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章：教廷（二）
“不用说了。”莫德直接拿出长刀，指向一圈的贵族，“不是反对吗，拿出武器来。我们现来打两场，看谁赢……” 年轻小伙子打断她，“杰奎琳！圣老楞佐大殿不允许迟到，这是对陛下的不尊重，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滚……”小伙子看着顶在喉咙口的刀刃，腿在发抖。手指也抖。 “滚？我见过许多人对我出言不逊，”莫德低悦的声音，让他感到一阵恐惧，“但这个字，是你第一次对我说的。” 寒刃闪过，暗红的喷墨顺着莫德的手流下。她掐住小伙子的脖子，连血都喷不出去。小伙子疼得浑身抽搐。永华一刀穿透小伙子的脖颈，抽出。在场的人不敢出声，呼吸也放缓。 “不能让这样的血脏了楞佐大殿。” “王，擦手。”拉塞尔笑着端上水盆。 莫德洗了手，“嗯，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吗？还有人指着我了吗？”她环视一圈，“很好，没人。”她坐在安德烈旁边。安德烈立刻离她远些。 莫德才不在乎，“谁先来？” “殿下，你迟到了，这是事实。请你解释。”一位枢机执事道。 司铎团的。莫德想。一共35人，权利挺大。“迟到？我迟到了吗？这里谁负责？谁制定的时间？” “我，安德烈和首席枢机主教。”安德烈道。 莫德笑，“我说，我没有迟到。从今以后，时间设置以我为准。” “杰奎琳，你只负责苦修院！”安德烈怒。 莫德瞧向他，“安德烈，你打理过司铎团和行政大会吗？你不是喝酒就是玩女人，我接手苦修院时，执政长官抱怨多次。神庙大圣祭与王后陛下，许诺过我，只要安德烈殿下再玩，由杰奎琳殿下接手行政大会。安德烈殿下，你前段时间在哪？” “我……”安德烈一噎。他带杰妮芙去马德拉去玩。cao！什么事儿。 “还有问题吗？”莫德道。 终于有贵族出来了，“杰奎琳殿下，请问您的出身，请问你有什么资格成为安德烈殿下的王妃？掌控教廷的大权？难道靠那些杀神似的骑士？” 大家想笑。但想着堕落骑士的凶悍劲，还有莫德刚才的血腥。闭了嘴。一些廷臣和军官不反对莫德掌权，她许诺的利益，远高于安德烈。但莫德掌权，严重损害贵族的利益。他们想乔茜嫁给安德烈，想不到半路跑出一个博罗梅奥的血脉。 莫德莫名想笑。这个场景多像当年，梅拉尼嫁给克里斯托弗。没有身份的梅拉尼只想做个好妻子，会遭到如何的苦难？但莫德不是梅拉尼，她可不想做个好妻子！她一心想夺取政权和军权。绝不会让任何人拦她的路！“身份？请问我是谁？” “难道杰奎琳殿下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吗？”他嘲笑。 “对啊，既然你知道，我叫，杰，奎，琳。那你应该知道，代表什么吧。” 代表什么？那人刚想嘲笑。旁边的贵族傻了眼。那人想起，杰奎琳大帝。“你…你…你，我…他…我，”他结巴了。 “杰奎琳大帝是吧。”莫德慢慢走下来。微笑面对他。那人一直后退，没人关心他。他绊了脚，摔倒在地。莫德蹲下，“整个教廷谁敢叫杰奎琳？除了教皇，谁敢直接取名？侮辱杰奎琳大帝，你还能活吗？”咔擦一声，莫德亲手拗断他的脖子，挖出他的眼珠子，扔在大殿上。贵族们统统退避。看看莫德，看看眼珠子。第一次害怕，到冷了手。 “拉塞尔，挖出他的全副骨骼，挂在楞佐大殿中央。我要让所有人看着，侮辱杰奎琳大帝，是什么样的下场！” 