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完结篇
“博学的哈勒博士，我饶有兴趣的希望能听到，您再次用雄辩说服我，让我相信这不仅仅是个传说。” 哈勒有些揶揄的笑了：“不，这个要点，不需要任何解释和论证。” “可这听起来，确实太像传说了。噢，是神话。” “都不是，先生，是事实，因为，亲眼见到过人就是我，事实上，是有三个人一起目睹了这个可爱的怪人，我，土司的老奴和同为派遣队斯滕贝格博士。”哈勒眼也不眨的说完，眼镜后面灰色瞳孔仿佛燃起了灰色火焰。他撒谎了，看到那个怪人的只有土司老奴和斯滕贝格，当两人在塔里木沙漠边缘，看到那个一直笑着，两脚已是血迹斑斑的怪人时，哈勒博士正在土司奢华的宫殿里，与土司饮酒作乐，欣赏着曼妙的雪域少女的舞蹈。 “喔！天呀！这是真的！我明白了。如果我们的人可以找到这种食物，就可以组成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是这样嘛！”希姆莱一拳砸在桌子上，整个脸上的所有肌rou都激动的随着他上下摇动的头跳跃。 “您说的太对了！您真是绝顶的智慧！这正是我想要说得，您想，那些吃过特殊食物的都是一些没有信仰、没有任何使命感的流浪汉而已！而如果我们的战士，我们元首忠诚的战士，一旦得到这种食物，会怎么样？啊！他们会成为一支不死军团，这样的一支军队，只要一万人，就可以征服世界！他们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睡觉，不要任何给养，他们没有恐惧、不惧死亡！他就是今天的马其顿方阵！他们就是今天的蒙古铁骑！有了这样一支军队，现在德国的东方困境又算得了什么呢！希姆莱先生！” 希姆莱被哈勒的话感染了，他挥舞着右臂，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甚至脱掉了外套，最后他狞笑着面向哈勒，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哈勒：“明天，你，还有那位斯滕贝格先生，和我一起去见元首。由您来亲自告诉我们敬爱的元首。” “乐意遵命，这真是太好了。” “哦，等等，对不起，我，有些激动。您，还有最后一个，也就是第四个要点没有说呢，请吧！” 哈勒满意的堆起了微笑：“第四个要点就是，我们必须要找到沙母巴拉！” “您还要再一次带领一支特遣队去西藏？” “正是，元首有您这样的助手，正是天作之合。” 不久之后，一支肩负着希特勒特殊使命的更为庞大的特遣队，登上了五架JU-52飞机，夜色中，向着东方飞去，这项行动，除去希特勒、希姆莱和几个机要人员外，只是记录在了第三帝国的秘密档案里。除此几无人知。 几经辗转，他们来到西藏最北面的那个土司寨子里，这一次他们不仅携带了足够多的各类器械和武器，而且还携带了要送给土司的新鲜玩意儿和一公斤黄金。可情况却出乎意料的糟，那个当年向他们提供沙姆巴拉洞秘密的老奴，已经故去了。土司帮他们找遍了整个地盘上的老人，而得到的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即便全部拼凑起来，还不及当年那位老奴提供的一半多！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斯滕贝格建议一定要搜集到足够线索，再前往北面的沙漠。然而想着德国在东方战线的危机，哈勒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特遣队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在土司管辖的地域内，再选择两位对北方的路途较为熟悉的老人做向导，协助斯滕贝格，第一步先要抵达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 十多天后，他们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茫茫瀚海。但是，两位西藏老人却是那个死也不肯踏进沙漠一步。他们告诉了哈勒这片沙漠名字的含义——塔克拉玛干，就是走进去出不来的意思。 无奈，最后只好放走了两位老人。在储存了足够的粮食和水以后，特遣队走进了沙漠瀚海。 走进沙漠腹地的第三十天后，首先是水枯竭了，接着，粮食（大部分是含有水分的青稞和瓜果之类）和十五头骆驼也吃完了，可举目四望，东西南北都依然是一望无际的沙海，连只飞鸟都看不见。在他们的眼里，只有两种颜色，黄色的沙漠和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哈勒和斯滕贝格意识到，特遣队最后的时刻到了。 不到三天，特遣队员系数倒下了。但是哈勒依然顽强的下令，继续前进。夜晚到来的时候，哈勒拔出了手枪，对准了斯滕贝格。 “别害怕，亲爱的朋友。你明白，这是我们两人为元首尽忠的最后时刻了。所以，高兴一点。如果你感到害怕，就先打死我。不过，我劝你不要手软，子弹比明天的太阳更可爱一些。我想，你看到了我们的战士们暴死在太阳下的痛苦了。” 斯滕贝格竟然笑笑，背过了身去。哈勒犹豫了，他实在有些扣不动右手食指的扳机。毕竟，他还是一个只有二十六岁的极为聪明的孩子。他瞄向斯滕贝格的枪口渐渐垂下了。 或许是迟迟不见动静，斯滕贝格回过了头，笑着看向已经放下手枪的哈勒。而看到他的脸的哈勒吃了一惊！因为他发现，斯滕贝格的嘴里鼓鼓囊囊的正在咀嚼着什么东西，而且嘴角流出了明显是液体的东西！ “你，你怎么，你吃的是什么！”哈勒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们已经五天没有见过一滴水了。 “您怎么没有开枪？哈勒博士？”斯滕贝格转过身，走向哈勒。 “别过来！”哈勒重新抬起了手里的抢。 “别紧张啊，您看到的不是幻觉。”斯滕贝格把肩上扛着的袋子丢到了哈勒的脚下。哈勒看了看，就是平常他们装日用品的袋子，鼓鼓的。原来是每人都有一个，里面装满了指北针、罗盘、地图望远镜之类的东西。 “怎么回事？” “看看那里面是什么东西，您就会明白了。” 哈勒急忙俯下身，揭开袋子——里面竟然是两个毛茸茸的驼峰！用两张羊皮封住了切口。 “真是一个有心人啊！可刚才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料定我不会开枪？”哈勒无法理解这个年轻人古怪的举动。 “不，您开不开枪，其实都一样。这点东西，恐怕无法让我们走出沙漠，不过一个人食用的话，活下来的几率会更高。”说着他俯下身，从嘴里拿出一小块羊皮，塞住了蒙在驼峰切口的羊皮上，一个几乎看不到的小孔。 “或许，年轻人有更应该活下去的理由。”哈勒流下了两行小得不能再小的泪。 第二天，斯滕贝格睁开眼看到光明的时候，他发现，茫茫沙漠中，就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站起身又一次笑笑，自语道：“卑鄙的家伙！” 斯滕贝格撑到了中午，他躺在一座沙岭的阴影里，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看了最后一眼蓝色的天空，痛苦的合上了眼睛。他仿佛感觉到了身体中的最后一滴水分化作蒸汽飘出了体外。 没人知道哈勒是什么时候走出沙漠的。他再一次出现在文明世界的时间，是一九五一年西藏和平解放的时候。那时，他已经是西藏喇嘛的政治顾问了。就在解放大军进驻拉萨的前一天，他又一次消失了，后来，人们发现他出现在了维也纳。原来，他先是仓皇逃往了印度，为了躲避审判，一直隐居在列支敦士登。最后才回到了他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