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逼供
蔓生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强撑起身子坐起来,目光从她踩着自己手的脚慢慢挪到了她的脸上。 她的呼吸很平稳,但踩在他手上的力道却是逐渐加重着。 “承少主,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是你问我,你不要伤害我弟弟!”蔓知的话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 承浅丝毫不理睬他,只自顾自地看着蔓生。因为疼痛,他的表情扭曲起来,可呻吟声却被他吞回了肚子里。她看了片刻,见他嘴硬,手上的力道先是松开了,收回了脚,她走到了蔓知的床边,这次却是伸出了右手。 手掌上被踩的血红一片,好像随时里面的血液都会喷溅出来一样。见她的魔掌已经伸向了自己哥哥,蔓生心里急的要命。“你!你要干什么!不要伤害我哥!” 他想用手支撑起身体,可刚一用力,被踩着的手掌就已经刺骨般地疼,他再次跌在理石地面上,整条手臂都颤抖起来,麻痹感充满了整条手臂。 蔓知挣扎着坐起身,想去地下看自己的弟弟,可她刚一起身就已经被承浅的左手掐住了肩膀的锁骨,使他动弹不得。“你放开我!咳咳...咳...”随后是一阵咳声,蔓知下意识地用衣袖去捂着嘴,一阵咳声过后,衣袖上尽是红色的血痕。 承浅的长眉紧蹙在一起,可下一瞬却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钳着他锁骨的手稍稍松了力道。 到是蔓生的反映更大一些,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冲上来,一手拽住承浅的右手,掰她的手指。 她有些不耐烦,蔓生的力道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从这处她也看出,他们兄弟俩是不会武功的。 “你放开我哥,放开,有什么事冲我来!冲我来!”蔓生大喊着,可她却仍旧没有松手的意思。蔓生不懂,明明是她救了哥哥,怎么突然回来就问这么奇怪的话,他们到底怎么得罪她了? 她冷冷地看着蔓生,松开他的锁骨,顺势一推,蔓知‘砰’地一声就倒回到床上。蔓知被她这么一推,竟然晕了过去。 蔓生仍旧握着她的手腕,她抽出手,凝声道:“说吧!” 他立刻去查看自己哥哥,发现只是晕倒了,这才放下心来,转过头看着早已经站到床边的承浅后,他的面目就变得暴怒起来。“说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承浅‘啧’了一声,很显然,她没想到蔓生竟然这样嘴硬。摇了摇头,似乎对蔓生很不满意。“真是嘴硬!”她叹了一声,随后快步走上前去,左手的食指和拇指一下便按住了他头部上的一个xue位,然后突然用力。 蔓生几乎能听到自己头骨发出了即将爆裂的声音,疼的几乎抓狂,而承浅却仍旧面无表情,手指还是不断地加大力气按着。 紧接着,她便又开始问她问题。“何展齐让你们来做什么?” 蔓生想说谎,可发现在这种剧痛之下他根本无法思考,本想着说来伺候承少主,却发现吐出的话竟然是监视承少主。 她的脸上覆盖了一层冰霜,让人妄生怯意,似乎是惹怒了她,她手上的力道更大了,而此时的蔓生额头上滑落的汗珠如雨一般,身上的冷寒已经浸湿了薄薄的亵衣,亵衣贴在皮肤上,能看到他胸口剧烈的起伏。 “蔓知为什么会出现在吴涯的院子里?” 他的身体已经转而变成一种抽搐的状态,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不...不知道...蔓知是被抓走的...抓走的...” 她蹙眉,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手指几乎要插入了他的头皮中,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汗水从他头皮中渗出的感觉,沾到她的手指上,让她很不舒服。“吴涯死于谁手中?” “不...不知道...啊!”一声痛呼,很显然,蔓生已经承受不住那样的剧痛,紧盯着承浅的眼睛已经开始翻白。 那一声痛呼深深地衔入她的脑中,徘徊许久,她手上的力道有些小了,蔓生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一只手狠狠地抓着她的衣袖,翻白的眼中竟然滑落出一行泪水。“府主只是让我们监视你,其他的..我..我真的...不...不知道。”
手上的力道一下就松了下来,也不再按着他的xue位。 他们兄弟俩的眼睛又圆又大,黑亮黑亮的,可此时蔓生的眼睛已经到了一种奇怪的状况,变得有些扭曲,那上翻的眼白好像是一个被窒息而死的死人般,紧抓着她衣袖的手仍旧用力的抓着,甚有死不瞑目的感觉。 难道何展齐只是让他们监视她?而另外发生的一切,均是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她脑中忽然一热,有种想去找何展齐问个明白的冲动。 蔓生的手上已经鼓起青筋,看得出有多用力,她一点点地去掰他的手指,将自己解脱出来,收回被蔓生靠着的腿,他便没了支撑,一下子趴在了理石地面上。 理石地面上已经湿了一片,那是泪水还是汗水,承浅有些分辨不清,她只静静地想着,脸上没太多的表情。 房间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息,她有些呼吸不顺,兀自摇头要走,出了门口却发现欧阳落也站在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 “问出什么没?”听到刚才的声音,他已经猜到,承浅方才是在逼供,想从他们口中得出些什么。见她脸色很不好,他猜到结果一定也不好,应该是没问出什么。 “他们确实是来监视我的,不过吴涯的事,是何展齐暗自安排的,他们并不知晓。”她说完,就要去洗手。 欧阳落跟在后面,不知她用的是什么手段,身上一点红都没见,也不知道屋里的那兄弟俩是不是已经命丧黄泉了。但从她刚才的语气上来分辨,她已经确定自己问出来的绝对是实话。“你用的什么刑?” 她回头,“头维xue。”目光在欧阳落脸上停留片刻,便收回视线,要做她的事去。“那兄弟俩先交给肖唯吧,让他看着。” 欧阳落心中一惊,没想到,她竟然用了那样折磨人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