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骑士（二）
15个小时后，十九个角斗场上分出了胜利者，有男有女。他们都带有一身的伤，但眼神毫无意外地望向中间的楼梯，炙热奔放。莫德低低喘着气，累摊在台上。转身向佩布罗看去，他仰望着楼梯，冷静而疯狂。莫德嗤笑。这个人很像自己，才会和他说话吧。 没过多少时间，十九个人缓慢地走上楼梯。这里没有管理者，永劫说了。只有自己的力量才能获得尊重。 “真想和你战一次。” “我也很期待。” 到了第二层。十九个人开始分道而行。佩布罗站在莫德身旁，“这里没有秩序，只有死人和活人。” 第二层的面积比第一层小。第一层如果是疯狂的火焰，那么第二层就是酷冷的冰山。这里的格局是二十八个同心圆，还是中间一座通天楼梯。莫德和佩布罗站在楼梯上，俯视底下的一切。阴暗的空间，寂静极点的氛围。远处如海般的墓碑占了整整一个圆环。 “这里的角斗场比第一层多。”莫德道，“每个圆环内都有。” “这里的资源好，意味着抢夺也多。有时候可以不用角斗场，直接杀人。” 莫德眺望远处，“他们瘦弱，但爆发力十足。不满足尖叫呐喊，疯狂到迷离的迷恋。迷恋那些血的喷射，如同火焰般的温暖。明亮而炙热。” 佩布罗瞧莫德一眼，“你似乎很明白。” “有点感触吧。” 两人走下楼梯。联手抢夺了一间房子的占有权。第二层的确比第一层好很多。第一层连房子都没有，第二层就有简陋的房子了。虽然小，漏，但至少能睡人。没有家具，两人卷了地铺，睡在地上。他们在房子度过了平静的两天，第三天，有人想他们宣战，争夺房子的占有权。那时，莫德的实力巩固到九级后期，差一点就可以中境了。永劫还说，不能cao之过急。叫骂的人就来了。 “谁去？”佩布罗道。 “你去，我需要时间巩固实力。”莫德闭上眼睛。 佩布罗没吭声，拿起黑枪，大步跨到了外面。很快，莫德就听到了一连串的打斗声，她没睁开眼睛，但几秒钟后，出现了肮脏的骂人声。骂的很难听。莫德奇怪，一抬头，就看见佩布罗扛着一个丰满的女人进来。女人使劲捶打他。 “你干什么？”莫德错愕。 佩布罗将女人随手扔下，解开腰带，绑紧女人的手。莫德瞧见这是一个妖艳的女人，嘴里堵了布条，全身只捆了几条黑带子。丰腴的rou体很诱人。此时怒瞪着佩布罗。他开始脱衣服。外面的骂声不断，但不敢进来。 “你干吗？”莫德有点不知所措。 “我进来这么久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货。当然要享用了。”他快速脱光了衣服，朝莫德道，“外面的人交给你了。”说完，朝女人狠狠甩了两巴掌。 莫德气的怒火攻心，但不知道骂什么，只好起长刀，跑到房间外去。外边有五个男人，见出来一个人，马上朝莫德攻去。 “小心点。”永劫道。 莫德点点头，手掌凝起空斩，上前反手向五人扔去。五人极快闪开。莫德漂亮地从后甩手一刀，将跳上来男人横切脖颈。然后旋身接住刀柄，刀尖自上而下推出，割向瘦子的脸颊。这一刀很飘渺，但极快。瘦子侧身躲过。莫德继续向前，双手握住刀柄往前捅去——这一刀同样很快。将后面来不及躲闪的男人捅死。短短几秒内，两人死亡。还剩三人，他们谨慎望着莫德。 她额上冒了汗。这几刀是连贯一起的，三个动作，但手臂的肌rou调节，注意力，警惕性也要连贯。差一丝都不行。三人继续进攻——三个方向，准备堵死莫德。她手掌黑炎碰的汹涌而起，射向正前方的敌手。当场烧焦。其余两人大惊，莫德举刀，高速劈向左边的敌手。噗！一蓬鲜血溅在莫德脸上。最后一人停下攻势，额上冷汗，两股战战，转身跑了。莫德也不去追他，朝旁边的人环视一圈，转身回去。 莫德站在房子外面，听里面的声音，无奈只好立着。等声音没了，她才进去。看见佩布罗蹲在地上喝酒，女人昏过去了。“我的天，十七年来，我还没见过这种场面。”莫德尴尬，“虽然家族不少人有这种嗜好，但还没在我眼前演过。” “啧，真单纯。”他道，“这里是邪恶之地，虽然不分男女，但只有强者才能随心所欲。没有力量的人，只能被践踏。不论男人女人，如果将来有个比我强大的女人或是男人，对我这么做，我也得受着。