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坚持
蜥蜴狂潮漫天遍野驰驱，他们体力刚恢复点，要对付这些嗜血者，力有不逮，然莫德一言，忽激起他们久聚未起的奔腾，有种激动，不予言说，只想好好弑杀一场，好以之血洗刷污垢，让自己浸浴这这场疯狂之中！ “殿下，卡勒姆？”霍莉拖着卡勒姆，为难喊道。卡勒姆没有力量，他不能参加，可面对这场狂潮，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 莫德皱眉，望向身处大殿中央的弗兰，她也在看莫德，隔了很长一段距离，她们无法看清对方。 莫德腾飞跃起，如一支箭射到弗兰身边，落下时，蜥蜴距离凯琳娜她们很近了，另一支分叉也朝着弗兰涌来。 她们面对面。 瓦尔米基没有去管。 “你是谁？”弗兰道。 “我叫莫德，科斯尔腾的殿下。” “你一直在骗我！还有伊恩！是不是？”弗兰压抑愤怒。 “是，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简死了，我们仍旧可以是第一次认识。” “你觉得可能吗？”弗兰觉得可笑。 “没可能，但你可以忘记我，我们要并肩作战，弗兰这是最后一次，从此之后，我们再也不相识！”她想，当作还她一份恩情，将来，希望在战场上，她们是陌生人，相见不相识。 “那伊恩呢？” 伊恩？他怎么了？ 弗兰可笑，伊恩这个傻蛋，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你还这样做，甚至你们还是敌人。“你要我做什么？” “跟我走，帮我照顾一个人，我们帮你挡住蜥蜴，你在后方。”莫德伸出手心。 弗兰看看愈来愈近的蜥蜴，莫德的手掌，闭目，一掌******在莫德手心。 嘶！好疼。莫德暗道。煽动黑翼，拉起弗兰的身体，似鹰般飞翔，高速行驶，中间虽有蜥蜴的跳跃扑来，但一个个被莫德解决，她们涉过绸缪的蜥蜴大潮，射向到霍莉那边。 凯琳娜与查尔斯已与蜥蜴大军交战，形式险恶，也不失为一个锻炼的机会，只要谨慎一点，不要被咬死，或出血过多。 霍莉一直照顾卡勒姆，他现在还昏迷。 “他怎么样了？”莫德跃下来，放开弗兰。 “不好，可能被龙尾甩动过程中，碰到脑子，撞昏了。”霍莉道。 莫德为难。这种情况，可能会放弃卡勒姆，最为一个领导者，必须学会放弃，不能犹豫不决。 “殿下，不能放弃卡勒姆，他是陛下给您的智囊，将来最衷心的属下！”霍莉单膝跪地。一见莫德神情，便知她的想法，放弃，的确是一件迫不得已的事，霍莉不怪莫德，但，有些时候，心中便会便向亲人。 她以最衷心的属下作伐，就是赌莫德的王者之心，最衷心，谁会抗拒？ 莫德看她。她没说要放弃卡勒姆，何必如此？“你起来，只要他不背叛我，我不会！霍莉，不用如此，该放弃，就该放弃，你怎么劝都没用，一些不该放弃的，我就不会放弃！” 霍莉一僵。她的意思是…… “起来，杀敌！”莫德道。 “是。”霍莉奔向敌人。 转过身，莫德对弗兰道，“麻烦你了。” 弗兰笑，脸上的疤痕丑陋不堪，依旧笑出一种凄婉的岁月。 莫德心一动，她经历了什么？曾经天真开怀少女，竟也会变成如今模样。莫德望着弗兰，血红染身，头发肮脏浑浊打结，衣服破烂褴褛。 弗兰接过卡勒姆，将他背在背上，用绳子结好，“莫德，这些蜥蜴是一波一波来的，你打退了一部分，过一会儿，就会来第二波，永无止境。” “总比它们一停不停的好。” “一直下去？总有人牺牲。” “他们坚持不住，我就一个人来！” “为了不值钱的尊严，要赔上性命？“ “是，我愿，我值！“莫德大笑出声，高慢，又孤绝，笑出残酷，释放被桎梏的灵魂，响彻高空。冲向蜥蜴潮，它们试图突破三人的防线，朝莫德冲过来，獠牙亮出，向后弯曲，以便撕开猎物。 弗兰从没听到莫德这样的笑声，这样的令人沸腾。 瓦尔米基颙望莫德，笑声的含义，想必没人比它更清楚了，她挑衅，她嘲讽，以及……让它臣服。他们多么相像，一样的王者，一样的孤傲。 …… “父亲，什么是尊严？我为什么要守住尊严？” “你的灵魂，你的骄傲，不可丢失的存在。” …… 银发一寸寸染红，似浸没一泊血池中，眼前蜥蜴大潮排山倒海而来，永华残酷剥削每一条性命，将它们钉在地面，背后一路尸体堆积，莽莽血孚，似通天破月。 …… “用生命去守候？