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以前，现在，未来（一）
她大声说，“我愿意！”这是一场美梦，她忘了责任，只愿开心。 米瓦尔望着她。他不记得什么时候爱上她了，大概是第一次见面？还是一起御敌？或者是再次重逢的时刻，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他走上前，环住阿比盖尔，吻住她。阿比盖尔回吻。 这是一场美梦，美得让她不愿醒来。 “妮古拉，还没看见吗？”佐伊注视瘦了的妮古拉。 她抱胸，“无所谓，这场婚姻，本来是政治。算他离婚又如何？家族不会同意，我到希望他解除。但米瓦尔不敢，他不想抛弃他的地位。米瓦尔再爱阿比，能如何？他们不可能。佐伊，我不想呆在爱德华兹了，我想出去。” 左边的桥下，佐伊，妮古拉站在拐弯处。 她瘦了好多。莫德望着妮古拉。 “小简，哦哦，那里有好吃的。哇喔，糖浆哎，小简今晚再去偷厨房？” “简，我不是胖妞，为什么大家都叫我胖妞呢？” “小简，放心，如果劳伦再来，我不会放过他的。” “小简，大学长来了，我们去求求他！” 曾经，丰腴的妮古拉；曾经，为简抵抗爱德华兹的妮古拉，随风逝去了。莫德再也看不见妮古拉了，简死了，果戈里死了。妮古拉也死了。 “殿下，阿比盖尔真的爱上米瓦尔了。”亚瑟斯痛心疾首。作为侄女，阿比盖尔背叛莫德。这是最不能容忍之事。他想，如果莫德要判罪，那由他亲自送阿比盖尔吧。 莫德望着，远方相拥的两人，“让我试试她吧。面具。” 月色下，黑衣人袭来，拆散了恋爱中的两人。米瓦尔迅速抽出佩刀，推开阿比盖尔。与黑衣人打斗起来。 佐伊，妮古拉本来想走，被这打斗拖了一下。妮古拉冷笑，快速走了。佐伊却觉得不对。那人的身形好熟。 莫德左下劈，抬腿，挡住米瓦尔的进攻；右半边身形折腰，手臂横档米瓦尔的腹部，抬起米瓦尔头部，一个扔甩，他后肩翻倒地。米瓦尔站起来，永华刀尖对准他的喉部。他胆怯了。 “不！”阿比盖尔尖叫。想要袭击莫德。却被她抬手捏住喉管，收紧。阿比盖尔敲打莫德的手臂。脸庞发紫。米瓦尔想要救她，莫德手一抖，鲜血滴出。她甩开阿比盖尔，踹了米瓦尔一脚。乘着夜色跑了。 “不要让我抓到你！”米瓦尔含恨大喊。 莫德让亚瑟斯回撒论述他。她自己没回去——佐伊。她站在面前。身后，米瓦尔的骑士团整齐地跑来。来不及叙旧，佐伊带莫德雪山脚下老者那里。滂托有一条秘密通道。老者专门修建的，以防不测。 军队的铿锵声，弥漫了整个滂托。由于卡勒姆精心策划，加上很少人见过莫德。所以在搜查撒论述他时，没任何不妥。也是莫德的搅局，让帕克家族正视阿比盖尔——没有身份的女子。事后，阿比盖尔会想，爱上米瓦尔，是错是对？ 两人到达茅草屋时，天微亮。 茅草屋一直没变，淡雅肃重。十一年前，那场大变，让莫德痛恨加西亚。再次站在这里。莫德恍若过了一辈子之久。 “莫德，”佐伊拥抱莫德，“我的病好了。十一年了，好久没见。” 莫德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唏嘘。生命的承受，背叛，似乎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不知为什么，莫德还愿意相信佐伊。年少时的共生死，让她珍惜。“嗯。” “来吧，里面有你的朋友呢。” 莫德奇怪。朋友？她还有朋友吗……当她看见她时，她仿佛觉得命运，始终没有放过她。像锁链一样，牢牢栓紧，透不过气来。多么可笑啊呵呵。 凯琳娜手颤抖地摔碎了杯子，但失态只是一瞬。随后悄无声息了，“哦，莫德啊，来了啊。” 莫德亦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凯琳娜，这是我做的杯子哎。很珍贵的。”佐伊抱怨。 “哦哦，我赔你嘛。” 身后，传来凯琳娜僵硬的声音。莫德在厨房里看见了老者冰隐，他没老，更为沧桑。 “来了啊。” “嗯。猜到了？” “蒂娜实行土地贩卖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来了。” 莫德不知道该说什么。 冰隐睁开眼眸，“凯琳娜的背叛，你打算怎么做？” “没打算怎么做。” “就这样算了？” “大概。” “莫德，你骗不过我。”冰隐挑起面吃，顺便给莫德盛了一碗。“斯图亚特的****，阿尔菲的夺权，凯琳娜的颓废，与博罗梅奥没半点关系？我才不信。” “但你没做什么。” “因为都有消弭之时，就像人都会死亡。到了该死的时候，也没那么可怕。” “你要死了？” “别这么犀利。”