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翻城搜索
待张赐麟与凝雪离开以后，郭大夫才对老夫人讲述了张赐麟现在的情况。不过并没有细说，更没有告诉她要杀张赐麟的是个魔界cao控者。只是大概的讲了一下张修真以前得罪了一个魔界的人，这次假冒素素刺杀张赐麟便是那个仇人指使的。也让张老夫人知道了张赐麟灵气已经消失，再没有半点自保能力的事实。 “你是说麟儿现在就和普通人一样？”张老夫人连哭都忘了，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他一点能耐都没有了？”对于她来说什么灵气、道行都是能耐，没有能耐了那还谈得上什么除魔大师？她的儿子可是从小就被誉为天才的高手啊，怎么可能这么一下就变成普通人？ “嗯。”郭大夫没有太多话，只是应了一声又说：“听赐麟说凝雪已经知道了，而且也答应会寸步不离的保护他，所以您就放心吧。”对于凝雪，郭大夫还是比较放心的。别的不说，单从她看见自己就要拼命的架势讲，她绝对是个好护卫！ “这……这……怎么不早和我说一声？”张老夫人急得有些磕巴，“我还让他去找素素，那他不是很危险吗？老头子惹了那么多恶鬼妖怪，如果它们找赐麟麻烦那……”天啊！如果知道是这种情况，打死她都不会让张赐麟出去找林素素！ “有凝雪在，应该没什么事。”郭大夫实话实说，见张老夫人仍然担心得原地转磨磨，又补充道：“如果凝雪不能保护他的话，我刚才也就拦住他们了。如果我估计的没错，‘那个人’暂时不会对赐麟下手。” 张老夫人听了这话，略微松了口气，不禁长叹了道：“唉……我苦命的孩子。” 出了前厅，张赐麟并没有直接出府，而是拉着凝雪回了他们的房间。一进门便翻箱倒柜的乱找，最后掏出一件自己穿着略小些的衣服递给凝雪。 “你把你的圆髻拆了，换上这身衣服我们再出去找。”张赐麟自己也换上出门的衣服，将七星软剑插入腰带的暗套间。 凝雪接过衣服有些纳闷，“相公，为什么出去还要换衣服？”嘴上虽然这么问，但她仍旧拔下头上的发簪，解开辫子将青丝高高束起在头顶盘了个道士头。 张赐麟穿戴完毕，看着正在换衣服的凝雪说道：“雪儿，很多东西一时半刻讲不明白。”伸手接过她脱下的外衣，张赐麟心里仍旧想着林素素在外面会碰到的危险，解释道：“在人间除了卑微的村妇、婢女，买菜的仆妇或者下等妓女之外，是没有大家小姐或夫人随便上街的。” “哦，那她们不出门吗？”凝雪似懂非懂的点头，手指轻快的系着腰带。 “出门也是坐轿子，几乎是不会让人看到的。”张赐麟见凝雪穿好衣服，伸手帮她拉了拉衣袖，“快点吧！我怕素素出什么危险……” “嗯！相公，我们走！找素素要紧！”其实凝雪也替素素担心，虽然不知道人间的规矩，但看张赐麟和张老夫人的样子，素素出走应该很严重。 “嗯，走！”张赐麟再不多说，打开房门和凝雪一起直奔外面。如果灵气还在的话他自然会跟凝雪分开找，但是以他目前的状况还是和凝雪在一起比较安全。 时近黄昏，零零散散的摊贩正在准备收摊，就连街边的商铺也准备打烊了。张赐麟和凝雪急匆匆地走在街上，时而碰上张府的家丁便互相询问一下，然后失望的再次寻找。走了几条街道，路上的归家的行人反而多了些。 “相公？”凝雪拉拉张赐麟的袖子，眼睛紧盯着擦身而过的行人压低声音说：“他们为什么都是光头？” 张赐麟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光头？不是都扎着辫子吗？” “是啊，可为什么只有个辫子？”凝雪又瞧向另外一个人，“你看，他们的脑门上没有头发，光秃秃的！”临出来时只是听赤鸾说人类的男人有很多大麻子，可并没说他们都是秃头啊？凝雪相当奇怪地盯着路上的行人。 “嘘！”张赐麟冲凝雪做了个手势，待行人走过之后悄声对她说：“现在是清朝，‘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当然满大街的人都是秃头了！” “可是相公……”凝雪紧紧盯着张赐麟的脑门，“你们为什么不是光头？”至于‘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是什么意思，她根本就不明白。但是张府上下没有一个‘光头’的人，这就是凝雪心中最大的疑惑了。 “咳……”张赐麟轻咳了一声，等到周围没有什么人了才低声对凝雪说：“前朝不愿剃发的汉人都做了道士，以此来避免官府的追杀。咱们张家上下的家丁、仆人大多都是前朝的拥奉者。” “噢！”凝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人界这些朝代的问题她没一点兴趣，对于没兴趣的事儿她也懒得问。 天逐渐擦黑了，张赐麟与凝雪也几乎将城里转遍了。一次又一次与家丁仆人相遇，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城中的商户早已紧紧关闭了大门，从窗子上的木板中间隐隐透出些烛光。大街上已经没人了，夜风吹过街道卷起几片落叶，整个都城都进入凄静的深夜。 远远看到几个拿着灯笼的人，走近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张府来送灯笼的家丁。又是一番询问，来者纷纷摇头表示府里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张赐麟无奈地接过灯笼，又与凝雪继续在都城寻找起来。二人从没人的街道转到灯火通明的青楼附近，张赐麟紧咬着牙生怕从那些花枝招展的妓女看见素素的身影。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素素沦落青楼……”张赐麟低声对凝雪说出心中的不安，“如果那样的话，就太对不起舅舅和她死去的娘了！当年她娘从良之后就说，宁愿死也不再踏入烟花之地，可是如果素素……” 凝雪虽然不明白什么叫沦落青楼，但她读得懂张赐麟眼中的悲痛，急忙牵住相公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不会的，不会的……” 张赐麟回握了凝雪一下，脸上的苦涩却没有减少分毫。周围打扮妖艳的妓女像看笑话似的指着二人，讥笑他们两个男人手牵手的往返烟花之地。走过街角最后一个妓院之后，张赐麟暗暗松了一口气，恐怕没在这里找到素素，就是今晚最好的消息了。 “嗯？”凝雪觉得有些不对劲，向身后看了一眼，仔细寻找一番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 注意到凝雪的异样，张赐麟也看向凝雪所看的方向：“怎么了？” 凝雪又仔细看了看，皱着眉毛摇摇头：“没什么，也许是我看错了。” 黑暗中闪过一丝犹如鬼火的绿光，它藏在漆黑的巷子里盯着张赐麟与凝雪的一举一动。犹如融进黑夜之中似的，没有谁能发现它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