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干妈强点鸳鸯谱
【拜托给个收藏吧!互粉互藏互访互勉。】 于成龙安排毕鸣留下来负责进山联络,详细交代完毕,就和他及林福顺一家告别,带领花副军长、银萍一起直奔江源县城。一路上三人也不坐车,边走边观察路线地形,仔细打听一些有用的情报,第五天晚上才进入江源县城。 来到一家小旅店,花副军长要了一个能洗澡的房间,说再给加个小床,三人一起住省钱。于成龙不同意,又多要了一个小房间,花副军长让于成龙和银萍这对假扮的夫妻住一间,自己住那小间,碍于有外人,于成龙也没说啥。 于成龙和银萍走进房间,这里边还算宽敞,洗澡、吃饭的设备一应俱全。银萍脸色绯红地对于成龙说:“你先坐着歇会吧,我去定饭。” 花副军长推门进来,对他俩说:“先洗洗,咱们身上太埋汰了,饭我已经定好了。” 于成龙站起身来去外边打水,留下她们娘俩在屋说话。当他把水拎回来时,娘俩的话也唠完了,银萍的脸依然绯红。 “成龙啊,走时你三姨都跟你说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做主,今晚你和银萍就成亲,你俩都洗洗。我回我房去,快点洗,你俩都洗完了我也得洗洗,快点!银萍先洗。”花副军长说完就走了出去,还从外边把房门给锁上了,弄得于成龙措手不及,他只好低头呆坐在床上,掏出烟点着抽。 银萍偷偷地瞄了于成龙两眼,也不说话,过去把窗帘拉上,也不开灯,自己脱衣洗起澡来。洗到一半,她轻声叫于成龙帮她搓搓背。于成龙没有动,低声说:“别这样,我真的有媳妇啦,以后有机会我再详细告诉你。我真的谢谢你对我好,我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我都结婚了,我不能做缺德的事。我认你做干jiejie,将来帮你找个好的。” “你结没结婚我不管,可我信了,不会强逼你,只要心里有我就行,我命不好哇!”银萍长叹一声,又继续说:“我这肩上的伤口不知啥样了,你帮我看看。” 于成龙不得不走过去,仔细地看看她的伤口说:“好的挺快,已经封口啦。这是为我受的伤,我当时以为伤得很重呢,心里一直惦记着,你那来的那么快身手?我真得好好谢谢你,我的好jiejie!”于成龙说着情不自禁地帮她搓起后背。说实在的,于成龙觉得银萍的身子比他媳妇的更耐看,比凤英长得白。 帮银萍洗完澡,等她穿好衣服,于成龙就要打开门,走出去倒脏水。银萍说:“别喊了,我妈鬼精着呢,你先把水放到一边,你也洗洗吧,要不然我妈是不会给你开门的。” 于成龙没办法,只好自己脱下衣服,只穿个裤衩,站在桶里洗起来。 “我也帮帮你,你的伤比我重,也不方便。”银萍仅穿内衣肚兜和裤衩走过来,帮于成龙洗澡。于成龙不让,可银萍说都认她干jiejie了,给小弟弟洗洗澡还有啥不行的?还说帮她洗的时候,她都光着身子呢,你还穿个裤衩怕啥的。于成龙拗不过,只好听她的。 搓洗完上身,银萍长叹一声说:“我觉得你还是在乎我的,不能做夫妻,我也知足了,这就是命。好啦,你坐下自个洗吧!” 说完就回到床上,重新擦一擦,才穿上衣服,像没事一样等着于成龙洗完澡,穿好衣服。 花副军长进来,于成龙把脏水倒掉,重又拎来热水,让花副军长洗澡,自己来到外面边看边等。 太阳就要落下去了,街上很少有行人,就是闪过几个人,也是匆忙离去。刚洗完澡的于成龙,感到浑身轻松,他围着小旅店左右慢慢转了一圈,才返回屋。 饭菜已经摆好,花副军长正位坐下,于成龙在左,银萍在右,三人一起先喝了一杯酒。花副军长又亲自给他们俩倒满,自己也倒满说:“今天你们俩就圆房,咱也不举办啥仪式,兵荒马乱的,也没那条件,喝完这杯酒,给我磕个头,就算完婚啦!” “这不行,咱们……”于成龙吞吞吐吐地还没说完就被花副军长拦住。 她几乎是吼着大声说:“别说了,先把酒喝下去再说!” 于成龙不敢大声辩解,跟二人碰杯一起干掉。喝完一杯酒才小声解释说:“话我已经跟银萍姐说过了,我们俩拜干姐弟,但不能结婚。” “什么姐呀、妹呀的,我懂。快给我磕头吧,拜什么我都是妈!”花副军长逼着他俩跪下磕头。 二人跪在地上,喊了一声‘妈’,把花mama乐得直拍大腿,让二人快点起来,喝交杯酒。 “花mama,我俩真不能结婚,我确实有媳妇了,不信你问银萍姐。再说咱们出来是干啥来了,不能耽误正事!”于成龙说。 “这怎么能耽误正事呢,净瞎说!我实话告诉你吧,你们俩的事我和肖军长已经定下来了,跟总帅都说了,他是你干爹,又是总帅,他批准了,这事就不能反悔。有长辈在,你俩没有说话的权力,这是老辈的规矩。假如你真的有媳妇,就让银萍做小,也不是不兴这个,长辈定下的事你们改不了,别再说啥了,现在是啥时候,你真的以为日本鬼子就那么好赶跑吗?我们这些人下很心跟小日本拼,官府呢?连张学良都跑了。