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发现
第二天，秦爝没来叫白倩起床。睡醒后的白倩急忙穿衣梳头，打开门一看日头，巳时已过半。用放在门外的水洗漱后，白倩赶忙来到思琪院的正屋。 屋内只有秦烨一人在伏案写着什么，白倩见了忙上前行礼道：“二公子，我来晚了。” “嗯，起了？”秦烨头也没抬，只是语气里带着分笑意。 “嗯，今天起晚了。”白倩小声解释道。 “那边的桌上有早饭。”秦烨继续边写边说。 “二公子，我想回野菊院半个时辰。”白倩顾不上吃早饭，直接向秦烨请示道。 “做什么？”秦烨放下笔问，昨天上午白倩也说要回野菊院半个时辰，他以为白倩是要收拾些随身的物品带过思琪院，可今天白倩又要回野菊院半个时辰，他就有些好奇了。 “没什么，去拿点东西。”白倩扯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总不好跟秦烨说她要回野菊院洗澡吧！ “嗯，去吧。”直觉告诉秦烨，眼前这小丫头又没说实话，他倒要看看明天早上白倩还来向他请示要回野菊院不。 惜玉楼： “你叫武晨，原是秦府的丫头？”一身天清色纱锦、面带银色面具的完颜钰对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武晨问道。 “公子问你话。”见武晨不出声，漫贤在一旁催促道。 “你恨秦家吗？”完颜钰一边对漫贤摆了下手，一边继续问着武晨。 “恨怎么说，不恨又怎么说。”武晨本是个有心机的女子，一听对方的问话，她就知道那话里有话。提到秦家，她怎能不恨，尤其是秦耀母子，她恨不得他们不得好死。本以为遇上秦家三公子是她改变命运的机会，哪曾想命运是改变了，却改得面目全非，她不仅进了青楼，还永远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记得那天她去内院送绣线。回转时，在一片假山拐角处遇上名年轻公子。当时她并不知对方的身份，但对方穿着考究、外形俊朗，她便肯定对方非富即贵。见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渴望，她就知道对方是只贪腥的猫当对方表明秦三公子身份、并约她夜晚花园幽会时，她毫不迟疑地就应下了。秦耀真的是只风流猫，那晚一见她就凑了上来，又搂又抱、又亲又摸的，面对秦耀的轻薄，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武晨，不想一辈子做奴做婢的话就要抓住眼前的机会，只要怀上了秦耀的孩子还怕以后没好日子过？！事情发展的很顺她意，没过几天，秦耀就将她带回了院，她在心里那个美啊。可俗话说乐极生悲，就在她觉得一切都顺风顺水，就差怀孕时，她与三公子的好事败露，她被秦家卖进了惜玉楼。没想到进惜玉楼的当天，她遇到了在上京路上结识的患难姐妹，趁着姐妹扭头抹泪、她将对方送来的阻胎药倒进了衣襟内，那时她还幻想着她或许还有翻身的机会。上个月，月事迟迟没来，她欣喜极了。好不容易在八月初一从惜玉楼逃了出来，她没贸然回秦府，而是先去了医馆。当大夫恭喜她是喜脉时，她天真的以为她终于能重新过上好日子了。可事实是，当她带着秦家三公子的骨rou回到秦家时，秦家太太只是厉行询问却不表态。而作为她肚里孩子爹的秦耀竟冷眼旁观，一副她和她肚里孩子跟她无关的样子。更令她绝望和痛恨的是她不仅被柳姨娘逼喝了以后再不会怀孕的落胎药，还被柳姨娘命人又送回了惜玉楼。 “想报复让你到如今这境遇的人吗？”完颜钰接着问。见武晨在被问及是否恨秦家时，原本无神的眼睛立刻射出了两道寒光，完颜钰便知道眼前之人是位有狠劲的女子。 “要小女子如何？公子请说。”武晨不傻，她知道一定是她和秦家的纠葛被对方觉得有利用价值，对方才找上了她。如真能让自己出掉心中对秦耀母子的怨气，她甘愿被对方所利用。 “好，爽快。具体细节，你听从漫贤指示，事成之后你便可离开惜玉楼，还能得到三十两白银。” …… 同天下午相府宰相书房。 “小王爷真乃神机妙算，那去官府打听盘洲官奴的小男孩真在秦府周围出现过。”见完颜钰进屋，苏雅绯忙起身相迎并称诵道。“ 喔，什么时候？”走进屋的完颜钰挑了挑眉。 “大概是从上月的二十七、八到这月的月初几天。”苏雅绯解答道。 “嗯，这么说，八月初一那天他在秦府外出现过，而那天刚好肖虎的女儿也出过府。可知那小男孩在秦府外做些什么？”坐下的完颜钰边思考边问。 “据下人禀报，那几天，那小男孩一直是在秦府外乞讨，凡路经之人、他都会上前讨要，并没发现他有何异常举动。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个快入土的老头，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苏雅绯回禀道 “老头？”完颜钰小声嘟念着这两个字。突然，他眼睛一亮，肯定道：“那老头就是肖虎。” “哦？……应该不是，我的人曾盘查过那老头，就怕他是肖虎异容改装成的，可那人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头。而那肖虎今年也不过四十来岁，怎么可能突然间变做个老头儿？”苏雅绯否定道。 “相爷可知江湖上有一种能让人几天间由黑发青年变作白发老者的奇药？”完颜钰凤目微眯，悠悠问地道。 “哦？下官不曾耳闻。”苏雅绯惊奇道。 “不怪连相爷这般见识广博之人都没听说过那种奇药，我也是在宫里收藏的药集里看到过对那药的介绍。那药无名，也不知是何人发明，书上就只记载了那药的功效。没想到区区一个肖虎，竟能获得那般的奇药。”完颜钰有些感慨地说道。 “照小王爷的意思，那肖虎和其女儿应该有过接触了，。”苏雅绯皱起眉，习惯性地又捋起了胡子。 “叫你的人全城搜捕那老头和小孩。”完颜钰冷然道。 “下官这就去吩咐。”苏雅绯应道。紧接着又问完颜钰：“小王爷你看肖虎之女是否也一并抓来？” “嗯，这还用说吗？不过别伤了那丫头。”说完，完颜钰就起身离开了苏雅绯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