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对秦家的忠义之心
七月十六日午时，相府水清阁： ”小王爷找下官有何吩咐？“下朝回府的苏雅绯听下人报完颜钰有事相商，换下朝服后就到了水清阁。 “相爷，我想请你去秦家要个人。”完颜钰开门见山地要求道。 “何人？”对于完颜钰的要求，苏雅绯有些意外。 “就是救宝璇的那个小少年。”完颜钰摇了摇香竹扇说。 “哦”苏雅绯眯了眯眼。 当天下午，相府大管家苏理亲自带了礼来到秦府。 秦府内院正堂， “苏管家稀客，晚辈有失远迎，望见谅。”秦烨向苏理拱手道。 “二公子客气了。”苏理也回礼道。 寒喧客套一番后，苏理把话转到了他来此的目的。 “二公子，在下此来实为相爷之意，上次二公子到府赴宴后，我家宝璇少爷老吵着要来贵府找那名救过他的小少年，我家相爷心疼宝璇少爷从小爹娘不在身边，见其如此喜欢贵府之人，便遣我来向二公子讨个人情，让我把那少年买了去。” 明白了苏理的来意后，秦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肖逍还真不是太平之人，怎么这么多状况：第一次上街就救了宰相的孙子，贼人逃进野菊院时她在茅房，头一次进内院就惹上了柳姨娘，贼受伤了她的屋里刚好就有血味，去相府赴个宴又被相府的少爷看中了。本以为替相爷到秦府买个奴才是件手到擒来的事。说好听了，买你的人是相爷瞧得起你；说不好听了，相爷看上谁了，那还不是谁的造化。见秦烨迟迟不表态，苏理也皱起了眉。 “苏相爷客气了，本来相爷想要府里之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只是这肖逍是本府管家的旧识之后，虽为本府下人，但却不好替其做主，不如叫他来当面询问可好？”无法直接回绝对方的来意，秦烨只得拖延到。他料想肖逍因宰相而家破人散，是万不愿意做相府之人的。苏理心中虽有不悦，但嘴上却一派谦和之词，“应该，应该。” “秦爝，去把肖逍叫来，就说相府来人要见她。” “是，公子。”一旁伺候的秦爝心领神会地点了下头，领命下去了。 一多盏茶的工夫，少年装扮的白倩出现在了秦府内院的正堂里。 “见过二公子，见过苏管家。”白倩向坐在座上的秦烨和苏理恭身行礼道。 “你来得正好，相府的宝璇少爷想要你过府陪伴，你可愿做相府之人？”秦烨直接问道。 来时的路上，白倩就听秦爝说了秦烨和苏理的对话，她心里感激秦烨没拿她做顺水人情直接应了宰相的意。 “谢相爷抬举，谢宝璇少爷赏识。贱奴虽然身份低下，但也知晓好女不嫁二夫、忠仆不跟二主之话的道理。望相爷和宝璇少爷成全贱奴的忠义之心。”白倩向着苏理又一恭身，把在路上想好的拒词不卑不亢地说了出来。 闻言，苏理不由眉头紧皱，脸色也阴沉了起来。他倒真没想到面前这个还处舞勺之年的肖逍说出的话如此面面俱到，让他这八面玲珑的相府管家一时竟无话可辩。 做在正座的秦烨虽早就料到肖逍不会愿意，可他也没想到肖逍说出的拒词竟如此无懈可击。 “让苏管家见笑了，这小小奴才哪知道什么是忠义，不过是顺嘴胡诌。既然宝璇少爷喜欢这奴才伺候，那以后相府传个话唤他去就行了。”秦烨抿了口茶，满面春色地对苏理说道。苏理何等见识，一听秦烨这话就知道这次相爷交代的事办砸了，尽管秦府只是个大点的商户，但宫里的德妃及五皇子可是其后台。相爷虽官居一品，但也得给其几分面子。现在肖逍表示不愿去相府，秦烨也认可了，苏理只得寒喧两句后告了辞。 相府苏雅绯的书房： “什么！那奴才竟不愿来相府？”苏雅绯怒道。 “是”苏理当着完颜钰和苏雅绯的面，把秦烨和白倩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听到白倩说好女不嫁二夫、忠仆不跟二主时，完颜钰不禁露齿一笑。心想这小丫头还真够牙尖嘴利的。 “哼，不识抬举。”苏雅绯不屑道。 “老爷，要不过几天把那奴才唤来，找个由头教训一番？”苏理建议道。 “我看算了，何苦跟个小奴才计较。”完颜钰摇着香竹扇否定道。苏理退下后，“相爷，可有那姓肖之人的消息了？”完颜钰收起竹扇问。 “还没有，不过刚查到他唯一的女儿被充作官奴，碰巧被秦府在五月里买了去。下官已经派人在秦府附近密切监察了。” “喔，又是秦府……可知那女子叫什么名字？”完颜钰若有所思地问。 “叫肖逍”苏雅绯思索了一下道。 听见“肖逍”二字，完颜钰眼波流转、红润薄挺的嘴唇好看的弯了起来。 直到离开苏雅绯的书房，完颜钰除了叮嘱过苏雅绯“派人盯紧秦府周围，务必尽快把那姓肖之人抓住！”的话，始终没提救宝璇的少年就是肖虎之女的事。只能说这是完颜钰过于骄傲的性格使然，他不想苏雅绯知道他二探秦府，却仍旧一事无成的事，至于因此还被秦烨所伤的事，那更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 “你们听说没，咱家二公子又在选亲了……”这天中饭时，从内院调来顶武晨职的巧珠兴致勃勃地对白倩几人说道。 “嗯，听说了。”白倩边吃边回道。梦玲没吭声只是点了下头。金花却似没听到似的埋头吃着饭。 “那你们知道这次二公子要怎么选亲吗？”巧珠见自己的话有人回应，便卖起关子来。 “怎么选，不就看样貌才情、家世背景，还有什么？”梦玲不以为然道。 “这谁不知道，我指的是别的……”巧珠嘟嘟嘴道。 “难道是要比武？”白倩随便说了一句。 “哎呀，肖逍你还没及笄就能猜到二公子要怎么选亲了？”巧珠惊奇道。白倩翻了个白眼，心想我不是猜的是前世看多了古代比武招亲的戏码随口说说的。 “不会吧，二公子要选个江湖女侠不成？”梦玲摇头不信。 “不是比武了，而是要比小姐们的身子康健否。”巧珠解释道。 “怎么比？难道叫小姐们比谁的力气大？”白倩猜测道。 “肖逍别胡猜。”梦玲不赞许地说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这次二公子选亲不光只看样貌家世，身子好坏也要着重挑拣。”巧珠摊摊手坦白道。 “不是说大户家的都不敢把女儿嫁过来了吗？”一直不吭声的金花突然插嘴问。 “嗯，还真有这事。自打崔家大小姐正月里突然暴毙后就开始有二公子克她的传言了。和秦府门当户对的人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二公子了。”巧珠压低嗓子小声说道。 “什么是克她？”白倩不解地问。 “据说梅姨娘生下二公子时染了产后风，不到一年就去世了。崔小姐和二公子定亲还不到半年也突然暴病而亡。就有人说二公子命中无女，即使有了妻氏、女儿也都活不长。”巧珠神秘西西地小声解释道。 “谣言吧”白倩不屑道。 “谁知道呢？反正说的人多了，就象真的了。”巧珠耸了耸肩。 “那这次选的是什么人家的小姐？”金花又问。 “都是些小商户家的。”巧珠回答道。 “真的？”金花有些不信。 “真的，我可还是住在内院的。”巧珠肯定道。 “好了、好了，别说这个了，小心叫人听了去。”梦玲见大家都吃完了饭，便开口结束了几人关于秦家二公子选亲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