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生个儿子
二房生了孩子是个喜事，其他三房第一时间去看了孩子，热热闹闹过了一阵，却不见得有别处住的亲戚们来看望，程小青原本以为是闺女大家不看重，后来听陈氏讲，才知道这里不像前世那样孩子一出生大家都来医院探望，是要等满月酒席时候，孩子他娘月子也坐满了出来才会上门做人情的。 程小青某次也跟了陈氏去看孩子，见得红襁褓裹了个粉嫩嫩的小家伙，小鼻子小眼也看不清楚漂亮不漂亮。程小青人小，大人们怕她摔了孩子，不肯给她抱。 又去瞧林氏，进门就一阵闷热气息，二三月了还烧了个炭盆也不开窗。林氏额上包着红巾子，头发全部盘在头顶，身上盖着厚厚棉被，朝着来人一味地笑。程小青跟在众人后头，话也找不到该说什么，颇有些没兴致，以后也去得少了。 第二天放课回到家中，陈氏神秘兮兮拉着女儿去大房偏屋柳氏处，程小青也搞不清楚她想干什么，一路莫名其妙。 柳氏斜靠在床上，肚子隆起来好高，看着就叫人小心翼翼起来。程小青也是，远远得就提着小心。怪不得那些宫斗里面都要拿怀孕说事儿呢，这么个脆弱的时候，要对她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容易啦。 柳氏招手叫二人在床沿坐下，满脸带笑看着程小青，却不说话。陈氏见了，捅了捅闺女：“你上回做的梦，仔细些讲给你大嫂子听一遍。” 程小青心里顿时了然，当下便缓缓道来。 柳氏全神听着，当听得那男娃娃犹豫了一会儿才爬向自己时，她这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了。一时又感慨这孩子知心，知道她更需要他；一时又激动，巴不得早些看看孩子什么模样，脸色变了好几变。 她强撑着笑，硬是爬起来取出个食盒递给陈氏：“娘家哥嫂送来些糕饼，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小婶不要嫌弃，拿着尝尝味道也好。” 陈氏笑着推了会儿，终是收了下来。拉着程小青离开的当儿，她又悄声对柳氏说了：“你的苦我晓得，这回这哥儿肯定逃不了了，他可是挑了你才爬过来的，别人抢也抢不走的…” 柳氏笑着应了，又非送她们到了门口，这才回去床上呆坐着。她和程信成亲有四年了，生下聪姐儿后这肚子就一直没动静，虽然婆婆还没有说什么，但越来越不满却是很明显的。她自己也是一天慌过一天，巴不得一夜睡醒过来儿子就爬出来。 直到聪姐儿三岁了她才又有了身子，这下大家都期待起来，满心满脑地祈祷是个儿子。不说别人，她自己心里也有数，这胎要不是儿子，她以后日子就难过了。 这回肚子尖尖，又十足好动，人家都说像个儿子，她也心里美滋滋的，巴不得他多动动，活泼好动才是男儿天性嘛。 一会儿想起隔壁二房，又羡慕起林氏来，她这是第一胎，闺女也不打紧，只要抓紧生个儿子就什么都不愁了，她又学过岐黄之术，肯定有方子能生儿子吧；再有，二房不止一个程享一个儿子，下头还有个参哥儿呢，孩子的事她就没大房这般紧急。 这么想着，肚子竟有些坠坠起来，柳氏赶紧上床躺好，盖上棉被。 程小青只当柳氏寻了自己去是找个安慰安心，也就没多往心里去，管自己逗逗拉拉，晚上照常睡了。却不想三更时候被一阵吵嚷闹醒，她动了动，仍旧缩在床上，支着耳朵听外头陈氏夫妻的响动。 “你别起来了！明儿个还上工呢。这女人生孩子的事，你去找什么忌讳？”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又听得陈氏抱怨：“真是不安生啊，挑了这个时候生…还不知道稳婆肯不肯来…” 等了好一下，程填低嗓子话语传来：“你多穿两件，外头冷…” 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陈氏的声响小了许多：“睡吧睡吧，我晓得的！”门又吱呀关上了。 外头一些响动程小青蒙上被子就听不见了，她眨眨眼，不觉得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又睡过去。 天明时候陈氏终于回来了，眼圈红红的，她又累又饿想去趴一会儿，但一想到那三个等会出门还没饭吃，又打起精神去了厨房。 程填起来的时候陈氏正在桌边忽忽响喝粥，他笑道：“昨天还说我狼一样，现在看看你自己!”