冰隐哧哧地吮吸着面条，“想让我帮你？别这样莫德。凯琳娜不是有意的。” “嗯，等我死了，你到我坟墓前说吧。”莫德喜欢将面条夹成一段段的，“无论她是否故意。我们都回不去了，我允许她欺骗。但背叛就是背叛，没有理由。也许我们之间会变成交易。但是朋友？莫德没有朋友。” “也许你说得对，我是快要死了。凯琳娜被阿尔菲赶出来，她需要振作。如果你真想让斯图亚特毁灭，帮助凯琳娜。阿尔菲的目的谁都知道，他才不会毁灭斯图亚特。雅各布终究放虎归山。” “我明白。但我不会帮助凯琳娜。也不想报复斯图亚特，曾经想，现在不想了。”莫德停下吃面。“他们没错，我也没错。凯琳娜也没错，既然置身事外，就不要多管闲事。冰隐，你始终做不到。面，我吃好了，很好吃。但记住，我不是十一年前的莫德了。斯图亚特会如何，我不会再管。” 冰隐笑。这场对弈，谁都没赢，也许莫德早就猜到了，她选择置身事外。 前厅。 佐伊采集蘑菇了。她说特别怀念在死亡秘境的野草，蘑菇。雪山脚下也有，她打算采集一些。与莫德共同回忆，那段血色的日子。 哧哧的火苗上窜，照亮了两人的脸庞。她们离得太近，又太远。 莫德脑子想，为什么放过斯图亚特呢？同情还是其他的？她原谅了凯琳娜吗？不，她不知道。内心的冲动告诉她，顺其自然比较好；凯琳娜呢，她想：如果让莫德帮助自己，会怎样？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那般的秘密，该告诉莫德吗？她们能回到当初的时光吗？ 两人乱哄哄地想事情。 “你是谁？不准进去！” 是弗洛伦。外面起了争吵声。莫德将自己拉回来。 “莫德，我……” “别说了。我出去看看。” “……莫德，小心佐伊。” 她顿了顿。没说话。打开门，弗洛伦挡住一个妇女，蓝色的上衣遮住宽大的肚子。莫德奇怪，这地方哪来的妇人？ “弗兰？”凯琳娜明显不惊讶，而是皱眉。似乎责怪妇人到来。 弗兰……莫德玩味。她阻止弗洛伦。真的是弗兰，十四年前，在波利尼山脉外围，攻击她的弗兰；那位娇俏傲人的少女，如今打扮的，如山野妇人。宽大的肚子，应该有六个半月了吧。大大的猫眼，散发母爱。她像一条无助的浅滩的鱼，攥住莫德。 “简，简，真是你。”开裂的嘴唇，瞬间涌出血液。弗兰沧桑的神情，有着幸福，无助，担忧。“求求你了，伊恩发疯地折磨自己，求你了，救救他。” “弗兰！”凯琳娜叫道。 莫德推开凯琳娜，白手套摸着弗兰的肚子，“伊恩的？” “嗯，是的。”现实与温情，消磨了她的精明，理智。让她变为一个为孩子，丈夫的好女人，“自从伊恩被蒂娜驱逐，要不是冰隐老者和佐伊，我们早就死了。苟且偷生活了几年，伊恩不甘心啊，他疯狂地折磨自己，锻炼自己，想要重新夺回几亚的政权。但，怎么可能？我们的孩子掉了三个。我不想再看着他这样了，我只要他好好的，什么权利，什么地位我都可以不要！隐居山岭不好吗？这样的日子，为什么？为什么呢？”弗兰呜呜地，哭泣。脸庞陷在手掌心里。 不再是那个尖锐，高傲的弗兰了啊。站在莫德面前的，似乎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女人，将什么都抛弃了。只为了孩子与丈夫。莫德面无表情。昔日的一切，为什么都变了？ “弗兰你！”凯琳娜瞪她。 莫德一挥手。弗洛伦反手剪了凯琳娜的双臂。凯琳娜不可置信地望着莫德——高高在上的统治者。 “你想我怎么帮你？” 弗兰眼前一亮，她紧紧攥住莫德的衣袖，“简你知道吗？伊恩他喜欢你！” 莫德拂开她，“开门见山。” 弗兰一噎，她咬唇，“莫德殿下，如果你能帮助伊恩重回帝位，我愿意帮你得到蒂娜的下一步计划。虽然我从安茹脱离，但昔日的还在。” 嗯，这才是弗兰。骨子里依然没变。莫德道，“还有呢？” 弗兰点头，“我私下里有一矿产，是以前族长奖励的。可以送给莫德殿下。如果殿下不嫌弃。将来的好处还有很多。” 依然是个傻女人。莫德道，“我要和伊恩当面详谈。” “好！” 背后，凯琳娜在喊，小心佐伊。 莫德没理她。 …… 十一年之后，再次见到棕发少年，不，是青年。莫德依然想起了，波利尼山脉，她踢到了慵懒少年的午觉。那次也许他是来窥探菲尼克斯的。一一缅怀，所有的，都死了。莫德并不感性，是埋葬。 青年人一身兽皮，即使身处深山，周围野兽环绕。用的是石凳石桌，依然不减青年气质。他淡然地喝茶。 “不是快疯了吗？” 弗兰脸皮一红。 “莫德殿下，不要怪弗兰。”伊恩脱去了稚嫩，自然将年少的爱恋一起蜕皮，“坐吧。既然殿下能来，说明有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