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死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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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弦从沙发上支起身子，四周陌生的环境让她感到一阵不适应，喉咙也有点干涩得难受。她从沙发上坐起来，一个小黑影一下子跑到她身边，正是在夜里也特别警觉的小渊。

    小弦伸手摸了摸小渊的脑袋，感到一点抚慰，然后站起来往茶水间走去。

    她推开茶水间的门，竟然发现里面亮着灯。

    “哥哥……”小弦下意识地低声叫道。

    “别过来……”

    还没看见哥哥的身影，便听见他的警告。

    小弦心中一惊，头皮一阵发麻，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循声看去，只见第五律正跪在沙发旁，上半身趴在沙发上，双手痛苦的抓住坐垫，手臂上已经渗出汗珠，青筋突起。

    小弦看见这副情景，连忙反手将门关上，并且锁了起来。

    “哥哥！你怎么样了？”小弦虽然急切，但是没忘记将声音压低，生怕惊动外面的人。

    “别过来！小弦……”第五律咬着牙，声音感觉像是从紧咬的牙关里勉强挤出来的，显得很痛苦。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小弦没被赶走，焦急地跑到第五律身旁，想伸手去摸一下哥哥那张已经有点发紫的脸。

    “走……”第五律一躲，身子失去平衡地跌坐在旁边的地板上，背部险些撞到一台饮水机上。

    这时候，小弦才清楚地看到第五律脸上痛苦得双眉紧皱、额头渗汗的样子。她既心疼，又恐惧——难道，哥哥真的在变了吗？真的会变成跟那些东西一样吗？不……

    小弦不敢再想下去，不由自主地摇了两下头，眼眶也发红了。她没有再往前，生怕哥哥为了躲避他而发出更大的动静。

    “哥哥……你是不是很疼？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吗？”小弦也跪在地上，近乎哀求道。

    第五律辛苦地摇了摇头，“不……小弦，你快出去……危险……”

    “我不出去……哥哥，你不会有事的。我要在你身边陪着你。”小弦执拗地道。

    “小弦！我怕我会……”又一阵忽然加剧的疼痛，让第五律抱紧了双肩，没办法说下去。

    “不会的！不会！”小弦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她再顾不得去顾虑什么，一下子扑到第五律怀中，紧紧抱住他——这个据她所知在世上唯一跟她有血缘羁绊的人，“哥哥！不要有事……不要丢下我……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也不要继续在这个可怕的世界坚持下去了……”

    “别……”第五律想推开小弦，但是跟疼痛抗衡已经几乎用去了他的全部力气，连喉咙也喊不出声音了。

    “过来！”

    正在这时候，一个从小弦身后传来的声音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小弦猛然回头，只见若渊正横眉怒目地站在她的身后。她明明记得自己刚才是锁了门的，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出现的是若渊，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你过来！他要变了！”若渊一扬拂尘，从架势上看，似乎已经准备好随时发动攻击，只是碍于小弦的缘故，没有出招。

    小弦一直不敢声张，最大的原因就是忌讳着这个曾经差点动手要她哥哥命的人，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第一个发现的就是这个人。

    “不！”小弦已经豁出去了，她大声喊道，“不能杀我哥哥，他会没事的！”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若渊看来已经到了忍耐的底线，脸上的神情比平常更冰冷了，而且冰冷中还蓄积着随时要爆发的怒意。

    “你想杀他，就连我也杀了！”面对着冷面无情的若渊，小弦也是分毫不让，而且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生死是最好的筹码，也是唯一的筹码了。

    若渊果然不敢轻举妄动，逬火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第五律。

    这时候，小弦似乎猛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在她跟若渊对话的时候，哥哥竟然一言不发！可怕的念头又一次瞬间占据满了她的脑海。

    她惊惧的猛然回头，只见第五律坐在地上，脑袋低垂，背靠着墙壁，双手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紧抱双肩，身体也没有因为疼痛而佝偻，只是自然地舒展着，没有一点动静。

    看见这幅情景，小弦的心顿时一凉，整个人像是忽然掉到了刚解冻的河水里一样，彻骨的寒意从脊背迅速蔓延到全身。

    小弦瞪大了双眼，顿时哽住的喉咙几乎喊不出声音，“哥哥？哥哥！”

    “他已经死了。”若渊冷冰冰道，同时拽紧了手中的拂尘，身体也开始前倾，随时准备着对发生尸变的躯体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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