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一时空
看着俯首帖耳地跪在自己面前的邹士瑛和紧张地望着自己的公公和婆婆，文琼不急不缓地说： “第一条，睡在院门外。至于睡多长时间，那要看你的表现。” “行，我答应。” “第二条，不准喊我媳妇，要叫小姑奶奶。” “中，媳妇——不，小姑奶奶。”邹士瑛痛快地回答。 …… 天气一天一天地变暖，距离春播春种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文琼的打算是，趁着这块空闲时间，多开辟出一些荒地。 邹士瑛的到来，给文琼的开荒队伍增添了力量，开垦出的土地在不断地增加。 在开垦荒地的时候，邹士瑛干得十分卖力，撅着屁股，抡着镐头，对着荒地猛刨，虽然没有彭头和勾面的力气大，出的成果多，可是，那份拼尽全身力气的虔诚，足可以看出他痛改前非的决心。 邹元义负责给开荒队伍烧水、送水。文琼没有安排他，是他自己要求干的。刚开始的时候，是在家中的锅棚里烧，然后用瓦罐送到地头。没过几天，邹元义就将烧水的地方挪到了地头，他在地上竖起来三块尖石，用来支锅，溪水就在附近，用瓦罐舀出来就行，柴草遍地都是，随便用手一划拉就是一大把。 看着袅袅升腾的青烟，拨弄着欢快的火苗，沐浴着春天温暖的阳光，嘴里吧嗒着旱烟袋，邹元义舒畅无比，更让他高兴的是儿子邹士瑛的表现，自从回到家里后，整日除了干活就是干活，表现得十分勤快。浪子回头金不换呀，邹元义笑眯眯地自言自语地道。 看着外面热闹，刘雅竹也上前凑合。她拿起来扁担，前端挑着鸡笼，后端挑着兔笼，走出院子。 小黑狗一看，除了小狸猫在屋顶上睡大觉以外，大家都出去了，于是，就跟在刘雅竹的后面也想出去。 刘雅竹放下挑子，对小黑狗说：“回去看家。” 小黑狗也停下来，胆怯地看着刘雅竹，仿佛在说，大家都出去了，我自己在家害怕。 刘雅竹似乎猜出了小黑狗的意思，奚落道：“狗的职责就是看门，像你这么小的胆量，以后怎么做狗？” 小黑狗“呜呜”地叫唤着，似乎分辨说：“人家现在还是一只未成年狗吗——你怎么能拿成年狗的要求来对待我呢？” 看见小黑狗不回去，刘雅竹抓起来一块土坷垃，向着小黑狗扔去。别看刘雅竹年纪不小了，准头还真不赖，土坷垃划着弧线向着小黑狗准确地飞去。 小黑狗看事不好，猛地向旁边一闪，土坷垃落地，被摔得粉碎。 小黑狗想，看来老太太真地动怒了，上荒坡的希望没有了，还是回家练习胆量吧。 想至此处，小黑狗耷拉着脑袋，垂着尾巴，无精打采地回到了院子门口。 刘雅竹来到被开垦出来的土地前，放下来担子，敞开了鸡笼和兔笼上的小门。小鸡们尖声鸣叫着冲出鸡笼。它们在散发着草根和泥土芳香的新土地上，寻草根，觅虫子，追逐打闹，俨然变成了它们的天下。 小兔们则蹦跳着钻出笼子，很快地没入荒草之中，去寻找它们喜欢吃的草叶和树皮。 小兔与小鸡不同，家的观念比较差。在此之前，文琼已经对小兔们进行了训话，告诉它们，如果不在规定的时间和规定的地点进入笼子，将取消它们拥抱大自然的资格。 小兔子们一咬耳朵，觉得还是拥抱大自然合算，就同意了文琼所做的规定，获得了放野的资格。 由于已经有三位壮劳力开垦荒地，文琼逐渐地退居二线，毕竟，这样沉重的活儿不是一位十六岁的弱女子所能胜任的，她的主要作用是开创和引导，既然一切顺理成章，目的已经达到，那么，她就可以抽身而出，去考虑开创另外的领域和事情了。 文琼远远地离开众人，来到一块光滑的大石头边，撩起来裙子，走到上面，坐了下来。 大石头被太阳晒得热烘烘的，文琼一坐上去，顿时感到有一股热气从屁股直冲头顶，随即涟漪般散遍全身，十分地舒适和惬意。 文琼伸出左食指，说了句：“显！” 顿时，左食指上出现了一只旋转着七彩光芒的钻戒。文琼十分爱惜地抚摸着、欣赏着，内心里高兴无比。 把玩了钻戒半天，文琼突然发现，在钻戒的里面有许许多多的小门口，这些小门口如同一个一个的小黑点，倘若不仔细地看是发现不了的。 文琼想，这些小门口里边是什么东西呢？如果进去看看，那该有多好呀! 刚想到此处，文琼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大门楼。 怎么一回儿事？难道我已经来到那些小门口的跟前了吗？这枚钻戒还真是神奇，刚一想到，它就让我进来了。 