所以，你不用觉得奇怪，难以接受。下面那个地方，就算是女人也三大五粗的，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尤物，不抢过来，对不起自己。” “三大五粗？” “呵呵。”他笑，瞧瞧莫德，“你不算，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就把你当成对手。你这种人，第一眼见到了，不会有人把你当作女孩子的。因为你只适合当敌人。对我而言，暖床的是暖床的，敌人是敌人。永远不会混淆。 “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 谈话期间，女人渐渐醒了。莫德打量她。女人很漂亮，甚至说妖艳，小小的脸颊子，充满了**力。佩布罗在女人****上拍了一下，“醒了？”女人没吭声，低头，但眼里却藏着浓重的悲愤羞辱。 “她要跟着我们吗？”莫德头疼，“好像很恨我们，你必要招惹一个麻烦吗。” 佩布罗站起来，“我的女人当然跟着我。路上可以当甜点供我享用。莫德，你会烧饭吗？不会吧，我也不会，找个女人很重要。我去给她找条衣服，你看着她。” “你睡过的女人都要跟着你啊，脑残了吧。”莫德气道。 “我叫费莉西蒂。”女人低声。 “哦，我知道了。” “你们是一路的？” “对，你是谁。” “罪人，这里的人都是罪人。曾经我年少轻狂，美貌是我最骄傲的，现在是最痛苦的。因为美貌，我被这里的人抢夺来抢夺去，像个**一样。”费莉西蒂哭泣。 “然后渐渐收敛了光芒，学会隐忍，给敌人放松的时候重要一击？”莫德道，“因为我太小，所以我很好骗？” 费莉西蒂停止哭泣，“你不像个孩子，我本来就不认为能骗得过你。但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知道，我也曾经年少轻狂，视死如归，但现实告诉我，有多么愚蠢。”莫德顿了顿。“但我仍然坚持并努力。 “的确很愚蠢。”佩布罗进来，将手中的衣服扔给费莉西蒂，“不用恨我，跟着我，我会保护你。” 费莉西蒂咬着嘴唇，没有理会他。 “你也蠢。”莫德道。佩布罗笑了笑。 他们等了十几天的时间，第二层也开始举办角斗赛。莫德，佩布罗各自参加了赛场。费莉西蒂可以作为佩布罗的侍女，如果他赢了，佩布罗就可以带走她。这也是第二层的资源。两天半后，胜利者决出。佩布罗名列第一。莫德险些失败，因为最后一场，遇到了一位光之祈祷者，莫德通常是使用‘暗’或者近战，但祈祷者是远攻，而且克莫德。所以等莫德打败他时，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就输了。 有二十个胜利者，其中几个战死在台上。莫德瞧了瞧，有男有女。其中一个最夸张，居然在最后一场，和一个黑衣女人决斗时，当场看上了她。将她打败后，占有了女人。也是胜利者除佩布罗之外，第二个带着侍从的。听旁人说，他是第二名。二十个胜利者回到各自的住所，等待72个小时，然后去往第三层。莫德，佩布罗回去养伤。这次莫德伤的不轻，皮rou组织被灼伤guntang，脸上好像被滚水浇过一样。佩布罗嘲笑她轻敌。 “对了，那个第二名你听说过没有？”他道。 “没有。” “他叫阿利斯，在第二层很多年了，一直不敢出手，直到这次才大放光彩。他很隐忍。” “你什么意思。” “我们不妨结交一下。” 费莉西蒂突然道，“我刚才看他把露辛达强占了，这样的人不太好吧。我听说，他很凶残的，喜欢折磨女孩子。” 莫德挑挑眉，“你不用说给我听，也不用挑拨我们的关系。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有能力才是最重要的，我想，如果他真的愿意与我们结盟，为了交好，我会把你送给他的。” 费莉西蒂惊恐望着莫德。“佩布罗，你答应保护我的。” “莫德，不要吓她了。我们还是讨论到第三层以后的事吧。”佩布罗瞪了眼费莉西蒂。“你也等着，待会儿有你好果子。”费莉西蒂垂眸。 莫德冷笑，“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还真当我莫德是蠢货了。