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欲之糖
这从长计议说得好听,但是在贾英听來,却是嘉言主动给了他机会。 外边这雨一时半会不但停不了,还有越落越大的趋势,贾英趁此提议道:“这里不方便商量,不如我们找一处避雨的地落个脚?” 他说时收起贪婪的目光,俨然伪装成一副正人君子样,把她请到了附近一处无人的房里。 嘉言对他身份甚是好奇,落座时看他掸着身上的雨水,便问道:“郎君似乎对这皇宫很熟?” 贾英赶紧否认道:“我不常來,因为刚才路过,所以知道这里有个沒人住又沒上锁的屋子。娘子你要不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附近问问看有沒有酒暖身的。” “不必了不。。诶。。”她想去拦,可是人已经跑出去,回來时果真手上多了一壶酒与一个被子。 他亲自斟了一杯递她,嘉言本不好意思接,但盛情难却,最后还是呷了几口。 贾英见她喝了,也不多留,假意着又朝外边走去,说是去探探公主的口风,随后房门一关,只留她独自在屋里等待。 虽说现在天气也热起來,可她气虚得很,又让大雨淋到了点,本來身上有些犯冷,几口酒下肚果真暖了一些。 她贪不住这份轻飘的暖意,又偷偷多喝了两杯,越喝越是觉得浑身躁动起來。 一开始她也沒在意,想着大概是偶有的心血來潮,便控了酒瘾,不再碰它。 但是这股涌动却变得奇怪起來,五脏六腑燥热的不一般,让她都想伸了手指进里面去挠,火烧的痛快,让她好不难受,但是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嘉言又去哪里寻人來泄泻**? 屋内屋外都这般安静,她想着那郎君应该不会这么快回來吧,而且门又关着,于是起身飘到榻上半坐好,微微掀开了点裙摆学着梁又梦的功夫替自己解忧愁。 她哪里知道正要紧时刻,门突然被推了开,那郎君就赶在这关头回來,撞见她漫在榻上的散乱衣裙,惊讶道:“娘子你这是。。” 这么羞耻的事情竟被人发现了,董嘉言脑袋空白一片,黏腻的一只手还微蜷着有些抖。她就那样望着他傻了,任由他杠好门靠近,推了自己倒在枕上露出一块雪白粉嫩的胸脯,这片风光入了贾英的眼,更加让他欲罢不能,不说嘉言身上残剩的衣物三两下被扒走,就是他完完整整地穿着全套,也被他自己娴熟轻巧地卸去。 直至他满身动作开來,嘉言才意识到,刚才那酒有问題,给她酒的男人就更有问題了! “你走开!”她吓得哭起來,挣扎着起身欲推他走,却让他一个巴掌扇倒回去,顿时眼泪就流成了河。 抵抗不过他,嘉言只好威胁道:“你敢再动我,云家不会放过你的。” 哪里曾想,贾英蔑笑她道:“你个小贱人嘴硬身体却乖得很,既然不是第一次肯定让不少男人收用过吧?看你才刚销魂的好戏,花姐都比不上你!还跟贾爷我來装贞洁?云长天都说了随我怎么办你,你倒是去告,云长天要是不理你尽管用你这。。顶好的软身子去招呼他。。。” 他说不下去,浑身颤两颤算作完事,可是大美人就在身下眼前,不好好玩弄一番就这么放她走真是可惜了。 嘉言听他提起云长天,反驳他胡说八道,却又让贾英说得不知该怎么办了:“我说了你又不信,不如你自己去问他有沒有说过这话。不过。。。” 他阴笑起來:“你这么爱当贞洁烈妇一定也不想让人知道原來人美,那手活也美的可以。” 这是变相的威胁,嘉言咬着牙流着泪不肯附和他的举动,可是那股药劲还未散,让他挑拨的逐渐逐渐迷失了神智,迷离间眼前映着的已不是这龌龊的男人,而是当年的云长天。 那夜还是在自家西南角的小屋里,刚成亲沒几年的云长天已经因为贾思德的事与九娘吵了好多日子,似乎还沒和好,以至于他一气之下搬出了卧室,分居到了别院。 别院离她住的屋子不远,恰好是冬天,雪下的厚厚一层,她來去都不方便,本來餐食都是她自己跑去另外的院子吃的,就怕丫鬟送來要凉了,那几天大雪封路后她便直接上云长天住的地方蹭吃蹭喝。 而云长天再不耐烦也无法对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发脾气,只得任由她來去。 这种日子一多,嘉言有时候连自己屋都不想回,赖在他的住地一待就是一整天。 到了夜里他要赶人睡觉,嘉言亦不肯,偏要和他玩闹,直到他动了怒气才肯乖乖回去。 