拉塞尔欢呼一声，甩动他的骨刀，剔骨去了。 “杰奎琳，你太过分了！”安德烈跨步到莫德面前，大怒。“你想做什么？” 莫德注视他，轻声道，“安德烈，还记得我和你在第二次见面时的战斗吗？这次，不是rou搏，是政斗。我杀了你的人，那些贵族一声不吭，背地里肯定联合施加压力。也有你受命吧。没关系，我们的战争刚开始。”真的没关系，当我掌握了杰妮芙，你是放弃权利，还是你的女人？ 安德烈阴沉地盯着她的背影。 贵族们吵成一团。大骂莫德嗜血狂人。但无一人上前。 莫德大笑着离去。 斯蒂芬妮，马瑟，拉塞尔，达雷尔和贵族们周旋。贵族的心思，莫德很了解，不仅有利益，权势，军政，血脉，更要有王者之心，镇得住他们的王者之心！ …… “多米尼克？”莫德看着这份资料。苦修院，分成参议院和执行院。执行院是军权，相当中央军部。鹰帜使是部长，相当尤金。这一届鹰帜使是多米尼克。 “达雷尔，斯蒂芬妮，马瑟和贵族们从早到晚周旋。查尔斯出手，查到艾温斯少主乔茜，以及马丁内斯少主伯尼作怪。特别是乔茜，她见贵族们不行，直接联系上鹰帜使。想要殿下离开安德烈。”卡勒姆道。 “离开安德烈？” “咳，查尔斯翻出她的旧案，说她想要做安德烈的妻子想疯了。” “嚯，因为一个疯子。”莫德冷笑。“真是神经病。” “殿下想怎么做。” “多米尼克呢？” “钓鱼，”卡勒姆道，“教廷的模式和科斯尔腾，几亚都不一样。教廷以农业，巫术，养殖业，纺织业，渔业出名。这些一半掌握在贵族手里。贵族不掌权，但爵士可以有1000人作为自己的奴隶。军队的资金由教皇和参议院输出。贵族没有权利决定****。和奴隶主差不多，奴隶随时可以变成贵族，只要有足够的钱，只要当地人承认你。” “这是民主制。”莫德道，“我挺奇怪，为什么没人反对教皇呢？” 卡勒姆看着莫德一本正经的模样，笑了，“别忘了还有一个神庙。那才是最高政治机构。你觉得博罗梅奥会没用到被夺取教皇吗？” “怪不得，那些贵族胆子会这么大，不敢夺位。” “除却掌握商业命脉的大贵族，其他人是无法干预法律和政权的。”卡勒姆倾身，“殿下，我们可以利用军政，财政，逼迫那些贵族，臣服。” “佩布罗，格温德琳那些人有用吗，不会背叛吧。” “我们只能相信。” “亚瑟斯呢？” 卡勒姆轻笑，“殿下别忘了，亚瑟斯曾经冒充过冈萨雷斯的少主。” “但冈萨雷斯受到艾温斯，加西亚，马丁内斯夹攻。虽然加西亚停了。还有另外两家。”莫德站起来，准备去图书馆。“让亚瑟斯和扎维克联系，我需要贵族支持。还有多米尼克。” “雅各布陛下让你接手斯图亚特。” 莫德没停。“好。” …… 德里克站在门口，弯下他的腰，“陛下。” 一幅画挂在墙上，白色的短发；细细的眼眶；扁平的鼻子；平庸的年轻人微微笑着。破旧的盔甲，背景是森林。 “德里克，杰奎琳大帝的话，我相信你背过。”雅各布看着一屋子的大帝的画。有的英姿勃勃；有的冷峻强悍；有的高贵文雅。却抵不上最最平庸的少年，那一眸的风华。“杰奎琳是博罗梅奥的血脉。” 德里克一丝不苟，“我不是巴兹尔。他喜欢算计克里斯托弗。我不需要。” “你从小喜欢安德烈，我知道。”雅各布笑道，“德里克，他们两人注定不能共处。” “我很想杰奎琳殿下生下安德烈的血脉，如此，博罗梅奥也后继有人。” “担心什么。”雅各布走到一副画前，细细擦拭，“杰奎琳的性子，我们都知道。她未来的命运，我们也知道。安德烈和杰奎琳争权，有什么好担心的。无论哪一个，坐上教皇的位子，都无关紧要。” “陛下，我担心他们最后，会你死我活。” 