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试炼结束
白玉生面色凝重道:“自然当真!” 青仪见他真切的样子,转而一笑,却是灿烂如花,轻摇头道:“事情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 白玉生知道玄鱼的手段,只要在这上玄门之中,她便有办法,将青仪送出上玄门便是最有效的措施,以为青仪不知晓其中的利害,又劝道:“师妹便听我一次,据我所知她已经到了金丹末期,离突破元婴只有一线之隔了,随时都有可能晋升为第四位入室弟子,如果这次试炼一举成功,师妹便没了机会啊。”况且玄离和玄鱼是同宗,两人关系向来融洽,玄离之事肯定会让玄鱼大怒,到时候他便没有了能力再救青仪了。 青仪脸色也变得慎重起来,想了想才道:“如果真是这般……”当真要让白玉生将她送出去,万一白玉生失败了,两人都得遭殃。 况且,白玉生虽然相对熟悉,但他本身尚有许多疑点,而且两人在这点上没有任何利害关系,他没有任何理由帮自己。相信他,青仪道宁愿相信任誉禾,最起码他们两个存在相互利用的互惠,更像是一场交易,让人有安全感。 青仪对这种危险迎面而来,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心中憋闷。就像是独自一人困在一片沼泽之中,四周布满了恐怖的荆棘,眼看着荆棘爬向自己却无力抵抗,有人伸出援助之手,却害怕这只手背后又是个恐怖的陷阱。 深呼吸一口空气,她抬头望着天花板,将脑海中那些让人软弱的东西都抛掉,事情还未道那一步,她习惯考虑事最坏的打算,如果真想白玉生所言,到时候也容不得他心中的疑虑了。 青仪将任誉禾方才所说之事对白玉生讲了,希望他给个建议,白玉生听完在大厅中来回渡步,想了想道:“入室的三位前辈在山门中都有自己的一方势力,称之为内堂,三人相互牵制谁也不能动谁半分,不过公乘已师兄倒是常年闭关不出,关于他的事情知之甚少。” “但内堂之事一般只有成为登堂弟子之后才会了解一些,我对此事不甚了解,恐怕帮不了师妹多少了,只是对任誉禾仙师还比较了解,他为人端正,师道尊严,是个信得过的人,但我却不知他竟然也加入了内堂,看来这内堂并不只是在登堂弟子中才有的,一些天资上品、潜力出众的外围弟子也被吸收进去。” 青仪又问了些与之相关的问题,白玉生都一一回答了,等到两人聊完之后,天竟然都暗下去了,白玉生留了青仪再府中用膳,青仪也没有推辞,便留了下来,两人饭桌上交谈甚欢,一直到皎月当空之时,青仪才起身告辞,白玉生原是要去送的,却被突然着急来访的赵宣给耽搁了。 青仪并不在意这些,便独自一人回去了,月移花影约重来,青仪拖着长长的影子,独子走在山间的小道上,她如今已能熟练应用赤火祭,将灵力转变为火焰,悬浮在身前,用来照亮,她三个月不间断的修炼实力已经突破练气末期了,在发现两仪戒隐藏灵力的作用后,她便一直将真实实力保留着,总归有些保留才好。 回到竹屋,青仪却是睡不着觉,便泡在水池中发呆。她将林向天给的虚炎拿了出来,这本玉书自从上次吸收了她的鲜血之后竟没有一丝动静,任凭她用尽各种办法,依旧如此,但她几乎一有时间就要将它拿出来瞧瞧。 今日依旧无果,虚炎被她折磨了这么久竟然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只有玄离最后那招给它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小点。 心神沁入玉书,玉书之中宛如一片白雾世界一样,没有任何东西,即便是她用最大的神识查找也是无果。 而这次,就在青仪神识将要离开的时候,虚炎内却发生了变化,nongnong的白雾突然自行运动起来,片刻时间,在虚炎内的虚空中,有白雾组成八个大字:炼炎还虚、还虚合道。 紧接着一个红色的珠子出现在虚空之中,珠子上带着淡淡的血光,青仪能感觉到那是她自己的精血,精血之珠突然融入青仪的神识当中,瞬间脑中多了许多信息,竟是虚炎的功法。而其中也解释了虚炎是通过炼炎还虚合道,必须由修炼之人的精血炼制火种,再淬炼火种,而火种会随着实力的精进和层次的突破产生变化。 