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如朕亲临
就在钥匙将要进入锁孔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众目睽睽之下的孟妃,只感觉手中一轻,再看时,钥匙,就那么凭空的消失不见了。 没有人看见是怎么回事,也没见是哪一个拿走了钥匙,更别说人影,就连微风都没有感觉到一丝。 都说这牢狱之中多有冤鬼,难道是真的?所有人都警觉的看向四周,一片虚无!头皮发乍,四肢发抖,就连心都似乎哆嗦起来。 胆小的孟妃表现的最可笑,她躲在任妃身后,紧紧地抓住任妃的胳膊,脸色吓得煞白,牙齿咯咯的上下直打架,听起来更瘆人。 “是谁?装神弄鬼的?还不给本宫出来!”任妃表现得倒还镇静,只是轻轻颤抖的衣袖出卖了她内心的惊惧和不安。 没有人回答,更没有人影,抑或是鬼影,能听见的只有在场诸人粗重的呼吸,和牙齿打架的声音。 既然来了,儿子说什么也得救出去,再加上这个鬼地方这么邪门,怎么能把儿子扔在这。“我来!”任妃壮着胆子上前,全身功力聚集在右腿,钥匙没了,那就暴力点,踹开好了! 任妃出身于武学世家的任家,这些年虽然嫁入深宫,但功夫一直没搁下。一身武学虽然赶不上寒天等人,但要踹开这小小的牢门,还是轻而易举的。 事情结果真的是这样吗?不,当然不! 任妃只感觉踢在了铁板,不,是坚冰之上,巨大的反震之力,让她的人蹬蹬蹬连退几步,幸亏太监小艾一把扶住,这才免了跌成滚地葫芦的厄运。 这还不是最不可怕的,那无形的阻碍,不但把腿震得生疼,还另有一股诡异的森寒之气顺着腿往心脉游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也就是短短的几秒,在外人看来,任妃的这一脚就如同踹在了虚空之中,根本连牢门都没挨上,人就莫名其妙的跌了出去。 “鬼、鬼。。。。。。”一时间人人自危,恐惧更甚。胆小如孟妃者,就是让他跑,此时也双腿打颤,想跑都迈不动步。 不管是人是鬼,只要阻碍自己救儿子,那就遇人杀人,遇鬼斩鬼。爱子心切的任妃不但不怕,反而被激起了凶悍之气,推开小艾,双掌化刀,又扑了上去。 这一次挡在她前面的不是那无形的坚冰,而是一面小小的牌子。“金牌!”不错,一面不大的金牌在半空中晃悠悠的,挡在她的眼前。 金牌?这是那传说中的那块得之得江山的金牌么?她心中一喜,把金牌拿在手中,跟据父亲曾经的叙述,仔细的观瞧,验证。 金牌铸造的极其精致,一面是九条缠绕在一起的蟠龙吐珠,和日月星辰,另一面以祥云为边,正中有“如朕亲临”四个大字。 不错,这就是那块金牌!在皇宫里,遍寻不着的金牌,竟然出现在面前,一时间惊喜的早忘了问问,这金牌怎么会出现在这? “金牌,这就是金牌,真是天助我也!”她兴奋得忘乎所以的喃喃自语。这时,变故再一次发生了,就跟孟妃手中的钥匙一样,金牌就像长了翅膀,嗖的一下又不见了。 “不,金牌,那是我的金牌,还给我!”任妃看着空空的双手,开始怀疑起自己来,难道刚才只是一场梦?只是自己的幻觉吗? 见着金牌得而复失,孟妃也忘记了害怕,“任jiejie,金牌哪去了,怎么不见了?”她着急起来。 不是梦,也不是幻觉,自己刚才是真的拿到了金牌!孟妃的问话证实了一切的真实存在,那,这里的,也不是鬼,是人!这是一个修炼阴寒功夫的高手! 武学世家出身的任妃得出了结论,既然是人不是鬼,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就算这个高手出自于那个神秘的暗影部队又如何? 想阻碍自己办事,和本宫过不去么?又一个和诸葛无情一样,不知死活的狗贼。她心中冷笑不已,大不了,杀了你夺过金牌,到时候,你们暗影部队再神鬼莫测,还不得听本宫的。 “哪一位高手在此,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未免有shi身份?”她冷笑着开口,满脸的鄙视。 一个清淡如水的声音接道:“在下早就在此,是你们耳聋眼瞎,平日里做多了亏心事,自己吓自己,怨得谁来?” 是谁?在哪?众人神色紧张的四下找寻。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白发男子凭空出现,满面孤傲的,悬空立于众人的头顶之上。 看见是他,娇兰那悬着的心才放下,悄无声息的退到一边,既然无心出场,哪还用得着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好好看戏。 “你是何人?见到本宫为何不跪?”任妃趾高气扬的喝问:“金牌哪去了,快将本宫的金牌还来!” 仿佛是脚下有什么托着一般,像一片落叶,如一缕微风,没有重量似地慢慢落在地上。呸!无心不屑的撇嘴:“别说是你,就是见到皇帝,老子都不行礼。 金牌在我这,它是你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他从怀里掏出金牌,故意拿在手里摇了摇,口中嚣张的道:“你叫吧,他若答应了,便给你!” 语气间傲慢又嚣张,尤其是他最后那句无赖话,把任妃气得羞恼不已,什么叫我叫他答应了,便给我?这纯属放屁,谁见过一件死物会张口说话的?分明是戏耍自己。 脚步一滑,已到无心面前,十指一弯,鹰爪功无声无息的一奔他手中的金牌抓去,另一只手恶狠狠地锁向他的咽喉。 这一式偷袭出手狠辣,快似闪电,分明就想一招就把无心置于死地,只是他碰见的是无心。用无心自己的话说:这刺杀的功夫,老子就是天下第一! 任妃的偷袭,跟专业搞暗杀的无心一比,那简直就连业余都算不上,就那一点点杀伤力,跟小孩子的小打小闹有什么区别? 