如果死了，不是再活不过来了吗？” “孩子，兰开斯特的人永不吝啬生命与鲜血，他们都是最勇敢的人，尊崇是鲜血堆积起来的，孩子，记住，让敌人敬重你，要用生命去付出。” …… 每一次冲杀是实打实的生命与鲜血，无数又一波浪潮冲来，它们叠加一起，像座高塔坍塌，獠牙尖锐，狠狠嵌入莫德血rou！蜥蜴扑在莫德背上，狠狠咬下去，皮开rou绽，莫德一刀投掷出去，双刃刀在空中一路旋转，切割无数蜥蜴。 莫德冷笑，背上燃起暗炎，邪恶燃烧，兹兹的烧烤声传来，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嚎叫，不消片刻，蜥蜴变成灰烬。双刃刀旋一周回到手中。她站在狂潮当中，施展黑色十字刀，烈烈明火如焚燃一切灵魂，以她为中心，四道明焰汹涌，如海浪淹没城市，呈圆形射开来！火焰的浪潮逶迤起染血银发，照亮脏乱的容颜，耀了银色粲然。 所有人看向莫德，火焰中，如魔神的人，看不见她的样子，只能瞧见，青松般的背影。弗兰意识到，他们从来没有认识莫德，冷静的，也疯狂，她吝啬生命，也可轻易付出，只为了有些人眼里，不值钱的东西。 最近的蜥蜴们被掀翻，如龙卷风一般，席卷朝上，恐惧的色彩在眼球展现，对生命的留恋，它们变成尘灰，风一般逝去，轻如鸿毛，飘飖轻飞。疯狂火焰迤逦向前，熊熊烈火无数尸体卷飞，翩然而去，一路灰飞烟灭，最后也没剩几只，全被莫德惨狠一击，消弭殆尽。它们不像白骨族人，没有理智，只知道狠打狠杀，在莫德疯狂一击的情况下，它们也知道害怕，燃烧灵魂的火炎，尖锐疼苦，恐怖阴影下它们渐渐退去，等待下一轮的攻击。 所有人瘫软在地，坚持几个小时的不停战斗，神经狠狠吊着，不得松懈，是个人都会累，浑身伤痕累累，都坐下休息疗伤，幸而带着治伤药水。 莫德的情况不太好。硝烟逐渐褪去，他们没有说话，弗兰会一点治伤疗法，暂时承担起了众人的药师，他们也没去研究这个人从哪儿的，只要没危险就好。 弗兰经过凯琳娜时，默默看她一眼。 凯琳娜耸耸肩，“别问我，我是莫德好朋友，不会告诉你她的目的，再说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又是什么人？”弗兰扫了霍莉一圈。 “说了别问我，神圣同盟的王妃殿下，我和你不熟。”凯琳娜道。 弗兰沉默。到给莫德治疗时，弗兰冷淡道，“你没什么歉意？” “为什么要有？你们不也骗了我？”莫德裹住大腿的伤口，非常深，“我们是敌人，不存在什么歉意。” “那伊恩呢？他对你可是很好的！” “他？他关我什么事？不杀了他，是我没本事。” “啪！” 弗兰气得甩了莫德一巴掌。她怎么可以这么说？ 霍莉抬头。 凯琳娜视线朝弗兰射去。 莫德脸上一个粉红印子十分清楚，眼中闪过森冷杀意，暴戾滋生！但被她压下，现在不是算账时刻。视线如毒蛇，朝弗兰阴测测道，“下一次，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死不能！” 弗兰被吓得退一步。 莫德站起，朝凯琳娜走去。 …… 冰莹之海，海鸥低飞，蓝天白云，一派生机盎然。 安德烈七人站在海边，准备出海。 “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安德烈眺望远海，检查航船的船身。 “大概是两个多月，天气好一点，两个月不到，差一点，就要两个月了。”孟菲斯拉线，递下船板。 “还赶得及佛罗吗？乔茜跳到船板上，准备上船。 “应该。” “准备出海。”安德烈道。 “大家集体上船！” “殿下，那弗雷德的事情？”伯尼担心。 “你觉得我会答应他吗？最多是利用一下。”安德烈冷笑。一个小小商人也敢趁火打劫？日薄西山，家族倾颓将即，还指望安德烈去帮他夺家主之位。 阿奇拿着望远镜眺望。李诺笑眯眯来到他身旁，温和道，“阿奇，听说你家住进了一位大小姐，与你从小定下婚约的一位，这次去可能会看到她了呢。” “你倒是消息灵通，几天之间刚去的，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是几天之间听说的，李诺已经知道，艾温斯家族倒是本事不小。 “呵呵，不过是调侃一下。” “是来打探消息的吧。” “随你这么说。” …… 下一波攻击很快就到，莫德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全力对敌。 