文琼仰起头来，只看见这座大门楼用红砖红瓦砌筑，四角高挑，高大巍峨，十分气派，在门楼的门楣上，“第一时空入口”六个大字闪闪发光。 文琼想走进门口，看看里边到底是什么模样，又担心守门人不让进入。观察了半天，并没有发现有守门人，文琼壮起来胆子，小心谨慎地接近门口，一步、二步、三步…… 终于穿过了门洞。文琼的心儿“噗噗”狂跳，文琼用手压住胸口，仿佛害怕心儿从胸膛里边跳出来一般。 原来这个大门口并没有人把守呀！ 待到心儿平静下来之后，文琼放眼望去，眼中所见，全是一座一座的紧密相连的陡峭的大山，须仰视才能看得见山顶。 这些大山里面会不会有凶猛的野兽？会不会有食人族？会不会有毒烟瘴气？会不会有吃人的树、缠人的藤…… 面对着这些大山，文琼感到十分害怕，恐惧的念头一个又一个地闪进脑海。 文琼似乎有些后悔，后悔不应该来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连个伴儿也没有，还是赶紧回去开荒种地、经营自己的农家小院吧，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胆如绿豆粒大，充什么能，冒什么险呀！ 就在文琼打定主意退出第一时空的时候，脑海中又浮现出另一个相反的念头。在这里待了有好长的时间了，也没有看见有什么危险，既然已经来了，就别急着回去，先在眼睛能够看得见大门楼的地方转一转，也不至于迷路，毕竟，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侥幸地进入第一时空的。 打定主意，文琼开始攀山。 为了保险起见，文琼在山脚处用一棵小树制作了一根木棍，既可用来防身，又可用来做登山的拐棍。 文琼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上攀登，并不时地回头望一望身后的大门楼，只要能够看得见大门楼，就不会迷失了方向。 山上野草茂盛，开出的各色鲜艳的花儿文琼从来没有见过，五颜六色的彩蝶在花丛中飞上飞下，追逐嬉戏。文琼被眼前美丽的景象陶醉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是孤身一人闯进了一个陌生的领地。 文琼一边欣赏沿途的美景，一边继续向上攀登。文琼的突然闯入，会不时地惊起来草丛中的一群群鸟儿，这些鸟儿皆是身披七彩羽毛，拖着一条长长的艳丽的尾巴。文琼定睛一看，这不是凤凰鸟吗？怎么有这么精致可爱的小凤凰？在文琼的印象里，做为百鸟之王的凤凰应该是十分威武高大的，就如同她那次在荒坡上挖草药时见到的那只一样。 有山必有蛇。草丛中会不时地跑出一只蛇来。文琼从小怕蛇，怕蛇的颜色，怕蛇走路的姿势，可是，文琼并不害怕第一时空的蛇，因为这里的每条蛇都长着一个娃娃头，娃娃头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你，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很是讨人喜欢。 前边有一片小树林，树上结满了圆圆的蓝色的果子，约有苹果那么大，有一群小凤凰落在树上，正在津津有味地啄食着。 文琼走进小树林，捡起来一只掉到地上的蓝果，放到鼻子上一闻，一股奇香沁入文琼的肺腑。 文琼提起来裙摆，擦了一下蓝果，放到嘴边，咬下来一小块，蓝果入嘴即化，香甜无比。文琼不担心蓝果有毒，小凤凰能吃的果实，人也能吃。 吃完蓝果，文琼顿时感到不饥不渴，浑身轻松舒适无比。这是什么果实，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神效，文琼想。 文琼弯下腰来，又捡起来两枚蓝果放进口袋，她要捎回去，给她的老爹和老妈尝一尝。 吃了蓝果的文琼，再次爬起山来，就像走平地一样轻松，拐棍成了多余，拿在手中一圈一圈地摇动着玩耍。 再向上爬，前面的山体上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文琼一看见，就快速地躲到洞口的一边，以防从里面突然地窜出来毒蛇或者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