青仪并不知晓此功法竟要精血才能打开,而之前无意间融入的血液并不是心头精血,鲜血在虚炎的虚空之中,被青仪三个月来,用尽各种方式的试探,竟误打误撞将鲜血凝成精血,时至今日才得以窥得其中功法,不得不说与之确实有缘。 获得此宝,青仪自是兴奋不已,当夜便去了聚灵阵中。 次日,风和日丽,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此时在青仪住的山下,两个神色匆忙的互不相识的人却碰在了一起,白玉生在狭窄的山路上,发现有人和他要去的地方一样。仔细看了之后竟发现素未蒙面,白玉生交往甚广,自以为在这外围之中就算未曾交谈也应面熟,但眼前的素雅女子他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位师妹,不知急于前往何处?”虽然年龄比白玉生要大些,但在这里素来是按实力来说的,白玉生一眼就看出来她不过是练气中期而已。 素雅女子虽然急切但脸上却带着喜悦,正是去试炼的明月,她对白玉生突然搭话倒有些意外,“我是去山上看望青仪师妹的,不知这位师兄却又为何这般急切。” 白玉生虽心头诧异,却也说了实话。两人便同去了,在得知她是这次试炼的弟子,而且还与玄鱼是一组后,白玉生问了很多关于试练之事,其实更多的还是关于玄鱼和之玉的事情。 明月给他的回答与昨夜赵宣所言相同,对青仪来说定是个天大的喜事,一大早就赶来想要告诉她,看来明月的来意也同他一样。 青仪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将虚炎的内容理了一遍,并未开始修炼,现在她满脑子都是虚炎混乱的内容,根本容不下别的,突然出现的大量信息让她整个脑子都胀痛不已。 无奈只能先休息调理,刚躺在床上,春妍却敲门喊道:“白仙君和明月仙姑来访。”
“他们两个怎么会一块来。”心中暗道,却已经收拾妥当了。 走出竹屋,却见白玉生正和明月交谈甚欢,两人也是笑容可掬。明月见青仪出来,先走上前来,心疼的看着她道:“数月不见,meimei竟这般憔悴。”上下看了看将她拉到和白玉生坐着的竹桌前又道:“得亏上苍明鉴,让玄鱼和之玉都得到报应。” 青仪听见明月的话,眼前一亮,追问道:“报应?什么报应?” 明月叹了口气道:“福祸旦夕啊,因为之玉是满灵根却修为不过辟谷初期,竟被一些邪派散修和修魔之人盯上,在试炼快要结束之时将她掳走,而玄鱼却贪生怕死,非但没救之玉,还白白损失了上百名筑基弟子和十几个辟谷弟子,被罚面壁三年 青仪却并未想象中的高兴,反倒沉默起来,问道:“满灵根却修为低下,为何要被掳走,他们掳走之玉有何作用?” 明月以为青仪是对之玉于心不忍,叹了口气,也觉得一个女子落入邪修手中简直比死了还要惨,她道:“师妹有所不知,满灵根虽说是天资超然,但同时也因为它超然精纯的灵性,却也是一些邪修和魔修眼中的大补之物,一旦被他们用作修炼,便会将满灵根制成灵奴,成为灵奴便是生不如死,沦落在人间地狱般的世界。” 青仪虽然对玄鱼和之玉的变故将心中的一大块石头放下了,但之玉的遭遇却在提醒着她另一件事,她是满灵根的事情似乎在外围中并未声张出去,如此看来她们不声张的原因,就是之玉被抓的原因了,但现在之玉已经被抓走了,玄鱼难道还会帮她隐瞒满灵根的事情吗? 白玉生不会像明月一样,当青仪怪异的态度是怜悯之玉,收起心中的欢乐,问道:“师妹莫不是有何难言之隐?” 明月奇怪的看了眼白玉生,她并不觉得青仪一个九岁的孩子会有何心思。 青仪又问白玉生,“他们会对灵奴做什么?” 白玉生先压下心中疑惑,回答道:“具体我并不知晓,却曾经听说一个天资上品灵根的少年被邪修抓走制成灵奴,一年之后再见那少年竟变得瘦骨嶙嶙,身形佝偻,面色铁青,浑身颤抖,犹如一个将死之人,但他却被用秘法敛息着一丝命线,让其不能死亡,像鼎炉一般养着灵根。更有甚者将灵奴双眼剜去,双耳戳聋,舌头割掉,残忍无比。而若是貌美少女更是丧心病狂,惨不忍睹。” 明月似乎对白玉生些许不满,怪他讲话说的太露骨了,在青仪一个九岁孩子面前讲,有些不妥。但白玉生也是考虑了青仪的接受能力,只是委婉的讲了其惨状,并未过多描述,事实上要比他讲出来的残忍千百倍不止。 青仪深吸口气,眼中流光四溢,考虑了许久才道:“我也是满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