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学习
“其实语言也是分为哲学一类的，但科斯尔腾大帝认为语言很重要，需要仔细研究，应该单独辟出来，成立语言学院。”沃伦道，“语言学分的系统很多，我们要学习的不过几种而已。它拥有自己的秩序以及体系，说得好，就叫井井有条；说得不好，就叫紊乱不清。所以我们先从结构上来看：它分成音位，语素，词，短语，句子，文章。如果一个人连音位都说不清楚，那么别人也就听不懂他说的话了；而语素是音节的组成，分类就有好多种，我们不必深究，了解一下就可以了；一篇文章是由句子组成的，一句句子由短语组成的，短语由词语组成的。这些结构上面，分类就有大篇论证，说起来，殿下你肯定会头疼。” “哦，我知道一点。句子的结构，句型，句类就有很多。” “这些放在后面好了。现在我们先来了解一下。” “知道了。” “那好。语言的种类，我刚才已经说了，也有分类，但我们重点研究一下内部语言学。先翻过去。文字，我们来讲一下：文字是什么？” “是代号。” “对。高等文明，社会上运用的书面代号，一个起源文明的文字很重要，它的历史可以论述到很久很久，所以我们将语言分成三种来源：神授，人创，劳动创造。殿下以为呢？” 莫德蹙眉，“人创吧，我觉得神不太会管这些个。” “这个在语言学内，各有各有的理论，但我认为是劳动创造的。卡勒姆认为是神授的。”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 莫德悻悻。 “好了，接下来：殿下知道吗？从个人角度观点，其实语言分为两种，第一种语言以及第二种语言。第一种言语，就是母语。我举个例子，比如我们所处的科斯尔腾帝国，说的语系就是汉威语系。如果要轮深一点，就是语族，殿下您是拜述人，所以您的口音中带有占亚语族中的拜述语支。” “等…等，老师您讲慢一点，我接受不过来了。”莫德努力消化。 沃伦皱眉，沙哑道，“这么点就接受不了了？接受能力真差劲。” 莫德差点吐血。 过了一会儿，沃伦才继续说，速度慢了一些，“我举个例子：科斯尔腾种族人群很多，分的种类也不同。有的专家将地域化为语系。但我是以族称为类别。语系呢分的区域较大，我们科斯尔腾帝国最主要分为三个语系，汉威语系，柯蒂斯语系，巴伦臧语系。汉威语系是属于科斯尔腾中部的地区。柯蒂斯语系是科斯尔腾西部的语系，包括了西南，西北部，一直延伸到暗黑教廷。巴伦臧语系是正北部海域，东南部海域所有。” “我的母语是拜述语，占亚语族是什么？” “语族啊，就是一个语系的亲属。亲戚之间也有亲疏有别吧，我是普古人，我的语族是宛陶族，也可以说我是个宛陶族人。好了，这是语言的分类，我们讨论的是母语，先放一放。我们会有讨论的时间的。殿下，所谓第二语言，就是通用语言——神圣同盟的雅兰语，这是整个德雷克通用的语言，它的语族是加埃。” “暗黑教廷呢？” “这个啊。我不知道，暗黑教廷是德雷克最神秘的国度，我对它研究不多。院长估计知道，我就研究过它的一种文字——马德拉语，是暗黑教廷首府万塔之城的语言。不过太过生涩，殿下要学？” “我就是问问。”莫德道。 之后的两个小时，他们一直再搞清楚语系，语族，语支的关系。 中午10点钟的时候，她回到了城堡中，谁知一打开门，就见到了一副窒息的画面。莫德僵硬当场。 大厅中，特伦斯和伊莫金说着笑，和乐融融，温馨暖暖。特伦斯仔细嘱咐伊莫金，放宽心，好好待着，他一定会让伊莫金回来的，一家三口团聚；也一定会让伊莫金嫁个好家族，到时候，一生安康幸福。 “安康？幸福？”莫德喃喃道。她都没有安康幸福，别人怎么能有？伊莫金凭什么能有？不，不，她不能有，她怎么能有呢？所有人都沉浸在痛苦中，她也是皇室中人，不，也不能有！ 莫德目露戾色，虚影一闪，抓住了特伦斯的领子。那两人还没反应过来。 “砰的”一声。 莫德将特伦斯摔在地上，凑近他，如毒蛇般阴测测道，“特伦斯，你想死吗？不是不让你来的吗？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伊莫金被吓傻了。特伦斯被莫德一拳砸在胸口，嘴角不禁流出血丝。 “莫德，不要，莫德不要。”伊莫金扑到莫德旁边，握住她的手，大哭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求求你……” 莫德一脚踹在她腰部，“滚开！看来还是我对你太好了，才让你们如此。琼！琼！” “不管伊莫金的事，是我，是我的错！”