这幅画，画着一个瘦长的青年人，眼廓深凹。像是快死了的样子。雅各布眯眼，“安德烈如果成为教皇，杰奎琳就是博罗梅奥的大族长。反之亦然。两人注定要纠缠一世，他们势均力敌。安德烈太重情，杰奎琳太绝情，互补。” “陛下……” 雅各布摆手，指着这张画像，“别忘了——腓特烈大帝。” …… 教廷体系繁复，光靠莫德几人和十八骑士，抗不下重担。必须有自己的人，她启用佩布罗，格温德琳的人。帮助她了解和整治。因为万劫的关系，维罗妮卡给过佩布罗爵位，为了自己母族能够帮助她。佩布罗知道，即使他们斗得再厉害，也是自己人。他认真培养过自己的人，现在正好用上。 格温德琳，她的身份，谁都不知道。这次，她说，她是南部哥瑞亚庇岛的继承人。吓了众人一跳。哥瑞亚庇岛，教廷外围。面积不大，偏远。远渡密林沼泽的中转站，一般人不会去哪儿，除非是冒险者。西摩曼洛家族统治。在教廷内部极有权势，不干预政治。 格温德琳说，弗洛伦智商差，自己放荡孟浪，又是个同性恋。只好被放逐至黑狱了。西摩曼洛是堕落血脉的聚集处，但受到严密看管。我不想一辈子没自由。 大家不去过问。每人都有一段血腥的过去。格温德琳贡献自己的班底，算忠诚了。 卡勒姆，达雷尔，查尔斯整天整理资料，帮莫德掌权。斯蒂芬妮，马瑟，西尔维娅实干实事。现在贵族不闹了。但莫德知道，必有战争。安德烈和杰妮芙一起游山玩水，暗地里和莫德较劲，鼓动贵族，反抗杰奎琳殿下。 杰奎琳殿下，加上****王妃这个身份，莫德掌权极快。雅各布和维罗妮卡基本是放任。教廷财政，政治，军政各自分开的。不像科斯尔腾是三位一体。科斯尔腾任用长官，不看知识，只看能力，实不实干。教廷看的是知识，一定要识字，背诗，古人的文章。让莫德大为头疼，她不识字，连马德拉文都靠翻译。讲话是雅兰语。一些习俗也让她不习惯。 辩论要引用古人文章或俗语；繁复的知识权让莫德咂舌，她实在不适应。教廷是中央集权，看似财政，军政，政治分开，集权就合在一起。 “这个知识产权，还有自由权，集权。我觉得应该改一下。比如这个，集权太过，会造成大规模的贪污。” “殿下，腓特烈大帝说过……” 莫德连忙抬头，“等等等，腓特烈大帝是谁？” 枢机执事看向她，“殿下不知道？连腓特烈大帝都不知道？”这位执事的神情太夸张，让其他长官笑了出来。 莫德脸上火辣辣。 格温德琳低腰，“历史上一共有两位腓特烈大帝。一位是杰奎琳大帝的父亲，一位是杰奎琳大帝独生子。他说的是腓特烈二世。咳，他当年横扫西海海域，骁勇善战。也是他间接使长瑞叶暴动。” 莫德没兴趣知道这位大帝，她摆摆手，“来来，接着说。” 那位枢机执事道，“腓特烈大帝：无论是为了世界上的什么，文明也好，生命也好，成功也罢，只有知识和科学才能真正给我们指明方向。放弃知识和科学而去寻找其他途径，这是无知，偏离正轨，缺乏考虑的表现。殿下，知识是一切，集权也是一切，保护好知识，才能带来真正的复兴。自由权只体现在高等种族身上，隔离种族！” 莫德给他的诡辩绕晕了。她擦擦脸，太累了，和这群知识分子辩论太累了。去死吧！“听你的，隔离种族！”她意识到，几乎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是种族平等者，都有着种族主义倾向。这太累了。种族主义？莫德摇头，这可不行，绝对不行。必须实现种族平等。 她和这群执政长官，枢机长官，裁判长官辩论了几个小时，只是原地打弯，什么进展都不行。改政不行，改法律，裁判总长立刻闪出，捧着《十二铜表法》给莫德哪位大帝，哪位有名的裁判长官立下的法律。