他总是愁眉不展,看到自己也不会笑,所以总要惹了她好奇地问起來:“你怎么总是不开心。” 云长天沒理她,自顾扒着碗里的饭,囫囵咽着就抄起小酒坛仰了脖颈大口闷光。 嘉言沒喝过酒,看他总是喝得过瘾,也想尝尝,手刚碰到坛子边就让他毫不留情地打掉,然后骂道:“小孩子喝什么酒!” “我不小了,婶婶说明年就该嫁人了。。”嘉言抚着被打痛的手,看着醉意上头说不清话的他略有委屈。 云长天不想跟她多说什么,捏了酒坛子就往外踉跄走去,还口口声声喊着:“九娘,九娘。。” 可是他跌跌撞撞,根本走不远,幸得嘉言尽力搀扶,他才可以到处乱走,但沒想到竟然走着走着就到了她的住所门前。 “这是哪里?哦,我知道了,这是九娘的卧室,她在里面等着我。”云长天说时换了笑脸,指着门就要进去。 里边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嘉言自己都撞疼几下这才护了他安全地倒在榻上。 点上一盏孤灯,又打來凉水替他抹洗一番,嘉言仔细看着这男人的脸,英俊自不必说,而且她也早就有心于他,只是那时才多大年纪,根本不知道原來看着一个男人就想亲吻他的欲望就叫做喜欢,原來她还会用了感情去喜欢一个人。 云长天本已安分睡下去了,可是突然间又吵闹起來,嘴里喊着九娘的本名,眼睛还沒睁开,双手就胡乱地抓到嘉言,一把拖上了榻让他紧搂在怀里不肯松开。 嘉言心跳都快停了,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云长天迷离开一双魅眼,朝着她轻轻地吻了下去。他动作是那般轻柔,如果嘉言有决心完全可以推开,但是,她已经沦陷了。 她完全无法说服自己不去迎合这样一个男人,连他浑身的酒气都变得可亲可爱,慢慢地,他将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耐心地剥了下來。 嘉言喘着粗气对从來沒体验过的时刻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眼见只剩了裹胸,她提前丰满的山峰高耸在他面前,诱了他贪婪起來。 她已是一阵sao乱,平生头一回轻声的娇吟让自己都觉得惊异,这还是她董嘉言吗? 云长天埋头细品着幼嫩的身体,含过每一寸肌肤,留了许多个印记当做占领标志,俄而才一点一点朝禁地探去。 他对床戏很有技巧,嘉言经历过的那些男人里,不管是十三岁那年开始,还是她生命在三十岁左右终结的那瞬,云长天总是不出意外地排第一。不算她偏爱的结果,也许更可能因为他是第一所以才对他偏爱。 这是女儿家的私情,说也说不清楚。 初恋是种阵痛,有幸亦有难地化在初夜上那痛便更加真实,嘉言让他进的渗了好大片的血,脸色惨白到要晕过去的地步。 云长天不知真醉假醉,竟然知道她刚完成那步,用起娴熟的手段安抚痛苦的女人,他可真拿手,不多时疼痛散去,该來的也如期而至,令两人皆狂欢不已。 不说耗女人的功夫高,就连说情话这等小事也是让嘉言不得不佩服。 只是可惜他对自己所能讲的情话已经随了那夜远去,远在岁月里再也听不清了。 云长天知道自己拿了这个女人后脸都青了,随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沒在她面前出现过。 嘉言既已尝过滋味,便累夜的不能安睡,时刻想着与他翻云覆雨的沉醉,有日早上她便写了封匿名的信送去他住的卧室里,结果等到晚上就真的将他招了來。那信中写着她向九娘讨教了些伺候他的手法,就这么短短一句话,勾住了云长天好几年。 直到他遇见了衷瑢,这男人心底的那份空虚自此也不再需要她董嘉言來填补。 对云长天來说,董嘉言不是董嘉言,她只是他想得却再也得不到的桃九娘的替身罢了。 她沉浸在往事里不堪回首,任由贾英在自己身上作祟,多几次她便沒了知觉,沒有激情沒有痛苦,有的只是空荡荡的灵魂。 原來她的灵魂啊,早就被情欲私欲贪欲等等各种欲望腐蚀了空,填不满的欲望就像烂牙的糖,谁喂她多吃了?云长天是罪魁祸首,而她自己亦是不能放过的帮凶。 终有一天他们都会受到惩罚,云长天也好,董嘉言也好,云洛忠也好,这个罪恶无耻的贾英也是。。“终有一天。。”嘉言痴痴地哼着声,guntang的泪再次滑落了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