我从不分男女，能力才是关键。” 几个小时后，莫德和佩布罗商量完毕，准备疗伤，然后等去第三层的时间。其中，佩布罗狠狠整了费莉西蒂。莫德无奈只好出去。佩布罗讥笑她，这有什么害羞的，这个地狱中，欲望是最常见的东西。 莫德数了数她一共能呆几天。大约是900天左右。现在过去了19天左右，时间应该来得及。接下来几天，佩布罗和费莉西蒂每天上演几次香艳场面，一开始莫德还不自在，后来简直麻木了。就像佩布罗说的，欲望每个人都有。莫德索性闭上眼睛，就当旁边两个人像野兽一样发情好了。一直到最后一天，莫德蹲在门口喝酒，两个人缓缓走来。女人被男人很不情愿的拖着来。是第二名的阿利斯和露辛达。 “果然来了。”莫德道。 “你好，请问第一名的佩布罗在吗？”阿利斯彬彬有礼道。他的语言是雅兰语，很标准。 “在啊，进来吧。”莫德瞄一眼两人。 他们进了屋，佩布罗正在吃东西。费莉西蒂煮的，她的脸上还有巴掌印，但不敢反抗。 “您就是佩布罗吗，很荣幸见到您。” 佩布罗像个绅士一样，鞠躬以礼。“坐吧。” 莫德没去听他们的话，但肯定是结盟，就像第一层佩布罗选择和莫德结盟一样。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以强者类分，到哪里都不例外。莫德眯眼瞧着那座塔台一样的楼梯。不知道自己能够到达第几层。此时，又来了一人，莫德见过，胜利者排前的。好像叫迈尔斯。看来佩布罗的名次真好用。居然来了两个人。 “请问您是莫德阁下吗？”他道。 “问我？” “对。” “有什么事吗？” “理论上说，我该找第一名而不是阁下，是吗。” “嗯，我好奇。” “理论上说，我不该找阁下，但事实是我有事找阁下。所以我会来找阁下，所以阁下不会疑惑。” “好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邪巫，闻到阁下一些气味。觉得很疑惑，特来问问。” “什么气味。” “不纯血和纯血交融在一起的味道。阁下分明不是纯血。” 永劫顿时道，“莫德，这个人是纯血，堕落一族的旁支，大概是三十三劫。我估计他是私生子，被流放来的。” 莫德笑道，“三十三劫，纯血支脉，你好。” 迈尔斯不动神色，摘下帽子鞠了一躬，“金蒂米亚血脉贯通的族人，我叫三·迈尔斯。阁下可以叫我三十三劫。” “我还是叫你迈尔斯吧。你来不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吧。” 他笑，“纯血在这里很少了，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阁下知道有多难吗。理论上是纯血高贵，但在这里，纯血是食物，被不纯血的族人找到，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我只能隐藏了。现在好了，我又找到一个。今后我们就是好友了。” 好自来熟啊。莫德嘟囔。 “三十三劫这个名字还是少用为妙，至少在底层不要用。” 这时，屋内的四人一起出来。阿利斯，佩布罗瞟瞟迈尔斯，没去多做研究。时间到了，他们该走了。 “这人你找的？”佩布罗问道。 “迈尔斯，同伴。” “嗯，同伴多一点，对我们有好处。” “那两个女人也要带上？不是玩玩？” “当然不是。男人身边怎么能没有女人，到了越高层，面子也就越重要。” “可是安全呢？这是放两头狐狸在身边啊。” “放心，女人不过爱好权利财富，到了高层，这些东西会多起来。我们实力越强，她们也就越虚荣起来。这一点我早就摸透了。不过，你不是这样的人。”他嘿嘿直笑。 莫德怒火焚天，“那个露辛达是什么人，清楚了吗？” “是杀手，刺客之类的，专门杀人，刺探消息的。灵活有余，但力气不足，碰到阿利斯这样的人，专克。” 莫德点点头。转身望了望露辛达，她身材瘦长适合做杀手。来到楼梯前，胜利者都在了。差不多围成一个个团体。只有一灰袍少女站立原地，少女褐发黑眸，娇小丰腴。一根金属之类的魔杖，肩上蹲着只彩色鹦鹉。