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镇国公女 昭仪柳氏
“呵呵，这是已故镇国公的女儿，柳氏语蝶。镇国公身前为国鞠躬，死后理应厚葬。” “母后所言极是。”琅琊满脸惋惜的答道，虽说这个镇国公没少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外滥用权势，不过自古而来那个皇帝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的。琅琊虽是痛恨，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万公公。” “老奴在。” “传旨下去，我北秦镇国公柳氏战功显赫，尽职尽瘁，特封为镇国候，择日厚葬。” “谢皇上恩典。”语蝶闻言移步上前，身姿曼妙，步步青莲。 “快快请起。”琅琊上前一步双手扶上语蝶，“你便是镇国公的遗孤吧。” “是。”语蝶又欠了欠身，“民女正是柳氏语蝶。” “嗯，人如此名，果然如蝶轻盈，如柳扶风。镇国公真是教女有方啊。” “皇上过奖了。”语蝶烟波含情，顺势倒在琅琊怀里，当着太后的面，琅琊也不好放开语蝶，只好将就着将她抱在怀里。 从雪晴那个角度看，两人的暧昧气氛已是难以掩饰，垂下眸，刻意不去留意琅琊的动向。 “听说皇上最近很是宠爱南梁来的公主，这是促进两国和平的好事，不过皇上也不能太不顾**其他妃子的感受。”说着太后俯身上前，凑近琅琊的耳边，用只有两人的音调说道，“还是要做到雨露均沾，这才公平。” 琅琊脸色一沉，一个眨眼的功夫，转过身去，便顺手抬起柳语蝶的手，动作流利顺畅，丝毫不脱离带水。 雪晴将这一幕一丝不差的尽收眼底，说实话，没有点感觉是不可能的，想她初来异世，人生地不熟，这个时候有个人肯收留她，虽说他们之间存在相互利用的关系，不过历经昨夜的事后，心里总感觉有什么在开始发酵，萌芽，不知名的情绪缓慢的在她内心滋长，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幕如鲠在喉，难以言喻。 雪晴静默的跟在琅琊和柳语蝶的后方不远处，尽量低着头，不去看前方的景色。 因此她并不知晓一直用余光观察着她的琅琊。 难得以身体不适为由逃离了太后接风宴，虽说知道这样会给太后一个傲慢的印象，但是没有办法，雪晴发觉在那种气氛下，她已不能置身事外，这让人她很是惊慌。 其实这种感觉以往也是有的，只是这次，雪晴拼了命不想去认证。 认证她似乎爱上了琅琊这个事实！ “皇上，夜深了。”万公公弯身进殿，说完一个眼神过去，示意一旁的小公公将翻拍的木托拿上去。 琅琊草草的扫了一眼，淑妃的排位很是显眼的摆在最中间，连排位的做工都与其他的妃子们不同，很容易辨认。 见琅琊久久不动，万公公试探性的问道，“皇上今夜还是去凤鸾……” “不，今夜还是去渐渐母后老人家送给朕的礼物吧。”琅琊摆手打断了万鸿飞的话。 “这……”万公公闻言突然脸色窘迫起来。 “怎么，难道朕还不能去？”察觉到万鸿飞的不对劲，琅琊停下手中的笔，狡黠的盯着恭敬站立着的万鸿飞。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只是那柳氏初来皇宫，事出突然，宫里并没有准备，于是太后便将柳氏安排在了凤鸾殿的西厢殿内。”万鸿飞越说越小声，最后竟是停了下来静待琅琊的态度。 “原来是这样啊。”恍惚间万鸿飞好像听到了琅琊的一声轻叹。 “无妨，淑妃不会太过计较这些的。”琅琊像诉说一个真理一样肯定。 “老奴领命。”万公公说着遣走了送牌的小公公，压着嗓子喊道，“皇上摆驾凤鸾殿。” 坤宁宫中，玩家灯火，香蜡通明，太后一人安心坐在福堂中诵念经书。 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蹑手蹑脚的走进佛堂，静默站立。 “皇上今日去了哪儿？” “回太后，皇上好像是摆驾去了凤鸾殿。” “他有去淑妃那儿了？”