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有钱有权的太平候
据说人打喷嚏是因为鼻子跟电脑一样,是要重新启动。所以柳安一个劲地打喷嚏是因为她一直启动失败! 幸好就算再失败,在她一觉醒来之后,也已经运行正常了。 平虎端了点心悄悄开门,见柳安已经趴在桌上看账本,便放心地推开门:“姑娘醒了啊?我都来瞧八回了,你睡得可真香。” 柳安乐了,平虎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她顶多只睡了半个时辰好不好。便主动把点心盘子从他手里接过来,说道:“肯定是你买的驱寒汤不对,把我喝醉了。” 平虎一脸冤屈:“十三姑奶奶,这你得问存仁堂的阿呙去了。他听说是给你的,还往里头添了好几种有益身体的药材。说不定就是他故意的!” 柳安吐舌,抓起一块软糕送到嘴里:“我记得我之前跟掌柜的说话来着,说些什么我给忘了。不如我再问问你好了,你回答我做个记录。” 平虎笑:“你问,咱们铺子可都指望着你呢!” “先别给我扣大帽子,我可不敢保证。”柳安铺开纸提笔抖擞精神,“泰安城里有多少称得上富贵的人家?” “……唔,约莫十二三户,多是在外做营生的。” “哦,”柳安低头赶紧记下,又问,“最有钱的哪家?” “那还用问,叔连家啊!在城北,那么大一个宅子呢……”平虎画了一个大圈,眼中的艳羡都快泛滥出来把柳安淹死了。 这么说起来,她就有了印象:“最有权的是不是也是他家?” “嗯。”平虎道,“太平侯府呗,谁不知道。十三姑娘你这是考我的吧?他们家的三爷在咱们城里都住了五年了。” “咦?”柳安好奇,“这话怎么说?” “这话啊……这话可就说来话长了!”平虎翘起二郎腿,在盘子里捞了块软糕丢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太平侯府自然不在泰安城里,它远在幽州京城内,泰安城只是叔连侯爷的祖宅。在祖宅内,就住着叔连家的三少爷。这三少爷可了不得,当年只有十三岁的时候,就在幽州惹上了人命官司。以前的老侯爷就想尽法子地保了他,并将他送到泰安城另行教养。谁都知道,虽然是送到了祖宅教养,可实际却像是被忘记了似地,这些年幽州都没有人来瞧过他。 “这么可怜?”柳安唏嘘。 “可怜?呸!”平虎不赞同,“他若不是杀了人,人家老侯爷怎么会把他关在泰安城。再者说了,叔连海刚到泰安的时候,也惹过几起官司呢。大伙儿都说,那在城外头的流寇跟他海爷也走得近,我可不是瞎说的,有人瞧见的呢!” “哦……”柳安点点头,“所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哦!” “嗯嗯,是这么说来着。”平虎连连点头,“如今世道这么不太平,若是叔连海与那些流寇里应外合,咱们泰安城想必是要被那些狗娘养的给占了。海爷是庶出,在侯府不得喜,大伙儿都说他要破罐子破摔,自个儿立门户呢!” “……等等!”柳安让他打住,“你方才唤他什么?” “叔连海,海爷呀!”大名鼎鼎啊,平虎不得不鄙视柳安了。 海爷?海公子……是那个年轻人?! ……真的是他? 夕阳西下,天边翻滚着橘色的云海。 柳安跟平虎两个点算完库存,交帐给温淙后就算下班了。平虎等她穿好斗篷一起出门,看到林大郎等在一边:“你是?” “哥?”柳安意外,见着林大郎手上依然提着一串纸包,就知道他下午没出城,“你一直在等我?” 林大郎向平虎点点头,对柳安道:“哪儿能,我也在城里找了份活儿,以后咱两一块儿过来。” “真的?”柳安惊喜,“在哪儿?做什么的?” 林大郎却不愿说,催着她回家:“太阳快下山了,咱们回去说。” “哦哦!”柳安心里挺高兴的,这一天自己跟林大郎都谋到了出路,往后的日子总算看到了一丝曙光。她就对平虎道,“我哥会送我,你就回店里去吧,兴许掌柜的还有事。”平虎是跟着温淙自老家平阳府过来的,跟温淙吃穿一处。柳安知道,这铺子要到晚上戌时才关门,她能这个时候回家算是额外福利。 平虎笑眯眯地:“你们兄妹俩都长得俊,走到一处怪惹眼的。嘿嘿……行了姑娘,那我就不送了,你们自个儿路上当心。” 平虎夸得人真不好意思,柳安转身摸摸自己的脸,问林大郎:“哥,我真的好看吗?” “……好,好看……好看什么呀!走了,回家,娘要担心了。”林大郎低着头嗦嗦嗦地走到前头,压根就没有好好瞧她一眼。 柳安鼓起腮帮子,“呼”地一下吐出口气。反正平虎夸了算数,他这人没啥优点,就是喜欢说实话!哈哈~~~ 回到郭家村,沫儿早早地就做好了饭。林大郎把饭几抬到柳越娘的屋里,几口人就在柳越娘床前吃饭。 柳越娘知道昨日错了意思,吃饭的时候就一直瞅柳安的脸色。见柳安给林大郎夹菜,林大郎尽管埋头吃着也没有拒绝,真是打心眼里高兴:“你们今儿去城里哪儿逛了?”
“去了趟存仁堂。”柳安记起酒渍梅,就忙起身拿到饭几上摊开,“娘你瞧,我买了这个,可好吃哩!” “好好的买这个做什么,怪浪费的。”柳越娘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已经拿了一颗,叹气道,“这要是以前,十三娘你爱吃多少娘都给你买,只是到了眼下……” “不急,我跟哥都年轻着,有手有脚饿不死。”柳安渐渐也清楚了柳越娘的为人,老实还爱胡思乱想。古人的杞人忧天,就是用来形容她的。她怕柳越娘在家养病待不住,便把今日的事挑着跟她说了,“……如今我跟哥都能挣钱,以后咱家会越来越好。别说跟以前一样,就是比以前更好,那也说不定的。” “嗬……傻孩子!”柳越娘嗔笑,眼里一不小心就挂了泪。像以前一样她从未奢望过,只要过了眼下这个坎,就算要她折寿她也愿意的。 她又问了些详细,两人在哪儿做活,做的是什么活儿。柳安一一回答,就连林大郎也十分兴奋地告诉她,他在一户人家的厨房帮工,就是家中采购大,做些搬搬抬抬工作的。至于哪一家,他却含含糊糊的没说清楚,大概是兴奋过头了。 沫儿听了真是又羡慕又嫉妒:“小姐有这等好事也不叫着奴婢,让奴婢在这儿白担了一天的心。” “行行行,知道你功劳最大。”柳安赶紧拿了颗酒渍梅塞进她嘴里,她嚼了两下,脸颊就扑扑地红了,惹得柳越娘也哈哈笑起来。 吃过饭沫儿跟林大郎收拾,柳安则替柳越娘松松骨,两个肩头按得柳越娘昏昏欲睡。等林大郎腾下手,柳安就偷偷地把人叫到了院子里。 林大郎一头雾水:“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什么事情不能当着娘的面说?” “哥,有个事儿我一直疑心,可是问娘怕勾起娘的伤心事。我就来问你,看你当不当我是亲meimei。”柳安用脚不停地踢台阶,这话她堵在心里好几天了,不问清楚她浑身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