时间差不多了，二十人一起走上去，其中发生了点摩擦，无非是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就开始趾高气昂了。这是五分之三的人，另外的几人，则是一声不吭。那个少女索性闭目养神。 “她叫伊莎贝尔，很年轻，半年前来的。”阿利斯道。 “|我认识，许多人说她很孤僻，不近人情。但我觉得还好。”费莉西蒂道。 “我也觉得，他人很难理解我们的悲哀。”露辛达瞪着阿利斯。 永劫突然道，“莫德，小心点，那个女孩子是半个掠夺者，看到那只鹦鹉了吗。机械做的。” 莫德一惊。掠夺者？安德烈曾经告诉过她，掠夺者，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半个而已。小心点就好，她估计是机械师，但也很厉害了。” 莫德点点头。 第三层，开始有管理员。二十个人一到三层，就看到五六个管理员。青年人打头，手里一本册子，清点他们的数量。 “嗯，二十个，好。来，这个是你们的通行证，如果将来要去角斗场，就用这个，否则会被认为偷偷上来的。记住了。”青年人让手下递给他们一块金属，“我的名字叫代达洛斯。后会有期。” 等管理员走后，二十个人陆陆续续出去。阿利斯，佩布罗他们边谈边走。莫德，迈尔斯落在后面。伊莎贝尔一声不吭跟在后面。莫德走出楼梯。出现面前的，一望无垠的高原。莫德惊奇，踩在地上，好像踩在了泥土上。正中间还是楼梯——他们所处的位置。围绕楼梯是四个长方形区域，上下左右一共两条街，将一块长方形高原切割成了四块区域。而四个区域中建造了十六个角斗场，上方的旗帜随风飘荡。围绕角斗场的，是一个个店铺。 “居然有店铺了。”莫德惊奇。来到街上的商铺。卖什么的都有，最多的是食物和武器，“他们自己种的？” 永劫有些诧异，“应该吧。我离开太久了，都忘了原来的样子。” “我们该住哪儿？”迈尔斯问道。 “不用急，佩布罗会准备好的。”莫德突然回过头，看见伊莎贝尔还跟着自己，不由奇怪。她对迈尔斯道，“你先跟佩布罗去找房子，我有点事。” “好。” 莫德独自一人转身去了转弯角，消失不见。伊莎贝尔加快了脚步，刚走到拐弯处，就被一把长刀抵住了脖子。莫德刚想问，低头一看。一把小型的匕首捅在她的腹部。疼的她嘶叫起来，“该死的。混帐东西！”伊莎贝尔像是机械，丝毫没动。 “你为什么跟踪我？”莫德低吼。 “不算跟踪，”她道，“是正大光明。” 莫德一噎，“那你为什么跟着我？” 伊莎贝尔抬起头，“你能出去，是不是？” 莫德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什么出去？” “你能从黑狱里出去，对不对？先别否认，你腰间那串钥匙，是打开黑狱的钥匙，对不对？我进来的时候，依稀看到过钥匙的形状。和你这把差不多。你能出去，对不对？” 莫德冷汗下来了。这少女关了多久，居然还能记得钥匙的形状？记忆力真好。“机械师天生对这种敏感，我估计她进来，是想看看黑狱是什么样子的，当然记得住。”永劫道。什么样子？莫德苦笑，“你为什么进来？” “历练，我从没看到黑狱。听说长辈说，黑狱是世上最伟大的机械艺术。”少女的脸上出现嫣红，仿佛看到相恋的人。 莫德将长刀放下。伊莎贝尔也移开了匕首。“你能出现，证明你也是历练来的。出去的时候带我一起。” “那你为什么不拿钥匙？” “故意犯错的。” “你凭什么如此要求？我又为什么要答应你？” “我愿意跟着你。” “什么？” “我说，我愿意跟着你。”她一脸冷静，“从你出现我眼前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能自由出入黑狱的人，在堕落一族应该占有很高的地位。我看你不是纯血，却可以自由出入黑狱，我猜你应该是博罗梅奥的直系族人。而且地位不低。否则雅各布不会将如此重要的黑狱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出入。我推测你和雅各布有血缘关系。且你有一股不属于你自己纯血的气息。这是在堕落一族中，地位十分高的人，才会使用的一种秘术。