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末世的契约？
* “司机……停车！停车！” 一位坐在出租车上的客人忽然朝出租车司机命令道。那客人是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脸型尖削，高高的鼻梁，棱角精致的嘴唇微翘着，一双深黑的眼眸像静水流深的江海一般深邃而闪烁着诡谲。那件灰白色设计简单得几乎没有任何修饰的T恤穿在他矫健挺拔的身上，就跟明星穿的绝版款式一样。他宽阔的肩膀上还斜背着一个木质剑匣，一个镶嵌着宝石的剑柄露在了外面。 “小哥，这里不能停车，这是高速公路。”出租车司机眨了眨眼，继续着原来的速度。 “最新消息，”出租车里的收音机传来紧急插播的新闻播报，“今天上午10时许，北邙国立大学发生严重坍塌事件，截至发稿时止，死亡人数已达349人……” 一则骇人听闻的新闻让出租车司机“啧”声不断，他旁边那个年轻人更是心里一沉，瞪大双眼，愣在了当场。但是他很快缓过神来，像是猛然从梦幻中乍醒一样，朝司机大声喝道：“停！立刻给我停下来！” 司机一个急刹，同时猛转车头，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响，猛摆的车身差点撞在旁边的水泥护栏上。但是这个危险的急刹却不是因为乘客的坚持，而是司机在听到旁边乘客命令的同时看见前面一个黑影正翻着个儿朝他的车头飞来。虽然超乎常理，但是以他双眼2.0的视力判断，那个朝他飞来的黑影应该是一辆小轿车！ 出租车刚刚停下来，旁边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那辆小轿车像保龄球一样，砸在了离出租车不到五米的地方，顿时火光大作。 这时候出租车上的两人才看清，前面的路面已经乱成一团，车辆横七竖八一片狼藉，还有不少人跑出车外，发疯一样惊呼逃跑。 “救人！”那个年轻的乘客先反应过来，快速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朝翻车跑去。 就在他离开车厢的刹那，他忽然感到脚底一阵剧烈的震动，让他几乎站不稳。紧接着地面上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一只外貌像是环节动物的巨型怪物的半身从地底钻出，张开花瓣一样六瓣撒开的巨颚，朝他们猛扎过来！ * “……就这样，我的司机不幸变成怪物的午餐了，”第五律一边驾着车往前飞驰一边道，“我呢，就借用了一个跟我的司机作伴去了的哥们的机车，从机场高速往你们学校赶。”说到这里，他的嘴角一翘，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原以为要在废墟里将你挖出来，铲子都带上了，没想到有人减轻了我的工作。” 后排惊魂未定的沈常思被第五律侧过脑袋看了一眼，显得有点不自在。 小弦斜了一眼没有一点劫后重逢的感动的第五律，转向身后的沈常思，“对了，沈常思，还没跟你介绍，我叫第五弦，这个是我哥哥第五律。你刚才还没说完，到底为什么会来学校找我？” “我……”沈常思不安地抿了抿嘴唇，双眼有点微泛晶莹，“因为我跟雪谣订下了口头契约……” “契约？”小弦转过身来从两张座椅只见看着沈常思。 “嗯。”沈常思点点头，双眼看着座位底下的角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这样。总之……通过那个契约，我获得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能力。比如说，比以前敏锐百倍的嗅觉、对危险有预感的能力、还有……” “还有能从很远就听见有怪物的动静？”小弦想起刚才两人在学校走廊里碰面的情景。 “嗯。”沈常思又点点头，“作为交换，雪谣也从我身上获得了一些能力。是她告诉我……末世降临得比原来估计要早，她要我尽快逃出这座城市……” “末世？现在、现在就是末世了吗？”小弦听得挺直了腰板，瞪大了双眼，同时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第五律，只见他只是看了眼小弦，嘴角没有透露任何信息地微微一翘。 “雪谣是这么说的……”沈常思的十指在自己的膝盖上相互缠绕着，好像提起的这个名字让他有点难过，“我相信她，她说的很多东西都应验了。可惜，她最终都没能告诉我更多，就为了救我……死在怪物的爪牙下了……我车尾箱的行李里，还准备了她最爱吃的狗饼干和烧烤味狗粮……没想到，她再也吃不到了……” “狗、狗饼干？”小弦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啊，忘了跟你们介绍，我的雪谣是一只已经在我们家很多年的边境牧羊犬，聪明、懂事、活泼、讨人喜欢……是我生命中最好的朋友……”沈常思露出的笑容中有点苦涩。 “对、对不起……”小弦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有点冒犯，“但是，你刚才说的‘契约’是跟狗订下的吗？” 沈常思对小弦的惊讶似乎有点愕然，“也许……你的契约是跟别的动物订下的……据雪谣所说，和人类订下契约的有可能是任何特定的一只动物，只要它是跟这个人心灵契合……我从雪谣身上获得了她敏锐的嗅觉、听觉……而她也得到了我的语言能力和逻辑思维。” “我？‘契约’？我没有订任何契约啊……”小弦一边听着沈常思的话一边低声自言自语道。 “……她还说让我一定要保护那个身上有万兽之印的人，她称那个人叫‘万兽之主’。”沈常思的目光忽然落到了小弦的双眸上，那种不确定的眼神消失了，“万兽之主是拯救末世的唯一希望。” * *（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