咱们说不定那天也战死了,我不能让姑娘到死时埋到谁家祖坟都不知道,不能象我一样一辈子都没个根!”花mama越说越激动,竟流下了眼泪。 “妈,别哭了,我听您的。就算他不跟我圆房,我也算他的人了,我身子都给他看了,妈还信不过我吗?”银萍劝干妈。 “我也认你干妈,可婚是不能结,我不能坑了银萍姐,对不起她!”于成龙说着又跪下来给花mama磕头。 “起来吧,就算你们真不想结婚,可名义上必须是夫妻,这不能改,否则在我在你三姨面前不好交待,特别是总帅,你更不好说,你们这是奉命结婚,不能抗命不遵!总帅已经出钱让你们在这城里买个房子,现在是新房,将来做秘密联络点。好了,我不多说了,你们再喝一个交杯酒,就都歇着吧,我也困了,明天还有正事呢。”说着给两人都倒上酒,硬逼着两人喝下去,自己也喝了。 “这样,明天我出去买房,银萍去鬼子的仓库周围先看看情况,成龙你上这城的周边看看,顺便打探一下这城的布防情况。咱再喝一杯酒就睡吧,我给你们俩酒里都加点药,这是我的秘方,对身子有好处,我经常喝,入睡快,睡得踏实。我在隔壁精神点就行,你们年轻人今天睡个安稳觉,放心喝吧,我不会坑你们。”花mama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两包药,分别倒进两人的洒杯,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说:“喝吧,喝完了吃口饭就歇着吧,明天都得早起。” 三人喝完酒,吃了口饭,花mama就转身离去,又从外边把门给锁上了。 于成龙真是感到有些累,脑袋也乱哄哄的,他脱去外衣,躺到床上去,准备睡觉。 银萍把桌子归拢归拢,拉灭灯,也脱去外衣躺在另一张床上。 屋里很静,外面也很静,只是偶而传来汽车声。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本来想很快睡去,可睡意越来越无,于成龙感到浑身有一股原始的冲动,不知为什么,就是睡不着。对面银萍也在床上轻轻的来回翻身,看样也睡不着。 于成龙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更别说睡觉了。他想起身下地,又怕惊动银萍。睁开眼睛看看,银萍一直用被子裹住身子,蒙住头,在床上微微打颤。于成龙也学银萍的样子拉过被裹在身上,蒙着头卷在被窝里躺着,忍受着闷热的煎熬,默默数着一、二、三……企图睡着。 银萍捂在被窝里可能也实在难受,她坐起身,索性抱起被褥到地上去睡。 “我妈这是给喝的啥药?睡不着,太折腾人!”银萍气喘嘘嘘、声音颤抖,一边铺被褥一边小声嘟囔。 这一夜,两人根本没睡,一直到快要亮天了,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早晨很晚才起床,花mama让人煮了点粥,还煮了几个鸡蛋,三人吃完,各自忙去了。到了响午,三个人陆续回来,互相说说自己所办事的情况。 “快吃饭吧,过响咱三个都去收拾房子,再叫两个工夫,用不了半天咱就能收拾完,咱不能老在这旅店住,不方便,听说还经常查店。”花mama说。 三人吃完饭,结了房钱,就去花mama新买的房子。 这是一个三间房的院落,跟附近的院子没啥区别,只是把仓房一溜地盖在了前边,可能是东西两边没有地方的缘故,走近院子前,看不见院子里的情况,连主房都看不见。主人虽然搬走了,但房子保持得还很完好,搬进来就可以住人。 “一会我叫的俩工夫就来,头晌定好的,是卖房的人家帮忙定的。这家人刚搬走,就留一个老头在这看房,也没搬多远,听说在前边不远处买了一个更宽敞的房子,就把这个房子卖了,不贵,才五十大洋。这年头,谁还有钱买房子呀?不好出手。你们看这房子还行吧,七成新,咱不用咋收拾。”花mama领二人边各处看、边介绍,一脸高兴的样子。这时,花mama请的两个帮工也来了,相互介绍认识了一下,花mama给每个人分派了活计。 “张老大,你跟我姑爷在家收拾房子,我领我姑娘和老钱上街置办点东西,得过日子呀!”花mama说完,领着银萍就走出院子,老钱拉个小推车跟在后面。 于成龙领着张老大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唠嗑,可脑袋依然是昏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 “你们是从哪搬来的?”张老大关心地问。 “汤旺河。”于成龙边回答边观察张老大,发现这人很愿唠嗑。 “咋搬这来了呢?” “那边地让官家收去了,没办法搬到这来了,想做点小买卖过日子。” “这房子多少钱买的?” “五十大洋。” “买贵了,搬走这家在二道街那买的房,比这强多了,才花五十大洋。不过也行,现在钱都毛了。” “张大哥家在这住多少年了?” “我那能在这城里住得起呀,家离这十几里地呢,在小东山住。家里也没地,就靠我在这打零工活着,不过我有良民证,是县城的,出入方便,很好办的,找个人担保就行。”张老大说着从怀里掏出来让于成龙看。