残酷飙血，实力也在俱进，在尸体的堆积中，感悟对天地之间的法则。生物死亡降生，他们每个人都会死，没有生，哪来的死，在死亡中感受法则，在残酷中觉醒力量，一次又一次的坚持。 瓦尔米基在高空中默默瞧着，像不存在。多杀点虺，也减轻我的负担。永劫，你选得人，除了有狂想症，实力也不错。 他们熬过了第一天。沉睡在墙壁边上。第二天，三波，虽然能在艰苦中持之以恒，实力终归有限，也不知道可以坚持多久，每一次看见莫德冲锋在前的身影，便增加几分毅力，心中默默燃着火星。第十天。凯琳娜坚持不住。体质没有兰开斯特家族的人好，攻击波延续了七波，晚上也有攻击，日以继夜，她实在疲惫。退回隧道休息。同时卡勒姆醒过来，身体没有大碍，慢慢调整就好，与凯琳娜呆在一处，幸好瓦尔米基没有让蜥蜴去攻击他们，弗兰也参加莫德他们。第十五天，攻击波延续到了十波，每一次的时间十分漫长，霍莉差点坚持不住，是莫德扶她一把，才不至于被吞噬掉。第二十天，攻击延续到十六波，狂潮愈来愈多，蜥蜴好像源源不断，永不停止，期间，凯琳娜重新冲杀，减轻众人负担。第二十五天，霍莉与弗兰退出了，体力实在坚持不到，他们修生养息。二十八天，场上只剩下了两个身影，在狂潮中可以忽略不计。 莫德，查尔斯！ 这个瘦瘦的小伙子残酷程度不差莫德，他一直被人忽视，因为他沉默寡言，手段却冷酷无比，每一刀下手，快准狠，对准了弱点狠狠冲刺下去，仿佛在脑海里演绎无数遍。他在最后，没有到前面去，让人觉得他是最先坚持不住的一个，却不想他与莫德坚持到了最后，与莫德并肩作战，默契兼备。 大家对他刮目相看。 在这二十几天当中，大家实力得到一个很好的锻炼，莫德到了五级中期。第三十天。查尔斯也没有退出，他与莫德的合作，更为默契，常常四把刀交叉一起，砍了一路。他们现在已是血人一个，浑身大大小小伤疤不断，血痂满身，头发散乱披肩，凌乱无比，莫德锁子甲还在，银亮与鲜血结合。 疯狂，内心真挚的人啊！ 今天的最后一波退去时，瓦尔米基开口。“莫德，何必？” 莫德眼睛明亮，如灼灼火焰。查尔斯累得倒地，她还站着，她站在尸体垒成的顶端，遥望瓦尔米基，两把刀鲜血滴了一地。“没有何必，我可有资格？” 瓦尔米基愕然。没放弃？“你这是异想天开！莫德，我可以退一步，不要你的龙鳞，但你要放我出来，我们就算一笔勾销，这算好了吧。”瓦尔米基急于出去，给她一个月，是它的仁慈、它被关了三千年了，整整三千年，不见阳光，什么都没有，它需要报仇，最恶毒的仇恨等着喷发，如何再等？ “臣服于我！”莫德累，非常累，还是意气风发地说了这一句。 他们震惊看着莫德，忍不住掰开她脑子去看看。 瓦尔米基惊愕之后，就是冲天的怒火。永劫，你没说过，这个神经病有狂想症！ 它九个头咆哮了，焚天的怒火倏然喷发，直冲莫德！九个喷火器朝莫德射来，烈烈火焰还未到，莫德被气流冲飞了，狠狠撞上高空，被弹到墙壁上，血立刻喷出，肋骨断了好几根，好像被插在肺泡里了，胸口火辣辣的疼，龙鳞为莫德治疗。要不是瓦尔米基被囚禁这些年，实力下降好多，不然，一击即死！ “莫德！” “莫德！” “殿下！” “殿下！” 几人叫道。 莫德忍住满口的血浆，大吼，“不要动！这是我的选择，一旁好好看着！” 莫德的声音止住所有人的脚步。 卡勒姆担忧喊道，“殿下，你没事吧，我……” “我不需要你们管！” 瓦尔米基看到莫德活蹦乱跳，又是一波毒液喷射，如架喷射机，隔空射到了莫德身上，全身变成坑坑洼洼，看不出形状，她的身体下滑。 “砰的！”一声。掉落在地，肌rou极度痉挛，一侧脸庞都被毒的看见骨架了，龙鳞为她修复。 他们不忍去看。 查尔斯想要看莫德，但没走几步，就歪倒在地，昏迷不醒。 瓦尔米基看见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脑子出现一个想法，如果用这些人的性命威胁……它摇头，莫德冷酷绝伦，不会管他们的，自己也不是一个卑鄙的，下贱到用别人的性命去威胁，但它实在想出去，难道，真的要臣服于莫德？不！不可能！再来几次，莫德一定屈服！ ====== 好悲催，下午断电了，一直到晚上才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