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祭
小引 七律/时事感言 文/落草堂主 莫使青春迷短笛,南天风雨尚凄清。 锦衣高阁谋旧事,铁甲东山练旧兵。 五十年来身不立,三千里外剑长鸣。 忍看四海升平日,记取中华应有名。 七绝/哈日 文/天海诗情 家事凄迷堪动容,当年豆荚迭逢凶。 春风竟度东瀛国,争道拈花制毒龙。 一 九.一八这个特殊的日子,是一根快要穿过76年光阴的钢针,扎在一切有良知的中国人心头。世事云谲波诡,江河不舍昼夜。曾经代表了农业文明巅峰的古国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阵痛:工业化的大潮惊涛拍岸,信息经济、知识经济的急流又悄然涌至。真正有思辨习惯的同胞心中自然卷起了“千堆雪”。中国建设的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但在料理自家自留地的同时,我们还必须睁圆眼睛,从全球的大棋盘中寻找自身的坐标,与共同挤乘物质快车的地球村村民展开竭精耗智、旷日持久的艰苦博弈。 相信****上国的迷梦已经随着鸦片战争的浓烟消褪、震裂成碎片。相信我们那时目击这一惨变的祖先的惊呼奔得肯定比碎片的哭喊还快。当然,不是每一位中国人都可以从“盛世”里捕捉出危言的征兆。例如,当时居庙堂最高位的天子就并无半点天资,还在忙不迭地点头,颔首赞同属下对“肘腋之患”所持的定见。让我们记住近代中国开眼看世界的第一人林则徐吧。林公的眼光,诚如他人所议,囿于地主阶级先进分子的视野,没能更进一步,对浩浩荡荡的世界潮流作出全局性地总揽。“莫使青春迷短笛”,他戏剧性般地跳出了生长土壤的束缚,在一片乌烟瘴气中“独立寒秋”,卓而不群。“苟利国家生死与,岂因祸福避趋之”。还是一脉相承的爱国精神,把一块生铁淬炼成了精钢。离开了这把炉火,林公还是那个才思敏捷的林公,但在另外一个维度上,恐怕他就只得泯然众人矣。“严关百尺界天西,万里征人驻马蹄。飞阁遥连秦树直,缭垣斜压陇云低。天山巉削摩肩立,瀚海苍茫入望迷。谁道崤函千古险回看只见一丸泥”,林公的襟怀可见一斑。“海到天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如斯境界在文人sao客中是极其罕见的。自然,这不是全赖炉火之功,但除开文字上的炉锤之妙,它肯定与一个人的品性﹑节cao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祖国的反哺之情便在不知不觉中树起了一道不为风动的垂直墨绳。 灾难深重的中国在近代吃尽了苦头。沿袭下来的闭门造车行为有着超忽寻常的惯性,衮衮诸公夜夜在枕上梦着祖宗的威仪,笑脸还在夸张地放大。嘴角,咧到耳朵,竟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痛楚扯动思索远虑近忧的神经,哪怕只有一根。当西方列强假船坚炮利嚣张而来时,“虽远必诛”这个从唐朝开始沉睡的词语仍然没有被憾醒。也许,它也正在梦里数着指头,提醒自己,自己在历史上还风光过几次。而国人对西方的了解,止于对西方来的怪物善于役使冒着滚滚黑烟的怪物的混沌认识。后来,我们知道了,那叫火车,train。西方,在当时中国人的眼中,是一具用无数细枝末节的感性印象拼凑糊起的脸谱,清晰中透出更大的模糊。还记得莫高窟的悲剧吗读读余秋雨先生的《道士塔》,我们会发现在一些最能体现水准的领域,西方已经开始了对中国进行把脉。尽管,它从头到脚都弥漫着恶意。这种探询由来已久,到了一位近代欧洲大家那里,就切换成了中国是一具徒有神秘色彩的木乃伊。这又是何等地一针见血! 狞笑者们,已经把懵懂的东方睡虫用外科医生般的眼神打量了个仔细。“可以动手了”,他们吹了声响哨,穸簌的脚步声便趁着暗夜,抵达在绵长的边境线上,海岸线上。急促的鼻息中,塞满了兴奋﹑猜想﹑残忍和跃跃欲试的激动。 二 其实,当时的中国,不只对西方缺少必要的了解,即使是对一衣带水的邻邦,祖先也是在隔岸观雾——氤氲中的自足者难以用精确的目光观察世界。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地积累。近代中国在屈辱的河水中挣扎。起初,大伙还以为本钱雄厚,我们,只是不慎陷入了一个浅坑,颇有点“龙游浅滩遭虾戏”的味道。终于,当一切试图摆脱的想法落空后,剧烈的不适应变成了“熬吧”的念头。中国的封建时代坍塌了,击起漫天尘雾。外国殖民势力不断蚕食着这块贫瘠而丰腴的土地,而国内的道台﹑老爷还准备把一个隆重的葬礼越长,最好像拉面一样。 