于成龙接过来仔细看,见表面有‘居住证明书’五个大字,内里有本人照片,盖有‘江源警察署’的大方红印章,后边的页面则是旅行印证的空白页。于成龙把良民证还给张老大,笑着问:“大哥这不也算城里人吗,对县城一定很熟悉啦,听说这的警察暑可邪乎了,老抓人!” “那是别人瞎说。咱这警署署长跟我是一家子,叫张阔海,早先是东北军的一个团长,没跑出去,听说也跟日本人打了几仗,没打过,就投诚了。他带的那些兵没再让他带,就给了他一个署长的官,这算给他面子了,别的警署都是日本人当署长。手下的有一半是他原来的部下,对老百姓还算可以。不过他得听特高课的,咱这地方有不少日本人设的重要地方,所以有特高课,他们可邪乎啦!不少事都是特高课让干的,张署长他们跟着背黑锅。”张老大说到这,觉得有些说多了,于是改口:“你是新来的,我告诉你,出去可不能瞎说。” “听大哥的话,也是个敞快人,我嘴严,本份人。咱这地方有啥重要地方,日本人设特高课?真是闲的。”于成龙说。 “那可不是,咱这有日本人的军火库、军马场、粮食库、监牢,还有日本人设的码头,专门转运他们抢来的东西,还不重要?”张老大回答。 “我说咋那么皇军呢!” “多啥多,都是唬人的,我整年在这打零工还不知道,都算上也不过几十人。他们整天换防,白天列队出去,转一圈,晌午又转回来,下晌出去再转一圈,黑天再回来,就这样来回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多少人呢,我可看出来了。就这么转,也不嫌累。” 两人边干活边唠嗑,房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又来到院子里,收拾院子和仓房。这时老钱自个拉着一车东西回来了,三人一起卸完车,老钱又拉着空车走了。就这样连吃的、用的、烧的,老钱来回拉了三趟,最后一趟花mama和银萍才跟回来,几个人安顿好天也黑了,付了工钱,把张老大和老钱打发走,花mama和银萍就连忙生火做饭。 于成龙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地想着心事,脑袋乱哄哄的。他对昨天晚上的事仍然心有余悸,心想以后要防着点,花mama这人心眼太多。他觉银萍确实是个好姑娘,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她,虽然是名义夫妻,可也有可能毁了她后半生。他打算将来回到山里以后,一定把事情跟总帅、三姨和花mama讲清楚,帮助银萍找一个称心的丈夫。 外屋传来了花mama和银萍的低声说话声,虽然听的不甚真切,但似乎跟他有关。于成龙突然觉得对不起梦露,特别是对不起媳妇凤英,也对不起银萍,扮什么假夫妻呢?真后悔!光复军刚刚建立,寸功未见,怎么就这样大意呢?自己来干什么来了,正事还没办,假夫妻倒装的挺像,思来想去,还是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不行,这事得和花mama、银萍说清楚。但转念一想,就算银萍能理解,花mama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答应的,还有三姨、总帅,真不知他们是咋想的?可男人要有担当,既然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这以后真的要保护好银萍,这次就让她先陪花mama留下吧,山里太苦,以后再找机会慢慢劝说她们吧。想到这,心里稍许得到些安慰。 躺在炕上,听见外屋做饭的声音,于成龙真有了家的感觉。想到家,他真的很想凤英,更惦记mama和全家,不知家里现在怎么样了?知道他的消息吗?于成龙昏昏沉沉地乱想一气。 “想啥呢,快起来吧,歇一会咱们还得去办事。给你水,洗洗咱好吃饭。”银萍端来水,让于成龙洗脸。 于成龙爬起来,长叹了一口气,也不说什么,就默默地洗完脸,到花mama的屋里吃饭,席间也不愿意多说话。花mama和银萍一个劲地往他碗里夹菜,他也不客气,只是呆呆的傻笑。银萍虽然也是笑呵呵地吃饭唠嗑,可也透露出一丝尴尬。 花mama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看着两人虽然也很亲热,但还是不像新婚夫妻。可她也不去说破,暗暗琢磨办法,心里坚定想,早晚得让这对年轻人按照自己的路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