特伦斯大吼道，“要罚就罚我吧，不要怪罪伊莫金。” 莫德狠狠冷笑，“别着急，就算我把你杀了，也没人会说的。但我不会让你死的，不是喜欢看伊莫金吗？很好！我让你今后再也见不到她。琼！琼！” “殿下。”琼急急忙忙从旁边出来，见到伊莫金大哭，莫德狠戾，特伦斯挣扎。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殿下…” 莫德忍不住心中愤怒，狠狠踢向了琼，“你是死人吗？叫你看着伊莫金，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竟然纵容他们，还是你背叛了我？” 琼死死忍住了莫德谩骂以及狠辣的暴力，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老奴不知道啊，不知道啊，殿下别气坏了身体，身体保重啊，老奴死不足惜啊！” 莫德仰天大笑。 “殿下！” 冰冷的声音，震醒了怒火中的莫德。 莫德一怔。松开特伦斯的领子，大声喘气。伊莫金连忙爬过去，抱住特伦斯。特伦斯惊惧地看着莫德。 琼去搀扶莫德。莫德甩开了琼的手，她向外看去。 道格拉斯站于门槛上，一脸冰冷。亚瑟斯，查尔斯站在后方，一脸担忧。 莫德冷笑，站起来，“真够及时的。”她一边说，一边往后走，坐在沙发上休息。 道格拉斯进来，对惊惧的两兄妹道，“别哭了，特伦斯你先走吧，查尔斯带他走。琼，你也带伊莫金下去。” 特伦斯虽然不舍，但查尔斯硬生生将他带走了。琼也忍住痛，将伊莫金搀扶下去。 道格拉斯，亚瑟斯坐向两旁。 “很闲吗？”莫德恢复了冷静，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专门来管这种事。” “殿下好些了吗？”道格拉斯冰冷说。 莫德重重落下了杯子，冷哼，“说正事。” 道格拉斯眯了眯眼，倾身接近莫德，“殿下，您知道吗？您心里有条毒蛇，噬咬心脏，一寸一寸被吞噬掉。您想守住一尺之城，对抗这条惊人的毒蛇。瞧啊，它竖起了脖子，吐着鲜红的芯子，准备将您蚕食殆尽……” “放肆！”“啪！” 莫德一巴掌打在了道格拉斯脸上，“你放肆！别以为你是副总指挥长……” “仗着权利威胁您吗？”道格拉斯冷笑，“殿下，难道您没有发觉吗？您丧失着自我啊！” 莫德气得颤栗。 道格拉斯的话如钉子狠狠砸进了她的心里，“你难道不知道吗？有些东西不是忙碌可以忘记的！有些东西需要去面对！而不是逃避。你好像好了，但一切是真的吗？你逃避一切，以为时间能忘记，结果呢？什么都没有，它就像一根针刺进了心里。随着时间，不是不痛了，而是腐烂或者生根发芽。” 莫德捂住耳朵，“不要说了。” “殿下！”道格拉斯说，“假如一根针埋在了rou里，不该因为怕疼，而不去挖掉。我们该正视。亲自动手挖出来。” “你放肆！”莫德再次大吼，“滚！统统给我滚。” “殿下……” 莫德安静下来，冷冷道，“你不会懂的，这不是根针，是刀。有些事情，可以面对，而有些事情只能由时间淡化，除非有药可医。但你知道药是什么吗？” 道格拉斯沉默。 莫德看向天空，冷笑道，“是痛苦。我们生活在欲望的边缘，在痛苦和欲望中折磨。快乐过后，是比之上一次更加痛苦的痛苦。所以我宁愿终身痛苦，也不愿快乐一时。” “殿下，你……” “道格拉斯，你听我说完。”莫德闭了闭眼，“人这一生，终身痛苦。快乐不过为痛苦加剧。唯有在痛苦中寻找快乐，快乐中寻找痛苦，超脱自然，才能完结。可，道格拉斯，你知道吗？我做不来，也不愿意。因为那不是人，那是神。我要做个人，所以我要有欲望。我愿痛苦一生，换取一世荣耀，哪怕千夫所指。” 道格拉斯一叹。 “我匍匐前进，前方的路，唯有一盏灯供我看清。那不是梦想，而是支持生命的存在。假如那盏灯灭了，那么我也就不存在了，除非我找到有代替的东西。那么就只剩下捧起这盏灯了。那么，道格拉斯，你知道这盏灯是什么？在哪里吗？” 道格拉斯无奈而笑，“殿下决意，我无违。唯有身死竭力。” 莫德道，“你说得对，毒蛇确实在腐蚀我的心脏，毒气蔓延。今天的事，我莽撞了，也太不冷静了。会注意的。你先走吧，下次我再和你谈吧。” “是，殿下。”道格拉斯转身就走，“只是殿下别忘了，有些事可以绝，有些事还是收手一点吧。” 莫德一僵。踏上了这条路，已是不可能回头。怎么可能收手？ “亚瑟斯，你呢？”莫德问向亚瑟斯，“你在为安德烈做那件事情的时候，有没有后悔？” “你是说，杰妮芙那件事？” “是，你有没有后悔？” “没有，这是兄弟之间的友情，我不会后悔。” “那有朝一日，你的父亲，你的朋友，你喜欢的人都背叛你了呢？