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露馅了
星期六上午,忙碌了一周的威廉终于可以放松一下,本打算陪特蕾莎再到波茨坦的皇家园林去玩上一天,可在他即将出门时,突然收到弗里德里希亲王和维多利亚公主提前返回的消息。 美好的计划泡汤了。 中午十分,威廉和其他皇室成员、宫廷大臣们共同来到柏林火车站,准备为皇太子夫妇接车。在热烈的掌声、欢呼声和军乐声中,威廉看到德里希亲王和维多利亚公主依次走下火车,接着是亨利和夏洛特。 透过欢迎的人群,夏洛特一眼就看到了威廉,威廉自然也看到了她。 很快夏洛特急急地跑了过来,小声说道:“哥哥,事情露馅了,都怨亨利在去维也纳的火车上提起了你从波恩回来时带了两个人。然后mama问起怎么回事,亨利说我知道,最后没办法我就说出来了。你可千万不咬生我的气啊!” “呵呵,我的小甜心,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这件事情mama他们早晚都要知道,早点知道也没什么。你和亨利都没错,回头我会向她解释的。” 看到威廉满脸的笑容,夏洛特顿时如释重负。 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威廉随众人回到皇宫。 该来的总是要来,晚饭后,维多利亚公主走进了威廉的房间。 “你好威利,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谈一下。”维多利亚公主坐在威廉对面的椅子上,表情严肃地说道。 “请问是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吗?”威廉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是的,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我很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仅此而已。”威廉直截了当地回答,他觉得与其耍一些欺骗的小伎俩倒不如坦诚相告,方正横竖都是逃不掉的。 “威利,你已经长大了,这些固然是的私事。不过你身为普鲁士的王子和未来皇位的继承者应该慎重的选择交往对象。总之我不希望看到你和一个孤儿院的女孩子在感情方面有进一步的发展,其实这对谁都没有好处。”说后一句话时候,维多利亚明显加重了语气。 “是的母亲,我知道了,让您为我费心了。关于交往的分寸,以后我一定注意,请您放心。”威廉见维多利亚态度如此强硬便立即软了下来,为今之计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正回到波恩之后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至于芬克那里想想办法总是能对付过去的。 维多利亚见威廉没有固执的坚持,态度也变得和蔼起来。之后,两人聊了一些他们在维也纳的见闻,便互道晚安了。 席克勒尔家中。 晚饭过后,特蕾莎已经在为明天返回科隆收拾行装了。席克勒尔闲来无事便来到特蕾莎房间,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在柏林办的事情。 “特蕾莎小姐,明天我们就要返回科隆了,您没有落下什么事情没办吧。”席克勒尔打着饱哏说。 “我嘛,来柏林本来就没什么需要办的事情,不像你们有那么多正事要办。殿下那边的事情不知道办得怎么样了。”特蕾莎用她婉转的声音说道。 “殿下那边十分顺利,他赚了多少钱你想都想不到。三个月前,他以16马克卖出西里西亚商业银行,如今以5马克不到的价钱买回来,一出一进赚了110万马克;他还以15马克卖出德累斯顿信托,现在这家公司破产了他一下就净赚了150万马克;至于明登铁路……” 说到明登铁路的时候,席克勒尔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虽然特蕾莎已经是威廉最亲近的人,可身为王子参与到卖空的投机交易,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过当他看到特蕾莎茫然的看着自己,似乎一句没听懂的时候终于放心了。 “既然你们都顺利,那我就放心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回科隆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周时间,可我还是挺想议长家中的那两个小不点呢?” …… 6月21日,星期日,柏林火车站。 呜……,随着火车汽笛的一阵长鸣,开往科隆的列车缓缓驶出柏林车站。 坐在列车的车窗前,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麦田,威廉平静地向席克勒尔讲起自己的心事:“我和特蕾莎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 “这种事情哪能一直隐瞒呢?迟早都会知道的。”席克勒尔叹了一口气:“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觉得生在皇家,要想获得自由恋爱的权力必须要独立。首先要有独立的经济来源,这一点我已经做到了;其次还要有独立的政治地位,如果这些都做到了,那么即便不能真正的迎娶特蕾莎,保持关系还是不难做到的。” “独立的政治地位,这就是你未来要为之奋斗的目标吗?” “是的,即便不考虑特蕾莎,这也是我必须为之努力的目标。我之所以放弃柏林大学而选择到波恩读书也是为了早日达成这个目标。” “到波恩读书和政治有什么关系?” “呵呵,当然有关系。波恩大学是自由主义学者的大本营,所以我的父母才支持我来这里读书,因为他们都倾向于在德国实行议会民主的政治制度。”
“可是据我所知,包括皇帝陛下和首相在内的大多数普鲁士贵族都是反对议会制的。” “你说得很对,所以他们才费尽心机让我来波恩。一旦我拥有了坚定的自由主义的政治信念,那么在不久的将来通过父亲和我两代人的努力,德国一定会成为一个像英国那样的以议会为最高权力机构的国家。”威廉掷地有声地说道。 “那你现在是坚定的自由主义者吗?” “我算是自由主义者,但却并不坚定。我很清楚,所谓的“君权神授”早就随着神圣罗马帝国的解体而灰飞烟灭了,拿破仑能够成为法兰西的皇帝靠得不是上帝的恩赏,而是来自人民和军队的支持。一个国家必须要有一个健全的政治结构,英国正因为具备了这一点,所以才能长久得保持稳定。不过议会民主也有显著的缺陷,我不敢确定它是否适合德国的国情。” “那你可以请教学校的那些政治评论家呀,他们应该对这个问题有所研究的。” “你说的是特赖奇克教授吗?” “不,不是他。他是个出名的保守派,据说在学校都快混不下去了。我说的是亚历山大男爵和李希霍芬教授他们。” “哦,你是说那两个老学阀啊!”威廉不屑地笑道。 “学阀?学阀是什么意思?”席克勒尔有些不解。 “就是在学术上拉帮结派打压异己而又能自成一家的大腕。我好像听你说过,那个霍普就是亚历山大男爵的高弟。” “呵呵,我正想和你说起这事呢。霍普这小子确实有些能耐,不仅老师都很喜欢他,而且在学生中的号召力也很强。否则仅凭家里的背景,他还不至于那天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如此嚣张。” “他家到底有什么背景?” “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方正是有钱有势,是整个威斯特伐伦地区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听我父亲说,他老爸就是搞搞收藏,不过他的叔叔很是厉害,不仅是德国西部最大的粮商,还经营着几家规模巨大的纺织工厂。” “哦……”威廉听了席克勒尔的话,开始揣测着这个霍普到底有多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