虽说是疑问句，但太后的语气却是无比的肯定——笃定皇上去了凤鸾殿，但不是去见淑妃！ “不，据翻拍的小太监说，皇上虽说去的是凤鸾殿，但是点名要的却是今日刚进宫的柳氏。” 果然，太后总算放下一口气。重新闭上眼专心念起佛经来。 “去准备一盏合欢酒，送去凤鸾偏殿。” “是，太后。” “娘娘，这么晚了，您该休息了。”玉兰轻步走到雪晴身边，细语说道。 雪晴自从玄武门回来后，便一直坐在窗前发呆，也不管那只红头鹦鹉聒噪学舌，只是看着窗外开的甚好的牡丹发呆。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东京城。牡丹虽好，却也只有花开时节那么几天惊艳而已。”雪晴不自觉的想起一首描写牡丹的诗，呢喃着念了出来。 “娘娘，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回过神来的雪晴低头看着身上价值不菲的穿着，此刻却觉得空虚无比。“玉兰，你说我漂亮吗？” “娘娘您说得什么话，娘娘天生丽质，容貌倾国倾城，何来如此之说？” “没什么，只是……不，算了，本宫也累了，准备歇息吧。” “是，奴婢这就是准备。”玉兰说着缓步退了出去。 凤鸾殿外，琅琊伫立来良久，思索一会儿，却是向着偏殿的方向移动。命令仪仗在外等候。 琅琊不知道为什么会叫他的仪仗等候在外，他一人独自走进去。是不想让雪晴看见？不知道，琅琊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不就是临幸一个女人，他原来又不是没有干过，不过今日却是显得如此艰难。 特别是在雪晴掌管的主殿内和另外的女子寻欢，每每想到这里他心里便赌得慌，久久不能释怀。 沉寂在内心思绪中的琅琊并没有发现凤鸾的主殿内，一道不明意味的眼光一直盯着琅琊越去越远的身影，直至消失在夜色的掩护中。 “那个方向，是柳氏的偏殿。”雪晴长叹一声。转回头，玉兰惊讶的看着打开窗户望着窗外灯火的雪晴。 “娘娘，您……全都看见了？”玉兰试着问了下。 雪晴收回脸上的神色，拢了拢头发，平静无奇的回答，“镇国公女乃是北秦英灵之后，得皇上宠幸是镇国公的福气，是北秦的福气，是百姓的福气。本宫又怎会做出破坏皇上名声的事情呢？” “娘娘深明大义，皇上若是知道，肯定会更加欣赏娘娘的。”玉兰恭恭敬敬的站立一边，“给娘娘清洗换衣。” “是。” 雪晴任由他们摆布，早早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脑海却是清醒无比，脑海里清晰的构想着凤鸾偏殿的旖旎风光，他是不是也会牵她的手，抚摸她的脸，亲吻她的脸颊……. 这样想着，雪晴内心更是梗的难受，蒙住脑袋遏制自己的胡思乱想，浑浑噩噩的陷入沉睡，一夜醒来，竟是两眼泛黑，重重的黑眼圈包裹了她魅惑的凤眼。 随手披了件纯色的披风走出殿门，没想到却是与刚要早朝的琅琊撞着正着。他身旁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小心的为他扣着衣服，那场景，浪漫甜蜜。却也令人嫉妒。 看见矗立在台阶上的雪晴，琅琊先是有点惊异，没想到一向贪睡的雪晴会起的这么早，但下一秒就发现了这极为尴尬的场景，虽然这在**帝王中经常发生，但琅琊却是在潜意识内不想让雪晴看见。 “这是新晋的柳昭仪。”琅琊轻咳一声，试图打破三人的尴尬。 昭仪，仅仅一夜便是昭仪！ 雪晴苍白着脸，继续听着，不做声响。 “因为事出突然，暂时还无法为她安排寝宫，便且暂时居住在你的偏殿，作为jiejie，可是要好好对待人家，懂吗？”说话间琅琊已是来到雪晴身边，宠溺似的捏了捏雪晴的鼻尖。 “痛。”雪晴说着排掉了琅琊的手。不满的看着琅琊，眼神似乎再说‘你没事儿捏我干什么！’煞是可爱。 “那么晚上见，朕的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