所以结合几点，跟着你不吃亏。我已经没有家了，只是想出去。但出去之后，我不知道该去哪儿。正好你就出现了。我观察你一路，就知道你我是同样的人——冷静的外表包裹着炙热的心脏。冷静不过是使疯狂炙热的心脏冰冻，等待有一日的解冻。” 莫德拍掌，“分析的好。不过你毛遂自荐，凭什么我一定要让你跟着我？” “你缺少人才吧。我是堕落一族的私生子，这辈子不是保护纯血，就是作为牺牲者。我为何不赌一睹？即使赌输，我可以无悔了。” “你赌我？” “作为一个辅助者，这辈子最出色的成就，不过就是压对赌注。造就辅助的人一番事业。就好像完成一件艺术品一样。我不甘心这辈子就在研究机械中度过。我要赌，赌赢了，我就是人生的赢家。” 永劫道，“答应她，最出色的机械师，最出色的政客。” 莫德低头，“好，我答应你。等我离开时，带你走。” “谢谢。”伊莎贝尔走了。 莫德注视她，“如果是假的怎么办？” “不会，情绪不会骗人。可能她的话有些假，但她想出去这是真的。关在黑狱里的人都想出去，都想建功立业。除非你驾驭不住她。”永劫道。 “明白了。” 在第三层的人比第二层少很多，但一样的安静。莫德在街上逛了会儿。这里比较原始，好像人类刚开发文明的时候。转了一圈后，迈尔斯来找莫德，说佩布罗和阿利斯找到住处了。这次地方比较大，够几个人住了。莫德，迈尔斯走到住处。这是几间连在一起的平房，旁边也围了些屋子，就像村子。两人走进去，就见着佩布罗，阿利斯喝酒，谈话。两人坐下来。 “阿利斯，忘了和你介绍，这是莫德。伙伴。” “莫德阁下，愿意为您效劳。”他笑的像个绅士。 莫德回礼。 “这间房子是我们暂时的居所。以后肯定有人抢夺，这一点大家心照不宣。都要小心。还有，我刚才稍微了解第三层。这里一个月举行一次决斗，当然了第四层肯定会更加困难。我决定继续上去，你们呢？”佩布罗道。 “我也是。”莫德道。 “我需要考虑考虑。”阿利斯道。 “我打算两个月再上去。”迈尔斯道。 “那好，这段时间，你们去了解第三层的情况。我和莫德苦修，先上去等你们。” 大家同意。 接下来的时间，佩布罗，莫德大部分时间都在苦修，除了饿了出去买吃的，基本上不出去。有两次抢夺住所的。被大家联手当回去。第三层果然强悍，个个都不容小觑。半个月以后，莫德要想去买套衣服，却在半路上，被一个人截住。 “啧啧，好漂亮的女孩儿啊。”迎面走来一个肌rou突出的壮硕年青人。肌腱上冒着热气。头发，胡子乱糟糟的，像鸟窝。 “请问你是谁？”莫德拔出永华。 “我？我想请你去做客。放心，我对漂亮的女孩儿礼貌。不会乱来的。嘿嘿。” 莫德就当他在放屁，双手举刀，二话不说朝前劈去。心中冷笑，真是滑稽，她莫德也有被嬉闹的一天，该死！男人大惊，侧身躲避刀刃，朝地上一滚，“喂喂，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不要劈我啊。”莫德咬牙切齿，斩刀为箭，破开空间，朝男人的肩头砍去。打算一刀将他劈成两半。男人哇哇大叫，东躲西闪，每次都是虚影一闪，人就不见了。看似被莫德逼得节节退，但实际上，莫德没碰到他半根毫毛。累得喘气不已。男人停下来笑道，“我就说吧，漂亮的女孩儿，就这么不待见我？” 莫德戾气一闪，咆哮，“白痴，脑残，我不杀了你，我就不叫莫德！”说着，莫德双手浮起一层空斩，反手向男人射去。男人脸色一变，立即腾空越起，空斩无声无息将背后的墙壁斩为两段，碰！掉落下来。男人拍拍脸，“还好。”但紧接着，背后破空声接连而来，十三道空斩破空而来。莫德扔了永华，不停凝结空斩发射。 “我的乖乖，惹了炮仗？”男人愕然。从腰间抽出一根长鞭，啪！将空斩甩到了一旁，将一堵墙切割成了数十块。无声无息。而长鞭安然无恙。莫德怒火冲起，手掌凝结一个小小的黑色十字，双指夹住，手腕振动。黑色十字镖甩出去。男人打算单手接住。 “杰拉尔德！”突然的振聋发聩喊声，让男人愣了愣。噗，切割血rou的声音，黑色十字镖刺进了他的虎口，一瞬间他的脸庞变色。然后两道人影闪了过来。是伊莎贝尔和一个成**人，跑到男人身旁，哭喊着。 莫德愣了愣，冷静下来。 “杰拉尔德，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女人大哭，抱住男人。男人脸色变得青紫。 “莫德，怎么回事？”伊莎贝尔拉过莫德。 “是他戏弄我。” “能不能救救他，谢谢你了。我代他向你赔罪。他不是有心的。” 莫德皱了皱眉。 “求求你了。” “好吧。”莫德走到男人身旁，将黑色十字镖拔出来。用永华剔除了那些腐rou。男人的脸色渐渐变得粉红。 “这就好了？”伊莎贝尔道。 “这毒是永华上面的，解药也是永华。”莫德举了举刀。“这人是谁？” “他叫杰拉尔德，痛苦的那个是我的朋友，菲奥娜。杰拉尔德骗了菲奥娜的身子。但事后，菲奥娜这个天才居然爱上了疯子杰拉尔德。千方百计追逐杰拉尔德的脚步，而杰拉尔德却拼命躲着菲奥娜。说被他上过一次的女人，他不会再陪第二次。你说奇不奇怪。”伊莎贝尔道。 莫德扯扯嘴。这什么跟什么。她的脑子有些乱了。 杰拉尔德渐渐醒来，第一眼看见了菲奥娜。“菲奥娜？” 菲奥娜喜极而泣，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杰拉尔德立即跳起来，跑了。菲奥娜突然大哭起来。伊莎贝尔拍拍她，菲奥娜靠在她怀里大哭特哭。莫德扯扯嘴，这算什么东西。她冷哼，转身就走。回去的半路上，又遇见了杰拉尔德，这回他很颓废，不如刚才活蹦乱跳。莫德差点拔刀杀了他，以泄怒火。但理智阻止了她。莫德就当作没看见杰拉尔德，径直走过。但欠扁的是，杰拉尔德拉住了她。 “你想干什么？” “陪我说说话。”他蹲下来，递给莫德一袋子醇酒。莫德转手扔掉。他笑了笑，“也对，要警惕。” “你到底要干什么？”莫德转身就想走。 “你有过一种感觉——纯黑的世界——你的世界，当一束阳光照射进来时，将你全部点亮。你活了这么多年，才知道那一瞬才真正活过吗？” 莫德僵住。 “有过一种感觉——你追逐那束光明，却被灼伤。然后千方百计地逃离？因为它太明亮了，实在太明亮了啊。明亮的你不得不将眼睛闭起来。” “因为怕它在最光明的一瞬间，突然陨落。大家都告诉你这是一场幻梦，然后你的世界一片黑暗。彻底的黑暗。”莫德道。 “你有两种选择，一是抛弃所有，追求虚无的东西；一是就此沉默，消沉，直到死的那一刻。你的选择？” “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是我们注定要做的一件事。区别是有人真正活过了，有人永远死在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命运是不是虚无缥缈，亦或是随波逐流；光明之下，黑暗流淌；黑暗之上，光明沉浮，这是我坚信的。”莫德对杰拉尔德道，“曾经有很多人问过我，当光明消失在黑暗中，世界将怎么样。其实我想说，黑暗与光明只是两种颜色而已。” 杰拉尔德笑了出来，“很幽默。” “一点也不幽默。没有光明，你看不见黑暗。既然你看到了一些东西。就证明你心里也有这样东西。否则就会视而不见。我不是劝导你，只是光明这样东西，太难得到了呀。一不留心，它就从手中滑出去，再也找不到。” “你失去过？” “从来没有得到过，何谈失去？” 杰拉尔德瞧着莫德的背影；菲奥娜瞧着杰拉尔德的背影。 回到住处。佩布罗问她怎么这么慢。莫德道，“路上发了会儿呆。想清楚了一些东西。” “什么事情值得想？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值得想？” “活着。” “你真的活着吗？” 莫德注视佩布罗。 “怎么了？” “那你活过吗？” “当然，没有。我只是活在我的欲望中，活在虚妄中。” “怎么才算活着？” “我不知道。” “你想出去吗？” “当然想，想的快疯了。” “如果你有一个机会出去，你会怎么活着？建功立业，安静余生？” “不知道。但我想，做一点对我而言有意义的事情。” “什么是有意义的事情？” “能够证明我存在过的事情。美女？金钱？权利？不过证明我来过这个世界而已。” 莫德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