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血脉

    巴兹尔双手平举，掌心向下。其他长老跟随大长老。大地震荡，地面出现符号。符号发出刺目的光芒，“消失！”墨绿法杖出现在他的手中。

    走廊尽头的大门亮起符号。封印散去，大门开启。

    莫徳第一眼注视男人——父亲——克里斯托弗。

    克里斯托弗望那身影——一年未见的女儿。高高的鼻，薄薄的唇，惨白的脸，黑色的裙。向她走去，

    莫德盯住男人，什么也不说。克里斯托弗笑，牵起莫德的手，走向大厅。

    人们看到两张相似的脸，窃窃私语。三殿下特伦斯和四殿下西奥多，差点挣脱仆从的手，冲向莫德。他们干净的眼里，浮现的，是肮脏的厌恶。克里斯托弗瞥了他们。特伦斯和西奥多涌起一阵恐慌，哆嗦跑出古堡。

    “安静，大家安静。现在，让我们到三楼去，专门用来为举行典仪而设计的。”克里斯托弗道。然后众人随着他走向三楼。

    三楼只一个房间，暗红的，没窗户，没光。中间一张巨大的红桌。所有兰开斯特族员等待，安安静静，脸色庄重。

    大典十分简单，长辈在高台上祭出血脉引导牌。引出魔力。引入血液，从中获得信息。孩童靠近引导牌时，血液快速流动，引导牌会主动靠近，血脉的魔力，法师的资格。

    桌子上，浮起近千块血红色小牌，莫德一眨不眨盯住空中。

    “我的孩子，现在，去吧，寻找你的力量。”克里斯托弗轻吻莫德。

    莫德前行几步，差点摔倒。她跪坐地上，尖锐的疼痛咆哮。苍白的脸上更是透明。黑裙被打湿，银发贴在额头上，身体不停打滚。莫德，大口喘气。没力翻身。大笑像冷水浇在莫德身上。她抬头。

    男人，白发男人。碧眸似一泓碧泉。黑暗中，灯照亮回家的路。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

    男人注视莫德从震惊，呆愣，回神。笑弯了眼。

    “你是谁？”莫德问。

    他笑。拿出血杖。权杖上的魔纹扭动，顶端悬浮绿松石。魔杖指向莫德，绿松石朝她飞去，在脖子处一碰，鲜血挤出。血液立在空中，不停翻滚。莫德睁大眼睛。

    “小家伙，你不用这样，我不会害你的，兰开斯特皇室可厉害了，好歹也是德雷克三大帝国之一。”

    鲜血飞入眉心。她感觉到疼痛，像骨头被拆开又接上。几乎垮掉，摊在地上，艰难呼吸。肺叶中像被插锋利的刀片。

    男人觉得差不多。魔力涌入绿松石，以绿松石为中心，向四周散发幽绿光芒，笼罩莫徳。清凉从眉心蔓延到全身。脊背发痒，很想去挠，暖洋洋的感觉。背脊上突出两团rou，蠢蠢欲动。越来越痒，想把皮抓下去。双臂大张。两团rou开裂，冲出两只巨大的黑翼，轻轻扇动。头顶黑牌成型。凝成实体后，黑链从牌中钻出，缠绕羽翼。她抚摸，注视男人。她确定了，男人不会伤害她，血脉深处告诉她，也许只是直觉。与梅拉尼相似的容貌，气质。

    “小家伙很可爱。”手一拂，两张小牌落到掌心，射出。

    ……

    克里斯托弗和巴兹尔品茶。

    “陛下，殿下的血脉果然浓郁啊，时间和空间，加上暗黑，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

    “知道瞒不过你。”

    “陛下别忘了，老臣常年不出，但当年的事情还是明白点的。皇后陛下的母家，别人不知道陛下当年带回来的皇后是谁，我可是很清楚啊。”

    “有话快说，不要再吞吞吐吐，我最讨厌你那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