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灭楚 第十七章 赏罚陈平
元前二零六年八月初九亦就是李信抵达‘阳’二十万步兵精锐赶到‘阳’后的第三韩信在黄河西岸‘夏阳’县集结重兵跟所有船只准备渡河的前两一道消息从‘咸阳’直飞到‘阳’大堂交到李信的手中。 这道消息是萧何亲书用的是六百里加急里边的内容为：关中三郡生蝗灾百姓一片饥官铺无粮可售私铺一斛米卖到一万钱。人与人之间已经开始互相谋杀烹食整个漠北国处于蛮荒与恐怖之中请大王定夺。 李信脸色惨白的看完奏报手一拌新产的白宣纸飘落到脚前眼前一黑差点瘫倒在榻上。 “怎么会这样？莫非是天要绝我？”李信在心中暗道一声。这个消息无疑是告诉他要安定‘漠北’的危局解决百姓的饥只能动用军粮到时影响到的不光是此处正与项羽决战的大军连韩信的大军也将因军粮不足而驻脚不前。直接的后果是整个争霸天下的计划毁于一旦自己被项羽所斩杀。 堂下跪着三拨人：第一拨是以韩敬、周勃等人为因不满新任军法监察官陈平前来奏请李信治陈平罪的。第二拨人是几个探马前来禀告派出去启用隐藏粮食的人马已被项羽骑兵所觉粮秣兵被全部斩杀项羽缴获了所有粮草。第三拨人是以李敢为地几名骑兵将领。李敢以年幼无功推辞骑兵总统帅的将位只愿领骑兵猛虎营将位并推举故汉国大将灌婴为骑兵统帅故秦国大将骆甲为副统帅。 这三拨人所奏的三件事在刚才李信觉得是三件大事可是与关中三郡生大灾的事一比起来又成了三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头疼裂。已无心再处理政务欠了欠股准备散朝。 候在旁的张良弯腰捡起奏报瞟了一眼已明白李信为何脸色大变把奏报塞入袖中含笑道：“大王诸位将领还都跪在堂下等着呢……” “可……”李信指了指张良地衣袖道。 “这是末等小事。臣自有计较。‘阳’南四十里的‘京邑’与北十里的‘索邑’都已现敌踪还是请大王先了结此间的事安了诸位将领的心好调派兵马以防项羽。” 张良不急不慢自信心十足的说道这也感染了李信重新把股坐好仔细的考虑起这三件事。 粮草被项羽所夺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李信先令那几个探马退下然后看着李敢与几位骑兵将领道：“灌婴与骆甲可曾到堂？” “末将在！”灌婴与骆甲朝前跪了两步。叩道。 “对于李将军地提议你们两个有何话要说？”李信问道。 “臣等二人一个是故秦国的大将一个是故汉国的大将虽然有心为大王杀敌立功可是怕军中将士不服所以想请大王让李敢李将军为统帅臣等二人愿做副将辅佐。”骆甲道。 “你们两个不用担心这个。只要是有本事就别怕将士们不服！这要说起来我也曾是故秦国的将领呢？”李信顿了顿正要任命两人一个为骑兵统帅一个为骑兵副将又想到这两人骑虽好也曾经总管过秦国与汉国的骑兵可那时的骑兵多以刺探报与传递消息为主无法与现在的骑兵组阵突击相比应该先历练两人一番道：“不过。你们两个说的也有理先随在军中熟悉一下也是好的我任命李敢为中大夫领六万骑兵兼任猛虎骑兵营统帅。任你们两个为左右都尉共同扶佐李敢如何？” “谢大王恩典！”灌婴与骆甲叩谢恩李敢还想说些什么抬头见李信双眉紧锁满目愁容知道刚才送来的那道消息一定是个坏消息也不敢再说什么与骆甲等人一起告退。 大堂中只剩周勃、韩敬等十数位将领据刚才他们所奏陈平虽然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并且搏得天下第一公平人地美名可此人肚中末必就有学问。韩敬举了两个例子。第一：陈平以前为何从家里逃出投奔魏国？本来天下的人都以为是因为秦末大乱英雄们四处游走好寻一条出路可据他的了解陈平是因为与嫂嫂通在家乡实在呆不下去了才逃到魏国。然而这人实在不怎么样在魏国也混不下去就逃到西楚在西楚呆不下去了又投奔汉国最后以一降将的份被我们俘获却得到大王的信任任命他为军法监察官。 第二：据不少的将领反映陈平这人收受贿赂。钱给地多的犯了军法也不责罚钱给的少的没犯军法也会责罚。像这样一个与嫂嫂通又贪墨成的人怎能为军法监察官请大王详察。 诸将领禀报的这两项大罪就连李信这个来自两千年后的人都深恶痛绝何况处于两千年前这个保守的时代？ “与嫂嫂通这不是吗？收受贿赂这不是贪官？我怎会让这样地一个人在军中居于要职？”李信暗道一声。然而根据这些子对陈平的观察陈平确实无愧于天下第一公平人的称号办的几桩事都让他很是满意尤其是大胜刘邦后由他所主持地封赏更是让所有的人都心服口服。他待不信可韩敬他们所提供的证据证词又是那样的详尽使得他不能不信。 李信终于下了决心毕竟与贪污是让他无法容忍的两项大罪道：“这事我一定会严察的如果属实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大王英明！”韩敬等人叩齐声道。 “都起来吧！按照事先地计划带领各自的下属前去‘京邑’、‘索邑’附近部属。如果现项羽的骑兵主力火来报。”李信道。 “是！”韩敬等人站起 依然如先前那般板着脸但眼角已经露出掩饰不住的朝堂外走去。 — “来人传陈平前来见我！”李信下了令。侧头看了张良一眼道：“陈平真如他们说的那样是个与嫂嫂通并且接受贿赂的贪官？” “这个臣不知道！”张良摇了摇头道：“不过臣想问一下如果陈平真地跟韩敬他们说的一样大王准备怎么办？” “杀！”李信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来。 “嘻！”张良轻轻一笑。 “你笑什么？” “臣觉得大王不必这样做。大王所以封陈平为军法监察官是因为陈平的本事而非陈平的品德大王怎能因为一个人的品德坏而否定他的才能呢？试问大王现在有一个人如尾生一样有崇高的品德。可是他对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局势毫无裨益大王会用他吗？” 李信摇了摇头道：“那样地话我用他干什么？” “臣再问大王您与项羽的争斗已到了生死关头战争一天比一天惨烈如果有一个人能把全军的军纪严明使我们的兵马如铁榔头一样砸不烂打不散您会用他吗？” “当然会！” “陈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是否与嫂嫂通。又是否贪污了一点钱财与我们的大业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嗯我明白了！”李信点了点头道：“可韩敬、周勃等这班大将都忌恨陈平如果不责罚的话我怕这班大将会……” “韩敬等人跟随大王已久。行事难免以大王亲信自居自是看不惯陈平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举动因此要置陈平于死地。而周勃、樊哙这些从汉军投过来的将领一直都松散惯了哪受得了陈平从严治军。于是两班人马联手要除掉陈平大王是任由这些将领跋扈还是要灭一灭他们的傲气就不用臣再多说了吧！” “哦！”李信把头向上仰了仰。这时门外传来陈平地声音道：“护军中尉陈平求见大王！” “进来吧！”李信声音宏亮的让陈平进入大堂看着直跪于下的陈平。道：“各路将领都来告你说你不仅干出与嫂嫂通这等禽兽不如的事还以护军中尉的份收受贿赂。当初你在魏国不得意在西楚又不得意打算投我时却被刘邦擒住封你一个小官。刘邦败于我我并不因降将的份而隔阂你尽我所能重用你好让你施展自己地才能你就是这样来回报我的吗？” “与嫂嫂通的事臣不多说！”陈平浑一颤脸已被痛苦所扭曲虎目含泪道。 看着陈平一脸的不愤与痛苦李信心想这里边一定有着曲折动人的故事。或许就跟韩敬一样哥哥早死他对嫂嫂也充满意可迫于世的压力始终不敢迎娶嫂嫂。韩敬克制住了自己与嫂嫂保持了距离也赢得了名声而陈平却没能克制住自己得了一个坏名声。 过了一会陈平把自己的绪克制住接着道：“臣在魏国事奉魏咎魏咎无容人之量对于臣的建议从不采纳因此转投西楚。项羽用人唯亲对外人从不信任只信任自己地同宗或者有裙带关系的人臣这样的外人除了被埋没并无第二条出路。听说大王有容人之量漠北蛮荒之地更是在大王的治理之下欣欣向荣可惜地是在投奔的路上被刘邦抓到不过终以降将的份被大王所用。 我投大王时是一个赤条条的光棍从刘邦那里领到的俸禄全被当作胜利品所缴获虽然贵为前锋将领现又被封为护军中尉可这大半年的时间除了跟随大王南征北战就是忙于替大王做各种各样的事没得过一点的空闲甚至连大王赏赐的宅子都不知在何处。该领的俸禄也不知是有人故意叼难还是没到俸禄的子至今没有看到一个大钱如果臣不贪污的话简直连一天也活不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问题在于不管臣是否收了贿赂可臣从没因为收钱而徇私枉法过我想这也许是那么多将领控告臣的原因吧。现今既然有将领指控臣那臣就请大王定夺。如果大王觉得臣还有用大王就继续用臣。如果大王觉得臣没有用处那就请大王准许臣弃官还乡那些钱财都在臣的屋时请大王没收。” 陈平一气把话说完伏在地上深深的叩了一头跪直盯着李信的眼睛不闪不避。李信觉得实在有些愧对陈平并没有人扣留陈平的俸禄而是自造秦国的反来关于大臣的俸禄放兵卒的军饷放他都是按照秦制的一年一放执行像陈平这种没有干够一年的大臣官员确实还没有领到俸禄。 “这事……你为何不跟我说？”李信道。 “大王夜cāo)劳的都是军国大事此等小事臣又如何敢开口？” “你不是曾为将军吗？每次战胜的缴获都按比例让你们抽取你没抽取？” “臣抽取了但是帐下的那些兵卒们大多也未曾领取到饷粮所以臣都给他们分了！” “真是难为你了！”李信下榻把陈平从地上扶起道：“那些收受的贿赂我就当赏赐赏给你了另外再赏你黄金千两今后就不用再收贿赂了。今天经你这么一说也给我提了个醒从今起俸禄与军饷改为一月一从今往后所有的兵卒与将领再不用为钱而愁了。” “大王英明臣谢谢大王了！”陈平又跪在地上叩了一个头道。 “你今后对于千长往下的责罚斩杀不用再向我请示这就退下去吧！”李信道。