你会怎样呢？” “愤怒，伤心，然后再是宽容。” “为什么？” “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也都不会是巧合。” 亚瑟斯走了。 莫德嫉妒伊莫金，阿梅莉亚，特伦斯一家三口的温情。为什么？她为什么没有？从看到他们那一日起就疯狂嫉妒。自己没有的东西，别人怎么能有？莫德知道，这是不对的。但她控制不住自己龌龊的心思。她想要用至高的权利填满自己虚伪的内心，她摒弃了一切，只为它。将来会怎么样，她不知道。但她不会后悔。 这是一条鲜血凛冽的路。 道格拉斯说得对，她是虚伪的。 …… 莫德吃了午餐，就去上课了。一点也看不出中午暴戾的神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依旧冷漠，依旧冷静。眸子里依然是深潭。只是经济老师体伯特上课时，莫德变得心不在焉，走神了好多次。体伯特老师从小教她经济，和莫德自然认识。知道莫德尊师，所以将他那火爆性子发了十足十。往莫德耳朵使劲大吼大叫。 莫德当然不会去反驳，只能受着。结果这一节课，三分之二都是体伯特老师的大吼声。莫德听进去的更加不多。不到旁晚，体伯特老师就气呼呼地走了，临走之前，怒气冲冲地叫道，以后再也不教莫德了，请陛下另找名师。 莫德不会去管，自然有人去处理。她一个人坐在教室内，直到高大的身影来到，才知道已经晚上了。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克里斯托弗反问。他手里托着一叠纸张，放置长桌上。 “我以为你没时间来管我。”莫德道，“下午的事知道了？” “你觉得皇宫里的事，瞒得过我吗？” “有，琳恩。” 克里斯托弗狠狠打了下莫德的头，“臭丫头，我是不想管。” “你来干什么？” “你打了特伦斯，还把你管家打了。我能不管你吗？”克里斯托弗道，“你这什么脾气？这么不耐烦？需要冷静，需要冷静，这些都忘了？难道外面没吃足教训？” “你监视我？” “混账东西！”克里斯托弗怒声道，“你父亲还管不得你了。” “得了吧，十年都没见你管过我。”莫德讥嘲道，“你连我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吧，父亲？我形同没有！” “啪！” 克里斯托弗一巴掌将莫德打出了血，怒道，“跪下。” 莫德默默擦掉鲜血，双膝跪在克里斯托弗面前。 “尊师，你做到了吗？友姊弟，你做到了吗？都没有，你拿什么去争夺帝位？一个帝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知道吗？不知道对吧，不知道你还树敌？你以为你是谁？骄傲？是谁给你的？在人家眼里，你不过一个小丑，有什么资格和琳恩去拼？”克里斯托弗怒道。 莫德吞掉咸猩，“我不过是学你的罢了。” “啪！”克里斯托弗再次打了莫德一巴掌，十分重，“学我？你有什么资格学我？我屠戮兄弟姐妹，因为我有能力；我杀人，我能处理后患。你呢？你什么都不会，没能力之前，给我收敛你的骄傲！那不是骄傲，那是一把利剑，一不留心就自杀了你自己。” “知道了。” “我不是要你知道。”克里斯托弗低声，“给我抬起头来，我要你做到。给我好好学习；吩咐你做的事，给我尽全力；处事低调，不准闹得人尽皆知；至于伊莫金，这次我给你料理，下次就你自己去做。假如你激起了民怨，我第一个把你杀了，以平愤怒。” “是！” “给我记住：忍耐，要忍耐，看到什么事情都要死死压住自己的情绪，不准动怒；不准发狂；不准杀戮；不准打身旁的亲人以及属下。”克里斯托弗拍了拍莫德的脸颊，“除非你有能力解决得了，否则就乖乖听我的。明天上午，体伯特会继续来，将今天没讲完的，继续讲一遍。但会讲得十分快，不论你接受不接受得了；因为明天上午上两节课，不许落下。” “是！” “今天晚上，把这些。”克里斯托弗指了指放置长桌上的白纸，“给我看完，然后写下心得以及解决办法，明天我来检查。也就是说，你今天不能吃晚饭，不能睡觉，听明白了吗？” “你为什么在我小时，不阻止我杀人？” 克里斯托弗讥嘲，“总要震慑吧，多少人盯着你啊。” 莫德望着克里斯托弗的背影，握紧双手。 …… 第二天清晨，克里斯托弗就来了。一看莫德趴在长桌睡觉，白纸已经写好了，放在一旁。上面无非是一些政治上的调动以及管理，小至街道清理，大至贵族制度的调整，粮仓管理人员调配，所以十分繁杂。