无心懒洋洋的行动了,就在那尖锐的指尖即将挨到身上的时候,脚尖轻轻点地,身形如烟似雾的飘了出去,随手弹出一缕细微得不易觉察的寒气。 眼看着不躲不闪,就要在手下丧命的白发人忽然不见了,蓄力的两爪抓了个空,还没等她变换招式,一缕极寒之气已从她的右手掌心一钻进入。 这缕寒气跟那会从右腿传入的寒气截然不同,这寒气森寒刺骨,一进入经脉,就开始像利剑一样四处游走。寒气所过之处,连血液都似乎冻结了,更不用说提聚功力。 “你,妖人,你对本宫做了什么?”任妃惊惧的连退几步,颤抖的手直指无心。 没干什么!无心仍然淡漠的回答:“给你个教训,自我出道以来,普天之下对我出手的,你是唯一的一个例外。” “例外,什么例外?” “其他的人都死了,只有你还活着。”无心声音平淡得没有一点波动,就好像生命在他眼里一钱不值,就好像死的不过是几棵野草,几朵野花。 那话里话外对生命的漠视和无所谓令人心惊,这是人,还是死神啊?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退后,就连失去反抗能力的任妃也不例外,跟着众人又退了几步。 看见他们的反应,无心好心的安慰道:“放心,我今天不想杀人。” 一句简单的话听起来像****令,成功的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你,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孟妃没底气的低声问。 “要放人,你们得去找诸葛无情,如果他同意了,请便!”无心慵懒的往牢门上一靠,“不然的话,再进入这看守所的,绝对会躺着出去。” 威胁,这是威胁!任妃和孟妃二人愤愤的在心中叫嚣着,就是不敢说出来,“娇兰,你们的禁卫将军呢?”二人异口同声的问。 嘻嘻,该本公主上场了!看见她们吃了大亏,娇兰心里这个乐呀,要不是碍于二人的身份,她早笑出声来。“二位姨娘,将军有事出去了,说三天内准回来。”
不在?三天内?二人看着面容惨淡的儿子,心痛如绞,难道就让自幼娇生惯养的儿子,在这个如同猪窝一样的地方呆上几天? “咦,兰儿,他们怎么都不动啊?莫非是。。。。。。?”孟妃娘娘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问题。 “哎呀,姨娘,你放心吧,是我让大夫给几位皇兄开了点止痛的药,药里有些安眠的成分,想必是睡着了!”娇兰解释道。 其实她心里早就在偷笑不已,什么睡着了,那是她听说两位娘娘来了,一人一棒打晕的,如果现在摸摸后脑勺,一定一人一个大包。 “二位姨娘,你们刚才似乎对那块如朕亲临牌不敬啊!”娇兰恶人先告状的指责道:“如果父皇知道了。。。。。。” “这。。。。。。。”二人一时语塞,还是任妃牵强的笑道:“好兰儿,姨娘不过是担心你皇兄,一时心急,你可别告诉你父皇。” “这。。。。。。任姨娘啊,你也知道兰儿年纪小,嘴巴不牢。”面上的为难之色一转,变为双眼微眯的猥琐模样:“如果有银子一切就好办了。” 切,无耻!想敲竹杠就明说!不光是任妃和孟妃等人心里腹诽不已,就连无心也鄙视的转过头去,看看,好好地一个大好青年被无情给教坏了。 “你要多少?”没有兴致再玩什么捉迷藏的游戏,二位娘娘压着气直接问。 娇兰笑眯眯的,就跟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姨娘,您这话可就不对了,这钱可不是我要的,您想啊,几位皇兄在这,吃、住,什么不得娇兰上下打点啊,那不都得花银子啊?” 看了看两张已被气得青中带煞的脸,她再一次开口道:“兰儿算了一下,也就一百万两吧,相信这么点小钱,对两位身价百倍的姨娘来说,不过是点毛毛雨,是吧?” 二妃气得眼根直痒痒,偏又说不出什么来,先是狮子大开口,要了个一百万两,还毛毛雨?我呸,你以为我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赚钱容易吗我? 随后又看似拍马屁的提醒与威胁:你们还是乖乖的拿钱吧,不然有事的可不光是你们自己,还有你们身后那传承了几百年的大家族。 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如朕亲临,顾名思义,就是如同皇帝陛下亲临,见者必须像见到皇帝一样,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否则以谋反罪论处。 如今,他们不但没跪拜,尤其是任妃,竟然像金牌动手。不用说,她们都知道,谋反的罪名绝对跑不了,只是,这么严重的罪名可不是他们能担得起的。 就算懦弱的皇帝陛下想放过她们,那其他几个家族呢?那些天天盯在她们身上不怀好意的眼睛,到时候一定会联合在一起,给陛下施加压力。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陛下在大多数人的谏言之下低头,彻底抹杀任、孟两大家族。这样的后果,绝不是二人愿意看到的。 还能怎么办?杀人灭口?那是不太可能的,就算是此时的任妃武功还在的话,也斗不过那个白头发的妖人啊!只有---花钱消灾吧! 拿着到手的银票,看着仓皇离去的二妃,那副丢盔卸甲的狼狈模样,娇兰解气的哈哈大笑,在她身上,一点也看不出什么淑女的样子,和身为公主的高贵气质。 一百万两而已,这不算什么,唉,自己还是太善良了!娇兰少见的谦虚:等他们见到了诸葛无情就该知道,什么才叫恶魔?什么才叫jian商?什么才叫真正的敲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