就在那拉氏大力筹办寿宴的前夕,日本,这个东瀛岛国,这个在公元六百多年被唐朝军队吓得磕头如捣蒜的民族,这个借大化改新师法长安成法旧制疏浚开封建道路的民族,这个中华文明母体孕育下的子文明,开始了对母体文明的戕害。19世纪和20世纪上半部分,强权是唯一的公理。对于一个从本质上无可救药的政府的铩羽而归,任何技术层面上的分析都是苍白的,贫血的。以曾国藩为核心的“中兴将相”所能进行的,只能是耐心的裱糊而已。所以,甲午中日海战的结果,是中国遭遇日本军国主义的一记当头棒喝!尽管,从战役的技战术和政府的支持力度方面而言,这里存在很多转圜的余地。教训无疑是血淋淋的。维新派的改革纲领在日本走俏,如同中国的火yao在西方走俏一样。欧洲世界从中世界的黑暗甬道撬开转折的大门,火yao﹑指南针﹑印刷术居功甚巨,这一点连最倨傲的西方学者都一致承认。李约瑟博士甚至翻起了有关中国的故纸堆,研究起了中国古代科技史。 社会环境直接决定了发明或救国理论的效用。如果说维新思想在中国社会产生过火光的话,它的遭遇也最多形容为:在它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更多的光的当口,浓雾,千年不变的因缺乏流动而恶臭无比的浓雾,将它捂灭了。这点体现在科技上,就是云蒸雾蔚的古代中华文明并没有在近代科学的催生方面有所建树。 宏观上,中华文明流动着一明一暗两条河流:儒家治国齐家平天下的道统和道教的怡乐精神。撇开它自身的优势,中华文明实际上是一条百足之虫,有着太多的触须。权术倾轧是古代中国宫廷政治的一个永恒的主题,三年知府连结着的是十万雪花银,有道是“谁不爱青蚨”。这个主题内部阡陌纵横,枝节横生,可以说是一个民族的智慧的主要吸收地。虽然,一腔隐情,千古自有知己,但毕竟“长歌怀采薇”的东皋子只是少数。“学而优则仕”,除了从政,儒生便只有和山水缱绻,互相怜惜,扮作半个林和靖倒也显得潇洒十足。 三 目光回到这个引动我们复杂情绪的名词:日本。 日本是一个小国,资源匮乏,土地狭小。这个名词舍开经济学上的意义,就轻如鸿毛。但它有实在是一根头发,牵之,则会引动我们重达千钧的沉重思考。因为,日本,左看右看都像是和战争孪生。这个民族善于媾和,更善于在人间制造令人发指的血腥。“家事凄迷堪动容,当年豆荚迭逢凶”,这就是我们血浓于水的兄弟邻邦煮沸了我们中国同胞的鲜血。“春风竟度东瀛国,争道拈花制毒龙”,我们拈花含笑,竟妄想以嘉言懿行感化扶桑。以日本为主的帝国主义,肆无忌惮、一阵接一阵的乱捅,哪管中华的大厦已经“床头屋漏无干处”!!
“1951年9月8日签订对日的旧金山和约,在赔偿问题上极力宽大日本,只是泛泛地规定:‘日本国对战争中造成的损害及痛苦,将向盟国支付赔偿。’对于具体数额根本没有提及,同时对战胜国的赔偿要求作了原则上的限制:即只能‘利用日本人民在制造上、打捞上及对各该盟国的贡献的其他服务上的技能与劳作,作为协定赔偿各国修复其所受损失的费用’,而且必须在‘日本可以维持生存的经济范围内进行’。这种重重限制的赔偿规定就是以日本人的劳务充作赔偿,实际上是变相减免日本的战争赔偿。退踞台湾的国民党当局为了争得与日本缔约的所谓“正统地位”,转而承认旧金山和约”,甚至作出重大让步,慷国家之慨。为了“正统”,他们忍得下气,非常熟练地,技术性地和任何敌人摇起橄榄枝(引号中的部分摘自互联网络)。 记住:1972年9月29日上午10时20分,中日两国代表在人民大会堂签署了中日邦交正常化的联合声明。声明第七条写道:“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宣布:为了中日两国人民的友好关系,放弃对日本国的战争赔偿要求。” 可日本的态度呢从纂改历史教科书到参拜靖国神社,日本无法让世界放心,更何况是当年豆荚迭逢凶的中国人民。九。一八这根钢针,是日本军国主义对人类生存权利的野蛮践踏,是无中生有“报复”中国的一个序号。南京大屠杀的殷红,不应成为一片谈资,抑或是淡忘成一具老去的标本。日本的总理不可能有德国总理祈求恕罪的深情一跪,他们是赶不上架的来自民主国度的鸭子。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这不是在鼓吹偏执的民族主义,而是在风云变换的当今世界多长几个心眼,多一份提防,以免重蹈历史的覆辙。 “五十年来身不立,三千里外剑长鸣”,为了人民的福祉,我们应当居安思危。等到宵小的如意算盘彻底失去效用的那一天,我们可以自豪地说:“记取中华应有名”,我们办到了!!” (关于新书,几天后有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