莫德起码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去考虑。的确难为她了。克里斯托弗拿了就走。片刻，莫德醒来。因为没人拿饭吃，只能饿着肚子。还要听体伯特老师大吼，以及铸造老师卡尔恩亚大篇幅提纲总领，她还是全神贯注听得，所以中午回去的路上，昏倒在门前。幸好琼看到了，连忙将莫德带回房间，找医师来看。 结果是莫德因为太饿了，精神太集中，才出现了昏厥现象。只要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就没事了。琼看着这位医师很年轻，就不相信。还是他煮了一点麦片粥，给莫德吃，之后莫德醒了。琼对他道歉。 “没事，这是我的本能。”他笑道。 “琼，琼。”莫德虚弱喊道。 “殿下，你醒了？太好了，你昏倒在门口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幸好陛下让这位拉伊医师来，才治好了您。”琼欣慰道，捂住嘴唇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莫德抿抿唇，“对不起，琼，踢了你。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当然没事。是琼的不对。”琼连忙摇手。 “殿下，你没事吧？”旁边的人问道。 莫德望去，“没事了，就是有点累。” “那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拉伊。以后就是您的专属医师了。”拉伊笑道。 “专属医师？”莫德一愣。 “是啊，是陛下任命的。” “你先走吧。” “是。”拉伊笑道。 “伊莫金呢？”莫德问道。 “去贵族学院了，怎么了？殿下？”琼问道。 “没什么，让她好好待着，不要节外生枝。”莫德道。 下午是还是铸造老师卡尔恩亚上课，因为上午的课是理论概念，所以要补充实践。卡尔恩亚是空间创造者，学术很高。师承索思林大铸造师，是个十分疯狂的人，对空间的理解能力超乎平常人。 莫德从小就被他教习，所以知道他的教学方式。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用她的话来说，卡尔恩亚老师眼里闪烁狂热的光芒，边幅凌乱，不加修整。灰发像个鸟巢，眼睛有很深的黑眼圈，看上去就像醉酒的人。常常讲着讲着就忽然跑掉了，要不然就是愣住了，一动不动。不过他对莫德态度很好。所以莫德学的很快。 晚上来临了，又是一轮狂欢。 莫德去克里斯托弗的书房学习，一直到很晚才回来。 …… “蒂莫西，我的建议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拒绝呢？” “不，琳恩皇妃，我不会同意的；你就是给我再多东西，辅佐西奥多也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难道梅德奇家族不能给你足够的权利吗？你不是一直想要报复克里斯托弗吗？和我一起联手，杀了莫德，岂不痛快。” “琳恩，看来你从来没有了解克里斯托弗；也没了解过兰开斯特家族。不过也是，梅德奇家族钱财巨大，权倾天下。不需要了解别人，只需要来一个，杀一个就是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现在你蒂莫西遇到了困难，我梅德奇家族也遇到了困难，你我岂不联手，还等什么？” “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兰开斯特家族可以内斗，但绝不可勾结外人；这是我兰开斯特的事情，与你们梅德奇有什么关联。兰开斯特内部血流的再多，也绝不会引狼入室。这是我兰开斯特家族的骄傲。琳恩，你好自为之。” 黑暗中，清脆的敲碎声响起。 …… “琳恩胆子越来越大了。”克里斯托弗冷嘲，“终究耐不住了。” “陛下，我们要动手吗？。”安斯问。 “不，琳恩和西奥多本来就是我拿来给莫德的历练，如果她不能通过，那她也就不用活了。” “陛下，神圣同盟那边……” “不急。神圣同盟一时半会儿干不了什么。我已经派了人去驻守，搞出点小手段。但神圣同盟与科斯尔腾终有一战，逃不了。现在把莫德教教好再说。” “是，陛下。” =========== 可惜本人对言语没什么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