莫德挺不住，让马瑟，达雷尔，斯蒂芬妮上场。她先走了。 她走出圣保禄大殿，使劲擦汗“该死的！一群老不死。” “王，我觉得你有必要了解教廷的历史。”格温德琳道。 “谁有空！我宁愿处理斯图亚特。“ “你好像不喜欢历史。” 莫德一僵。“不是不喜欢，被杰弗里老师刺激，他讲历史太烦了。”科斯尔腾的历史她知道得都不全。 “王，腓特烈大帝的历史和科斯尔腾大帝有关。” 莫德转身，“科斯尔腾？” “让阿利斯给你讲吧。” 格温德琳，莫德去拉特朗高塔。那里有单独辟出的房间。宽敞，足够十八骑士和查尔斯，亚瑟斯等人睡了。佩布罗被维罗妮卡叫走，亚瑟斯去冈萨雷斯谈判。理查德这段时间不对劲，乐观的他变得沉郁。跟着大伙处理斯图亚特的事情，莫德没时间管他。 莫德看见大家处理信息，颔首，“辛苦。” 杰拉尔德是总负责人，他道，“斯图亚特本来是敌人。” “阿利斯呢？” “他和伊莎贝尔，露辛达在实验室里，最近运来一批斯图亚特族人，伊莎贝尔，露辛达发了疯似的，日夜研究。拉塞尔被王拉去干事，只好找阿利斯了。” 莫德，格温德琳去实验室。刚进去，便闻到一股nongnong的药味，消毒水味，像进了冷藏室。莫德披上皮草。在隔壁屋里找到狂热的三人。莫德震惊。这是进行人体实验啊。 试液管，机械，脱光了一男一女，只是昏迷。傍边两个大水瓶里，漂浮着赤身的尸体，接着试验管 ，通到沸腾的有色液体里。伊莎贝尔喃喃说什么‘多好的标本，多好的标本，我多年未遇到了。’ “你们在干什么？”格温德琳问。 阿利斯耸耸肩，“给她们打下手。伊莎贝尔是掠夺者，她有着特殊血脉，需要炼狱亡者的血，才能完成劫数。雅各布陛下说，这很好，分析斯图亚特的血脉，找出对付他们的办法。” 莫德摇头，“阿利斯，过来，我有事。” 出了实验室。阿利斯问，“什么事？” “腓特烈大帝，你知道吧。” “嗨，小事一桩。” “给我讲讲他的历史。去个安静的地方。” 他们选择原先的房间，书房比较安静。 阿利斯喝口茶，从书架上翻出本书，“王需要两位大帝的历史？” “一世简单介绍好了。第二位，我需要他和科斯尔腾大帝的关系。” “好。”阿利斯道，“腓特烈一世是杰奎琳大帝的父亲。这位大帝，也是个传奇，正史说他雄才大略。野史说他放荡不羁，夜夜笙歌。他和加文王，科斯尔腾大帝的父亲，是一生的朋友也是敌人，传说是情敌。腓特烈一世多子多女，杰奎琳大帝当初是个弱不禁风的孩子，和科斯尔腾大帝的经历有点相似，” “你知道科斯尔腾大帝的经历？嘿，我都不知道。” “只知道她被加文王赶出去过。杰奎琳也被赶出过，之后不知道。只知道他得了西摩曼洛的帮助，在腓特烈一世的最后时刻赶回，杀了所有兄弟姐妹，握着腓特烈大帝的手，痛哭流涕，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科斯尔腾也是杀了她的同胞兄弟，异母兄弟姐妹，她也杀了加文王。这段历史仅在兰开斯特流传。”莫德道。 “腓特烈一世统一密密琉大湾，将异族赶进密林沼泽，给杰奎琳大帝足够的资源，让他夺取鲁士约这块大地，那时的教廷叫鲁士约公国。杰奎琳大帝面临两个困难，一个斯图亚特，一个是吉恩，对，长瑞叶的吉恩。当初的吉恩分叉两条。一条就在鲁士约大陆上。相信那段历史，王都背熟了。当杰奎琳大帝统一鲁士约大陆时，定下了帝国之名鲁士约。” “我听格温德琳说，腓特烈二世是杰奎琳的独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