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话 战（下）
一柄钢叉向着低空飞着的两只大鸟投掷而去，大鸟呼的分开，钢叉直钉在他们前方的地面。随着钢叉的落地，一股洪水奔涌而出，扑向两只大鸟。大鸟再次闪避，才勉强躲开了洪水的冲击。如果不是那股洪水渐渐被青色的火焰消泯，大鸟们就要被劈头盖脸的淹没了。 趁着这一点时间，长着翅膀的人面豺形的野兽已经堵在了大鸟们的必经之路上。大鸟们只能落回地面，重新化为人身，成为展与扬。 人面豺形的野兽咧嘴而笑，露出与蛇一样的分着叉的舌头，随即也变作了人身，一只覆盖着浓密的褐色的汗毛的手执起钢叉，洪水也随之消失。 “你们还想逃？”化蛇玩味的笑着，粗犷的脸上也同样布满褐色的汗毛，这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人类，倒像是猩猩，尽管那张脸上多的是豺狼的特征，“不，不对，你们是要把我引开，好让虎鹰专心对付祸斗和玄蜂。真是好仆人。” 展不语，扬起脸注视着对方，读取着对方眼中的凶狠与狡黠。扬从来就不喜欢多说什么，只是听着展的话语行事。 “让我想想，你们还要做什么。”化蛇抬手摸着自己的面颊，感受着上面茸茸的毛，“缠斗？拖延时间？差不多吧。你们很清楚自己是打不过我的，所以，只能采用这种方式不是吗？直到时候到来，能够增援的人出现。” 展抿起嘴，他们的计划都被化蛇猜到了。 “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者我根本不会让你们有拖延时间的机会呢？”话音未落，钢叉又投了出去，目标明确的向着展。 展不敢用刀去格挡气势汹汹的钢叉，只能再躲。扬想要帮助展，刚举起狼牙棒，化蛇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伸出爪子探手抓他。自顾不暇的扬只能放弃帮助展，狼牙棒去砸化蛇的手臂。 展刚躲过钢叉，正要去与扬围攻，从钢叉里喷涌的洪水又漫天卷过来，仿佛有生命一般，围绕着展爬了一个圆，将鹰困在其中。几乎动弹不得。 扬地狼牙棒还没有接触到化蛇的手臂，化蛇就忽然不见了。扬连忙寻找。化蛇却出现在扬的背后。 “小心身后。扬！”展在洪水中大叫。努力用狂风在洪水中开路。希望能够尽快出去。与扬并肩战斗。 扬在展地提醒下猛地回身。同时狼牙棒也攻了过去。虽然他地动作没有展或者振那么灵活。但良好地战斗意识让他能够迅速做出行动。采取最合宜地方式。 化蛇也吃了一惊。又不见了。退后到几步之外。他地手腕被狼牙棒擦过。皮肤隐隐地痛。仅仅不到三千年道行地小妖怪居然能够伤到他。这确实出乎意料。 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手腕。化蛇邪狞地笑着：“确实不错。难怪虎鹰那么看重你们。确实不负他地期望。不过。你们还是应该明白我们之间地差距吧。” 扬只是做着时刻战斗地准备。不发一语。展地脸憋得通红。每当他稍微要拨开洪水地时候。更加巨大地力量就汹涌而来。挫败了他地意图。 “你。刚才看见我地动作了吗？”化蛇问扬。他不是消失。仅仅只是动作太快而已。快到连扬都看不见动作地进行。“而你。你应该明白自己地风与我地水地差距吧。”神兽地力量与三千年妖怪地力量。距离不是一星半点。” “那又怎么样？”展咬着牙说出来。 “呵呵。其实我是很爱惜人才地，要不要考虑到我这里来做事？你们很清楚虎鹰已经不容于主上，而在饕餮他们这里，恐怕也得不到完全的信任吧。你们觉得跟着他还有前途吗？”化蛇地话说的入情入理，似乎非常亲切。 “你想怎么样？”展板着脸问。 “告诉我那些人在做什么，我会放过你们，并且带你们离开这。”化蛇摊开手，“与你们打只是浪费时间，而且也没有意义，我只想要钥匙，或者有价值地人头。” 柳婷裳与无印第三次被虚耗打得趴倒在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了。无印吐了一大口血，胸口疼得让人清醒。 “啧啧，说的倒是厉害，我还以为有什么本事，原来不过如此。”虚耗意犹未尽似的，不太满意，“真是让人失望啊！” 无印手中紧紧攥着念珠，红色的念珠染上了他自己的血，显得不再那么圆润光洁。“啊！”的叫着，咬紧了牙疯了般冲了上去，将要到虚耗身边时棍子扫向虚耗的下盘。 虚耗也吃了一惊。无印看起来已经要崩溃了一样，却没想到还蕴藏着这么大的力量。