格雷厄姆道。

    她道,“这个父亲可比我的父亲可靠多了。我先去订购礼服了。”

    “你真要去?”

    一些年轻人?估计是军部大佬的子侄之类的,否则哪有资格给他们举行晚会?但这种晚会有意思吗?

    “这类晚会,当然不乏当地的富商,亦或者是行政高层的人。我们两个,即是掌大权的政客,亦是那位的亲信。谄媚,打探,投靠,敌对,嫉妒,都会有。”

    格雷厄姆叹口气。要他处理政事还成,这种事,他真的不太会。当初在长瑞叶时,都是阿开亚和诺托帮忙。看来父亲对他的评价真没错:清高太过,毁人毁己。

    奈勒的夜晚,总是伴随着齿颊间的湿濡****,释放自我的斑斓与荒芜。璀璨与辉煌交织一起的狂放,让人沉沦在无边深渊中的迷离,都在这大厅中绽放。科斯尔腾的人们,都是如此奔放与热爱,将内心倾吐的感情,宛如草坪上的金色熙光,挥洒着极致。

    苏利见到,刚走进大厅的塔西陀,震惊于眼前的肆意的色彩,也鄙夷与愤慨,吉兹人生性约束,不喜狂放。自然看不惯。塔西陀的笑容自然,丝毫看不出。苏利却了解他,但他选择什么都不说。

    他在寻找格雷厄姆。

    角落里,他喝着酒。旁边,金红呢绒长裙的美人,淡笑着,而肩膀上的徽章,却明晃晃地昭示——兰开斯特。难怪周围的人,对她都是恭敬的神色。

    苏利低了头。“你小心些,有位贵客在。”

    塔西陀点点头。

    按苏利和格雷厄姆的交情,他们很快搭上话。谈天说地,谈了半天,才说到这次的目的,引见了塔西陀。格雷厄姆与斯蒂芬妮对视,沉默了半晌。最后他们离开大厅,去密谈。

    那间房间,非常阴暗,很窄,但很长,一张长长的黒木桌子,几乎贯穿了整个房间。椅子普遍很高。那右边的尽头处,浓黑的深不见底。桌上,几个人在议事,一个军装冷肃的女人,一个安静如僧侣的少年,一个黑衣妩媚的少妇,最后两个男子,分别对坐着,聊着什么。苏利感到压迫,忙低下头。格雷厄姆看他们坐上了椅子,就去墙阁中拿起几瓶酒。四人边说边喝。斯蒂芬妮,格雷厄姆性情不算高傲,斯蒂芬妮喜欢拉拢人,都是平易近人的态度。苏利和塔西陀没感到压力,倒是桌上几人,给了他一种血腥的浓度。

    他们大概聊了半个小时,来了几个人,面目柔和,一看就是经常打交道的人。对斯蒂芬妮和格雷厄姆点头后,坐上桌子,攀谈起来。

    “你说的这件事,我会注意的。”格雷厄姆亲自送他们出去。塔西陀将他自己出售,不光是他的产业,更是他的人脉,斯蒂芬妮最看重这个。白送来的苦力,过程中,对塔西陀一直是笑眯眯的。

    当那两人走后。黒木桌子上的所有人,排成两排,恭敬统一地向黑幕弯腰。

    “您怎么看?”斯蒂芬妮站在第二个。

    “就是他了。”

    带着咸腥的冰冷,却被轻浮的笑声打散了。

    破碎的声音传来。然后,什么都没了。

    所有人保持一个动作,等到声音彻底没有了。才敢站起来,活动筋骨。斯蒂芬妮看向佩布罗,“好恐怖,陛下真的闭关才出来吗?”

    佩布罗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曼特侬身上,兴奋的战意从他每根血管中散逸。“她现在没办法出来,甚至没办法见到太阳。必须是弗洛伦守护,还有魏曼的帮助,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不行的。”

    “那她刚才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佩布罗看到曼特侬出去,“我怎么知道?”他也急急忙忙出去了。

    斯蒂芬妮跺脚。该死的,看看对面的阿比盖尔,又是一阵不屑,冷哼着拉住格雷厄姆,跟在那些兰开斯特的族人后面出去。这次陛下出来,卡曼诺与许多世家,都将族中最优秀的子弟,给送了过来。以兰开斯特族人为主,来阿松森历练。按道理是阿比盖尔管束,但她要保护陛下,于是这群人的安全,全给了斯蒂芬妮和格雷厄姆,哦,还有一个马雷恩,他是魏曼的心腹,在军中参谋部,有很高的地位。谁都知道一个军械局,一个机关情报部,再一个就是参谋部了,都是最神秘的组织。除了帝王和上议院,谁都没法在里面插人。

    马雷恩明着的职务,是副执行长,实则是魏曼的耳目。但这职务是陛下同意的,烦恼却要格雷厄姆和斯蒂芬妮来承担。斯蒂芬妮烦死了。

    回到公馆,克莱夫正在给马雷恩介绍公馆的藏品,还有简约的布置。这个jian猾老头儿,就知道显摆。马雷恩的笑,永远是恰到好处,给人一种尊重的感觉,却又不让人轻慢了他。斯蒂芬妮恶毒地想,他是对着镜子练了几遍,才达到这种效果的?

    “执行长,副外交大臣。”马雷恩微笑着示意。

    “副执行长好。”格雷厄姆的感觉,一直是有礼貌的绅士。只有在战场,他才会散发出无与伦比的肆意与光彩。

    斯蒂芬妮叹气。过去都,过去了呢。“马雷恩执行长。刚才陛下和魏曼大人的决策,想必你都听见了吧。我们这里都抽不开人手,劳烦副执行长,完成那两位的任务了。”

    下马威。马雷恩还是笑,“陛下和大人,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都值得我们拿出性命去完成。下臣自当卑微地承担。”

    斯蒂芬妮脸色一变。这是讽刺?格雷厄姆厌烦这种,他道,“尊敬在心,我们也是承担更大的责任,请马雷恩大人多体谅了。”

    “自然。下臣这就去。”马雷恩清风凉爽地走出了。

    斯蒂芬妮冷哼,“这算什么?说我不将陛下的话放在心上?”

    “斯蒂芬妮,你急躁了。”克莱夫道。

    “我本是武人。”

    魏曼看着前方模糊的马车,轻声一笑。笼笼袖子,慢悠悠地行走在荒郊野外。这里是山谷,都是石子。这莫德摆明将他扔下:魏曼想必有自己的事,我就不耽搁你了,记得晚上回来。估计有什么事见不得人。魏曼暗道。利用完了,就甩开他?没这么容易。他随处挑了一潭小湖,坐下来慢慢调息。

    “主人,查到吉尼佛的下落了。”

    魏曼淡淡道,“你还叫我主人?”

    伊多墨纽道,“演一个人,就要像一个人。我是伊多墨纽,一个低落尘埃的毛利奴隶。欧文则是欧文,他是世家子弟。”

    “你本可以一生无忧,入世只会让你丧失了自己。”

    “你不也如此?”

    魏曼沉默。他们都是偏执之人,一生美好如画如何?一生挚爱又如何?得到了自己所有想要的又如何?无数人想要的,他们都有,可丧失了一样东西,就是自己。“其实,很有趣不是吗。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如果你的敌人,你最厌恨的敌人,她胸怀大志,她杀人无数却坚守信念,她在人眼中,是个心狠手辣,jian诈血腥的家伙,人人恨不得除掉的人。但她很有人格魅力,是个仁慈的家伙,你会怎么选?是与她为敌,还是放下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