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自讨苦吃
将百家姓和千字文看了一遍，赵雪在不认识的字上面标了记号，然后捧着书去找王大夫。 这村里认识字而赵雪又可以去请教的，也只有王芝了。王芝虽然性格比较淡漠，但真有事请她帮忙，她还是会帮的。 而王芝对赵雪也比对一般人亲近些，因为她俩都是寡妇，更易产生惺惺相惜之感。 王芝会医是众所周知的，她来替赵雪看病的时候，曾问赵雪家里有没有纸笔，她要些药方，由此可知王芝是识字的。 识的字还会医术，可惜这么早就守了寡，赵雪在心里感叹着，敲响了王芝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他睁着大眼睛歪着头问赵雪：“找我娘吗，她不在家。” “出去给人看诊了吗？”赵雪想着这真不凑巧，还没想完，就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 “谁啊？”那清冷的女声分明是王芝的。 赵雪看了小男孩一眼，小男孩吐了吐舌头打开了门，让赵雪进来。 赵雪进门后小男孩就把门关上了，屋里并没赵雪想的那么暗，因为屋里的窗户是开着的，王芝就坐在窗户边上。小男孩跑到王芝身边，撒娇似的把头往她身上蹭了蹭，然后示威的朝赵雪看了眼。 赵雪哭笑不得的看着那孩子，她根本没想告他的状。 “是你啊。”王芝看了赵雪一眼，问道：“哪儿不舒服吗？” 赵雪摇了摇头，她拿着书朝王芝走去，道：“昨天买了本书，上面有些字不认识，想来问问王大夫。” 王芝愣住了，她没想到赵雪会买书识字，而且她注意到赵雪是说有些字不认识，说明有些字她还是识得的。 赵雪也看出王芝的困惑，她解释道：“以前我们村里有个老先生识的字，他喜欢小孩子，有空时教了我们一些。” “那些字不认识？”王芝接过赵雪的书，看了会儿封面，只见上面写了三字经三个大字。 赵雪将不认识的字指给王芝看，王芝还没说话，小男孩就在一边道：“这字我都认得。” 王芝拍了拍小男孩的头，小男孩鼓起脸不服气的朝赵雪喊道：“这书我都会背。” 王芝见儿子闹腾的欢，就把书递到他面前指着赵雪标了记号的字问道：“这是什么字？” 小男孩回答了，王芝点了点头，看向赵雪把那个字读了一边给她听，又和她解释了一边那个字的意思。 王芝让赵雪坐下，在一边和她讲解着，小男孩起初还有些耐心能在一边听着，听到后面就按捺不住性子，一个人跑到后院玩去了。 不得不说，王芝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她在讲解字的同时，还不忘给赵雪讲解三字经的意思。赵雪在一旁认真听着，同时在心里默默记着那些字。 过了会儿，小男孩跑过来了，他抓住赵雪的衣角，甜甜的喊了声姨。 赵雪正在奇怪小男孩情绪的转变，就听王芝厉声喝道：“宁白英，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小男孩垂下了头，赵雪顺着王芝的目光看去，只见自己衣服上一片红色果渍，难怪这孩子拉着自己叫姨。原来闹得是这一出。 “没事，回去洗洗就行了。”赵雪不在意的摇了摇手，就是不知道这红色污渍好不好洗。 王芝向赵雪道了歉，她把小男孩拉到自己身边，让他向赵雪道歉。赵雪见他支支吾吾的，也不想为难他，只说没事。 “这孩子太皮了。”王芝道：“有时候我真想狠狠把他打一顿，可又舍不得，放纵他到现在，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这孩子，也真该管管了。”王芝叹了口气，对宁白英道：“我过两天就和宁先生说一句，你去学堂好好学习做人的道理吧。” 王芝这话一出来，小男孩脸色马上就变了，他抬起头看着王芝，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乞求。 王芝不说话，小男孩走到赵雪身边鞠了个躬道：“姨，我错了，我不该把果子弄你身上。” “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小男孩睁着眼睛看着赵雪，眼里尽是无辜委屈。 赵雪叹了口气，对王芝道：“小孩子淘气难免的，长大些就好了。” “小时候就这么不听话，只怕长大后更不服管。”王芝摇了摇头，道：“是该找先生学道理了。” 宁白英继续看着赵雪，赵雪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不是我不帮你，是帮不了。 “你刚刚是不是去吃朱砂果了。”赵雪看了眼自己衣服上的红汁，道：“我看你舌头都是红红的。” 宁白英捂着嘴不说话，王芝把他喊到身边让他张嘴，吐出舌头一看，果然被染得红红的了。 “这孩子，就喜欢吃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王芝道：“这果子也不好吃，汁弄到衣服上都不好洗，还专门把赵姨衣服给弄成这样。” 王芝的语气并不严厉，宁白英的眼眶却红了。赵雪见他这样可怜，转移话题问王芝道：“朱砂果有毒吗？” 王芝学过医，赵雪曾看见她一个人去山里挖过药，对药草方面应该很熟悉。 “无毒。”王芝问道：“你小时候没吃过这个吗？” 朱砂果除了淡淡的果香，什么滋味都没有，小孩子会去摘这个吃，但不是为了吃味道，而是把自己的舌头染得红红的好玩。 “吃过的，你这大夫在这儿问清楚些比较好。”赵雪笑道；“小时候不懂事，什么都往嘴里塞。” 王芝笑了，她道：“山上大多数果子都是能吃的。”但也有一部分有毒。 赵雪看了眼宁白英，又问道：“这朱砂果可以多吃吗？” “什么东西多吃了都不好。”王芝道：“就是饭，你吃多了都会撑。” 所以朱砂果只是一般的果子，赵雪想起自己小时候曾贪玩，吃了很多朱砂果，可一点事都没有，所以这个朱砂果是可以多吃的。 赵雪又向王芝请教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书离开了。 赵雪到家时宁燕正在大门口沙地上算自己留给她的题目。赵雪看了会儿，宁燕算的有的对，有的错，但刚刚接触加减法，有错误也是正常的，最重要的是这孩子肯学。 赵雪给宁燕讲了会儿课，就对宁燕道：“我们下午去山上逛逛吧，还可以采点蘑菇木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