只有一只脚站立的虚耗并不能像其他人那么平稳，蹦跃着躲避时有些踉跄。 柳婷裳趁机丢出一根树藤，缠绕在虚耗的脚踵上，借势一拉，虚耗几乎仰倒下去，两只手在虚空中挣扎。豹子形态的奇奇突然发难，用自己的脊背撞向虚耗的前胸，彻底破坏了他的平衡。虚耗仰面朝天的倒下了。 无印的棍子当头劈下，挟带着开山般的气势，砸在虚耗的面门，几乎把那张脸打得凹陷下去。 时间静止，沉寂。然后，所有人的心一沉。 虚耗抬起手，抓住几乎脱力了的无印的棍子，一把拽向自己。如果不是柳婷裳的树藤及时把无印拉了回去，无印就要倒在虚耗的身上了。可是棍子，被夺走了。 虚耗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一只脚也站得稳稳的。他掸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抹了一把脸。那张脸上的棍痕还那么清晰，更加显得狰狞而丑陋。 “如果能到这种程度还差不多。”虚耗稍微有些满意了，“不过还是有距离。你们应该没有天真到以为可以打败上古神兽吧。实力的差距可是很大的。” 齐孟与JONY扶着童萧萧站起来，搀着法医把她安置在椅子上。所有的人中，数没有任何能力的童萧萧最受影响，被抽尽了欢乐的她软弱无力，与平日里理智而干练的形象相距千里。如果不是因为小三的结界有着净化作用，童萧萧大概都能去自杀了。奇奇一个人倒在虚耗的身后，这一次连起身的能力都没有了，身上的骨头应该也断了几根，包括脊椎。 柳婷裳只能再次抓出一把柳叶飞刀，准备着袭击：“无印，用念珠！” “可，可是……”无印有些支吾。他一直都只用棍子，虽然攥着念珠，却完全没有使用过。 “可是什么？难道任凭他肆虐吗？”柳婷裳的温婉消失殆尽，长时间的战斗让她也变得刚硬起来，“用念珠！必须把所有的力量都发挥出来才行！”她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但她知道无印没有。本来也不想太逼迫无印的，毕竟地府的时候发生了那样的惨剧，无印是否能够彻底控制那种力量也还是未知。但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继续任由他隐藏了。 “我不能！”无印很清楚柳婷裳的意思，但他执着念珠的右手在发抖，几乎把握不住，“我，我做不到！” “什么做不到？”齐孟也感觉到了怪异，他隐约知道从地府出来之后几个人都变了，但却没有人真正了解他们的全部经历，“怎么回事？无印？” “会，会把大家都害死的……”无印摇着头后退，念珠暗淡无光。 “怕什么？”齐孟突然笑了，“还是你觉得只要像现在这样就好？”他笑得几乎岔了气，爬倒在桌子上，“无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怕。不过啊，要是担心会害死我们，倒不如彻底使用你的力量呢。” “可是，会毁了大家的……”无印惊恐着。 “毁了谁？最多不过是我们几个。这里可是小三的结界，你的力量难道能大到连小三的结界都冲破的程度？” “就算毁了你们，也不可以！” “无印！”齐孟厉声喝道，“我们必须把虚耗困在这里，这是最低的。你很清楚我们该做的事情。如果让他在这种时候离开，那么要毁灭的恐怕就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大概连人类都要灭亡了。你觉得，孰轻孰重？” “可是他……” “我们现在这样就好了？你看看童萧萧，她那个样子，活下来还有意义吗？除非你能把她的欢乐夺回来，否则，我们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如果不能打败虚耗，我们也没一个能活下来。是不是？”最后一句话是笑着问虚耗的。 “看来你很清楚么。”虚耗大放的承认，“如果真的有什么本事不妨用出来看看。还是你们根本就在虚张声势，想要拖延时间？”摇着头，“那你们的算盘可是打错了，我不想与那些家伙争功，只要能收拾了你们顺便好好玩一玩，足够了。” “听见了吗？无印？”JON咳嗽了两声，“生死都无妨了。要是能拉着他一起死，那可是个大便宜。” “无印，你不相信亦兮大人吗？你不相信他的结界吗？去做吧！”柳婷裳温和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