陈氏没多打笑，叹了一口气说：“你给局里头说一句，信哥儿今天怕是去不了了…” 叹得程填紧张了，赶紧问：“怎么了？那边什么不好？” 程小青刚一出来便听见这句话，她心也提了起来，站住脚仔细听陈氏的回答。陈氏呼啦啦喝完了粥，抹着嘴说：“折腾了大半夜，连头都没出来，稳婆说怕是难产。他媳妇儿叫得气都憋过去了，这会儿晕着使不上力…” 父女两个都吓了一跳，这生孩子本来就是一只脚进了鬼门关的，现在柳氏难产，怕是要不好了。两个人心里揪着慌但知道又不能做什么，脸上出现一模一样的焦急来。 陈氏也难受，她一脚迈出门，一边说：“你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吧，记得吃早饭！我再去看看去…” 程小青胡乱吃了两口，呆坐着等消息。一直到时辰紧了，还是没音讯传来，她只好无奈提起地书袋子走了。 走过大房倒是听得柳氏啊啊的嚎叫，该是醒过来了。既然醒了，总会又希望的，程小青这么安慰自己。 中午吃饭程小青姐弟几乎是狂奔着回来的，停在大房前头，只觉得空气中还弥漫着nongnong的血腥味儿。大路上没人，泥石地没人，大门口处也紧闭着，听不清里面有没有声响… 程小青脑袋嗡了一声，四周好像传来种种闹声但她没一句能听清楚。她攥着程贤的手，越来越紧，脑子里却浮现出柳氏偏过头怯怯的笑。 她无意识地走过去，来到昨天还去过的偏屋。屋子里头没点声响，跟一滩死水似的，程小青微颤颤的手不敢去推门，停在半空中好一刻。程贤不知道他jiejie在想什么，但能看懂她的神色很不对，他一时也不知所措紧张起来。 “哎呀，你们俩呆这里干什么？”许氏出来见到他俩，上前说话：“嫂子刚给你们生了个小侄子，这会儿虚着那，快别去打扰她！”又拉起两人的手：“你们娘在前头抱孩子呢，大伯娘带你们去叫她！” 程小青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溺了水的人，生生憋了许久快要断气了，干脆不带希望放开口鼻呼吸时候，突然一抽抽醒来——这只是个梦，她还能正常呼吸！她一时放松苦笑起来，为什么总把事情往最坏的想？ 许氏显然高兴得很，走起路来也轻快了许多，一路上絮絮叨叨不停。程小青边走边听，也跟着傻笑。 程家大房二房相继生出了孙辈皆喜上眉梢，出门被街坊们打趣也乐得高兴。 盼了这么些年的孙子千呼万唤始出来，许氏巴不得天天捧在眼前才好，想想又自豪起来，虽然二房她们早了一天生，但怎么说都是个闺女，毕竟矮了一层；看他们也宝贝得跟什么似的，那自家孙子还不得金贵地挂起来？ 二房理解又是另一个样子。这反正是第一个，是孙女还福气些。自家可不比大房就一个儿子，儿媳妇还没用，活生生等了三四年才抱上孙子，想着自家大儿媳是个有用的，将来二儿媳进了门，指不定第一个就儿子呢！孙子，何愁没有？ 一时许氏姚氏见了面分外要好，jiejiemeimei的叫得欢，心底却是满满都是对对方的同情。 这边事了，却正好赶上了惊蛰。 这天天色不好，阴蒙蒙的，早前还下了一场小雨，低洼处积了一些水坑。程小青姐弟起来吃饭，发现今日饭菜不同往常，桌上多摆了两个蛋，竟还是红的。问陈氏，陈氏抿嘴笑：“今天什么日子忘了么？”双眼直看程小青。 程小青稍一思索，明白过了——原来这天是自己生日。 陈氏说：“你的命倒好，每逢着生日，不管摆不摆酒都能吃好一顿！” 惊蛰过后便要进入春耕大忙季节了，大襄传统上，这天要好好犒劳家人一顿，为以后农活拼体力做准备。程家虽然没了田地，但传统这么些年下来，也不肯去改它。 程贤笑嘻嘻说：“我也沾了jiejie的光有个红蛋吃呢！”陈氏一掌拍他头上：“说的娘亏待了你似的！哪****生辰少过你的？” 程贤讨饶，程小青一边剥蛋一边笑。 ****************************************************************************** 又是一年一度儿童节，恭祝各位童鞋节日快乐！在这个欢庆的日子里，大家都有什么愿望呢？ 齐衍：“第一个，爷爷派人接我回去；第二个，爷爷派人把老管家接回去！” 程小青：“给我的屋子装个门。” 唐铭斜眼看过来，笑：“难道我还需要过儿童节么？” 小燕子吐燕窝拍掌欢呼：“我要推荐我要收藏，要好多要好多...” 众人吐，你不是儿童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