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火树银花
二更送到,小赫拜谢各位支持~ ……………………………………………………………………………… 第三十章火树银花 张休递书简,兵部长时间都没有什么大事,月国突然聚集二十万兵众集结在梦峡关,就算不一定真的打得起来,也是在威胁刘国给一个态度,不能支持红族当家,这可是他国干政的嫌疑。 此刻我正头痛地看一堆殷家派系人员第一时间递上来的消息,依依送上来一杯茶水,面有心疼道:“我的少爷,您先喝点茶水,休息一会儿吧。”我拣起一本折子看看,是昨夜里殷家加急送来的,要我交代殷子幽的死,这件事尚在调查中。 马叔进来敲门道:“少爷,别院的张管家来见。” 我皱眉,点头,依依便出去回话,很快马叔带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花白老头进来,先是给我行了个礼,缓缓道:“少爷,老奴是来说一件事情的,前日里英瑶夫人去别院问事,没个所以然来,事后有个烧火的丫头发现了一具尸体,正是死去的帮厨,原本问话的时候人还在的,原来是有人混了进来。” “哦?”我正眼看这老头,放下折子道,“有没有谁见到了那死去的下人是谁杀的?” 老头摇头,话毕马叔便带着人下去了。我曲指扣着楠木桌子,思量起来,这殷子幽做了什么事?他不会无缘无故被杀吧? “少爷,今个晚上便是灯会,之前推测着有人要向使臣动手,加派的人手已经跟着去了。”马叔回来,向我诉说暗影那边的消息,我步出书房,指着一堆折子道:“这些清平都看了吗,照他的意思办吧。” “是。”他便领着意思下去,差人去了宫中。 我轻轻舒了一口气,早梅开得正艳,衔着残雪,在午后的光晕中淡淡,因我不喜喧闹而极为静悄悄的。晚间送来名帖,是楼开月办的一个小灯会,我本可以差个人去捧捧场,楼七也说我自身去还是太过危险,我寻思着怎么也躲不过去,还不如在大庭广众下现身。楼七相劝无果,只得卖力盯着,暗杀的明杀的从来没有消停过,最近还特别多。毒药什么的我跟着硬要夫人好歹也学了四年,普通的已经不够看了,上桌的都是极品毒药,有价无市。 楼开月坐在斗蟀楼二楼,灯会就在南大街,离这里很近,我不想还有一个jian商同在此。丹雅行展开那暗金琉璃折扇嗤笑,身子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脖子上围着一圈上好的皮毛,下巴被轻飘飘的毛掩映,在亮堂的雅间里头笑容明媚乖张。 “恭候小殷大人的大驾。”丹雅行懒懒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腰间束着碧绿色的绦子,眼眸中三分懒散三分jian邪,若是有好男风的,不如将这位主劫了去,当然这只是我的脑海中转了一圈。 楼开月笑得温文如玉,手中把玩着一盏精致的小灯笼,模样是一只兔子,做得很讨喜,不知是谁的心意。 我打趣道:“楼老板这是心上人送的吧,你也忒得风流,这年纪没个正妻,因而才叫那些个小姐又爱又恨。” 楼开月笑起来很舒服,很耐看,属于第一次见面没什么感觉,走近了菜了解的这人的底子真的不错,健谈又多金,侍妾无数,不过还没有正妻,都快三十的人了。 “要是小殷大人喜欢,还请笑纳。”楼开月拿过灯笼给我,丹雅行却开口道:“楼老板,小殷大人哪里会接受一只兔子,这不是小女孩儿的玩意儿吗?” 说着像我抛了一个媚眼,我无语地直翻白眼,这人自恋的本事到哪里都不荒废。我拿起小白兔灯笼观赏一番,指点道:“有趣。”我没来由地想起杨宁心,她的话,一定会喜欢吧?那双大大的眼睛,在离去之前竭力忍住的泪水,政治斗争上,女人都是以附属品或者牺牲品出现吧?又有谁能站在男人面前风光活着?我这是幸运,还是不幸,我自己都糊涂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要隐瞒身份也就更加困难了。 太子生辰宴上匆匆别过杨宁心,这个人,难得在我心里烙下一笔,刘景帝逝世的那个夜晚,太多感触,无法抹去。这一愣神的功夫,丹雅行便笑言:“今晚上的灯比这个强,南大街尽头的不是藏了一只宝贝吗?据说是两个浸yin这行数十年的老匠人做的一只巨大灯笼,百鸟朝皇。” “那不是凤凰吗?” 楼开月点头:“正是,所以陈贵妃也差了人下来,就为了那只灯笼,我啊,还得周旋着,所以请你来看灯笼,大树底下好乘凉。”
我翻了个白眼:“jian商。” 楼开月不怒反乐,与丹雅行相视而笑,这两人都是生意上的精明人,我算是外行,尽量不掺和了。看来楼开月的意思是叫我维持秩序来着,灯会还没开始,我之前来的马车就已经借不了道了,这还是从东市绕着走了,如今的南大街到处是灯笼,热闹非凡,却也是阴谋和刺杀的温床。 想到这里,我的视线习惯性地集中于一点。门外一阵子喧哗,斗蟀楼今日里又大赚一笔,丹雅行和楼开月合作走了高端路线的灯笼,一些歌世家公子哥为了讨好姑娘家都往这里订购,他们赚得可是满钵了。向来为了博红颜一笑,多少公子千金一掷啊。我暗暗问楼七道:“有注意殷柳吧?”要是这当口他也出事,泰州殷家会来讨伐我,三叔公五叔公的,那些主事的都是眼睛雪亮亮的,要争位子可以,但是不能赶尽杀绝,不然这百年世家早就没落,到哪里都要留一线,这也是世家名门的斗争规则。 “陈少,您也来凑热闹?” 走出雅间,我站在楼梯看见大门中进来两位年轻公子,蓝衫的公子口中的陈少正是我先前在八重云光宴席上见到的,陈贵妃的侄子陈彦束,此子年十七,风度翩翩,与陈贵妃五分相似,是相州陈氏的公子,祖父正是相州举足轻重的司马陈安。相州物产丰饶,比起其他地方富了何止一个层次,一些个相州出来的公子小姐说话底气也足。 “姑姑吩咐的,顺便来看看热闹,举不定看见一些个进京的翁主,哈哈。”陈彦束爽朗而笑。 “这不是紫少吗?”陈彦束一回头,便见一身浅紫色绒锦的八重紫,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在灯火阑珊中格外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